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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 力挽狂瀾 文 / 水漫

    過了好一會,依然沒有刀刃及體的感。時韻睜開眼一看,只見那似乎不可戰勝的凶神正茫茫然看著她的身後,滿臉的震驚和不信。那把雁翎刀就停留在她的腰際,上面牢牢地按著一根手指。

    「是誰在找死呢?」

    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時韻耳中,忽然間,那將軍應聲而倒,仰面摔在地上,「砰」地一聲響過,彷彿是一塊大石落地。他剛剛倒下,身邊的鮮血隨之凝結,牢牢地粘在了一起。

    「大哥!」時韻禁不住熱淚盈眶。

    「別怕,大哥來了!」王想拍了派她的肩膀。

    「嗯,韻兒不怕!」

    「去照顧其他人,遇到危險就用力叫我!」王想丟下一句話,施展瞬息千里之術,三兩步就到了城門口。

    此時,大周的先鋒軍已經控制了城門,但他們的主力軍卻還沒有到達。王想沒有時間理會周圍的戰鬥,運集靈氣對著城門喝道:「不想變燒豬的趕快離開!」

    充沛的靈力排空而至,倒真是將大周軍給唬住了。不過,這是戰爭,明知要死,那也不能退後,何況,王想還並沒有發出什麼絕技呢!眾軍士怔了一怔,立即又恢復了常態,旁邊則有幾個人朝王想殺來。

    王想原知沒用,叫一聲,不過是存了萬一的指望,盡盡人事罷了!

    「離離原上草,***,不妥!」

    王想發出第四重的防禦法術明火靈焰罩,絲毫不理會敵人的攻擊,若是沒達到第三重境界,只要觸到這靈焰罩都是灰飛湮滅的結局,哪裡還用理會,他這是在想著法術的咒語呢!

    旁人施法,都是照本宣科,王想偏有許多花樣,楞是想找點威風有氣勢的詞來讀讀,剛想了個離離原上草,卻省起最後一句乃是春風吹又生,既然動了殺念,王想也不希望自己的敵人「春風吹又生」!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容,野火燒乾淨,春風吹不生!」

    王想點了點頭,頗覺滿意,乃一揮手,大吼一聲,「燒,枯草們!」

    一片耀眼的紅光掠過,城門前的大周軍士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即刻被融成了一片灰燼。

    這個強攻法術名叫赤焰天爐,是第四重的高段道法,休要說是尋常士兵,便是大道術士級別的修煉者,亦是瞬間成灰。王想並不是炫耀,也不是示威,純粹就是想讓那些人少受點痛苦。

    強烈的高溫引燃了城門,王想不理身後陵南人的歡呼,穿過了火焰,逕直朝城外走去。

    大周的中軍正好到了護城河旁,王想左手一揮,「火來,火來!」

    左手中指上那朱紅的戒指徒然一亮,半空中出現了一個火球,那火球不住滾動,越捲越大,不數息已有數丈方圓,枳烈的火光竟然超過了天上的太陽。

    大周軍驚得呆了,一個接一個停下了腳步,連主營裡的鼓手也受到了影響,把個軍鼓敲得斷斷續續,再也沒了先前的氣勢。

    「給老子停在那!」王想手一指,那巨大的火球懸在了被填平的護城河那一段上,忽地爆散開來,在上面形成了一道厚達丈餘的火牆。

    大周軍主營,一個五十上下的將軍正在暴跳如雷。

    「這個人是誰?陵南城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人物了?」

    一個儒生翻著卷宗答道:「此人應該是叫做王想,是這一任鐵血的傳人,據大周傳來的消息,這年輕人才剛剛出關,以前是陵南的商人。」

    那將軍怔了一怔,「鐵血的傳人?」

    「正是!」

    那將軍跳了起來,「先皇有令,讓咱們不得主動攻擊古門派的傳人,可沒說過別人動手了咱們也不能還手。大家都看到了,這可是那小子先動手的,哪位去將他拿下,皇上那裡本將軍給他請首功!」

    旁邊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拱了拱手,道:「裴將軍,據貧道看來,還是算了,有此人在,陵南已暫不可攻,不如先行撤兵,再做打算。」

    那將軍大怒,「天野道人,你這是亂我軍心,不要以為是太子推薦的人本將軍就不敢斬你了!」

    天野道人冷笑了一聲,自顧坐下,再不出聲。

    「將軍!」天野道人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白面生模樣的人站了起來,抱拳說道:「道長的意思大概是咱們軍中沒有人是那年輕人的對手,倒不是故意亂我軍心,還請將軍息怒!」

