老蝦這才膽戰心驚的擠出笑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著情緒激動,滿眼血紅的陳凌風說道:「小兄弟,別激動啊!咱有事好好說!」
陳凌風面帶殺氣,道:「少他娘的扯淡,你們連招呼都不打就跑出來嚇我,還用這麼淫蕩的眼神盯著我,想來個先姦後殺是不?」
「小兄弟,誤會啊!我們哪有那齷蹉的思想啊,純粹是想要出來教訓教訓你的!」老蝦趕緊解釋道。
「哼,不要狡辯,我問你們為什麼一直用色瞇瞇的死魚眼盯著我?」
眾蝦兵忍不住一翻白眼,誰用色瞇瞇的眼神盯著你了,拜託,我們的性取向很正常好不。
老蝦黑著腦門,哭喪著臉道:「小兄弟,冤枉啊!我們哪有用色瞇瞇的眼神盯著你的?」
「還說沒有,你看看他們的眼睛!」
「額,小兄弟,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老蝦小心翼翼的問道。
陳凌風不耐煩的回答道:「有屁快放。」
「小兄弟,見過蝦吧?」
「廢話,老子天天出海打漁會沒見過。」
「那就是了,請問蝦的眼睛是咋樣的?」
「額,這個,我想想看,哎,他娘的好像跟你們一個鳥樣啊!」
蝦兵們:「……」
老蝦:「小兄弟,這下明白了吧!」
陳凌風這廝才不好意思的紅著小臉道:「額,這個,好像我誤會你們了啊!」
「對啊,對啊,小兄弟這是誤會啊,竟然弄明白了,咱還是放下傢伙,化干戈為玉帛,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咱們也好把酒問青天,一起喝個小酒聊聊天,打打屁,你看如何?」老蝦努力的勾畫著美好的藍圖,企圖誘惑陳凌風放下小刀,然後立地成鬼!
開玩笑,放下傢伙的一刻,就是你這小子死的時候,不揍得連你媽都不認識你,我就跟你姓,老蝦在心裡惡狠狠的想到。
不過陳凌風也不傻,這種情況放下傢伙那不是廁所點燈找死嗎?剛剛已經把這幾個蝦兵給得罪得死死的,陳凌風可不認為他們是個大度的人,還能宰相肚裡能撐船。看他們一臉的苦逼樣就知道了,心眼絕對大不到那去。
陳凌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少在老子面前班門弄斧,論忽悠的功夫你還差得遠呢!想騙我放下刀子,沒門!」
老蝦一看自己苦口婆心說得天花亂墜的計劃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被陳凌風給破解了,臉上露出了如便秘般的苦逼神色:這小子難纏啊!看他年紀輕輕的,這行為太不像是地球人了,猴精得很。
「小兄弟,你這話說得有點嚴重了啊,我是真心的想和你交個朋友的。」
「繼續編啊!是不是還打算和我斬雞頭燒黃紙,結拜為異性兄弟啊?不對,看你這樣,應該是異種兄弟,瞧你這樣莫非是人蝦雜交出來的?」陳凌風一副好奇寶寶的樣上下打量著老蝦。
老蝦被陳凌風看得心裡毛毛的,對於這小子說的混賬話很是生氣,別以為你手上拿著傢伙就可以對人家進行誹謗和侮辱,人家可是地地道道的正宗海洋產物呢。
老蝦義憤填膺的反駁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告訴你,我可是純種的蝦,祖籍太平洋,父親是太平洋的高貴蝦群的貴族,母親是東海的蝦門望族,東海皮皮蝦聽過沒?」
陳凌風走神了,愣拉吧唧的道:「不僅聽過,還吃過呢,味道不錯,最好加點海天醬油和甜辣醬……」
老蝦淚流滿面,這什麼人啊?沒法溝通了,活了快三百年第一次碰到這麼沒臉沒皮的人。
「老蝦,你不會是吹牛吧?看你皮糙肉厚的,應該是快要進養老院了吧。到現在還混成一幅**絲樣,你也好意思假裝高富帥,你爸你媽要真這麼牛叉,幹嘛不幫你弄個幹部當當?」回過神來的陳凌風摸著老蝦的腱子肉說道。
這話說到老蝦的心坎上了,咱這沒日沒夜的幹著保安是為啥呢?
還不是為了苦逼的日子,至於爹媽,說來慚愧啊!
