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晁蓋七人下的岡來,那白勝早在岡下候著,見七人推車下來,趕忙迎上前來。
晁蓋尚惦記著張揚說的白勝有血光之災,道:「白勝兄弟不如先去我莊上住些日子,等風聲過了,再回家不遲。」
白勝卻是生性嗜賭,已經想好用分到的金銀去大賭一番,聞言笑著推辭道:「保正太小心了,我們一路小心,該無人知曉。」
阮小七xing直,便把張揚言語詳細說了。
白勝卻沒看到張揚,笑道:「他多半是藏在林內,聽到了兄長們稱呼。那什麼血光之災定然也是蒙人。恐怕兄長們都看走眼了,那人多半是個江湖術士。」
吳用此時也回味過來,張揚出來的方向就在自己等人先前藏身的地方,聽到眾人稱呼倒也很有可能,而且以他身手和眼力,看清自己等人下藥過程也不難。後面言語還未知真假,不可盡信。
又見白勝主意已定,深恐眾人因此火並,笑道:「白勝兄弟說的也是,玄學不可全信,保正就讓他先回去。」
晁蓋本來也不信算命之事,又信服吳用智謀,聞言便也分給白勝一擔金銀,各自分頭去了。事情也仍然按照水滸中軌跡發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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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ri西墜,餘輝給連綿的群山鑲上了一道金光閃閃的邊飾.一群群歸鳥掠過上空,翅膀敲擊著空氣,發出「颼颼」的聲音。遠處的村莊也升起幾屢炊煙,順著輕風,橫飄過去好幾里路,像一條帶子,把天宇劃開。
張揚看著天邊殘留的一絲晚霞,深深的陶醉在大自然的傑作中。
楊志吃的酒少,醒來得快,爬起來見那十四個人,口角流涎,尚自昏睡著,不由憤悶道:「如今丟了生辰綱,教俺如何回去見得梁中?一個疏忽,便閃得俺有家難奔,有國難投,待走那裡去?不如就這岡子上尋個死處。」說完撩衣走到崖邊,望著黃泥岡下便要跳。
張揚聽到楊志感歎,已經醒神過來,見楊志要跳岡。雖然知道楊志馬上會自己醒悟過來,但為使他再欠自己一條命,趕忙閃身拉住了楊志,道:「男子漢大丈夫,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怎麼能稍遇挫折就尋短見呢。」
楊志本來也只是一時衝動,被張揚拉住,聞言更如醍醐灌頂,回頭見是剛才出言保自己性命的年輕人,豈知晁蓋幾人也無殺他之意,翻身拜倒,道:「多謝恩人當頭棒喝,楊志終生不忘.」
張揚扶起楊志,笑道:「我仰慕你祖多時,若制使不棄,我們便以兄弟相稱。」
楊志苦道:「如今我哪還回的朝廷,稱的什麼制使。恩人一ri內連救我兩次,我願終生以兄父侍奉。」
張揚見楊志年紀已在三十多歲,而自己今年剛剛二十出頭,那樣稱呼總感覺怪怪的。而且自己初回古代,也需要一個人照顧。
想及此,忙按照宋朝禮節,翻身拜倒,道:「長者為兄,兄長就不要推辭了。」算是認楊志做了兄長了。
楊志趕忙扶起張揚,道:「那愚兄便托大了。」
張揚道:「兄長,天色已經不早,我們先下岡。」
楊志上岡時剛是午時,見此時已經日落西山,他可不知道張揚是忘了要解藥,感動的道:「讓兄弟看護了哥哥半日,真是過意不去。」
張揚聽了也不臉紅,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氣。」
楊志生性本也灑脫,要不也不會殺那牛二了。聞言也不多說,過去撿了兩把朴刀,扔給張揚一把,道:「世道不太平,我們帶兩把刀防身。」
張揚雖然相信以自己身手在萬軍中也能來去自如,但還是接住那刀。
二人下岡,看看又走了半夜,在林子裡歇了。等天色稍亮,便又趁早晨涼爽上路,又走了二十餘里。
一路走來,張揚經過殘酷的訓練,倒是沒什麼感覺。楊志卻有些饑累了,見前面有個酒店,便道:「我們吃些酒食再上路。」
張揚見楊志有些疲累,便也點點頭。
二人進的那酒店去,挑一個乾淨桑木桌凳座頭上坐了,身邊倚了朴刀。
只見灶邊一個婦人問道:「客官莫不要打火?」
楊志道:「先取兩角酒來吃,借些米來做飯,有肉安排些個,少停一發算錢還你。」
那婦人先叫一個後生來面前篩酒,一面做飯,一邊炒肉。
那後生給二人篩了酒,楊志舉杯道:「為我們相識,乾上一杯。」
部隊本來想把張揚他們培養成特種戰士和特工的完美結合體,一些高層社會的生活也培訓過他們。張揚可說嘗過不少名酒,也正想嘗嘗古酒的味道,舉杯示意後,便也一飲而盡,卻險些吐出來。那酒明顯有些酸澀,與現代那些名酒相差甚遠。
張揚喝了一杯,便也停杯不飲,只是向楊志打聽些江湖人物,得知淮南王慶和河東田虎已經開始起兵作亂。最近開州也爆發了農民起義,因此楊志眾人才繞道而來。
張揚見亂世已現,又問道:「我聽說江湖上有些人能呼風喚雨,不知兄長可知?」
楊志笑道:「兄弟一定是從村坊間聽的。那些人不過是善識天時,可以從一些天象、牲畜行為判斷出天氣,借此蒙騙些普通百姓。經常在江湖走動的人可沒一個信的。」
張揚聞言,不由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應該是來到一個比較真實的水滸世界了,這樣單憑武力的話,自己便是天下無敵了。總算沒有什麼可以飛劍傷人的人,不然自己還得夾著尾巴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