    「那小子才幾歲,能有多少修為?」

    「不然!將軍,修煉者不可以容貌取人,那小子剛才施的那式好像是第四重的火系法術,名喚暴裂火球。照這麼看,他最少也是個**術士,咱們這裡的確沒人是他的對手!」

    「什麼好像,根本就是!」天野道人冷笑道:「人家有本事拿暴裂火球嚇人玩,咱們若是再不識相,他一個人殺到軍營裡來,將軍,你可抵擋得住麼?」

    「你」

    「報!」傳令兵在營帳外叫道。

    「說!」

    傳令兵衝了進來,「報將軍,剛才那使火球的人上到了城牆,正在與趙先生他們鬥法!」

    「哦!」將軍站了起來,「趙先生據說也差不多到了**術士的境界了,咱們看看去。」

    「銀樣蠟槍頭而已!」天野道人不住冷笑。

    眾人也不理他,一齊走出了營帳。

    「不是說在鬥法嗎,人呢?」將軍看了看陵南的牆頭,疑惑地問道。

    「這個,回將軍」

    ******

    卻說王想鎮住了大周的中軍後,眼見敵人暫時已經沒法渡河,便飛到了城牆上。而此時木泫靈力將盡,正處於生死關頭。

    趙圯已經不再攻擊,卻走到了木儀跟前,挑了挑木儀的下巴,「小姑娘,你就是木城主的女兒,可惜,可惜了!」

    木儀羞憤yu死,奈何已經中了趙圯的石化術,境界上的巨大差距令她yu尋死而不可得。

    趙圯看了看奮力抵禦的木泫,道:「喂,反正都是死,何必做無謂抵抗呢,撤了法術,咱們幾個留你個全屍就是了。」

    木泫卻哪裡有暇接言,趙圯嘿嘿一笑,「不願意啊,那好,先從你女兒下手好了!」說罷拉住木儀的領口用力一扯,布帛絲裂之聲有如重錘般擊在木泫心中。

    趙圯盯著胸前破碎,露出了大片肌膚的木儀,搖頭笑道:「可惜啊,可惜!若在平日裡,還真捨不得要你的命!」

    「可惜啊,可惜!」

    「誰?」趙圯心裡一抽,旋風般轉過身來,手指卻搭上了木儀的喉嚨。

    王想一步步向趙圯走來,一面走一面搖頭,「要挾對手的親人,亂敵之心神,手段是不錯的。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

    趙圯並沒有看到王想在城下的威風,但修煉者的本能讓他察覺到了城下的情況,而現在王想的出現則告訴了他,眼前這個人就是剛才施展那種他無法抵禦的法術的高手。

    「可惜王某最看不慣別人欺負女人,尤其是欺負漂亮的女人!」

    「那便如何?」

    「這還要問,當然是要殺你了。」王想不緊不慢地說道。

    「哼,要殺我?不怕趙某先殺了她!」趙圯手上一緊,木儀一口氣接不上來,臉色憋得通紅。

    王想哈哈一笑,「沒關係,儘管動手好了。王某剛學了一門法術,據說可以將剛死了的人救活過來,也不知是真是假,你殺了她,我再殺了你,正好又可以先拿你試驗一下。」

    趙圯眼中精芒一閃,「這樣啊,那好,如你所願!」

    說罷靈力一聚,作勢要施絕技。

    王想似是驚了一下,腳下發出瞬息千里,猛然朝趙圯撲來。

    趙圯心中冷笑,「唬我,大爺吃的米比你吃的鹽都多,上當了!」

    說時已遲,趙圯放開了木儀,拿手絕技化腐塵埃揮向王想,而同時,正在急攻木泫的那個持刀的先天武士一個轉向,揮舞著手中的法刀直劈過來,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假設王想只是個**術士,則他已經死了,假設王想不是王想,那他也已經死了,趙圯與那姓屠的攻擊足以殺死境界比他們高的人,戰鬥不同於比武,並不是誰境界高誰就贏定了的。

    但那只是假設而已,王想就是王想,既是**術士,還是大先天武士,最關鍵的一點,他還是經歷了無數危機,在科技時代充滿了詭計和陰謀的地方打過滾的超級間諜。

    當大周軍的統領將軍走出軍帳的時候,趙圯二人已經死了,一個化成了灰燼,一個被割開了咽喉。

    餘下的那個法術士見情勢大變,顧不得再攻擊木泫,急急施放了幾個法術,施展出排空之術,跳下了城牆,亡命般朝本陣奔去。他自然不敢穿越王想施放的火牆,便轉了個彎,越過了護城河,腳下的白駒過隙法術已經達到了極限。

    王想看了看已經昏迷的木儀,心中殺機愈盛,左手一招,一團火焰在掌心聚集。

    大周陣前。

    「你說趙先生已經死了?」將軍喝問道。

    「是,是的!」

    「將軍你看,季先生,季先生回來了!」一個護衛叫道。

    眾人轉眼看去,只見那個法術士披頭散髮地從右邊狂奔而來,已經到了近前。

    堂堂法術士,大周皇廷法師,居然如此失態,眾人都覺得一陣窩囊。將軍更是惡毒地想,「非要治他個臨陣脫逃不可!」

    眾人正轉念間,一道眩目的光華由陵南城頭閃出,熱浪撲面襲來。

    眾護衛不及思索,立即將那將軍撲倒在地,其他人則各自運功相抵抗。

    「別費事了,不是衝咱們來的!」天野道人第一個反應過來。

    眾人一陣手忙腳亂,勉強鎮定了下來,將軍問道:「剛才那是什麼?」

    「烈炎箭!」天野道人冷冷地應道。

    「那是幹什麼的?」

    「當然是殺人的,還能幹什麼!」天野道人指了指已經到了不遠處的那個法術士,而後轉身就走。

    眾人轉眼看去,只見那法術士胸前一團焦黑,直直地站在當地,眼中尤自充滿了不信。

    曠野中一陣地大風吹過,那法術士轟然倒地,眾人連那將軍一起,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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