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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車從何而來倆殺手又何許人也?
當然是安普洛夫手下。安普洛夫去恐怖攻擊前,曾授命兩命手下幹掉塞雅,所以他們這麼做了。
可安普洛夫不是死了?他們怎麼還矢志不渝?因為他們從早上就跟蹤塞雅,跟了整整一天,才找到機會下手,還不知道安普洛夫死了,只是機緣巧合之下,讓初來乍到的高見靚,也一併趕上了。
還好,至少對塞雅來說,這是好消息,多個人畢竟多份力量,高大督察雖是女兒身,畢竟是警界精英,兩個美女聯手,誰說不會創造奇跡?
兩車仍在昏暗的郊野追逐,奇跡至少現在還未出現。
塞雅焦急萬狀地開車,不停往身後看,但仍沒忘關照高見靚,語帶諷刺道:「嘿,別把車交給我就沒事了,趕緊打電話報警,這種事還用我教你嗎?」。
高見靚微蹙眉頭,但不是計較的時候,而且塞雅這話說得還是很對,立馬掏出手機問:「報警電話多少?」
一句話把塞雅問傻了,各國的報警電話各不相同,她還不知道格魯吉亞的報警電話。
高見靚一股火沖頭而起:「發什麼愣?你不會不知道?」
塞雅回過神,毫不客氣道:「我哪知道該死的格魯吉亞號碼?你是警察,又不是我。」
高見靚氣道:「我是香港警察,又不是格魯吉亞警察。酒店房間就有報警電話,你來這麼久了,就不能幹點正事?」
塞雅也氣了,指著她鼻子道:「聽著,我和謝幹什麼,那是我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就像我說的那樣,我們完全光明正大,你才是那個……」
這個時候還爭風吃醋。高見靚都不知說她什麼好了。打斷道:「我問你電話呢?後面還有殺手在追我們,你能不能少扯點沒用的?」
塞雅下意識回下頭,好歹憋住醋意道:「說了不知道?你就不能動動腦子,想一想。」
高見靚百般無奈道:「拜託。那是電話號碼。我又沒來過格魯吉亞。想得出嗎?」。
塞雅乍手大叫道:「你可以試試嘛,比如911、119、3個2、6個6,什麼什麼的?報警電影不就是這些?」
高見靚真被她氣沒轍了。怒其不爭地盯她一眼:「真不明白,他怎麼會看上你這種人。」
塞雅勃然大怒:「你說什麼?你這無恥鬼,敢這麼說我,你知不知道……」話未說完,忽地臉色大變,巨駭道:「我的天!」
高見靚急回頭,就見到一幅恐怖無比的畫面。
本來塞雅開的是輛類似轎貨的小貨車,就是後面腫個大箱的那種,雖是破爛貨,卻是四驅動,比較適合惡劣環境,殺手開的卻是輛普通車,在這種雪地狀況,未必容易追得上,可兩人這一吵架,就追上來了,而且沒再從後面追撞,而是追到側面,一個傢伙赫然從車窗探出。
從車窗探出最多是違反交通規則,沒什麼可怕,可怕的是他拿著一柄手提機槍,那長長的彈夾,一看就是五十或七十五發彈容。
高見靚急道:「快趴下!」
話音未落,嗒嗒聲急響,一連串子彈篩豆般潑過來。
無須提醒,塞雅早嚇趴下了,同時猛踩油門,車子激起飛雪,再次躥出。可饒是如此,本就撞慘的車子仍被打得千瘡百孔,側面車窗全碎,碎玻璃濺一車,前面的擋風玻璃,也被打出好幾個彈孔,碎成龜裂狀,冷風呼呼灌進。
兩車距離再度拉開,兩人暫時逃過一劫。
高見靚驚悸萬分,趴著身子,驚魂未定道:「他們究竟什麼人?你怎麼惹上這種傢伙?」
塞雅叫道:「我怎麼知道?我來幾天了都什麼事沒有,明明是你惹來的。」
高見靚也知道跟塞雅應該無關,就是忍不住一問,又道:「還有多遠能安全?」
塞雅道:「大約半小時,再過半小時就是奧馬洛,那是個小鎮,我們到鎮上去,不管他們是誰,都一定不敢胡來。」
話剛說完,又一陣槍響,子彈又從後面射來。
兩人急又俯身。
高見靚緊蹙眉頭,深深地擔憂起來。對方顯然是算好了路段,還有先進武器,漫長的半小時,她們要怎麼熬過去?
