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魂魄未散,真是怪了!」
王想嘟噥著將衙役拖到身前,只見那困仙圈的前端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脖子上。靠著喉嚨的尖刺足有一寸多長,這麼扎進去怎可能會沒事的?
王想好奇心起,小心地將他慢慢翻轉。說也奇怪,那項圈少了壓力,便也慢慢地離開了他的喉嚨。
王想看得清楚,喉嚨上的那枚尖刺並不是由他喉嚨裡抽出來,而是好像由項圈里長出來的一樣。
前世的彈簧機關王想見得多了,不過這個則明顯不是,那鬼項圈他自己也帶了好幾天,若是其中有什麼彈簧之類的,早就被他發現了。王想可以肯定,喉嚨上那枚尖刺絕對是固定的,但為什麼會這樣呢?
「好玩!」
王想想起了於凡的法術,想起那枚神奇的戒指,心中竟然興奮起來,「這裡實在是太好玩了!」
將地上那個原本屬於那衙役的困仙圈收了起來,「嗯,以後再慢慢研究。朋友,你好好睡,我這就走了,謝謝你的衣服,酒菜,還有這個***。」
那衙役若是醒著,聽到這番調侃不知道會不會發瘋!
「於凡那本倒是挺有用的,不知道有沒被那姓程的搜走。」
落葉鎮的牢房很簡單,一共也只有三重門,王想一會裝神扮鬼,一會施展催眠術,三兩下就晃了出來,正猶豫要不要到於凡家裡去搜索一番。
此時離天亮已經不久,再過一會,程志宇就會發現「自己」越獄,到時候再想離開只怕就會很困難了!
略略考慮了一下,王想還是決定立刻逃命,如果可以的話,先避開了這陣風,等鎮裡的形勢不那麼緊張的時候再回來看看就是。
這裡人常說的平陽城在北方,王想當然不會去一個經常會碰到「熟人」的地方,於是孤身一人往南而行。
王想沒有帶任何食水,連那本都不去找了,哪還有空準備什麼食水。王想在這裡待了兩年,周圍的情況都很熟悉,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這裡分明就和記載中的古地球一樣,對於王想來說,這麼好的環境,到處都是食物,哪還用得著費心準備!
不過王想怎麼也沒想到,這裡畢竟不是地球,看到的東西,也未必就是真的!
王想的心情很好,最擔心的事已經不再能困擾他。不但獲得了重生,從此以後也不再有永陷沉淪的威脅,他的感覺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王想從來不怕威脅,也不怕困境,他怕的,是對於生老病死的那種無奈。
太陽在左側,不會錯了,王想毫無掛礙地朝南方急奔。身下那匹馬是他順手偷來的,臨行前,他把衣服裡所有的錢幣都扔進了那個農戶家裡。
那些錢是黑色金屬鑄造,在落葉鎮這麼久,王想知道,那是這裡最低等的貨幣,一匹馬是肯定買不起的。不過王想不在乎,保命要緊,自己也沒有多留一個子兒,已經盡力了,今後若是有緣,還上了就是。
想起程志宇的迂腐王想就覺得有意思,這裡的人難道都是這樣的嗎?不過那於凡窮凶極惡,那衙役又趁火打劫,顯然和前世的人亦有得一拼。
程志宇是個好人,雖然最終他也沒能將「於凡」繩之以法,不過案子始終還是破了,落葉鎮也不會再有少女失蹤案件,也許他會有些遺憾,也許會因此而失去晉陞的機會。不過,這又關他王想什麼事呢!
