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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像流水一樣快,一轉眼,接近春節了。
安靜秋已經做好了他隨時帶著寶貝離開小城的準備,可是,等來等去,他卻沒有絲毫想要走的意思。
終於,有一天,當她又坐在電動車的後座和寶貝環抱著他的腰時,她忍不住問了:「還有幾天就是除夕了,你不帶著寶貝回梧城嗎?」她記得沒錯的話,每年夜府都會在除夕夜擺宴祭祖,他作為當家人,不可能缺席。
夜以墨雲淡風輕的笑了笑,說:「除非,你和我們一起……不然的話,我是不會離開的。」
她的手指緊了一下,覺得不知不覺又讓他犯了錯誤。
若是夜寒軒知道了她又牽絆住以默,不知道會不會把她生吃了……
提起夜寒軒,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修錦媛和灝兒,還有時常會在夢裡才能遇見的姆媽。她從沒問過夜以墨她們的狀況,但從他無謂淡然的態度來看,她們的生活應該很好。
真想念她們啊……
想念姆媽,惦念她老人家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
她對不起蘇姆媽,她答應帶著她出國頤養天年的,可是造化弄人,她竟把她拋給了錦媛照顧……
對不起……
姆媽……
你有沒有怪小秋呢……
這天晚上回去,她和寶貝洗了澡後,先躺在了床上,故事還只講了個開頭,小瘋丫頭就睡著了。看著女兒可愛的睡容,她不禁感慨寶貝的精力實在驚人。若不是今天公司裡的兩個老少爺們逗她玩了夠,這個點,她根本還在床上扮演孫猴紙……
「卡嚓……」衛生間門響。
夜以墨上身,用毛巾擦著利落的短髮走了出來。
他正想說話,可是看到了安靜秋向他舉手按唇……
「睡啦?!」他趴在床邊朝裡探了探頭,發現小丫頭早睡得香甜。
安靜秋朝裡讓了讓,把床邊的位置空了出來……
「睡吧……」她側過臉,輕聲說。
柔媚的燈光下,她的側臉出奇的秀氣美麗,夜以墨怔怔的看著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小秋……」他的聲音變得暗啞和磁性,充滿了夜的誘惑喊她的名字。
安靜秋身子一顫,垂下了眼簾不去看他,說:「不早了,睡吧。」
他沒再出聲,按滅了檯燈,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這些天以來,他們每晚都是這樣入睡,夜以墨保持著謙謙君子的風度,沒有越界更沒有對她不敬,他只是安靜的睡在床邊,盡職盡責的為寶貝把尿,為半夜口渴的安靜秋倒水。
半夜朦朧的燈光下,總能看到他單腿獨立在房間裡蹦來蹦去的樣子……
多少次她都忍不住想要搶在他前面做好一切,可是每每有這個念頭閃過,她都竭力忍住了……她不能心軟啊……心軟一點點,他和寶貝就要背離他們原有的生活軌道,踏上和她一樣沒有任何未來可言的人生……
她的以默。
她的寶貝。
不能啊……
輾轉了兩次睡不著,她側身面向床外,可是一轉身,卻發現他居然和她一樣亮著一雙深邃深情的黑眸……
她微微一顫,想垂下眼簾躲過他灼灼的目光。
可是沒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被他堅決的攬在懷抱裡……
隔著被子卻仍然覺得他的身體發燙,他的頸間帶著浴後的清香,讓她普一接觸他的懷抱就覺得天旋地轉,意識迅速的跑離她的體內……
「你……」她嗚咽了一聲,死命的咬著唇抓緊自己的被角抵禦來自他致命的魅力……
他卻把被子掀開,把抗拒猶如作秀的安靜秋扯進了他的空間裡……
「不能……不……」她還想叫,可是夜以墨卻把唇貼在她的唇邊,輕聲的警告:「噓!!想秋睡了,你別吵醒她……」
「夜以墨……」她從牙關裡崩出三個字來抗議他的熱情……
他的眼睛在夜色裡熠熠閃光,他的唇緩緩地貼向她的柔嫩,他的身體變得堅硬有力,隔著薄薄的睡衣,她竟然觸碰到了他的……
他的……
「乖……張開嘴……」他如同古時的巫師,在她的耳邊默念著蠱惑的咒語,她傻兮兮的委屈的看著他,慢慢張開了她櫻花瓣似的紅唇……
「梆梆梆!!……茹姐!!茹姐!!開門吶!!茹姐……東子他不好了……他出事了!!。」門外忽然傳來巧雲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砸門聲。
安靜秋一驚,霍然從床上坐起。
她迅速的跳下床,讓夜以墨哄著被驚醒的寶貝,拉開了門……
巧雲癱坐在地上,慘白的面色趁著淚痕交錯的面頰,看起來,精神上像是受到了重創。她的身後站著兩位警察,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地上的女人。
「巧雲,好好說,東子出什麼事了?!」她蹲在地上試圖把她攙扶起來……
巧雲忽然間嚎哭了起來!
淒厲哀絕的聲音,響徹在破舊的出租屋內……
巧雲的丈夫,東子,一個憨直爽利的西北漢子,傍晚的時候為了多賺一點回家的禮錢,接了一樁擦洗高層玻璃的私單。對方並沒有提供任何防護措施就讓他懸空作業,偏偏只這一次疏忽便出了事。東子從10樓掉下來,當場殞命。
對方見出了事,試圖隱瞞,向警方報警說是東子偷他們的東西被發現,失足從10樓墜落。
警察勘察了現場後,費了番功夫才找到了巧雲,於是,才有了她深夜叫門這一幕。
夜以墨穿戴整齊從屋裡出來,他把孩子交給安靜秋,鎮定的說:「小秋,你抱著想秋,我們帶著巧雲一起過去!」他又轉過頭,對警察說:「麻煩兩位同志,能不能搭把手,幫我扶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