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想並不害怕戰爭,他本來就是在戰火裡成長起來的,在前世,戰爭可以說是伴隨了他一生,佔據了他生命的絕大部分。
也正因為如此,王想厭惡戰爭!
但是,身在局中就算是**術士又能如何,選擇只有兩個,戰,或者不戰。王想對這個神秘的大周星絕對沒有歸屬感,但不代表他對這裡的人也沒有感覺,時韻,谷淑華,岳溪等等,他們都是陵南的居民,從時韻的話和谷淑華的行動就已經能斷定,他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裡的,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戰死?
王想做不到!
時鑄已經痊癒,陵南城幾乎人手一把兵器,他居功至偉。王想本來還想問問他的看法,看到他揮汗如雨的正在打造兵器,立即就斷了這個想法。
大周皇帝以及楚王,在王想眼裡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一戰,對廝殺的兩方軍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而在那兩位王者看來,可能也不過就是場遊戲罷了,但兩方人馬卻要為之付出生命的代價,實在是可笑之至。
「和氏璧到底是什麼東西?真是一件奇寶?或者只是大周皇帝用來進行戰爭的借口?但大周好像也並沒有做好戰爭的準備啊!我又該怎麼做呢?」
王想漫步陵南,漸漸堅定,「就算是棋盤中的一顆棋子,我也要做最大最強的那顆!不管怎麼樣,先打退了大周的軍隊再說!」
那麼,戰!
西面城牆上,木泫正在焦急地走來走去。大周只攻西城這一個方向,城下黑壓壓地集結了大概有十萬大軍,每個兵丁手裡拿的至少都是能器,雖然在下風處,撲天的殺氣依然瘋湧而來。
木泫考慮周到,曾以水系法術在城牆外開闢了一條寬闊的護城河,現在大周的軍隊就正在填這條河。木泫有心出手,但大周軍隊中正有好幾個修煉者盯著他,只要他施展法術,立刻就會招來對方的反撲。
在初期的那兩場屠城中,大周軍隊並沒有什麼修煉者,到後來,楚國的各個城市都築起了城牆,大周皇帝也跟著派出了部分修煉者隨軍出動。不過這些修煉者全都是貴族甚至皇族,各有矜持,只要被攻擊的城市裡沒有同等的修煉者,一般他們也都是不會出手的。
修煉者在戰爭中無疑能起到極大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決定戰爭的走向。而陵南城除了木泫,根本就沒有幾個像樣的修煉者,好容易出了個谷淑華,還生生地累倒了,大周那幾個修煉者的意圖很明確,只要你不動手,咱們也不會動手,由得普通人爭鬥。
木泫在收到警訊的同時,就向周遍各城發去了求援信息,但平常與他交好的幾個城主到此時連一兵一卒都沒有派來,更勿論高境界的修煉者了。
護城河雖然寬闊,但本身卻是死水,在沒有干擾的情況下,很快就被填平了。填河的兵丁潮水般退去,大周陣營裡響起了悶重的軍鼓。
雖然從未經歷過戰爭,但擊鼓而進,鳴金則退的軍旅號令依然為城牆上的護衛隊所熟知,一瞬間,所有的人都緊張了起來。
龐大的軍陣分出了一部分,緩緩朝陵南城壓來,殺氣頓時濃郁了起來。這是大周軍隊的先鋒軍,畢竟是已經屠過了兩座城市,又連場血戰過的精銳,這些軍隊絕非僅憑著一股氣勢的陵南護衛隊所能敵!
木泫看了看連雙腳都開始打顫的己方兵丁,不由得歎了口氣,陵南,實在是太弱了!「也罷,要犧牲的話,就讓我這個城主做第一個!」
木泫一咬牙,猛提靈氣,「生命之源啊!以上仙的名義,請予護佑!」
此時,大周軍剛剛到了護城河邊緣,只見護城河兩頭的河水忽然間無風起波,不數息,竟然沸騰了起來。洶湧的河水不斷衝擊著剛剛填滿的那一段,填在其中的泥土沙袋不斷被流水捲開。
「快衝過去!」一名手持雁翎長柄刀的將軍吼道。
同時,大周軍主陣中的鼓點聲忽然快了起來,疾風驟雨一般,這是衝鋒的命令。
「殺,殺殺,殺殺殺!」
先鋒軍的兵丁一起大叫,瘋狂地朝城門衝來,木泫的法術還沒有完成,已經有一小半士兵衝到了城下,正以巨大的木樁撞擊著城門。
「快放箭啊!」
木泫正在施法,旁邊的木儀禁不住高聲喊道。
守城的兵丁這才如夢初醒,稀稀拉拉的羽箭朝攻城士兵射去。
大周的先鋒軍顯然是早有準備,也不慌張,撞門的依然撞門,左右士兵則架起了盾牌將他們護住。
「大家頂住城門,上面的用石頭砸!」木儀嘶聲叫道。木泫無法分心,在場之人,她倒是最冷靜的一個,眾軍士沒得選擇,只好聽令行事。
巨大的石頭果然不是尋常人能支撐得住的,數十塊大石推下,還真的將撞門的隊伍砸了個七零八落,但此時,城門卻也被撞得鬆了!
