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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好夢難成 文 / 孤鴻夜飛

    撤,都給我撤。」

    身先士卒的嵬名仁禮,剛剛到的城下卻發現馬道轟然而塌,看著城上一個個搖搖欲墜的火人,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便如潮水一般退去。

    為了降低天才的警惕性,嵬名仁禮發動突襲之時後面還有近萬百姓,搶城的兵馬則是街道兩側維持秩序的人馬和一些扮作百姓的精兵。方才兩側人馬一走,百姓便被前面的大火嚇得驚慌失措,沒頭蒼蠅一般四處撞了起來。呼爺換娘之聲此起彼伏,原本便不甚寬廣的街道瞬時便被百姓堵得水洩不通。

    先前只顧往前衝的嵬名仁禮這一回頭,才發現後路已斷。

    「給我把百姓驅趕開,快點。」

    嵬名仁禮話音剛落,便覺頭頂一暗,抬頭一看,驚駭的發現一陣箭雨已然俯衝而來。嵬名仁禮頓時嚇得亡魂大冒,渾身發軟,翻身便掉下馬去。

    為了取信天兵,西夏兵並沒攜帶任何防具,天兵箭矢的威力也發揮到了最大。箭雨覆蓋下的數百名西夏兵瞬間倒下大半,沒有當場死亡之人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血水順著地面四下蔓延,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人的眼睛。

    不得不說嵬名仁禮命大,被嚇得掉下馬後,不知怎麼又滾到了馬腹下,一輪箭雨過後,居然毫髮無傷。

    只是戰馬卻身中數箭,轟然而倒,壓在嵬名仁禮身上。

    「滴」

    「滴」

    「滴」

    一滴滴馬血落在嵬名仁禮臉上,並未因為他是金枝玉葉而眷戀片刻,便順著他的臉頰向下滑去。

    本來已被戰馬壓得有些發暈的嵬名仁禮,感覺臉上濕漉漉的,這才清醒了些,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戰馬。卻發現手腳無力,身子也似爛泥一般癱軟,使不上一絲力氣。

    嵬名仁禮只好放棄了自己推開戰馬的打算,努力側臉躲開壓在臉上地馬肚子,朝外看去,卻發現身邊便趴伏著一個身中數箭的親兵,幾隻羽箭從後背射入,外面已經只剩下幾寸箭羽,顯然已經沒了活命希望。只是一時還未死透,身體一抖一抖的抽搐著。嘴裡模糊不清的呻吟著什麼。

    一灘鮮血正從親兵的身下緩緩流來。

    看著那刺眼的血紅流來,嵬名仁禮忽然生出一些力氣來,聲嘶力竭的喊道:「快點救我出去。」

    不得不說人生死關頭總能爆發出一些奇異的力量,嵬名仁禮這一嗓子居然壓過了附近數百人的慘叫、呻吟聲,清晰的響徹在遍插雪白箭羽地血地中。可惜他用錯了地方,如果他能奮力推開戰馬屍體,而不是大聲呼救的話,說不定還能芶延殘喘一時。

    相比城下還能說是淒美的情景,城頭上卻有些令人窒息。馬道上蔓延而上的火頭點燃了城頭猛火油,許多西夏兵都被燒作了火人。在城牆上搖搖晃晃的撞著。

    刺鼻的焦臭味瀰漫在城頭上,使得身處最前線的張揚和眾將眉頭都不由緊皺起來。

    看著痛苦的嘶喊的西夏兵,張揚雖然鐵血,卻也不是變態。這種煎熬人的情景卻也不願意看下去。從後面弓箭手那裡要過箭壺,便連珠箭發,把正在痛苦掙扎地火人一一射殺。

    張揚剛剛清理了城頭上的火人,便聽得嵬名仁禮這一聲堪稱「驚天地、泣鬼神」的呼救聲。

    看著那匹騷包的白馬屍體。張揚清楚地記得是先前西夏方面主持出城,之後又一馬當先衝來的嵬名仁禮的坐騎。

    張揚記得先前在延安府之時嵬名仁禮表現的怯懦不堪,稍微一嚇。便被嚇得屁滾尿流。渾然一個怕死之人。卻不知他為何短短數月便變了這麼多。

    恐怕張揚怎麼也不會想到,嵬名仁忠發現天朝實力強勁。西夏朝不保夕之後,為了保全弟弟性命,嵬名仁忠把弟弟放到草原,與狼搏殺,用殘酷地大自然激發了他的血性。可惜好不容易激發的血性,看到城頭煉獄一般地情景時,便又潮水一般退去了。

    嵬名仁忠如果能看到方才一幕,那麼他一定會多把弟弟放在草原些時間。

    雖然奇怪嵬名仁禮變化,但張揚卻也沒打算手下留情。從旁邊弓箭手手中地箭壺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輕輕一扯,便拉作滿月狀,這才鬆手而去。

