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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上任一把火 文 / 孤鴻夜飛

    張叔夜從蔡京府中出來後,便直接返家。一面讓家人收拾車馬,一面讓人去知會一同被任命的通判劉人傑(宋代在諸州府設置,即共同處理政務之意。地位略次於州府長官,但握有連署州府公事和監察官吏的實權,號稱監州)。

    次日一早,張叔夜便帶家小出城而去。在十里坡等了半晌,劉人傑才帶著幾個童僕從遠處緩緩而來。

    張叔夜長子張伯奮等了這半日早已不耐,見遠處劉人傑還在晃悠,道:「父親,這劉人傑是您下屬,卻如此怠慢上官。真是猖狂,以後一定要教訓教訓他,以免讓他騎在頭上。」

    張叔夜搖頭道:「此人乃梁師成門生,不可輕易開罪他。」

    次子張仲熊更加年輕氣盛,在太學時便參與過幾次針對蔡京的聯名上,但都被蔡京扣下,不了了之。聞言,不屑的道:「堂堂聖人門生,居然拜在一個宦官門下,真是枉讀聖人。等下我倒要請教一下,看那宦官教了他什麼。」

    張叔夜聞言,不由暗自搖頭。自己本來也是出生將門,可朝廷重文抑武,一直得不到重用,才讓次子去了太學,以後謀個文官出身,不想他未學到什麼才學,卻染上了生的空談習氣,真不知自己當初決定是否正確。

    見次子還一臉鄙夷,便道:「我們去地方任官,正可避開權jiān,為百姓作些實事。若還沒上任便掃了梁師成面子,我們還用再去上任嗎?」

    張仲熊不服的道:「您是天子親自任命的,一個閹宦能拿您怎麼樣?」

    張叔夜見他還執迷不悟,不由也是大怒,武將脾性也爆發出來,斥道:「他能讓我還沒上任就再打道回府。你還真以為詔是天子親自寫的嗎?天子現在恐怕還不知在哪遊玩呢?」

    (梁師成,北宋末宦官,為徽宗所龐信,官至檢校太殿。兼領睿思殿文字外庫,主管出外傳導御旨,凡御號令皆出其手,常找人仿照帝字筆跡偽造聖旨,因之權勢ri盛,貪污受賄,賣官鬻職等無惡不作,甚至連蔡京父子也諂附,故時人稱之為「隱相」。)

    張伯奮見父親大怒,忙止住還yu強辯的弟弟。

    張叔夜見劉人傑已經到的近處,便低聲斥道:「誰若敢開罪他,一律家法伺候。」說完便拍馬去迎劉人傑。

    張仲熊見狀,道:「我寧肯受家法,也不要父親與奸臣同流合污。」

    張叔夜回頭狠狠的瞪了次子一眼,道:「你若敢胡來,以後便再不是我張家之人。」

    張仲熊聽的父親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不由愣在當場。

    旁邊張伯奮也歎道:「二弟你怎麼不體諒父親的苦楚,如今奸臣當道,可說一手遮天了。你們幾次上定然也沒上達天聽,可見奸臣權勢了。想為百姓作些事,首先便得處理好和奸臣的關係才好。父親又何嘗想與他們為伍呢,近年你只知空談,奸臣真的如此好鬥嗎?」

    張仲熊聞言,不啻當頭棒喝,也開始苦思自己這些年行為。

    劉人傑到的近處,見張叔夜迎來,便也拱手道:「大人恕罪,下官去拜會了恩師才上路,讓大人久等了。」

    張叔夜道:「我們也只來片時,走的匆忙,未來得及拜會太殿大人,還請下次代為問候?」

    劉人傑道:「一定,時辰不早了,我們不如上路。」

    張叔夜聞言便也招呼家人上路。

    劉人傑見還有幾個馬車,奇道:「大人還帶了家眷嗎?」

    張叔夜道:「任地雖然不遠,但來往也不便。任期又長達三年,因此想搬家人到東平府定居。」

    劉人傑道:「梁山草寇累劫城池,大人何必讓家人冒險。」

    張叔夜道:「我若連家眷都不帶,如何使百姓相信我會與他們共進退。」

    劉人傑本來聽的梁山賊寇劫城殺官,十分不願意上任,但被梁師成訓斥了一頓,才與家人揮淚灑別。也準備到任後,見情況不妙,便先逃回京城。聽的張叔夜之言,忙道:「賊人兇猛,大人何必與那些草民冒險。」

    張叔夜聞言知意,正色道:「我等身為朝廷臣子,為國當盡忠,為民當盡責,如何能退避。」

    劉人傑聞言不由色變,剛yu說話。

    張叔夜又道:「只是我們與草寇實力懸殊,若賊寇再來犯城,還要勞通判往京師求援,才可保的地方平安。」

    劉人傑聽的張叔夜不強求自己,才鬆了口氣。道:「大人真乃國之典範,只要草寇敢來犯城,下官一定讓恩師發兵剿滅他們。」

    張叔夜對此倒是沒抱什麼希望。

    到的東平府,殘餘官員也都給上官擺宴接風。張叔夜又花了幾日時間熟悉地方情況,然後便召集各地鄉紳。

    獨龍岡上三個莊子也在應邀之列,赴宴之人分別是扈成、祝龍、李應。各縣鄉紳接到知府邀請,自然不敢怠慢,都按期到的府衙。等了半晌,張叔夜才從後廳出來。眾人見張叔夜身著大紅官袍,自然也知道是知府到了,忙紛紛行禮。