高見靚沒猜錯,殺手確實算好了路段。從機場到塞雅租的度假屋,大約要一個半小時,前半小時在繁華的第比利斯大區,自然不能下手,後半小時在奧馬洛到高加索度假區之間,也不好下手,只有中間半小時,處於荒無人煙的郊野,又是人跡罕至的晚上,絕對是殺人放火的最佳時段。
黑暗的雪域公路,殺人車瘋狂追逐,要命的槍聲不時響砌。
塞雅貓腰開車,忍受著身後槍擊,忽然道:「你是警察,一定會打槍?我有槍。」
高見靚狂喜,急道:「怎不早說?在哪?」
塞雅沾沾自喜道:「我上上次去阿富汗和上次去美國,都遇到了難以想像的危險,所以我準備了一把槍,很強大的那種,要知道……」
高見靚實在受不了了,不耐煩道:「說在哪兒?快給我。」
塞雅面容一塌,無奈道:「在、在後面的箱子裡,除非我們能停下來,否則我根本沒有辦法給你。」
高見靚直想把她踹下去,弄把槍還放貨箱,不有病嗎?牙直癢道:「幹嘛要放後面?」
塞雅理直氣壯道:「因為那是把獵槍,還是很大的那種,看上去就非常嚇人,如果我放前面,一定會被警察發現。我可不想蠢到因為非法攜帶武器,而被抓起來。」
高見靚心想你是不想被抓,可現在卻可能被殺手打死,無奈揮手道:「那就別廢話了,快開車。」
塞雅吃個軟癟,不爽地盯她一眼,悻悻道:「我就知道不該告訴你。」
高見靚哭笑不得,真覺得塞雅腦子有問題,忽然又想到謝開,這傻妞和謝開在一起。是不是也在高度危險時。嘮叨個不停呢?
車子飛速追馳,陰沉的雪野空中,不知不覺飄起大朵雪花,路況變得更差了。
殺人車一直綴在後面二、三十米。副駕位的殺手愈發氣忿。發瘋地探身打槍。邊打邊罵罵咧咧,打完就更換彈夾,不知帶了多少子彈
塞雅短暫驚亂。已經鎮定了,還一臉興奮,把車子開得飛溜,東扭西拐,始終沒讓殺手車子超前。
兩人運氣也不錯,殺手打光兩個彈夾了,一百多發子彈,車子被打得如破碎的風樓,四面冷風狂灌,兩人凍得牙關打顫,渾身直抖,卻沒一槍命中,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當然,這種高速運動狀態,又是這種高速連射槍,打中也基本要靠蒙。
高見靚雖未開車,也緊張地盯著路面,一方面兩人運氣不會一直好下去;另一方面,她更不想沒被殺手打死,卻被塞雅開飛車摔死。
雪紛紛下,兩車在在雪中槍擊追逐。
高見靚緊盯前路,忽地發現前面有個小湖,另一側是的山,公路即從山湖之間穿過,沿湖還有個急拐,路旁的燈光下,醒目地立著一塊大牌,上面用英文和她不認識的字母寫著「減速」兩詞。
高見靚腦中一亮,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心中產生,果斷道:「拐到湖裡去。」
塞雅驚道:「你說什麼?你瘋了嗎?」。
高見靚不容拒絕道:「照我說的做。」
塞雅大致明白她意思了,考慮到中國人一向狡猾,或許能夠得逞,看看後面的追車,稍做猶豫,覷準距離,猛一咬牙,一個急拐,車子吱一聲打橫,一頭衝下路基,衝上湖面了。
湖面早結了冰,又積雪加新雪,鋪著厚厚的雪,車子剛衝上,就激起大抹雪花,在冰面上飛速旋轉起來,一直轉到湖中央,方堪堪停下,還好沒翻車。
兩人懸著心臟,等到車子安全停住,才放下心,隨即齊齊轉頭,滿懷期待地去看後面的車子撞山。
可她們失望了,殺人車不僅沒撞山,還穩穩地停下來了,兩個殺手端著機槍,不緊不慢下車,一左一右逼來了。
高見靚想得很好,可別說她,連塞雅都是初來乍到,兩個殺手就算不是本地人,這裡也是老巢之一,這條路來往很多次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怎麼會上這種當?
兩女面面相覷,都說不出話了。
塞雅率先道:「你這自作聰明的蠢貨,可害死我了,本來以我的車技,完全可以逃出去,現在一切都完蛋了。」
高見靚弄巧成拙,好不尷尬,硬著頭皮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趕緊下車,去拿你的槍,我們要戰鬥了。」
塞雅喪氣不已,更悔不該聽她話,仍不依不饒道:「我還以為中國人都像謝一樣聰明,看到你才知道,只有他是無以倫比的,而你就是個十足的笨蛋,知道嗎?你是笨蛋。」
高見靚真要瘋了,抓狂道:「夠了!算我求你,別再嘮叨了,快下車,要不我們就真完蛋了。」不理她,開門彎身下車。
塞雅不情願地閉住嘴巴,遠遠看殺手一眼,也學她打開車門,借車門掩護,彎身向車後蹩去。
高見靚一時衝動誤算,讓兩人陷入絕境,兩女不得不拚死一戰了。
沒有謝開的保護,又有固有的感情衝突,她們能逃出恐怖分子的魔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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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過完了,給大家拜個晚年。老盛春節不利,盡感冒了,現在還沒好利索,希望沒人像我這麼悲催,再借句流行話祝願大家:你若無事,便是晴天,祝大家新的一年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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