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千起身yu走,看見小航還坐在那裡發呆,敲了一下他的頭道:「呆子,走了啦,回去早些歇息。」
小航還徜徉在自己所想像的江湖世界之中,猛的被驚醒,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還道是鶴千看見了自己內心那些無限遐想,他看了看周圍的開懷暢飲高談闊論的江湖人士之後,問道:「仇伯伯他們不休息麼?」
鶴千道:「嗯,大概是遇到了一些老朋友,難免得喝上幾盅,聊些客套話吧。」
魏舒航撓撓腦袋道:「那個……我還想在這坐會兒,晚些再去休息,你先去吧。」
鶴千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外乎是多想聽聽這些浪跡天涯的江湖俠客們的奇特遭遇而已,笑道:「那好,你莫要亂走,這裡人多手雜,你要注意安全啊,也不要太晚,小心明兒個起不來嘍。」
看見雲鶴千走了,小航給自己倒了一些茶水,支著胳膊聽周圍人的談話。其實周圍的聲音是極其嘈雜的,他也並非想要聽那些人吹牛皮一般的傳奇故事,只是莫名的想要身處在這個環境裡面,聽那些觥籌交錯的聲響,那些江湖客們豪爽的笑聲,就仿若自己也是一個江湖人,有著不能算蓋世但也名震一方的武功,有著一群狐朋狗友和三五個莫逆之交,他也很是驚訝自己的改變,以前分明是十分害怕進入這樣的世界的,可是如今這個世界離他並不遙遠,不但不遙遠自己正身處其中,這種感覺真的非常的奇特。
小航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這個房間的角落中,一個仿若身處這個環境之外的男子,面容僵硬的看著小航,嘴角微翹,泛著一絲幾不可見的笑容。那個男子手指一彈,一枚銅錢便飛向了小航,那銅錢去勢極快,但卻是無聲無息的飛過去的,周圍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銅錢打在了小航身上,小航只覺得被打之處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身體猛的僵硬起來,臉色變得煞白,冷汗就順著頭皮流了下來,因為他嚇壞了,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動彈,甚至連嘴也張不開,只能用鼻子哼著發出聲響,但是在這嘈雜的環境中,他的聲音就猶如蚊蟲叫喚一般,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而仇羽又離的比較遠,另外的人一個守著雲鶴千去了,一個站在馬廄裡照顧馬,還有一個也不知去了何方。已魏舒航的武功,他當然是不知道哪個人襲擊的他,也不知道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而坐了有半晌了還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僵硬,襲擊他的人也沒有進行下一步行動,他現在有些後悔為何沒有隨著鶴千一起去休息了,這個江湖世界突然又離他遠了,比起恐懼,更多的是無助感。
小航看不見的是,襲擊他的人依舊一個人坐在角落,嘴角的笑容不再那麼隱約,而是帶著一些張揚,一些放肆,但是那笑容就猶如他的臉一般僵硬。那是一張僵硬而普通的臉,如若江湖的高手看見,尤其擅長旁門左道的人看見這張臉,就能很快的發現,這是一張帶著人皮面具的臉。現今江湖上,會易容術的人已不多,很多高超巧妙的易容術也早已失傳,現今江湖即使名氣頗大的易容大師雖能改人面貌,卻不能讓這個人的外表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只能是很不自然的改變,長久接觸這易容就很容易被發現,當然,如果這個人裝作是面癱,興許就能糊弄住人了。
這個人的易容,很顯然是當今江湖上極其有名的易容大師才能做到的,雖然表情三分猙獰,五分僵硬,兩分普通,但已是十分難得的,當然,若非易容,除非他真得了面癱。
小航還在那裡僵直的坐著,他手心不斷的發著汗,只能在心中不斷祈禱著。
那個人站了起來,他看起來是想要往外走去,但是在路過小航的時候,輕輕對著小航的肩膀拍了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對不起小兄弟了,我只是開個玩笑。」
小航是身體突然就鬆懈下來,他之覺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酸疼無比,原來被人點了穴道定住了的感覺竟然是如此難受,但是他還是已最快的速度跑到門外,已全然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奇怪的是,滿屋的江湖俠士都好似沒有感覺到這個人一般。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