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舒雲看起來精神很是飽滿,看來昨夜睡了個好覺,俊美的臉上容光煥發,真是讓人嫉妒,連一向能睡的魏舒航昨夜都未睡好,好似不論身邊發生了什麼事,這個男子永遠都能這麼優雅自得,飄然出塵。也許這些事本就和他無關罷了。
莫舒雲繼續道:「柳娘子名ji出身,除了她剛勾搭上的趙菩薩,她的老相好還有太湖船主武卿力,無影刀劉肆非,揚州知府,也是江湖高手的王垣。不然她一個弱質女流,雖然一手『柳煙手』使得不錯,但在揚州煙花之地,也只能自保。天香樓的花牡丹,夢簾水榭的華荷媚,忘魂居的笑白歌,哪一個在武藝上不比柳娘子高明許多。但是偏偏這柳娘子成為了個中領頭人,無不是因為背後有這些人的撐腰。」
「趙菩薩為人雖虛偽讓人不齒,但他畢竟是少林弟子,有整個少林在背後撐腰,少林在江湖上的地位我不說,幾位也應能想到,江湖上只怕還沒有哪個門派,敢開罪少林的。」
「那賈三品的父親,在相劍中已是頂尖的人物,隨不會武功,但是他的江湖人脈,是覺不敢小覷的。」
莫舒雲頓了頓道:「你們可以想到了吧,有哪個人是烏劍閣得罪的起的呢?」
莫舒雲說到這些,好似和他全然沒有關係一般,玩笑似的就把其中利害關係道明白了。
墨愚只覺得全身一陣發冷,他知道,如果事情不查清楚,這幾人絕對能讓整個烏劍閣墜入萬丈深淵,只怕永遠都無法翻身的,莫不說自己和烏劍閣的淵源,單是身為烏劍閣的弟子,雖然其他同門和閣主都對他並不看重,但他依然希望烏劍閣能逃過此劫。
希望烏劍閣門口那塊由自己的先輩刻下的劍石,不要倒塌,興許只是這麼一點點微弱的原因,墨愚都已下定了決心。
莫舒雲道:「時間過去的還不久,但這事兒總有一天會流傳到江湖上,然後那些人,總有一天會來興師問罪的。」
墨愚道:「總是有辦法的。」
雲鶴千問道:「什麼辦法?」
墨愚什麼都沒回答,那張平凡的臉上透露著一種決絕。
鐘聲響起,打破了眾人的沉默,打破了烏劍閣,看起來寧靜的表象。
謝孤行還在陸淺觴的房中,等待著,陸淺觴說出自己的秘密。在他下定決心開口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一個人闖開,是他的女兒陸長生。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已喘的上氣不接下氣。身上已綴滿了雨珠,雙頰紅暈,不住的咳嗽著,嘴角隱隱帶著血絲。
她並沒有在意房中還有其他人,陸淺觴心疼的扶她進來道:「幹什麼這麼急啊,你的身體打不打緊啊。」
陸長生不住的搖著頭,隨著搖頭的擺動,眼中的淚水也一起流淌了下來,依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完了一句話:「爹……爹爹,是我……我,不對……是她……不是我……是她……是她,是她殺了那些人……她不想要你救我……她想讓我們死,她不想活了,想讓我和她一起……一起死。」
陸淺觴就好像被猛擊了一下一般,驚訝的道:「她是誰?」
陸長生帶著一些神經質,探到自己父親的耳邊道:「這是只有……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秘密,只屬於我……是我自己的……秘密。爹爹,我現在告訴你。」
陸淺觴湊了上去,凝神聽著,陸長生這句話說的格外清晰:「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她是另外一個,讓人討厭的壞長生。」
相信大家看出來了,沒錯,陸長生被病痛折磨的,得了精神分裂可憐的娃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