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教青衣堂的八個人坐在大樹下乘涼。堂主康奇陪著路大長老去尋訪昨晚遇到的那個年輕人,怕人多礙眼,便留下他們在此等候。
一夥人談論著路大長老的長相,猜測著他的武功。有人說:「路大長老果然英武,一看就是了不起的人物。」另一個人說:「那當然了。那可是咱們北冥教的護教五大長老中,排名第一的大長老。」「那豈不是僅次於教主的人物。」「本來就是啊。我聽青木堂的弟兄說,現在教主正閉關練功,很多事都仰仗路大長老。」「啊?這麼厲害。」
有一個人一直坐著沒說話,見眾人說得越發大聲,忽然冒出一句:「張青,這種話你也敢說?」眾人馬上安靜了下來。
說起教主閉關練功的那個張青問道:「怎麼了,劉開大哥?」劉開說:「教規不准私下打聽長老們和其他堂口的事。你怎麼胡亂說起教主的事來?」張青急忙掩了口,嚇出一身冷汗。
劉開又指著其他人說:「還有你們,在這大聲議論路大長老,叫他聽見了,小心幫規處置。你們以為長老們也像咱們堂主一樣好說話?怎麼連這規矩都忘了?」眾人連忙拱手道謝:「多謝劉大哥提醒。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堂主和路大長老。」
「我是那種人嗎?」劉開瞅了那個說話的一眼。他又扭頭說道,「張青,你去看看堂主和大長老他們回來沒有?」
「好。」張青急忙站起來,走到街邊去張望。其餘眾人一時沒了話題,就都默默坐著。
張青望了一會,遠處也不見堂主和路大長老的身影,正要轉身回來告訴大家,忽然被人在腦後打了一下,昏了過去。
一個叫花子抗起張青,撒腿就跑。
由於剛才劉開已經好心提醒過,大家也不敢再多嘴,怕惹出是非。那幾個人枯坐無聊,便用石子在地上亂劃。有人忍不住說道:「這張青也真是的,堂主他們回沒回來他倒是說一聲啊。去了這麼半天,連個招呼都沒有。」
劉開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正看到叫花子扛著張青往巷子裡跑。他一下子站起來,招呼道:「張青被叫花子劫走了!快追!」
另外幾個人也都看見了,急忙站起來,追了過去。劉開心細,怕堂主和大長老回來見不到人,特意在地上做了記號。
那叫花子肩上扛著一個人,竟然還健步如飛。青衣堂的人只能遠遠跟著,還一時追不上他。
劉開每過一個街巷,就要在牆上留下記號,便於堂主和大長老找來,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漸漸落在了後面。
扛著張青的叫花子走進串巷,只顧往前跑,頭都不曾回過一下。青衣堂的幾個人一路追趕叫花子,就來到了柳條巷。
叫花子扛著張青停了一下,發覺青衣堂的人已經追了上來,便急忙跨過牆上的缺口,鑽到院子裡面去了。青衣堂的人緊追不捨,相距也就三十幾步。見叫花子把張青弄到那院裡去,自然就都跟著跨過矮牆,衝了進去。
劉開在後面慢了一步,等他趕到柳條巷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人影,不禁心中驚愕。
叫花子把張青扔到地上,蹲在一旁歇著。
青衣堂的人往前一衝,撲通撲通,便有兩個人幾乎同時踩中陷阱,掉了下去。
後面的四個人大驚。兩個人趕緊想法搭救同伴,另外兩個人警惕地觀望著,怒問道:「叫花子,你平白無故搶我北冥教的人,你想幹什麼?」
那叫花子原本是背對著他們蹲著,這會兒站起來,慢慢轉過身,淡淡地說道:「我不搶他,你們怎麼會跟我到這來?」
四個人知道上了當,顧不得救陷阱裡的人,急忙先拉開架勢防範:「叫花子,你想怎麼樣?」
叫花子身形高大,只是長髮遮臉,看不清樣子。就聽他陰森地說道:「馬上你們就知道了。都出來,別讓老子一個人在這忙活!」
霎時間,院子裡又鑽出十幾個乞丐來,各持刀槍,圍了上來。
青衣堂的人問道:「我們北冥教與丐幫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們設了套要害我們,這到底是為什麼?」
那個叫花子說:「這你們就不用知道了。上!」另外那十幾個乞丐聽到他一聲令下,馬上衝了上來。
四個人知道多說無益,只得抽刀應戰。雙方打在一起。
劉開在巷子裡聽到動靜,急忙趕了過來。
青衣堂的人明顯人太少,處與劣勢,很快便一個個倒了下去,最後剩一個也被逼入了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