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似乎聽懂了王想的話一般,伸嘴咬住了他的衣服,眼中竟有不捨之態!
「呵呵!想不到啊,這匹馬還挺聰明的嘛!」王想大笑兩聲,「我回去可是要被殺頭的哦!還是你先回,我去前面看看,如果真的比殺頭還危險,我再回來找你。」
王想將那馬拉得轉過了身,狠狠在其股上一拍,「去!」
那馬前蹄揚起,長嘶了一聲,放開腳力往落葉鎮奔回。
王想呆了一陣,又看了看天色,便轉身穿過了能量護罩,毫不猶豫地往未知的世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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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王想狠狠地吐出了口中的碎草屑。
這都是什麼啊,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撥了,離開了落葉鎮的那個能量護罩不到一天,王想就已經開始受到攻擊,越是走得遠,被攻擊的次數也越頻繁起來。
那些生物王想從來沒有在裡見到過,雖然不比地球上那些已經滅絕的肉食動物更強,但每過一陣就會來上一批。
這裡一望無際,避無可避,只能奮起迎戰,饒是他體能強健,每次又都能依前世的知識迅速找到那些生物的要害,但這許多輪打下來,還是覺得已經吃不消了!
「他娘的,不能再拖了。」王想罵了一聲,再次催動了精英二魄,這一下又恢復了不少體力,但是嘴唇也在數秒後裂開。
王想苦笑了一下,全仗了這一招才支撐到了現在!肚子裡空空如也不說,身體也馬上就要脫水了,再若找不到較大的水源,就只好喝這異生物碧油油的血了。
王想倒不是覺得這綠色的血噁心,他接受間諜訓練達二十年,再噁心的東西也吃過,只不過,這裡畢竟是外星球,鬼知道那些動物的血有沒有毒呢!
老天總算對他還有些眷顧,剛剛走了不到半里地,迎面刮來一陣大風,同時將丁冬的流水聲送進了他的耳中。
王想精神一振,彷彿打了一針強心劑一般,奮力向聲音的來處跑去。
淒厲的嘶聲傳來,王想暗暗叫苦,「又來了!」
那是一種類似於地球上野狼一般的生物,不過體形比狼又大了近一倍,並且頭上還生出了一個銳利的角來。這種生物不但具有很強的攻擊性,而且同樣也具備了野狼的耐力,王想早已試過,在這一望無垠的荒原上,要想擺脫這種生物的襲擊,那就只有一個辦法,殺了它!
好在這「野狼」看來性情孤僻,從來就是單獨一頭行動,若是同時來上三匹,王想赤手空拳下只怕早已成了它的美食了!
「很勉強!」
王想暗自斟酌了一下,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離水源大概還有五到七里路,若是全力搏殺這畜生,那就已經沒有能力再走到水源處了!
但這畜生跑得比自己可要快多了,全力逃跑更是死路,便是到了水源,只怕還來不及喝上一口水,就要被它咬斷了喉嚨。
難道真的要冒險喝這畜生的血?王想不住轉念,忽然想起了於凡的道術,這個時候,如果能來個凝滯術之類的,那該多輕鬆。
王想將精神力集中到體內,略一內視,立刻察覺了盤旋於泥丸宮下方充沛的能量,那應該就是修道士所謂的靈力了。
不過發現歸發現,具體怎麼使用卻還是一竅不通,於凡與錢師爺鬥法時所唸咒語的每一個音符王想都記得,但自己試起來卻是絲毫沒有用處。
王想本來也不相信施展這道術需要念什麼咒語,靈力乃是本身修煉所積聚,而唸咒語,說白了倒像是在對某些不知名的神靈乞求幫助一樣,這壓根就不合邏輯。道術的施展,絕不可能是因為那些鬼咒語而起,多半還是本身有什麼特殊的心法來運用。
那畜生已經很近了,王想甚至已經看到了它的森森白牙。
「不管了,試試,大不了就冒點險,若那獸血真是不幸有毒,那也只好再次接受宇宙空間的洗禮了!」
王想待那畜生猛撲之時,輕輕地往側面一閃,那畜生顯然沒想到眼前的獵物竟然如此靈活,一個收勢不及便與王想擦身而過。
「他娘的,去死!」
與此同時,王想將精神力提至極限,猛地把一部分靈力納入手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抹到了那畜生背上。
「砰」地一聲暴響,那畜生落地後似乎呆了一下,瞬間週身都被一層光芒籠罩,頭上獨角耀耀生輝。
那畜生緩緩轉過身來,眼中竟然射出了尺餘長的綠焰,
怎麼回事?這傢伙怎麼看也不像是中了凝滯術之類的法術,不但沒有變弱,反倒是象忽然間強大了許多,那滿身的光焰,怎麼看怎麼像是傳說中的聖獸模樣!