    旁邊眾人甚至聽到張揚手中地弓身發出「吱吱」的聲音,放眼望去,只見一道黑影閃過,便

    腹,箭羽都沒有了痕跡,顯然全部沒入了馬腹。

    「叮」

    嵬名仁禮只覺胸口一痛,接著居然聽到一聲清脆地響聲,似乎是什麼金屬碰在了地面上。一股血沫也從嵬名仁禮的嘴裡悄然匯入地面的血海之中。

    旁邊垂死的親兵看著先前金枝玉葉的主子嘴角流出的鮮血,發現他的血原來也如同自己的一般濃稠、污濁。

    鮮血從巨大的創口汨汨而出,嵬名仁禮只覺力氣迅速的從胸口流失,眼皮也越來越重,看了一眼旁邊的親兵,這才發現自己和他一樣脆弱。一支箭、一把刀都能殺死他,如果有來世,那他一定不會再參與什麼戰爭。只是不知道那些發動戰爭的人,是不是知道生命都一般脆弱呢。

    「呃」

    嵬名仁禮痛苦的吐出一口血沫,努力抬頭想再看一眼那寶石一般的藍天,卻被沉重馬腹壓著,終於不甘的離去了。

    如果張揚知道他最後的感慨,一定會彪悍的告訴他,俺的生死早有天定,凡間的兵器傷不了俺。不過張揚也確實有這樣囂張的資本,以張揚改造後變態的速度,即使是弓箭也很難傷到他。除非強弩近距離突襲,或許才能擊中張揚,不過要想逃過耳聰目明的張揚的注意,接近張揚身邊,卻也是一個難比登天的任務。

    張揚聞著空氣中燃燒皮肉的焦臭味,見城頭上西夏人的屍體還在燃燒,便揮手道:「用沙土撲滅火,放火燒城。」

    隨著張揚一聲令下,城上的弓箭手換上了火箭。

    一朵朵火流星便急速劃過天空,墜入城中,雖然火箭的殺傷力並沒增大,但帶給人的痛苦卻增加了許多,被火箭射中的人頓時發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

    甚至城外已經被驅趕到遠處的西夏百姓都能聽到城內的慘呼,少數混在百姓中的山訛兵見兩邊數萬天兵虎視眈眈的看著,城內兵馬又被攔截下,只好乖乖的躲在百姓中。

    花榮看著中央亂哄哄的西夏百姓,卻有些高興不起來。自己推辭越李路的總督一職時,便是知道北疆很快便會有戰事,無論是西夏還是侵佔燕雲十六州近百年的遼國,氣吞山河的妹夫都不會讓它們存在下去。而他麾下這個唯一齊編的馬軍也會被賦予重任,建功立業指日可待。雖然越李路的總督兼制文武,是難得的肥差,但他相信憑著自己的馬上功夫可以博得更大的前程,而且宮內還有受寵的妹妹幫襯,他並不願意蝸居那遙遠的化外之地。

    當然妹夫這個稱呼,他並不敢當面去叫,雖然皇帝平易近人,溫文爾雅,但在威望勢如中天的皇上面前,他也有著普通百姓一般的敬畏,注定只能仰望。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如今西夏破滅在即,他卻沒立下什麼功勞。攻城之戰,馬軍又沒有用武之地,現在淪落到看押西夏百姓的份上。

    花榮也看到城頭的西夏兵馬多是百姓裝扮,看著人流後面明顯男丁居多,便指著最後數千人,喝道:「停一下。」

    被花榮指著的幾個老百姓,看著高居馬上的花榮,不由嚇得哆嗦起來,不知道哪裡冒犯這位天朝將軍。

    其中一個百姓趕忙跑出來跪下道:「將軍饒命,我也是漢人。」

    花榮見他衣衫襤褸,又操著一口京西腔,應該是被擄去的漢人,便點頭道:「你站一邊,等核實以後再作安排。」

    說完,又喝道:「漢人全部站出來,另作一排,接受檢查。」

    話音剛落,許多漢人便爭先恐後的跑了出來,也有黨項人冒充漢人出來,卻被士兵稍作盤查,彆扭的腔調便露了餡。

    雖然城內漢人並不算多,但因為這次西夏兵扮作百姓突襲城頭,出城之人中又混有各府家眷和皇族之人。唯恐天朝兵馬憤而屠戮出城之人,因此其中倒有近半是漢人。

    原本高高在上的黨項族皇親國戚看著天兵對自己的同胞客客氣氣,不由有點羨慕起那些平日的漢人奴才來。不少人都哀求昔日的奴才帶自己出去,可惜他們平日對待下人卻太少恩德。很少有漢人願意夾帶黨項族出去,少數例外的也被天兵識破,即使僥倖混過之人,等待他們的也還有更加嚴格的盤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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