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剛剛大致回憶了一下水滸傳,便見遠遠地一個漢子挑著一副擔桶,唱上岡子來。
「赤ri炎炎似火燒,
野田禾稻半枯焦。
農夫心內如湯煮,
公子王孫把扇搖。」
那漢子口裡唱著,走上岡子來,便在松林裡頭歇下擔桶,坐地乘涼。
那些挑夫走了半日,正口渴難耐,見狀便湧上前要買酒吃,楊志卻為人謹慎,堅決不准眾人吃酒。正爭執間,晁蓋七人又跳出來買酒吃了。
張揚知道那個賣酒的應該就是白日鼠白勝了,知道戲碼還是照水滸傳中發展。他可沒什麼俠義精神,見狀馬上開始考慮怎樣才能使自己得到的最大利益。
按歷史來看,現在是徽宗趙佶當政,他是北宋第八代皇帝,在位期間,貪圖享樂,整年在壽山艮岳、九成諸宮中寫字、做詩、畫畫、聽歌、看舞,對治國理財用人之道既無能為力,又漠不關心。將政治大權錯托佞臣蔡京,使得吏治敗壞,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中。
重和元年又發生一場百年不遇的水災,淮河以南地區幾乎全部遭災。百姓元氣未復,接下來的宣和數年又天災不斷,使的百姓生活更加艱難。
更可怕的是徽宗政治軍事上無能,卻還好大喜功,又與金國密謀攻遼,結果宋軍一戰即潰,後來金國攻滅遼國,馬不停蹄便又揮兵南下開始滅宋。可說聯金攻遼一戰,不但損傷了兵力,還引狼入室。最後國土丟失過半,百姓也慘遭蹂躪,趙佶本人更被捉到苦寒的北地。
按水滸來看,吏治更加**,不久又將有四寇割據,可說宋朝已經是風雨飄搖。
何況自己就算幫楊志度過這關,頂多也就得個芝麻小官,又有眾奸臣壓著,也無法上位,自己也不想過那爾虞我詐的官場生活。而且這樣一來便得罪了江湖人士,不利自己以後發展。
晁蓋他們又似乎不需要幫助,自己即使摻上一腳,也顯不出自己功勞。跟他們上了梁山,八成還得晁蓋做寨主。稍後又有宋江上山奪權,可說競爭激烈,自己也不適合去湊熱鬧了。
想起水滸中楊志隨後將到二龍山落草,半途會遇到魯達這員步戰猛將,還有林沖的徒弟cāo刀鬼曹正,憑借他也可拉攏林沖,自己何不先與楊志去二龍山整合人馬,然後搶先火並了王倫,到時晁蓋他們在自己手下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張揚決定了去向,又略一思索,便有了一個能讓雙方都記自己恩情的法子。等楊志眾人喝下藥酒,白勝也下岡後,才閃身從林子出來,笑道:「幾位朋友既然看上了這生辰綱,我也不攔你們財路。只是楊志乃忠良之後,我定要保的他性命。」
兩伙人見林中跳出一個衣著怪異的人,話語更是驚人,不由都有些慌神,只是反應各異。
楊志聞言馬上跳起身,卻覺雙腿發軟,知道已經著了道。想到自己前程化為烏有,不由恨上心頭,奮力向吳用扔出朴刀,便覺身子一軟,摔在地上。其他軍漢喝的多,更是口角流涎,動彈不得。
吳用眾人聽的張揚叫破他們計策也是大驚,劉唐、三阮也向張揚圍去。晁蓋三人也都把注意力轉到張揚身上。不想楊志有此一著,眼看吳用便要血濺三尺。
張揚卻身形一閃,便到的吳用跟前,倆指夾住了朴刀。
吳用看著近在咫尺的朴刀,亦不由雙腿發軟,也忘了楊志為何會扔出刀來,就勢拜倒,顫聲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張揚扶起吳用,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其他人只見張揚身形一閃,便從丈餘外到的吳用身前,也是大驚不已.如此身手,取人性命實在是易如反掌。剛才準備出手的劉唐和三阮更是暗叫僥倖。
張揚見眾人神色,知道自己已經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又對吳用有了救命之恩,可說超額完成任務。
張揚見楊志眾人已經昏睡過去,為了給晁蓋眾人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又笑道:「學究好手段,剛才劉唐從那桶酒中窯了一瓢喝,既讓楊志放心,又能調開白勝,學究再從容下藥,真是環環相扣啊。」
眾人聽的張揚不但把眾人手段詳細道出,還說出三人姓名,不由更加驚駭。
張揚見眾人被自己玩弄與股掌間,也是暗喜,索性裝出神棍的樣子繼續道:「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不出一月,必然事洩。剛才那白勝到時會有血光之災。你們裝了金銀去。」
說完便擺擺手,示意他們離去。
吳用幾人被張揚先聲奪人,早已沒了信心,聞言不由信了幾分。
但張揚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任他們怎麼求問,也再不說話。
吳用見天色已經不早,張揚又不再開口,便拜謝張揚一番,讓阮小七擔來一擔金珠寶貝,道:「先生沒有叫破我們行徑,也當分得一份。」
張揚可不想因為這一擔金銀破壞自己「高人」的形象,畢竟以自己改造後的變態身手,這天下金銀對自己來說,基本無防。當下裝做一臉淡泊的樣子,道:「我要這些東西何用,你們快快下山去。實在無法存身時,便往水泊梁山來找我。到了那裡我可保你們性命無憂。」
吳用見張揚說話高深莫測,又視金錢如糞土,還真當他是哪方高人呢。再次拜謝後,才和眾人把十一擔金珠寶貝都裝在車子裡,遮蓋好了,往黃泥岡下推了去。
張揚待他們走出視線,才想起楊志還在那兒睡的,自己忘了要解藥了。剛裝完高人的他,可不好意思再追去要解藥,只好在一旁乾等了。好在他經過了殘酷的心理訓練,樹林又比沙漠有生機許多,倒也不覺時間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