老蝦情緒低落,面帶愁苦,喃喃說道:「小兄弟,難得碰到一個向你說話這麼直的人,這麼多年來,我戴著面具生活真的好累。我的出生毋庸置疑,爹媽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但是我……我卻是在茅坑裡出生的,我爹我娘是在一個宴會上狗血的一見鍾情了,兩隻蝦才認識半個小時就愛得死去活來,天地決才敢於君絕,不顧雙方家裡的反對,兩蝦特羅曼蒂克的私奔了,三個月後我娘懷孕了……」
「停,老蝦,我有個問題很好奇,你們蝦是怎麼那個的?不懂?好吧,那我說得專業點,是怎麼交配的?」陳凌風這小子思維跳躍xing非常人所能瞭解,人家老蝦正在挖心剖腹的說傷心往事,他還好意思問這麼下流的問題,而且還問得如此的坦然。
老蝦老淚縱橫,這回是被氣的。「小兄弟,你再這樣,我就死給你看,分分鐘我跳海給你看。」
「不好意思哦,人家好奇嘛!行,我不打岔了,你繼續說故事。」
「什麼故事,這是我的真實身世。好吧,言歸正傳,我媽懷孕後跟著我爸東躲xizang,浪跡天涯,游過印度洋,穿過地中海,來到了大西洋,原本以為這一輩子就這樣隱姓埋名過著平淡無奇的日子,誰知道雙方家族竟然派出了無數的特工,我爸媽最終還是沒逃過龐大家族勢力的追蹤,他們在太平洋一個公共廁所裡找到了正在分娩的媽,而我好死不死,正好被生在了茅坑裡,爹媽來不及救我就被帶走了,後來一個好心人救了我,成人後我輾轉來到了東海,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眾蝦兵聽後感動得痛哭流涕:「頭,原來你還有這麼悲催的過去啊,你怎麼不早說呢?」
老蝦淚流滿面,倍感欣慰的看著相處多年的蝦兵們道:「好兄弟啊,哥哥沒看錯你們,不枉我往日裡帶你們吃香喝辣的、偶爾調戲下良家美蝦啊!」
「嘿,嘿,都打住啊,別哭了,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哭得跟娘們似的有意思嗎!」陳凌風看著人高馬大的蝦兵們哭得天花亂墜的,有點不習慣,心裡毛毛的。
對於老蝦這麼悲催而又倒霉的過去,陳凌風倒是打心眼裡的同情,不自覺的就把刀給放鬆了,一副慈祥長輩的形象安慰道:「哎,老蝦啊!別哭了,小心身體啊,看你這樣我真心替你感到不值。」
「嗚嗚,小兄弟,謝謝你,我為什麼不值啊!」
「哎,你要是哭壞了身體,那就不值錢了,現在市場走的都是高端路線,越是活蹦亂跳的蝦越是值錢。」
老蝦:「……」
遇到陳凌風這麼牛頭不對馬嘴的人,老蝦真心不想說話了,虧得自己還想把這小子當知心朋友,跟他嘮嗑嘮嗑辛酸往事,現在看來大錯特錯,這小子完全不會因為一出苦情戲而放了自己,浪費表情啊!
陳凌風這小子已經從最初的害怕和驚訝中走了出來,因為他發現這幾個傢伙看是高大魁梧,其實和人沒啥兩樣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剛開始還不可一世的,現在老大被我捏在手上就都聳了。所以這小子開始順著竿子往上爬,打算想個法子把幾個蝦兵弄回去賣個好價錢,也好補貼家用。
就在陳凌風滿腦子天馬行空,意志力不集中的時候,突發狀況發生了,剛剛還要死要活的老蝦發現這脖子上要命的小刀已經離得三厘米遠了,於是突然暴起,一手抓住陳凌風手中的小刀,另一隻手把陳凌風推倒在地,說時遲那時快,蹲在船尾的蝦兵們也突然暴起,一擁而上,把陳凌風狠狠的壓在船艙裡,抽了這小子幾個大嘴巴子,然後五花大綁。
等陳凌風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身上滿滿噹噹的被綁上了十幾重的繩子,就跟木乃伊似的,好在蝦兵們還算人道,沒把這小子的腦袋也給纏上繩子。
老蝦看著陳凌風一身狼狽的模樣,拍了拍手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其餘的蝦兵們也像模像樣的大笑起來。
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陳凌風畢竟還是太嫩了,跟這些至少都活了一二百年的東海蝦兵們比,差遠了,別看剛剛人家老老實實的,其實在陳凌風沒注意的時候,人家一直在眉目傳情,商討著作戰計劃,淡定從容的配合著陳凌風和老蝦,一直等待著機會,等到陳凌風放鬆警惕的時候,一舉反攻成功!
老蝦黑粗的大手正在隨意的玩著小刀,陳凌風緊張兮兮的盯著原本屬於自己的小刀,就怕老蝦會幹出些不道德的事來。
「蝦大哥啊,別玩了,咱有事好好說嘛!何必大動干戈呢?」陳凌風可憐兮兮的求饒道。
「少廢話,剛剛我和你求饒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要化干戈為玉帛呢!兄弟們,把這小子帶回去審判!」老蝦惡狠狠的說道。
誰叫這小子這麼不上道呢!說得每一句話都和自己不對付,一副沒臉沒皮的無恥樣,越看越想抽他,不過這事不急,等這小子被關進監獄的時候,咱多得是機會收拾他,刑部的大頭魚和自己的關係可是槓槓的,每天進去抽他三五次不成問題。
同時,老蝦也很興奮,沒想到到了生涯晚期還能幹票大的,等會回去琢磨琢磨給這小子多安上幾條大罪,比如間諜罪、宣傳不利於東海和諧穩定的言論、意圖刺殺東海皇室貴族等等。這小子判得越重咱這陞官的機會也越大,沒準臨退休之際咱還能混個中隊長當當,大隊長就甭想了,人家可是龜丞相的小舅子呢!
「是,頭!」蝦兵們粗魯的拖著陳凌風,「撲通」幾聲,就跳入了深不可測的海洋之中。
陳凌風嚇得驚慌錯亂,自己這可是沒帶任何的潛水設備啊,而且還被繩子綁著,就這樣跳去海裡去,頂多在海面上冒個不起眼的小泡泡,然後剩下的也沒自己什麼事了,基本上已經預定好去見馬克思專列的車票了,還是豪華包廂——必死無疑。
陳凌風剛想開口叫救命,但是嘴巴一張開就被灌得一肚子又鹹有澀的海水,然後大眼睛一瞪,腦門一黑,跟翻白眼的死魚似的暈過去了。
陳凌風就這樣被帶入了一個充滿未知的世界,等待他的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