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渡帶著阿茵有一步沒一步地走著,這是他相遇阿茵的第三天,進入森林的第九天。
昨天,靈渡實在受不了阿茵與兩頭畜牲親密無間的樣子,連哄帶騙地把它們趕走,原本以為這樣行走的速度會變快點,誰知……
「到底還有多遠嘛,我走不動啦。」阿茵坐在一粗大的樹根上,用嬌嫩的雙手輕捶著雙腿。
靈渡大感頭痛,貫穿公會議定的路線,他只需五天。他進入森林的第三天便取到了水晶牌,後面的路程兩天就能趕完,可照這速度再走兩天也出不去。
對此,阿茵的態度是:「誰叫你把狐熊趕走啊,本來我可以騎在它身上的呢。」
靈渡除了頭痛,還是頭痛。
「休息好了沒有?唉!何必吃這苦呢,都說我背禰了。」靈渡貼靠過去,坐在她的旁邊。
阿茵嬌羞地看了靈渡一眼,正想說話,忽然又靜了下來,側耳傾聽著什麼。
靈渡大感好笑,對於她的這種舉動他已見慣不怪了。隔三差五的她便要傾聽森林,然後帶著他到處瞎轉,說這裡那裡有什麼小動物這個那個的,時間也就這樣被浪費掉。
「咦!那邊有好多動物在移動呢。」阿茵一手指著森林深處,奇怪地道:「有點焦急,又有點興奮。」
「又開始了。」靈渡暗歎一聲應道:「沒事,也許是一群肚子餓的野狗看見獵物吧,焦急又興奮的。禰還是安心休息,待會我們還要趕路。」
「認真點嘛。」阿茵撒嬌道:「你仔細聽聽,動物好像越聚越多了呢。」
被阿茵說得沒辦法,靈渡無奈地側著耳朵裝作仔細傾聽,心裡卻在盤算怎樣才能俘獲她那顆單純的芳心。
作勢聽了一會,靈渡搖搖頭正想瞎說幾句應付了事,豈知阿茵卻率先一步朝響聲方向跑去,哪裡還有走不動路的樣子。
靈渡聳聳肩,心裡感歎一聲:「又是這樣。」跟了過去。
兩人約摸跑了有半個小時,阿茵也沒見說累,反而臉上露出迷惑的神態,這是以前靈渡從沒見過的。不久後,隨著耳邊傳來的一陣嘩嘩聲,阿茵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眼前場景,一臉苦狀。
一條寬約七丈的小河湍湍而流,水流頗急的河面上,隨處可見大大小小奇形怪狀的獸物朝對面岸上游去,其中還包括幾頭迷失森林外緣段位最高的狐熊。
「禰說昨天離開的狐熊和犛豬在不在裡面?」不知阿茵為何愁眉苦臉,靈渡試著開口引起她的注意。
阿茵緊抿著嘴,彷彿在躊躇著什麼。
靈渡大感怪異,在她身上好似有不少令人難以理解的神秘。
還沒過多久,在靈渡眼前,阿茵又做出令人想像不到的事,她忽然緩緩地閉上眼,雙手微微張開,一臉聖潔,剛開始發育的嬌小胸部隨著呼吸有節奏地起伏。
「她這是在做什麼?」沒等靈渡想出所以然,他看到了有生以來最玄妙的景象。一道濛濛的白色光芒從阿茵腳下泛起,然後逐漸向她張開的雙臂延伸,直至完全籠罩了她的全身。
在迷失森林稍顯昏暗的光線映襯下,她全身淡淡的光芒格外顯得純潔。此時的她,仿如清逸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氣質恬淡,但卻失去了靈渡剛看到時那種單純可愛、令人想擁入懷的親近感。
不可否認,靈渡現在已經呆了。幸好他並不是傳說中鮮見的朝聖者,不然碰到此種情景他非下跪膜拜不可。他表情淡然地把目光隨著阿茵面朝的方向,但如果你仔細瞧去便可發覺,他的眼神是空洞洞的。
時間彷彿過去了很久,可又好似只一剎那,籠罩在阿茵身上的白芒漸漸消去,阿茵也慢慢睜開了眼。
「那邊有東西在召喚我,你幫我渡過河去好不?」剛睜眼,阿茵便拉著靈渡的衣袖賣乖地道。
靈渡這才從剛才的景象中回過神來,聽見阿茵的相求聲,微皺了下眉,道:「過了這條小河便越過了公會設定的安全範圍,那邊可不比森林的外緣,或許會有很多未明的危險。」
「不嘛,我一定要去嘛。」可能是從小撒嬌慣了,阿茵纏著靈渡軟語道:「靈渡哥哥最疼我的,帶我過去嘛,那邊真的在強烈的召喚我呢。」阿茵此時的表情與剛才有如天壤之別。
「如果是剛才那個阿茵這樣求我,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靈渡有點壞壞地想著,卻也不忘問道:「茵,剛才禰做了什麼?」
