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劉夢龍和牛邦喜帶領水軍,乘駕船隻,到的梁山泊近處,卻見茫茫蕩蕩,儘是蘆葦蒹葭,中間只是些丈餘寬水道。
進的水道,才知裡面路徑頗雜,兩旁鬱鬱蔥蔥的蘆葦也阻斷了人們視線。這些水軍都是生長在大江裡,雖然水性頗佳,但卻從未見過如此水道。若在平時,人們或許會愜意的戲水,再吟幾句「曲徑通幽處」的詩句,可在張揚故意令人傳播梁山的戰績後,那蘆葦便彷彿壓在眾人心上一般,令人壓抑不已,只想快些出的蘆葦蕩。
劉夢龍見士卒都有懼色,也只好領軍望著梁山快行。一萬五千水軍,便連成十餘里水面。
正行之間,只聽得山上一聲炮響,四面八方,小船齊出,那官船上軍士,先有幾分畏懼,見蘆葦裡面埋伏的小船衝斷大隊!官船前後不相救應,大半官軍更是心慌,未及交戰,便都棄船而走。
李俊見官軍陣腳亂了,便令水軍全出,直衝上來。
劉夢龍和牛邦喜見狀,急回船時,原來經過的淺港內,都被梁山泊好漢用小船裝載柴草,填塞斷了,那櫓槳竟搖不動。
眾多軍卒見四下蘆葦叢裡,殺聲震天,也不知埋伏有多少梁山好漢,都棄了船隻下水逃生。
劉夢龍勒止不住士卒,又見梁山水軍已經殺來,只好脫了戎裝披掛,爬過水岸,揀小路走了。
牛邦喜卻是不服水性,忙拉住兩個要跳水的士卒,道:「你們助我逃生,回去我一定重謝二位。」
那二人聞言,商量了一下,便尋港汊深處搖去,以圖躲過梁山水軍圍剿。
不到二里,卻見前面三隻小船攔住,船上是阮小二帶著幾人在此守株待兔。阮小二見有條大魚來,便領著眾人挨近船邊來。
兩個駕船軍士見狀,也再顧不得牛邦喜,「撲通」兩聲,都跳下水裡去了。
牛邦喜自持鋼刀,立在船頭上要與阮小二交鋒。
阮小二卻也跳下水裡去,其他士卒卻各挺刀槍逼近身來。
牛邦喜剛要與梁山士卒廝殺,卻覺腳下船隻一晃,便被掀到水裡。牛邦喜剛要掙扎,已被阮小二揪住雙腳,拽到水裡。不多時,牛邦喜便被灌的兩眼翻白,腹脹如鼓。
阮小二見牛邦喜沒了精力掙扎,便也托著他爬上船,逕往大寨來交功。
張揚與眾頭領待高俅大軍退走,也一起來大寨議事。
水軍各頭領紛紛報上戰果,阮小二也解來牛邦喜。
牛邦喜卻是個阿諛奉承之徒,進到屋子,見到這許多豪傑,早嚇破了膽,雙膝一軟,便跪倒拜道:「小人願歸順大王,還請留條殘命。」
眾人見他如此婢顏奴膝,頓時心生鄙夷。
張揚道:「我這裡也不用你這樣人,你給回去給高俅傳話,便說梁山只要拿他狗頭。」
牛邦喜聽得自己可以回去,忙道:「一定把大王話帶到。」
張揚知道眾人多有疑惑,當下便令人把牛邦喜趕下山。
果然,牛邦喜剛出廳,董平便道:「今日běijing禁軍已經開始潰散,眼看便可突破官軍陣勢,寨主如何鳴金收軍?」
張揚道:「我山寨兵多將廣,破高俅軍馬,易如反掌。今日一戰,只為練兵。各人回去反思一下,看看今日己部表現如何?」
眾人聞言,只好各自散去。
待廳中只留下張揚、吳用和宗澤。
宗澤道:「各軍聞金並未戀戰,但撤退時卻是各有高下。關勝、呼延灼、王煥、徐京幾部便退而不亂,傷亡也較小,晁蓋幾部卻是攻擊強勢,撤退卻毫無章法。看來還需操練,才可成為精銳之師。」
張揚道:「不錯,只是時間有限,只好讓他們在戰陣上磨合了。」
吳用笑道:「高俅要是知道自己被當作陪練,一定會落荒而逃。」
張揚道:「山寨兵馬雖然在國內算的上精兵強將,但若與遼金交戰,勝負孰難預料,因此各軍要進退從容,日後方可往邊疆建功。」
宗澤若有所思的道:「寨主莫非已經決定起兵?」
張揚道:「金國已經攻佔遼國上京、東京和大半疆土,而當今天子卻無心理政。不出三月,江南必然爆發起義,到時中原便已成四戰之地。當今天下也只有我山寨可快速統一天下,與金國抗衡。軍師還有別的選擇嗎?」
吳用聞言,不由喜道:「寨主所言甚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山寨兵強馬壯,正可趁勢而起。」
宗澤歎了口氣,道:「當今天子確實令人失望,四周又有強國虎視,說不得也只好再建新王朝了。」
張揚見宗澤終於點頭同意起義,也是暗喜,笑道:「江南乃天下財賦所在,一旦江南起義擴大,朝廷必會調集西北精兵南下平亂。上次童貫來攻,把東京周邊禁軍抽調一空,事後又瞞了皇帝,至今未能補充。待西北精兵與江南起義軍兩敗俱傷,山寨便可直接攻佔東京和周邊地區。而且山東各地鄉兵也已除去,再有各州內應配合,也可短期攻下。不消一月,山寨聲勢便可超過各方,以山寨精兵強將,掃平天下指日可待。」
宗澤道:「東京城高河深,又有八萬禁軍守禦,恐怕無法短期攻下,若四方勤王之師一到,恐怕山寨會陷入絕境。」
張揚笑道:「東京禁軍不過徒有其表,城牆我已有法可破,現下山寨只要精煉兵馬便可,等山寨兵馬練妥,江南起義也便爆發了。明日起,你們便一起注意各軍戰陣表現,他們是日後掃平天下的主力。」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細節,這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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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課多,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