倒是那於凡,王想不認為他已經「死」了。於凡是被生生擠出了軀體,在出竅前,他的**雖然受了重擊,但活力仍在,按理說,他也應該是屬於和自己一樣的「生魂」,不會因此而毀滅。
不過,王想在生魂出竅之前足足「修煉」了二十年的精神力,這一點絕非於凡練的那點道術所能比擬的,雖然他的道術在神奇之處要遠勝於王想,但那畢竟是在積累某種能量,而不是鍛煉精神。
所以,王想同樣也不認為於凡能頂住宇宙空間那殘酷的撕扯,也許他將永遠沉淪於異次元亦未可知,而就算他碰巧找到了某個「門」,在「門」後的世界也多半沒有人類的存在,那他也就只能繼續沉淪,以純精神的存在而不住漂泊了。
「這樣的懲罰比滅了那雜種強!呵呵,這個身體不錯,以後就用它了,就可惜一點,這人也太普通了點,怎麼比得我王想當年那般玉樹臨風!」
「不過這裡還真是神奇呢!道術,呵呵,想想都覺得有趣,今後有機會一定要試著玩玩,以我的智商,說不定煉成了傳說中的神仙也有可能哦!是了,既然靈魂是存在的,那為什麼不能有神仙呢,嗯,我要做神仙!」
王想正想得高興,那馬忽然停了下來,慣性到處,他險些就被甩得飛了出去。
「走啊,怎麼停了?駕,駕,呦呵。」
無論王想怎麼催促,那馬楞是不肯再往前邁動一步。
王想的馬術是在太空站裡練就的,在那個已經沒有了根的時代,只有貴族中的貴族才有可能騎到「馬」這種珍稀動物,王想是因為工作的需要,要能夠適應各種角色,這才能夠騎上馬的。
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練出來的馬術也可以想像得到水平了。這馬就這麼不肯走了,王想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王想跳下馬來,四下裡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腳下亦是一馬平川,路上連顆尖銳的石子兒都沒看到。
「他娘的,這是怎麼回事!」
王想咒罵著,自領悟了些許靈魂的秘奧後,原以為世上已經沒多少擺不平的事了,哪知道這裡楞是古怪得緊,連匹馬也使喚不動。
王想圍著那馬轉了兩圈,一時間蠻勁發作,「不走是,好,我拉著你走總行了!」
說罷牽住了韁繩便用力往前拽,那馬發出一聲哀鳴,極不情願地往前邁了兩步。「嗯,這具身體果然不錯,連馬都拽得動!」
就是這兩步的距離!忽然,王想覺得背後傳來了一點阻力,那感覺就好像是靠在了一層水面上,由頭到腳涑地一涼。
「絕對不是風,風沒有這般凝實!明明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怎麼會?」
異變突起,王想意志力再堅定也不由得驚了一下,手上一鬆,拉馬的那股反作用力將他猛地送了出去。
背上一繃一鬆,好像突破了一道什麼障礙,王想連退了好幾步,終於還是沒能站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前世刻苦的訓練發生了作用,雖然與這具身體好像還有一點磨合上的問題,他依然就地打了個滾,翻身躍起,動作雖然稍嫌難看,但一氣呵成,剛勁有力。
警惕地朝周圍看了看,怪了,除了那匹馬之外,還是什麼都沒有!
王想呆了一呆,隨即看向自己與馬的那片空地。他站起身來,仔細地算了算距離,便往前緩緩邁了幾步,「應該不會錯了,剛才就是這裡!」
王想看了看身上,好像沒發覺有什麼不妥,便伸出手去,輕輕撫向身前的虛空。
「呀!」,手上傳來真實的觸感,涼嗖嗖,其軟如綿。略一用力,便像捅穿了某層膜一般,只覺得手前一鬆,再無滯礙。
王想將眼睛睜得老大,只見前方還是一片虛空,陽光到處,也沒有任何折射和反射的跡象,看來那絕不是什麼類似於玻璃或者薄膜之類的東西。
王想將手就那樣穿過了那看不見的物質,轉而橫向拖行,只覺得那東西不斷地被自己撕裂,而後又在後面不斷地密合,仿如使刀斷水,毫無作用。
「莫非是類似能量罩的東西?但怎可能有如此脆弱的能量罩,這東西看來毫無作用,如果真是能量罩,那不是純粹地浪費能量麼!」
王想閉上眼睛感受,在精神極度集中的情況下,這才體察到了身前這層障礙。
那的確是能量的一種,不過具體是什麼,作用如何,他就不知道了。那能量雖然很薄弱,但範圍卻是極廣,左右無垠,直衝天際,在王想的印象中,便是在前世,也沒有哪台機器曾製造過範圍如此龐大,而又看不到任何依托的能量罩。
那層薄薄的能量就像是將這個天地劃分成了兩個世界,雖然兩邊好像沒什麼不同,但這肯定也就是那匹馬不肯再走的原因了。
王想使力一衝,又來到了那匹馬邊上,試著拉了兩把後便頹然放棄。
「既然不願意跟我走,那你回去。上說老馬識途,也不知道是不是假的,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但願你能找到原來的主人!他***,早知道不往那傢伙家裡扔錢了,這才走了多遠!賠了,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