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雖然通了,卻只聞喘息,不聞人語,貌似來者不善。*/.*
謝開奇道:「怎不說話?誰又惹著你了?」
高見靚嗆聲道:「你說呢。」
謝開道:「我哪知道?我剛回來,你電話就打上門了,總不會又要抓我吧?」
高見靚沒好氣道:「你當我不想抓你?我恨不得一輩子把你抓起來,省得你沒完沒了地給我搞事。」
謝開摸不著頭腦道:「到底怎麼了?氣成這樣。」
高見靚嚴聲道:「你唆使盧sir打架,捅出大婁子,這麼快就忘了?」
謝開恍然大悟:「你說這事呀?」
高見靚氣道:「這事還小嗎?這是打架啊,還是警察打架,你知道現場有多少狗崽和記者,用不了明天,整個香港都會知道我們o記警察自己人打群架,還打得人事不省,抬進醫院,整個過程全都被人拍去了。」
謝開忍不住笑道:「這也不能怪我吧?誰讓你的人下手那麼重,再說我也是好心,想幫你把案子搶回來。」
高見靚在電話裡就想掐他:「你還狡辯?好心就可以自作主張,胡作非為?你這是教唆罪,還是教唆警察,要是上了法庭,是要坐牢的。」
謝開嗤笑道:「誰教唆了?我又沒讓他打架。再說了,我現在是金英勇獎章的獲得者,就算真上法庭,法官也得給點面子吧?」
高見靚愈發來氣道:「你還有臉說面子?你惹出這麼大事,總警司都驚動了,親自給我打電話,讓我好好管管你,別再讓你惹事生非了,我臉都讓你丟光了。」
謝開莞爾道:「這哪是丟臉?不正說明你有面子?」不停頓又道:「對了,案子怎麼樣?要回來了嗎?」
高見靚好歹消消氣,嚴肅道:「你聽著,案子的事,我自會處理,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會通知你,你絕不可以再亂插手,未經我同意,也絕不可以再做任何事,否則,別怪我給你好看。」
謝開一聽,這是要回來了,總算沒白「教唆」一場,爽快道:「ok,我聽你的,反正你案子要回來,我任務也完成了。」又問:「還有事嗎?」
高見靚有些磨不開道:「我手臂不方便開車,又不想麻煩其他人,反正你認識我家,你要方便,明早接我去上班吧.」
謝開痛快道:「沒問題,天天送你上下班都行。」
高見靚輕嗔道:「要你獻慇勤。」就要掛電話。
謝開急道:「等等!別掛。」
高見靚貼回道:「什麼事?」
謝開問道:「我明天接你,用進你家門嗎?我是說,如果進門,第一次上門,兩手空空是不是不太好?」
高見靚淡定道:「你看著辦吧,我家在六樓二號。」電話掛了。
謝開看著手機,心想這不還得進門,直說不就得了。這才明白,高見靚打這電話,興師問罪是假,確認兩人關係才是真。
但不管怎麼說,接完這電話,謝開還是輕靈不少,說不上為什麼,高見靚或許不富有,有時候又悶騷霸道,可他就是覺得她挺好,至少跟他很合適。
心情舒暢地起身,給自己弄晚飯去了。
◇◇◇◇◇
次日謝開起個大早,先去晝夜店挑選禮品,才去登門接人。
這日天氣極好,陽光雖耀眼,卻不酷熱,曬在身上暖哄哄地舒服,海風送來陣陣爽意,一暖一爽之下,彷彿置身軟玉溫香的美人懷抱,只想閉眼享受,絕不會逃走。
一路趕到,高見靚父母早等著他了,齊齊把他迎進。
謝開受寵若驚,忙把禮物遞過:「麻煩二老了,這是孝敬你們的。」
沈玉芬笑不攏嘴地接過:「還拿什麼東西?一家人還這麼客氣。」
朱利文也道:「就是,你一個人在香港,以後就當成自己家嘛。」
謝開禮貌道:「謝謝二老,我會的。高督察呢?」
沈玉芬道:「叫什麼督察,就叫名字好了。靚靚也是的,剛從那麼遠的國家回來,又受那麼重的傷,不好好休息,還要你送去上班,連我這個當媽的都覺得過分了。」
謝開笑下道:「您言重了,是我昨天自作主張,才害得她不能休息,應該送她。」
朱利文連忙道:「這怎麼能怪你呢?分明是那個姓歐的……」
謝開糾正道:「盧,盧歐強,我跟您犯過一樣的錯誤。」
朱利文哈哈一笑:「總之不管叫什麼,他都罪有應得,你三言兩語就讓他吃那麼大虧,真是又聰明又有本事,我和靚靚媽都覺得大快人心呢。」