阿茵突然笑嘻嘻地做了個鬼臉道:「不告訴你,不然被阿姨知道我不聽話偷偷施展『通神』,阿茵會挨罵的呢。」
靈渡笑道:「我又不認識禰阿姨,怎麼會告訴她。」
阿茵一想也對,可還是提醒了句:「跟其他人也不能說喔。」
靈渡死命地點頭,表示同意,心裡卻在暗笑,小時自己發過那麼多毒誓,也沒見現在有什麼報應。
阿茵哪知他心中所想,安心地笑著解釋道:「小時候,許多小動物很喜歡阿茵的,因為我明白它們需要的幫助是什麼。可有時候它們的一些舉動阿茵又猜不明白,我就努力想,努力想。呵呵!後來我就全身發光了。身上發光時,平時弄不懂的也能懂了,而且身體也有了變化呢,變得……嗯,變得……」
說到後面,阿茵有點不好意思地沒再說下去。
儘管她說得不很清楚,靈渡還是明白了大概意思。剛才她為了能更加清楚什麼東西在召喚,才施展了個名為通神的技能。那樣她可以更好的與動物溝通,儘管不知她後面因為害羞而沒說出口的改變是什麼,但已能說明她與自己一樣,是個很特別的人。
現在靈渡越發好奇,阿茵嘴裡的那位殷螟阿姨與實力超強的修澤是何方神聖,好奇到最後,他禁不住問了句:「殷螟和修澤到底是什麼人?」
這話剛一問出他便大歎後悔,這個問題阿茵怎麼可能回答得上來。
果然,阿茵愣了一愣,兩眼迷惑地看著他。
靈渡腦內隨機一轉,哈哈大笑道:「他們兩個當然是非常喜歡阿茵的大好人嘛,笨豬茵,這都不知道。」
阿茵不幹了,撒嬌道:「不算,剛才不算的。以前在花園時,阿茵學了好多好多東西的,阿姨經常說我很聰明的呢。」
阿茵的解釋靈渡絲毫沒放在心上,賊笑著一語雙關地道:「好,阿茵很聰明,等我們離開森林,讓我仔細地對禰研究研究哈。」說罷轉身yu往原路而回,他心裡巴不得下一刻就已離開森林。
豈知剛一轉身,衣袖就被阿茵牢牢抓住。
靈渡轉過頭去,在阿茵清澈的眼眸裡透出一股堅決,臉上卻是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靈渡哥哥不喜歡阿茵了,阿茵很想很想過去嘛。」說著說著,眼眶裡泛起了霧水。
靈渡哪受得了這招,立馬舉旗投降:「好好,阿茵先別哭好不,我最喜歡阿茵的,馬上就帶禰過去。」不知為何,面對阿茵時,靈渡肚子裡的那些個壞點子,沒一個用得上的。
「耶!」阿茵跳了起來:「靈渡哥哥最好了。呵呵!」
靈渡無奈地聳聳肩,往前一步觀察小河兩岸,心下感歎,阿茵撒嬌的本事確實掌握得熟練無比。
寬約七丈的小河,除非如那些動物般下水游過去,他不能外發煉力,也就不會輕浮術,根本躍不過去。好在他四年的在外歷練不算白費,這種情況以前他也遇到過幾次。
看了看對岸不遠處高達十丈的參天大樹,靈渡微笑道:「茵,禰去撿些落在地上的樹葉來,等會我帶禰玩個有趣的東西。」停了停,他又補充一句:「那東西能讓禰很快的渡過河去喲!」
與阿茵相處久了,靈渡說話的語氣都有點受到感染。
阿茵這才歡笑地應聲而去。
靈渡微微一笑,縱身攀爬上一棵大樹。上面枝葉茂密,他飛快地剝著樹皮與細嫩的樹枝。
不一會兒,靈渡捧著幾個人高的樹枝樹皮跳下樹來,阿茵也撿滿了一堆樹葉。
靈渡大喝一聲:「開工。」雙手熟悉地把青枝樹皮擼成條,其中夾雜著樹葉使之更有韌性。很快,用樹葉與青枝擼成的籐條一米一米地增長。
做完那些,靈渡吐出口氣從背後扯出暗龍,把籐條綁在上面。
「好了。」靈渡大叫一聲,雙臂張開道:「來吧。」
阿茵沒有作聲。
靈渡忽然壞壞地笑道:「茵,我抱著禰一起蕩過去,這樣便不用弄濕衣服了。」
阿茵依然沒有移步,兩隻小手不停地打著九九,間或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朝靈渡看去。
她如此表現大出靈渡的意料,他原本以為,像阿茵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心裡並不存著男女之事,沒想到她還會對他害羞。那換句話說,在她心裡自己或許並非真如她哥哥般不分彼此。
