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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其002:少年凌雲 文 / 李雪夜

    在無邊的黑暗中,04號實驗的的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撕裂成無數塊,但這些碎塊卻並沒有飛散,而是迅速地向著同一個點聚集。就像是震怒於這小小**,竟然蔑視自己的力量一般,那爆炸之力再次將這些碎塊化成了微粒,最後,分解成了肉眼難見的分子形態。

    這些分子仍在頑強地向一處聚集著,在組成分子的原子驅動下,這些分子形成了一片澎湃浩蕩的海潮,在起伏中,順著被原子分裂爐爆炸能量破開的空間裂縫,快速而無聲無息地流入了另一個次元空間。

    片刻之後,在破開次元的力量之下,這片分子的海洋,如同氣球中的氣體一般,朝著那異次元空間猛裂地射了出去!

    此時,在那異次元空間的一顆巨大行星上,在那青天白雲之下,飛鳥的翅膀正掠過樹林,一根細小的羽毛在扇動中脫離了翅膀,慢慢地飄落,最終,飄到林中一大片空地之上,落在了一個十四歲少年的肩膀上,因為太過細小輕盈,所以沒能引起少年的半點注意。

    此刻,這個穿著一身舊衣的少年正跪在一座墳前,墳前的木製墓碑上,清晰地刻著兩行字:「慈母雲玫之墓」「子,凌雲立。」

    默默地將最後一把紙錢放入墳前的小火堆,少年擦了把眼淚,突然嘿嘿一笑:「娘,你放心好了,鄉親們都很照顧我,老師也對我很好,你的兒子一定能好好地活下去。」

    說完,少年用小棍將那火堆上未燒盡的紙錢挑了挑,好讓它們快速燃燒乾淨,然後慢慢地站起身來。然而或許是跪得太久的原故,這猛一起身,他不由突然覺得一陣眩暈,急忙甩了甩頭。

    而就在這時,那一片分子大潮從天而降,不偏不斜地落向這一片林間空地,一種輕微的震盪瞬間籠罩這片空間,一陣人耳難以聽清其細節的聲音響起,在這寂靜的樹林中迴盪,少年的眩暈剛剛好了一些,驀然聽到頭上有異聲響起,便急忙抬頭向頭上天空望去。

    沒等他看清頭頂上發生了什麼事,那澎湃的分子大潮,就猛地撞在了他的身上,少年感覺有一陣強風瞬間刮透了自己的身體,隨即眼前一黑,昏倒過去。

    在昏沉的黑暗之中,少年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夢,在夢中,他被無數看不見的可怕怪物追殺,在不得已中於黑暗裡倉惶逃竄。在那黑暗之中,有一點光明始終在吸引著他,於是他便向著那光明疾奔,衝破了一道道看不見的障礙,最後,終於投進了那光明的懷抱。

    在那一剎那間,巨大的痛苦將他緊緊包圍,他忍不住尖叫一聲,一下從昏睡中驚醒。

    此時,天色已從晨曦明亮,變成了暮色黯淡,一天的時間竟然在少年的昏睡中匆匆流過,少年一翻身爬了起來,怔怔半天。

    「怎麼突然昏倒了?」此刻他的腦子裡,亂成一團,就好像剛剛睡醒的人,還不免有些沉浸在夢裡一樣。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天色,這才猛然一驚,急忙對著母親的墳磕了個頭:「娘,我……我得走了,下月十五我還會來看你的。你要是想我了,就托夢給我吧。」說完,又磕了個頭,這才匆匆地離開了樹林。

    自樹林向南十來里處,有一座小村莊,此時村莊中炊煙裊裊,家家戶戶正忙著做晚飯,一陣陣飯菜香味順著風,傳到剛剛來到村口的少年鼻子裡,少年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輕聲感歎著:「真香啊!」

    「凌雲哥,你回來啦!」路邊大石上,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一躍而下,手裡拎著小木劍,飛快地跑到少年近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走,到我家吃飯。」

    「小虎,那怎麼成?你們家的糧食也不多啊。」少年急忙拒絕,那男孩嘿嘿一笑:「是我娘叫我來等你的。我娘說了,上次叫你你就不去,是不是不喜歡我家人啊?」少年聽了急忙解釋:「不是……」

