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赫然就是酒老闆,但雖說是他卻又有著巨大的不同,宛若兩個人,但是那張臉分明是同一個面孔,但是人氣勢上的改變,竟然能讓謝孤行暫時沒有認出來!周圍的人群也分明是白日裡偶有見過的,有些謝孤行還有映像,但他們從一個普通山民,突然爆發出巨大的殺氣,那種殺氣不只是簡單的想要他死,更多的是一種怨,一種對他的討伐。什麼樣的力量能讓普通山民化身成怨毒的惡魔呢?信仰的力量麼?還是他們自身的恐懼。
殺氣雖重,卻沒有人襲擊上來,謝孤行和水蘇也沒動,謝孤行拱拱手,如同見一個老友一般,只是歎息中帶著悵然道:「原來是你,酒老闆莫不去自己的酒館自飲自斟,何來這樣的地方,亂人心呢?」
謝孤行的態度顯然是讓酒老闆大感意外,但他卻沒有謝孤行那麼放鬆,冷哼一聲道:「如此良夜,謝公子不安然歇息,如何來這樣的地方呢?」
謝孤行笑道:「你們煞費苦心下了這個局,我如若不來,豈不是讓你們失望了?」
酒老闆依舊冷著一張臉道:「哦?卻不知公子口中的『你們』,說的可是誰?」
水蘇早就憋著一股怒火,她極恨對人心的蔑視這樣的行為,指著酒老闆道:「少裝傻!你把這些人都怎麼了?」
「我並沒把他們怎樣,是他們自願如此的。」
水蘇怒道:「這瘴氣是怎麼回事?這些本來都是淳樸的村民們,現在如何有這麼凶悍的殺氣?敢說不是你所為?」
酒老闆歎氣道:「我說了,是他們自願如此的,白日是普通人,晚上是信徒,可有什麼不妥?要說這瘴氣,還要多虧姑娘你的師父,趙乾坤雖說擅長的是針灸醫療,但在藥毒的研究上,也是天賦驚人,一點就透,這霧氣便是他研製出來的,如若姑娘能學得令師五成學識,就已是極其厲害的了。」
水蘇心中一顫,雖然已猜測到是這樣,但是真正明白的道了出來,還是讓夏侯水蘇心中一陣難過:「我師父懸壺濟世一生,你們對他做了什麼?讓他居然做這樣的……這樣的事情。」
酒老闆道:「姑娘何不直言,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趙乾坤即入我教,自然是竭盡全力做好自己的事情,誰知他心生妄念,欲要救你們出圍,違抗教長大人的命令,實在是死不足惜。」
酒老闆剛說完此話,水蘇突然飛躍起來,身形在半空中輕盈的轉動,隨著她的轉動,飛射出幾支極細的銀針,向著酒老闆的方向打去。白日謝孤行便已發現這酒老闆是全然不會武功的,如何能躲過這凌厲的飛器,誰知突然有一個村民撲了出來,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飛向酒老闆的威脅,那銀針極細有去勢凌厲,瞬間沒入了村名的身體。同時,一直候在酒老闆左右的那個怪人,一聲犀利的嘶喊,底下的人一片騷亂,用那雙血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兩人,那架勢,彷彿隨時就會撲過來把他們撕碎,但是他們並沒有襲擊而來,殺氣雖大卻依舊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
水蘇大驚失色,那銀針她是對著酒老闆的死穴打去,但還好並未打入那個村民致命之處,雖痛苦,但性命是無礙的。謝孤行和水蘇沒有再動,全身都戒備起來,他們想看看對方下一步會如何。
酒老闆舉起雙手,安撫著下面騷亂的人群:「他為吾而死,便會被月之聖光照拂,成為月光的一部分,這是無上的榮光。」語畢,那酒老闆向著倒下的村名灑出一把泛著金光的粉末,那個村民的身體開始長出一個個血泡子,身上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痛苦的在地上打滾著。
「住手!他還沒死,你怎麼能這樣!」水蘇想出手制止,但是已來不及了,那個村民全身的血肉開始慢慢消融,如融化了的雪人一般,在月光的照射下慢慢消融。一個生命就那樣簡單的沒有了,連一絲一毫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