王想心中警兆忽生,顧不得思考,本能地就往地上一滾。
「呼」地一聲風響,華麗的光焰在眼前留下了一道殘影,左臂上一陣劇痛傳來,那畜生這一撲竟然給他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舊的不算,這還是王想重生後第一次受傷!
「很好,夠快啊,那咱們就來比比好了!」
王想雖然受傷,卻依然鎮定,快速回憶了一遍方才施用靈力的技巧,乃將一股同樣的靈力聚到了手心,再次避開了那畜生的攻擊後,反手一掌拍在了自己背上。
「去死!」王想沒忘記詛咒自己一句,雖然不信,但說不定這才是施法的關鍵亦未可知,反正無害,不能落下了!
一模一樣的暴響聲傳出,王想只覺得全身一震,隨即就像陷入了泥潭一樣,動作忽然間緩慢了起來。
竟然是凝滯術!
「他***,一樣的手法,一樣的靈力,一樣的『咒語』,用在畜生身上就是縮地術,用在自己身上就是凝滯術,還有沒有天理了!我恨道術!」
正當王想全力集中精神,打算在肉身未亡之前將靈魂出竅的時候,那匹「野狼」竟然也沒有攻擊了。
王想將靈魂托於出竅的邊緣,艱難地轉過頭去,只見那畜生身上的光輝已經完全消失,正緩慢地向自己爬動,分明也是中了凝滯術的徵兆。
「這」
王想福至心靈,再次施用靈力,瘋狂地在體內盤旋。
在他以靈魂控制於凡的時候,於凡就來過這招。當時於凡不可能知道自己受制的是中樞魄,不問可知,他一定是以為自己中了某種道術,那也就是說,這種方法正是解開所中道術的要訣。
果然,靈力運轉頗為艱難,不住地受到體外滲入的某些力量的阻礙。不過,那畢竟也是本身所發的能量,比之對抗敵人還是要輕鬆多了,轉了兩輪後,王想只覺得渾身一鬆,便從凝滯術中解脫了出來。
王想再也不做他想,一個縱身躍起,狀若癲狂地撲向那畜生,並起食中二指,狠狠地插入了它的咽喉。
一個間諜最起碼的本事,就是在沒有武器的時候,可以以身體作為利刃。王想久練手指穿石的硬功,雖然於凡的身體還沒達到那種強度,但靈魂所帶的記憶已經足夠讓他刺穿這畜生的皮肉了。
王想貪婪地吸吞著那畜生碧綠的鮮血,「不錯,沒有毒,腥味也不重!早知道費這麼多事幹嘛,還差一點就嗚呼哀哉了!」
狼血中所帶的水分和能量頗為充足,王想喝了個飽,便按住了手臂上的傷口,靜靜地躺在地上,以精英二魄恢復體力兼治療傷勢。
不一陣體力已復,王想懶得起來,便任由手上傷口慢慢癒合,心思卻轉到了剛才施展的道術上來。
很明顯,道術就是以某種特殊的形式將體內所積蓄的能量送出,而自己不懂方法,剛才把靈力胡亂送出,其實就是任由靈力獨自發揮。
在這樣的情況下,靈力便沒有了固定的形式,作用在自己和那畜生身上以後,便以隨機的方式在不斷變化。這也就是為什麼那畜生一開始得到的是縮地術和輝甲術,而後來卻又轉化為凝滯術的原因了。
而王想自己則很不巧地一開始就中了凝滯術,若是那畜生縮地術的時間再長上少許,又或者更換了別的正面法術,則王想現在大概已經再次流浪在某個不知名的空間了!
「嗯,應該就是這樣了。」王想暗自點頭,想起道術的神奇卻又心癢難搔起來,「真是好東西,找個地方安定下來,一定要去尋訪高人,這麼好玩的東西,我王想這種天才豈能錯過!」
王想洋洋自得,渾然忘記了,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大罵過這神奇的法術。
又躺了一會,確定手上的傷口不會迸裂了,王想這才爬了起來,扛著那頭「野狼」朝著水源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