大周軍再次抬上了一根大木樁,這次眾人不用木儀再吩咐,箭雨和巨石一股腦兒地轟了下去。
與此同時,大周軍的攻城雲梯也架了上來,眾軍士蟻附而上。守城的兵丁想要將雲梯推倒,但那雲梯上的鐵鉤牢牢地抓住了城牆,卻如何推得動!
大周軍攻了近一年的城,每次都是淺試即止,這次是將以往的經驗全都用上了,鐵了心的要屠陵南!
眼看情勢危機,先鋒軍已經泰半渡河,而木泫的法術卻依然沒有完成。
呼地一支冷箭掠過,木泫下意識回頭,只見那支勁箭正中木儀肩頭,鮮血頓時染紅了她半個身子。木泫腦中「轟」地一聲炸響,「這群雜碎!」
「不尊重生命的人,不配享有生命,水的精靈啊」
「等等!」
木泫旋風般轉過身來,手上閃過一片水幕,擋住了眼前的煙塵。
「這是皇家水系道術,第三重的強攻法術,『洪峰』?」
一個中年儒生負手而立,剛才打斷木泫施法的就是他。
「是又如何!」
中年儒生點了點頭,「鄙人姓趙名圯,乃是大周宮廷法師,奉皇上之命隨軍前來討伐楚國,木城主,你是個人材,明智的話,現在就跟我投了大周,我可保你全家無事。」
「保我全家無事?那陵南的百姓呢?」
「螻蟻罷了,理它做甚!」中年儒生說話間一揮衣袖,正想偷襲他的兩個兵丁被一陣塵土吹過,瞬間血肉盡去,化做了兩具骨架。
「化腐塵埃!」木泫神情鄭重,一字一句地說道。
「好眼力!」中年儒生嘴角略翹,「木城主,你沒有考慮的時間了,死,或者降,說。」
木泫哈哈大笑,「考慮?這種事還用得著考慮麼!」
「好!」
中年儒生旁邊自無到有地出現了兩個人來,其中一個背懸大刀,滿臉橫肉,正用力鼓掌,「這才像話嘛,我老屠到現在還沒開過葷呢,你不投降是對的,正好讓老子祭祭刀!」
木泫早有準備,雙手一展,一圈水幕將自己籠罩在內。此時他已經沒有餘力再去管戰事,眼前這三個人有兩個是法術士,一個是先天武士,任何一個的實力都不在他之下,要想勝得到此戰,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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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已經被轟塌,大周先鋒軍瘋湧入城,同時,大周主營鼓聲一變,中軍踏著震顫大地的節奏朝陵南殺來。
那手持雁翎長刀的將軍已經殺了十餘人,他也沒有多餘的花招,只是舉刀一劈,當者即連人帶兵器被斬成兩半,所過之地,儘是斷肢殘首,端地如殺神一般。
「以上仙之名,予之束縛!」
那將軍一刀斬下,忽覺手上一滯,刀勢忽變緩,「噹」地一聲被一個年輕人架住,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架住了他的刀。這將軍知道,雖然他中了道法稍頓了刀勢,但這一刀依然蓄有巨力,能接住這一刀的,至少也有武士的水平了。
將軍一提真氣,作用在身上的道法立即消失,他一個揮手,雁翎長刀閃電般橫掃那年輕人。
這年輕人正是范天,生死攸關之際,連他也不得不上陣殺敵了!不過眼前這個人顯然不是他所能抵禦的,范天放鬆了身體,將全部真力都聚於手上寶刀,「噹」地一聲爆響後,整個人被遠遠地斬飛了出去。
范天手上的寶刀乃是時鑄親自替他所造,在王想身邊的時候,王想順便又給他改造了一下,那將軍的境界雖然遠勝於他,卻是沒有斬斷這把結晶體的寶器,勉強保住了一命。
那將軍顯然有些意外,正想追殺范天時,身上又是一頓,轉眼看去,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正在對他施法。
「找死!」將軍暴喝一聲,再提真氣,猛然跨上,長刀掠起地上一片血水,斜斜朝那姑娘挑去。
這姑娘正是時韻,見這凶神不受法術,知道無幸,乃閉目待死,心中卻在狂呼,「大哥,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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