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拽裂掉的痛楚,使她從可怕的夢魘中醒來。
她的眼睛上蒙著布,完全看不到外面是什麼情形,是白天還是黑夜,她具體在什麼地方,也無從得知。感覺是躺著的,可是身體上的冰冷和地上的寒涼幾乎融在一處,她努力的集中精神,掙扎著起來,可剛一挪動身體,她便發現了綁縛在手腕和腳腕間的繩索。張了張火燙的嘴,想發聲求救,可似乎連說話都被阻止了。
四周陌生的味道,向外發散著濃濃的危險。
她是被綁架了。
毋庸置疑。
可到底是誰呢?為了什麼,要把她抓來這裡?
忽然,自遠而近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光」一下,門被推開。
雜亂的腳步聲,聽起來有4,5個之多。
有個粗嘎的男聲,向主事的人稟告:「先生,她情況很糟糕!我讓小水幫她量了體溫,已經40。2了。」
有腳步聲緩緩走過來,停在她的身前,一把拽開了她的遮眼布和嘴上的膠帶……
悶疼過後。右眼仍是一片絕望的黑暗,左眼朦朧中可以看到隱約的黑影,影影綽綽的在眼前晃動……
她蹙了下眉頭,盯著那人問:「你是誰?抓我來做什麼。」
陰翳俊美的男子眼裡閃過一道訝異的光,沉默了一會,他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搖了搖……
果然,她除了秀氣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些,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安小姐,眼睛瞎了?」
男子熟悉的嗓音讓安靜秋渾身一震。
她搜尋著記憶裡似曾相識的音色,在他漸漸迫近的壓迫感下,忽然驚呼道:「夜清川!」
那人臉上露出了驚歎的表情,他又用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證明那只是她的揣測後,陰測測的笑了:「是我,安小姐。」
她的身體向後縮了縮,神色冷冷的望著他說:「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夜清川吹掉了手上的一根棉線,邪詭的說:「我想看一看,我的第六感究竟靈不靈驗!」
「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沒關係,很快你就明白了。」
她的嘴又被膠帶封起。
夜清川拿出了手機,迅速的撥號,開了免提後挨著毫無抵抗能力的安靜秋一起坐下。
嘟聲響過。
電話接起。
「喂……我是夜以墨。」悅耳的聲線帶著一絲倦怠,瞬間衝入了安靜秋的耳膜……她抓緊了手中的繩索,向著夜清川怒目而視。
這個禽獸要拿自己做籌碼嗎?
「我是夜清川。」
對方有片刻的屏息,然後聲音冷淡的問:「噢,有事嗎?」
夜清川的手指放在安靜秋柔嫩的面頰上,來回撫弄。可能手底過高的溫度灼燙了他的手,夜清川竟然低頭用額角碰了碰她的臉。
「唔唔……唔……」安靜秋看不清楚,沒有反抗能力,只能用嗚咽聲來表示抗議。
他對著話筒邪肆的笑了笑,說:「聽到了嗎?夜以墨,這個聲音是不是很熟悉啊……」
對方沉默了許久,才回答他:「與我有什麼關係。」
夜清川一愣,盯著漆黑發亮的手機,不相信的說:「安靜秋在我手上!你不想要她安全回去?」
夜以墨幾乎不加思索的立刻回復:「她只是我的一個下屬,你願意綁是你的事,請隨便。」
夜清川愣住了,他不甘心的扯下了安靜秋的膠布,讓她親自對她的心上人說,她在自己的手裡!讓他來救!
安靜秋什麼也看不清,她的耳邊嗡嗡聲一片,完全被夜以墨無情的言語震得粉碎……
她無力的衝著夜清川冷笑。說:「我不需要他的恩慈,就像鄙視你的存在一樣!」
「啪!」一聲脆響,安靜秋被惱怒暴躁的夜清川一巴掌重重的摑到了牆角,半響趴在地上沒有力氣抬頭。
夜清川對著手機裡的人狂喊:「夜以墨,我會讓你後悔的!哈哈哈……我一定要讓你後悔!我要扒光了她,我要她在我的身體下面,曲意承歡!!!哈哈哈……夜以墨……你不在乎的話,儘管掛電話吧!!」
未等他的話音落下,夜以墨已經掛斷了手機。
夜清川的神色一時間千變萬化,陰晴不定,晦澀至極。
他真真是料想到了開頭,卻怎麼也猜不到是這般的結局……
他綁了安靜秋,以為可以憑此要挾夜以墨,收回把他趕出永夜的決定,可沒想到為了安靜秋和他公開叫板的男人,居然在娶了新婦之後馬上把絕色傾城的佳人拋在了腦後。對著牆角可憐卻依舊倔強的向上爬起的女人,他甚至替她感到了一絲悲哀……
錯愛上一個不值得托付的男人,算不算得上是人生最大的懲罰?
計劃沒有得逞,夜清川胸中的怒火一層層高漲,隨之而來的還有毀滅世界的可怕念頭。
夜以墨……
夜以墨……
既然,你不給我留條生路,就莫怪我夜清川翻臉無情了……
夜清川一把扔了手機,面色冷酷的命令幾個手下退出房間。
門被關緊的瞬間,安靜秋如紙人似的被他從角落裡掂了起來,一把擲在房間內的麻包上。
她喘息著怒視他,「你想幹什麼,夜清川!」
夜清川被怒火和慾望燒紅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頸子上露出的雪白,語氣殘忍的說:「我想讓你快活一下!試一試,是破殘廢的床上功夫好,還是我能讓你欲仙欲死!」
安靜秋渾身一顫,眼底閃過絕望無助的黯芒……
她望著夜清川,不掙扎也不哭泣,她蒼白灰敗的臉上忽然浮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對著已經在撕著她衣服的魔鬼說:「我會讓你得逞嗎?夜清川!」
他神色一凜,瘋狂的手頓時僵住。
等他想到去捏住她的口唇時,安靜秋的唇角已經溢出了鮮紅的血水,她的神色間帶著解脫後的肆意的冷笑,緩緩的闔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