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聽二人說得起勁,心裡卻突感萬般孤獨,在師兄弟之間,她也是個出盡風頭的人物,不僅為人高傲潑辣,刁鑽古怪,卻也是萬人迷花中魁。
田夜夫長相醜陋,卻有些背景,在同門弟子中也是個極愛出風頭的人。二人便有些一拍即和,時常捉弄他人,漸漸的倒有了些感情,只是她極為任性,對戰敗一事耿耿於懷,倒將氣撒在了田夜夫身上,今夜本以為他能取勝,哪裡知道又是一場敗局。可是,看到田夜夫悟道而去,那一眼深得不見底的讓她心慌。
仙人悟道,捨情棄愛,一眸之間道盡人世悲歡。
「什麼,田夜夫又輸了?」豐鑒稍稍詫異道。
「是啊,今天范副閣主傳來的消息,事情是由田夜夫的大師兄阮名稟告上來的,恐是田夜夫聽了我傳去的話,說當日有玄師助陣,此舉怕是為了扳回面子。」厲仲謀笑道。
「田夜夫這小傢伙我倒也知道一二,最喜出風頭,似乎在承影宮也很有些名氣。」豐鑒端起桌上茶,小飲了一口。
「豈是有點名氣,這小傢伙不僅脾氣倔強暴躁,而且心胸還甚是狹窄,若非是田長老從小以靈藥培育,豈會達到如今的境界?」厲仲謀搖頭直歎道,「若非是礙於情面,我才不想管教這小傢伙。」
「呵呵,沒想到也有讓厲兄為難的時候,不過當年田長老對厲兄也有過授藝之情,為其擔當一二也屬正常。」豐鑒笑呵呵的說道。
「話是這樣說,不過誰叫他惹上的是莫小弟呢。」厲仲謀頓了一下道,「我倒不是偏袒誰,這兩人可都不是好啃的骨頭,莫小弟的後台可是煉器閣的長老啊,這群人可是一個個傲到骨子裡了,說不定也護短得很,這田長老更不用說了,在長老院裡也是呼風喚雨之輩,而且護短是出了名的,竟私下授了諸天玄訣給田夜夫這小傢伙。若二人真的再打起來,你我可都難處了。」
「是啊,莫小弟當時對我說當日之戰乃是有玄師暗中出手,恐也是不想惹上麻煩,也算是給了田夜夫一個台階,畢竟二人聯手還給一個血通境修玄者敗了,倒真是鬧了個笑話。」豐鑒說道。
「笑話?昨天之事才真是笑話,據阮名的話說,田夜夫本來被打得一塌糊塗,被對方兩箭就射傷了,最後逼得使出了諸天玄訣。」厲仲謀搖頭苦笑道。
「諸天玄訣,小傢伙還敢真用上啊,一個不當,走火入魔可就麻煩了。」豐鑒不以為然的哼了聲,「這玄師才能施展的法門,他縱然煉得再好,也是不入門。」
「是啊,莫小弟為人精明,想來不會因為此事而大肆宣揚,我倒是怕那小傢伙纏著這事不放,弄出一堆事情來。」
「嗯,是啊,現在這星球上事情可謂是一團糟,天乾門的人盯著我們不放,泣血宗也在大肆搜尋我們,派遣弟子都必須要十人一組。」
「所以,我看有空讓范寥寥找田夜夫談談,開導開導為妙。」
豐鑒剛點點頭,便聽門外腳步聲傳來,爾後便見一個中年玄師走進院子裡,躬身道:「稟告厲副宮主,我們發現了琉朝皇的蹤跡!」
「太好了,快快道來。」厲仲謀大喜道。
中年玄師望了他身邊的豐鑒一眼,知道此人身份特殊,不敢多問,便道:「是在離此地八百公里外的一條山脈中,我們發現了不少野獸屍體,都是被活生生吸掉生氣而亡的,該地屬一座大型山脈,北通密林,南連沼澤,西接冰雪高原,東挨百川大湖,各種珍奇野獸十分常見,更有不少靈獸在其中,同時,在離山脈兩百里的另一組隊伍也發現了同樣死亡的野獸,由此判斷對方的行進路線乃是由冰雪高原地帶進入此山脈的。」
「你們認為這個人應該就是琉朝皇?」厲仲謀微微思索一下道。
「是的,不過……至於他為什麼要吸食野獸生氣的原因還未找到。」中年玄師很是嚴謹的說完,微微一頓,「還有,我們在周圍發現了泣血宗的痕跡。」
「那吸食野獸的會不會是泣血宗的人做的?」厲仲謀朝豐鑒問道。
「也有這種可能,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去看看,既然發現了泣血宗的人,先消滅掉一批再說。」豐鑒冷笑一聲道。
「好,本宮也去活動活動身手。」厲仲謀站起來笑道。
「將莫小弟和那洛玄師也帶上,說不定會有所幫助。」豐鑒小聲的說道。
「恩仲謀點了點頭。
聽說可能發現了琉朝皇的蹤跡,莫游想都沒想就跟去了,同行的除了厲仲謀這個大玄二境的玄師外,還有一境顛峰境玄師範寥寥副閣主和三個一境中段玄師,外加五名門下弟子,其中二人莫游倒是熟悉,正是昨夜才見的阮名和顧雍。
二人見莫游也在稍稍驚奇,尤其是見到厲仲謀拉著莫游同行,更是有些詫異。
八百公里的距離對眾人而言並不是很長,經過大約半天的跋涉,便已到達了目的地上空。
和那中年玄師所講的一樣,這是一座非常巨大的山脈,縱橫千里,連綿如巨龍蜿蜒,密林遍佈,群山陡峭,不僅險惡,而且霧氣濃密,充滿著危險的氣息。
山脈盡頭的四圍都連接著四種險要之地,但是越是在這種地方,陰氣便越盛,深山之中必定是人跡罕見,生活著兇猛的野獸。
領路的中年玄師帶著眾人落到山脈外圍的一座高山之上,山頂上視野開闊,又有巨樹遮擋,是非常好的監視點。
中年玄師拿著繪製的地圖跟厲仲謀在懸崖邊上分析地形、野獸死亡路線和敵人可能隱藏的地點。
另外幾名玄師都朝周圍飛去,查探情況。
五名弟子都閒著無事,在一邊盤膝恢復路途中消耗的法力。
小白早盯上了崖邊上長的一株奇花,一落到山頂上,便興沖沖的順著懸崖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