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四袋弟子李苛又在賭坊玩到天黑。這次不再有白天那般好運氣,全輸光了。他心有不甘,怎耐手裡無錢,只得垂頭喪氣地從賭坊出來,在街上遊走。
進入一條巷子,忽見前面站著兩個黑衣人,他見勢頭不對,急忙轉身往回跑,才發現來路已經被另外兩個黑衣人堵住。
李苛好歹是丐幫四袋弟子,身上也有些功夫,便動手與黑衣人搏鬥。那四個黑衣人將李苛圈在裡面,很快就制服了,用麻袋罩了,扛著消失在黑夜之中。
福來客棧。
小靈子正閒得無聊。忽聽外面一陣嘈雜,像是來了不少人。她一時好奇,便湊到門縫去看。只看了一眼,便嚇出她一身冷汗。
來的是什麼人?為首的正是曾可以,亂哄哄足有二十多個人。蒙昆、天山惡鬼、成三路等人也都在裡面。聶是非對一眾隨從說道:「你們自去別處安置,隨時待命。有事會叫你們的。」那些人領命去了,結伙各自去找房間。
曾可以、聶是非、白鹿司、柯老三、蒙昆、天山惡鬼、成三路,還有兩個小靈子不認識的人,一個身穿暗紅色長衫,一個穿的是灰色的,滿臉大鬍子。十來個人一起進了斜對過的房間。
小靈子心中暗想:「上一次在樓煩見到,這時候他們又來到太原。那曾公子倒還好說,跟蒙昆他們可真是冤家路窄。」
她正在猶豫,是趕緊離開,還是冒險去探聽一下,看看他們來這要幹什麼。恰在此時,有夥計前來敲門。小靈子不等那夥計開口說話,便急忙把門開了,把他拉了進來。
夥計愣愣地望著小靈子:「姑娘,我來送水。你這是……」
小靈子低聲道:「你不要緊張,先聽我說。那個房間新來的客人,是來向我姐姐提親的。我叔叔看他身邊人雜,不放心他的人品,叫我打聽一下他的底細。偏巧在你這店裡遇見了。我想請你幫個忙。」
夥計很奇怪:「我能幫你什麼忙?」小靈子微微一笑,說:「很簡單。」然後附在夥計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夥計看著她,想了一下,說:「好。那你也小心點,可別惹出麻煩來。」
小靈子說:「你放心。」說著,摸出一點銀子,塞到夥計手裡。夥計開始還不好意思拿。小靈子再三說了,他才把銀子揣進懷裡,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曾可以正在房間裡和聶是非等人閒聊。
忽聽有人敲門:「客官,開一下門,我來送茶水。」柯老三就近把門開了。一個小夥計端著茶壺走進門來,卻是小靈子假扮的。只是眾人都在閒聊,誰也沒有注意。
小靈子剛進門,又有一人緊跟著走了進來。
見到來人,原來屋裡的人除了白鹿司和成三路以外,都是又驚又喜。曾可以急忙站起來,迎上前說道:「爹,您怎麼來了?」其餘眾人也都紛紛打招呼。來人正是曾可以的父親,薊州曾家的主人——曾梓圖。
白鹿司上前拱手道:「梓圖公,小可白鹿司,是可以公子的朋友。」曾梓圖衝他輕微點了一下頭。
成三路也終於反應過來,擠上前施了一禮,諂媚地說道:「在下成三路,早就崇拜您老人家的大名!終於見到您老人家了!真是三生有幸!」曾梓圖只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曾可以請父親坐了。小靈子趕緊遞上一杯茶水,趁機偷看兩眼。只見曾梓圖身形高大,矍鑠有神,往那裡一坐,就顯得極其威嚴。
曾可以問道:「爹,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提前告訴孩兒一聲,我好早作安排呀。」
曾梓圖先讓曾可以坐下,然後笑著說道:「我來了幾天了。知道你們在樓煩幹得不錯。」
曾可以一指柯老三:「都是柯三哥辛苦,在柳條巷當了一回叫花子。」曾梓圖朝柯老三點了點頭。柯老三受寵若驚:「公子看得起我,把這個事交給我做,當一回叫花子倒也沒什麼。哈哈。」
小靈子這才知道,原來柳條巷丐幫襲擊北冥教青衣堂的事是柯老三帶人幹的,嫁禍給了丐幫。
曾可以問:「您怎麼忽然到太原來了?這裡有我們就行了。」
曾梓圖說:「我聽說路橋蔭在樓煩出現。此人武功甚高,心思縝密,我怕你們應付不了,就特意趕了過來。」
曾可以說:「路橋蔭?是北冥教的,還是丐幫的?我在樓煩沒聽說過這個人。」
曾梓圖說:「他是北冥教護教五大長老之一,教主不在他都可以代為主持事務的。只是他近幾年很少露面,你沒聽說過也不奇怪。」
「路橋蔭,大長老,一定是他。」蒙昆心裡這麼想著,竟然嘴裡說了出來。
聶是非看了看他:「難道你見過?」
蒙昆說:「我去找皮不休和成當家的,在汾河渡口見過那個人。就是他把惡鬼兄打傷,害我失足落水。當時嫌丟人,就沒跟你們說。」
小靈子不慌不忙地翻開桌上的茶碗,一個一個慢慢地往裡面倒著茶。聽到這裡,想起當時的情景,不禁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