    「那就好!」男孩嘿嘿笑著,也不再理少年的拒絕,硬拉著他順路向村裡飛跑,一邊跑一邊喊:「娘,凌雲哥回來了!」

    聽到聲音,村邊一個小院的木屋中,立刻走出一位三十多歲的村女,帶著一臉笑容,揮手向那少年打著招呼:「凌雲,快來,今天武嬸做的玉米面大餅,可香了!」

    被男孩連拉帶拽帶到了那村婦面前,被稱做凌雲的少年臉一紅,囁嚅道:「武嬸,你家的糧食也不多,我……」

    「別說了。」武嬸笑著拉住凌雲的另一隻手,將他帶到了屋裡。

    「再少也不差你這一口,來,餅都快涼了,快吃吧。」屋裡,一位農夫一邊把碗筷擺好,一邊熱情地招呼著凌雲。凌雲衝他一點頭:「武叔,那就謝謝你和武嬸了。」

    「客氣什麼,要說謝,我還得謝謝你幫我做了木犁呢。」那武叔哈哈一笑,拉著凌雲在自己身邊坐下。

    看著這熱情的村人,凌雲心中又泛起了一陣溫暖。雖然他自小就沒有父親,母親又在一年前病故,可這些貧窮卻善良的村人,卻沒讓他感受到一點世態炎涼。這一年來,他靠自己小時候向村中老木匠學來的木工本事,為村人們制做各種木器過活,村人們在按價付錢的同時,總要真誠地感謝他幾句,沒事就有人找他到自己家吃飯,到了天冷之時,總有村人為他送上御寒的衣物,讓他感受到無比的溫暖。

    要知道,在當地比較嚴苛的稅收制度下,小村中的農民們生活都不富裕,每年也只能剩下將將夠一家人過活的糧食。

    他時常在心中暗想:將來如果有所成就,一定要全力報答這些鄉親,讓他們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吃過晚飯,凌雲搶著幫武嬸收拾了碗筷,打掃了屋子,又到外面幫武叔劈了幾捆柴,然後拿起一根木棍,用柴刀將其刻成了一把木劍,遞給了小虎,小虎興奮地接過木劍,得意地在院子裡亂舞起來,一邊舞一邊叫:「小虎有兩把劍了,小虎是雙劍大戰師,村裡誰也不是我的對手!」惹得凌雲和武家夫婦一陣大笑。

    告別了武家人,凌雲一路和遇到的鄉親們打著招呼,哼著小曲回到了位於村子東部的家中。他的家並不大,只有一個木柵圍成的小院,有一間不大的小木屋。回到屋裡,趁著天色未黑,他把一架半成品木紡車從角落裡抬了出來,藉著夕陽的最後一抹餘輝,仔細地用起刀鋸斧錘,慢慢完善起這架紡車來。

    工作中,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暗,他將紡車重新放回角落裡,緩步來到院中。

    閉上眼,他默想了一遍師父教給自己的拳腳,雙眸猛地一亮,身子便立刻動了起來,一時間,只見他的身影在院子裡騰來躍去,把拳腳使得虎虎生風。

    一套拳練完,他立刻在院中一個石盤上盤膝坐了下來,慢慢調節著呼吸,進入了一種玄妙的修煉狀態。隨著那絲絲氣流湧進他的身體,周圍世界的一切聲音都靜了下來,他默默地體會著那氣體進入體內時的感覺,試圖從中捕捉到一點什麼。

    然而半晌之後,他卻歎了口氣,跳下了石敦。

    「還是不能感受到半點乾元氣嗎?」就在這時,一個聲音自不遠處響起,凌雲一轉頭,只見不知何時,一位身穿寬大黑袍,面帶著深褐色木製面具的高大男子,已經站在院門邊。他恭敬地叫了一聲:「師父!」,立刻迎了上去,苦笑一聲:「我還是不能感知到乾元氣的存在。」

    「別灰心。」面具人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許多人都是用了很多年的時間,才能感知到乾元氣的存在,從而開啟天合之力。你這才修煉了多長時間,不要心急。」

    「從我六歲時您開始教我到現在,已經過了八年的時間。」凌雲輕輕歎了口氣,「老師,您就老實告訴我吧,我到底是不是習武的料?」

    「也許你是比一般人要慢很多。」面具人猶豫著緩緩說道,「但我相信,這世上沒有通過努力仍辦不成的事。」

    「是嗎?」凌雲搖了搖頭,「可您教我兵法時卻說過,有時戰爭靠的不是奇巧的計謀,也不是強大的兵力,而是幸運。也就是說,這世上有不用努力也能辦成的事,同樣,也有再怎麼努力也永遠辦不成的事。」

    面具人身子一震,顯然是沒想到這小小少年,竟然能說出這種隱含著哲理的話來。面對這樣的學生,他既感到欣慰,覺得自己這八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又感到一絲惋惜,不由在心中暗歎:「這樣一個天縱之才,卻始終無法踏入武道之門,難道說,真是天不予人二物?」

    正當他在內心感歎之時,凌雲卻淡淡一笑:「老師,其實您也不用瞞我。我雖然沒有習武的才能,成不了戰師,但玄黃大陸上的才俊,也不全是戰師吧?憑著您教給我的兵法、經營之術、權謀之法,還有那無數先賢文章中的智慧,我相信自己一樣可以傲立於人前,成為了不起的人物。」

    面具人看著這小小少年,感受著他目光中充斥著的自信,心中不由充滿了興奮,朗聲一笑:「好,不愧是我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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