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說:「她跟傻小子在一起開心,就有人不開心。怎麼回事你不明白麼?」
孟五斤一聽是這個事,放下心來,問道:「他們在哪?」
老叫花子說:「在院子裡呢。你出去那麼長時間沒看見?」
孟五斤怕賣馬的事說露了,忙說道:「勞煩你去幫我把蘭英找回來,我好好勸勸她。可不能得罪了小靈子姑娘,要不然,咱們連飯都吃不上了。」
老叫花子看了他一眼,雖然不太情願,可為了吃飯,還是嘟囔著出門去了。
孟五斤急忙把門關了,坐到桌邊,從懷裡掏出銀子,仔細地把玩起來。
小靈子聽到動靜,出來觀看,正聽到孟五斤說了一句:「想不到那匹馬那麼值錢。」
小靈子一愣,馬上想到了那匹白馬,急忙跑到後院去看。果然,白馬已經不在了。問了夥計,知道是孟五斤把馬牽走了,沒再牽回來。
小靈子氣沖沖回來找孟五斤算帳。她一把推開門,質問道:「你把馬賣到哪兒去了?」
孟五斤嚇了一跳,急忙把銀子收起來,揣進懷裡,支吾道:「什麼馬?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怎麼了?」
小靈子怒道:「你裝什麼糊塗?把我們的馬弄哪兒去了?」
孟五斤悶不作聲,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
吳秋遇和孟蘭英跟著老叫花子一起回來了。
一進門看到屋裡氣氛不對,吳秋遇問道:「靈兒,怎麼了?」
小靈子指著孟五斤,對吳秋遇說:「秋遇哥哥,他把咱們的白馬偷去賣了!」
吳秋遇、孟蘭英、老叫花子都是一愣。孟蘭英上前問道:「二叔,是真的嗎?」
孟五斤抵賴道:「沒有的事,她誣賴好人!」
老叫花子不想攙和這事,走到床邊,自去坐了。
吳秋遇低聲道:「靈兒,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小靈子說:「錯不了的。我剛才去後面看過了,白馬已經不在了。」
孟五斤說:「白馬不在了,也不能就說是我偷了。我要是偷了馬,還能在這裡坐著?」
小靈子說:「那你說,那兩錠銀子是哪來的?」
孟五斤裝糊塗:「什麼銀子,哪有兩錠銀子?」
小靈子走上前,一把揪住孟五斤的胸襟。
吳秋遇急忙勸道:「靈兒,有話好好說。孟二叔他……」
小靈子放了手,說:「銀子就在他懷裡,我剛才看見了。你賴不掉的。」
孟蘭英說道:「小靈子姑娘,你先別生氣。我問問好嗎?二叔,有嗎?有就拿出來。沒有,也跟大家說清楚。」
孟五斤自知銀子就在懷中,一搜便露餡,這是賴不過去的。他一邊趕緊想著主意,一邊慢慢把銀子掏出來,輕輕放到桌上。
「二叔,你……」孟蘭英氣得說不出話來。
小靈子對吳秋遇說:「秋遇哥哥,你看。白馬就是被他給賣了。你去問他把馬賣到哪去了。」
還沒等吳秋遇開口。孟五斤搶先說道:「秋遇公子,你聽我說,白馬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小靈子怒道:「銀子都擺在這了,你還想抵賴?」
孟五斤說:「這銀子……是我自己帶來的。」
孟蘭英質問道:「二叔,你就別再錯下去了。咱們哪來這麼多的銀子?」
孟五斤一臉委屈地樣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唉,一言難盡啊。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說了。蘭英從小落下氣虛血虧的毛病,我大嫂死得早,大哥一個人把她拉扯大,過日子都難,哪有錢給她治病啊。我雖有心,怎奈家中貧寒,也幫不上忙。這不,姑娘大了,該出嫁了,我和大哥算計著,怎麼也得先把姑娘的病治好,才能找個好人家。這才東拼西湊,好不容易才借了點銀子。我這次帶她出來,就是來給她治病的。聽說這一帶不太平,銀子我一直貼身藏著,連蘭英都不知道。蘭英啊,二叔對不起你。本來這些事不應該對外人說的,現在不得不說出來,你可得原諒二叔啊。」
孟蘭英聽了,流淚說道:「二叔,我錯怪你了。秋遇公子……」她眼巴巴地望著吳秋遇。
因為事先聽孟蘭英說了類似的經歷,吳秋遇完全信了,對小靈子說道:「靈兒,看來咱們是誤會孟二叔了。孟二叔,我替小靈子給您賠個不是。」
小靈子氣哼哼說道:「秋遇哥哥,你怎麼能信他的?就是他偷了咱們的白馬,客棧的夥計都看見了。他是個騙子,他們倆都是騙子!她接近你,就沒安好心!」
「小靈子,你……」孟蘭英傷心地哭著,一激動,竟然昏厥過去。
吳秋遇急忙給孟蘭英推拿,口中對小靈子埋怨道:「靈兒,你不要鬧了。」
「秋遇哥哥,你說我鬧?你信他們的,不信我?好,我走!」小靈子哼了一聲,跑出門去。
老叫花子站起來,在後面喊道:「哎,丫頭!」見小靈子已經走了,開始搖頭歎息。
吳秋遇顧不得去追小靈子,急忙抱起孟蘭英,送她回房間躺下,著手進行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