謝開見二老在門口說個沒完,陪笑一句,提示道:「可以走了嗎?」沒再叫督察,也沒好意思叫名字,什麼也沒叫。
沈玉芬回過味:「才第一次來,怎麼能不進來坐坐?先進來坐。」向房內大喊:「靚靚,阿開來了,還不趕快出來。」
高見靚應一聲:「聽見了。」便沒動靜了。
沈玉芬一拍大腿,向謝開數落:「這孩子,都是從小被我慣壞了,阿開你先坐,千萬不要客氣,我去叫她。」顛顛去找女兒去了。
朱利文引謝開至客廳,爺們兩個坐定。
閒話兩句,朱利文興奮道:「阿開呀,說來真是很巧,你以前是大陸的秘密部隊,靚靚的爸爸也做過的大陸的解放軍,你們又是同鄉,真的很有緣分呢。」
謝開還不知道這事,意外道:「是嗎?我只知道是工程師,不知道當過兵。」
朱利文道:「那是因為她爸爸做的是工程部隊,不是打仗的那種,才沒有跟你說,所以後來才做的工程師嘛。」
謝開訝道:「您認識她爸爸?」
朱利文猛點頭道:「當然認識了,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呢。」
謝開吃驚道:「您也在內地呆過?」老朱看上去就不是內地人,故有此說。
朱利文道:「呆過很久呢,我就是那時候認識靚靚她老爸的。」
接著一歎道:「說起來快二十年了,當時我們在內地合作工程,我是香港的監督,靚靚爸是內地的監督,我們經常在一起,又非常談得來,就成為好朋友了。那年的重陽節,我想回香港過節,可不巧趕上當值,就讓靚靚爸替我,結果就在那天,工地發生火災,她爸爸為了救人,就出事了。」
謝開知道高見靚老爸是救人犧牲,但還不知是此等內情,心驚道:「原來是這樣。不過這不是您的錯,您沒必要太自責。」
朱利文慚愧不已道:「話是這麼說,可靚靚爸畢竟是為我而死的,還留下她們兩個孤兒寡母的,我就經常去照顧她們,後來就把她們接到香港了。」
老朱顯然這麼多年一直過不去,才迫不及待跟他傾訴。謝開道:「朱叔,我覺得,世上最容易的事,就是撒手不管別人的死活,無論是您,還是高督察生父,都只是做了最正確的事,您真的沒必要耿耿於懷。」
朱利文霍然一震,猛地抬頭道:「哎呀,你說得真是太好了,不愧是大作家,真的很會說話,聽你這樣一說,我心裡舒服多了,這麼多年都沒這麼舒服過。」
謝開汗道:「您過譽了,我實話實說而已,何況你照顧她們這麼多年,也付出很多了,我想高督察生父在天有靈,也一定會感激您。」
朱利文高興道:「是啊,所以我一聽說你和她們母女同鄉,又和靚靚爸一樣做過解放軍,就知道一定是靚靚爸顯靈了,改天一定要去燒柱香。」
謝開無語了。
沈玉芬此時出來,啐道:「呸呸呸!人都已經死了,說什麼顯靈?阿開才第一次上門,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朱利文煞有介事道:「你這老太婆懂什麼,這叫天作之合,是大吉大利呢。」
沈玉芬沒理丈夫,對謝開道:「阿開,你不要聽他胡說,他呀,就是這個毛病,十幾二十年了,還總是逢人便講,也不知道害臊。」
朱利文笑道:「這有什麼?阿開又不是外人,當然要講他知了。」又問:「靚靚呢,怎麼還沒出來?」
沈玉芬道:「靚靚不肯出來,讓阿開進去呢。」
朱利文哈哈笑道:「那一定是害羞了,真是的,這麼大了還害羞。」接著推謝開:「快去快去,不用管我們了。」
謝開不無尷尬地對兩老點點頭,去高見靚香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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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廣開土王、jones兩位老友打賞,做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