    眾人見過禮,張叔夜道:「今日找各位來,不為別的。為防止梁山草寇四下劫掠,本府決定再招募廂軍,只是府庫被賊寇洗劫的空空如也。因此本府決定先向你們預征三年賦稅,再請各家捐些錢糧,好使廂軍能盡快建立起來,保護眾人。」

    眾人聽的是要錢,不由開始紛紛哭窮。

    張叔夜早料到眾人反應,道:「你等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聽的你們各家丈量田地時都有作假,若我派人清查,到時便不要怪我無情了。」

    眾人聽的張叔夜要清查田地,不由大驚。

    一個鄉紳卻不甘就縛,道:「我不過是替兄長戶部侍郎王蕃看管田地,大人若要錢糧,可向我兄長去討。」

    若放在以前,張叔夜也不一定敢得罪戶部侍郎,但現在有蔡京撐腰,正好借他之力懲戒一下貪官劣紳,聞言,怒喝道:「敢威脅本官,來人哪,給我拖出去,杖責三十。」

    那鄉紳還要說什麼,早被張叔夜伏在廳外的倆個家人拖了出去,接著便傳來一陣「啪啪」的杖擊聲和那鄉紳的慘叫,眾人聞聲,不由紛紛變色。

    張叔夜又道:「可還有人不願意啊?」

    眾鄉紳哪敢再出聲。

    張叔夜見眾人都不迭的搖頭,滿意的點頭道:「如此便好,各人回去後便準備好四年賦稅,多的一年,便當是你們捐的,我稍後會派人去收。沒什麼問題?」

    眾人雖然心疼銀子,但見張叔夜雙眼寒光四射,哪有人敢再出頭。

    張叔夜又道:「本官也是囊中羞澀,就不留眾人吃飯了。獨龍岡上的人留下,其他人去。」

    眾鄉紳聞言,哪敢多留,紛紛告辭而去。扈成三人卻擔心這新任知府再來個獅子大開口。

    張叔夜等眾人走後,見三人神色,笑道:「你們放心,這次我卻不要錢糧了,甚至可以給你們免去一部分應交的賦稅。」

    三人聽的有此好事,忙道:「全憑大人吩咐。」

    張叔夜道:「獨龍岡是梁山賊寇北上的必經要地,上次他們劫掠了州府,滿載而歸,才放過了你們三莊。但他們不事生產,又收降了許多兵馬,用不了多久,便會耗盡錢糧。到時必然會再次下山劫掠,府裡又加強了戒備,那時你們便首當其衝了。若府裡發兵,恐怕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賊寇兇猛,我們只能憑借堅城守禦,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出兵的。」

    祝龍也知道自家名聲不好,若真到了那一步,恐怕三莊先遭殃的定然是自己莊子了。想到此,不由神色大變,其他二人卻也不敢說自己就沒幹過什麼欺壓鄉里的事情,也都有些變色。都慌道:「大人一定要救我等啊。」

    張叔夜見三人已經入彀,便道:「出兵一事,卻是不可能,只是有一計可以保的你們平安。」

    三人此時卻有溺水之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感覺,忙道:「願聞其詳。」

    張叔夜道:「你們三家莊子都建在岡上,若依險死守,想來賊寇也很難攻下莊子。若能分兵襲其側翼,說不定還可以大破賊寇,到時朝廷也會有獎賞。」

    由於近年各地草寇不斷,各村都有鄉兵,祝龍也聞言會意,問道:「大人是要我們組建鄉兵嗎?」

    張叔夜道:「是的,不過這次府裡卻不給你們人數限制,甚至可以向你們出售兵器。」

    上次祝彪被張揚打傷,祝朝奉畏懼梁山實力,也不讓人聲張。祝龍卻想給弟弟報仇,聞言忙道:「大人高見,我莊願練兵抵禦賊寇。」

    李應二人見祝龍已經開口,知府又死死盯著自己,也只好答應下來。

    張叔夜便免了三家一年賦稅,又讓三家結下生死誓願,同心共意,但有吉凶,遞相救應。

    不幾日,張叔夜便也收的大量錢糧,撥出二十萬貫送到蔡京和梁師成處。果然沒幾日大量兵器,便也被運來,而且還下達一個「聖旨」,讓張叔夜暫代團練使事。

    張叔夜沒人掣肘,自然也是大喜。賣給三莊部分兵器,也開始招軍買馬,集草屯糧,招募悍勇民夫,智謀賢士。由於今年各地旱情嚴重,無法過冬的農民頗多,人馬很快便也招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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