哈哈!猜想到阿茵對他竟然有這種隔閡,靈渡高興地輕笑一聲,他還真不希望她跟他像親兄妹一般。當然,這些都是他心裡所想,他可不會說出來,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於是靈渡裝著一臉高尚地道:「快來呀,哥哥抱妹妹過河沒什麼大不了的。禰不是趕著要過河嗎?那些獸物都過得差不多了。」
阿茵還是不太好意思,一面低著頭,一面小聲道:「我……我很重的。」
靈渡大笑道:「不怕,我力氣大得很,來吧。」
說完,他用手又扯了扯籐條,心裡暗笑:「原來不管年紀多大的女人,對於害羞的事都喜歡找個合適的解釋。很重?」靈渡看了眼阿茵嬌小的身軀:「這能有多重?」
聽見靈渡這麼說,阿茵跳了起來,高興地道:「原來靈渡哥哥跟修澤一樣,力氣都很大的啊。呵呵,那我就不怕了呢。」說完,她利索地撲上前去,緊緊地貼抱著靈渡的腰,絲毫沒有扭捏的表現。
靈渡現在懷中擁著柔軟的嬌軀,鼻內不時傳入淡淡的處子幽香,阿茵話裡的意思他哪會想那麼多。美美地享受一段時間後,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先不說阿茵催促的目光,下體處的尷尬表現更令他大感難堪。
「抱緊了。」靈渡大喝一聲,使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渡河上來,接著雙腿猛一蹬地,朝對面河岸衝了過去。
儘管靈渡不會輕浮術,但使足全力一躍下,也能有兩三米高,到時再把暗龍朝對岸大樹頂端擲去,有了那兩米的下擺緩衝,他便能抱著阿茵毫不沾水地渡過河去。
這事他以前曾做過幾次,雖然談不上能與猿人般熟練,但技巧卻是有的。豈知,原該是既瀟灑又蠻浪漫的一件事,卻並沒想像中完美。
靈渡躍起的同時,手上暗龍隨之而出,唰的一聲,穩穩刺入對面大樹,直露劍柄。可他手上突然一沉,使拔高的身子無奈地停了下來。
靈渡驚訝地看著懷中的阿茵,從入手的重量大概來估計,她那嬌小的身子怕有三百多斤重。
靈渡大叫一聲:「慘了。」他現在的身子停在離河面只有不到一米的高度,如照這個樣子擺盪下去,他與阿茵兩人至最低點時,肯定要淹入水中,阿茵的話並不是因害羞而找的藉口,這次糗大了。
如這次因他的失誤令阿茵打濕身子,他覺得以後都抬不起頭來,更別說還想有進一步的關係了。好在只要肯犧牲,上天總沒有絕人之路,他想到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
當兩人就要蕩入水中時,他猛吸了口氣,拼著手臂折斷的風險,把原本是抱在懷內的阿茵單手高高地舉了起來。
就這樣,出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景象,一根籐條被從河中伸出的左手抓住,而從河中伸出的右手上,一個嬌小可愛的少女被托在掌中。為了不使阿茵浸濕,靈渡整個身子都淹入河內。
七丈二十來米的距離眨眼間便蕩了過去,靈渡一面表情輕鬆地撫弄著頭髮,一面咬牙忍著右臂傳來的鑽心疼痛。
阿茵奇怪的看著他,毫不理解地問道:「靈渡哥哥,全身浸在河水中是不是很好玩啊,呵呵,回來時要讓我在下面喲。」
不知阿茵是真不懂還是怎的,靈渡心裡都快滴出了血,只好扯開話題道:「禰不是說有東西在召喚禰嗎?別浪費時間了。」
「啊?」阿茵彷彿才記起般大叫一聲,丟下靈渡,大跑開去。
靈渡皺眉苦笑下邁開步子跟追上去,可右臂忽然一陣巨痛,使他停住腳步,單手托起三百斤的重量,一時間哪輕易好得了。等他再抬頭時,阿茵已跑得只見到模糊身影。
大驚下,靈渡喊道:「阿茵,跑慢點,這裡是迷失森林,很危險的。」
可阿茵哪裡聽得見。
※※※很多遠古傳唱的歌謠裡都有涉及說,現今的摩羅大陸形成的時間並沒太久,只不過比西元紀年早一點而已,在那之前還有許多時代紀年的存在,比如魔武紀年。
關於那些時代的世界描述,資料非常的少,幾乎可以說沒有。有些人從許多不知名的歌謠中猜測,西元紀年是一個科技極度發達的時代。至於魔武紀年,大家除了知道好像有種稱作為魔法的東西外,其他的人們連猜測都無法下手。
然而人們都相信一點,存在過總會留下痕跡。於是一些好奇的探索者孕育而生,再後來便是獵人的出現。
浮倫之氣、奧伽之光、緲靡之音乃三個一直無人能查探究竟的神秘現象,大家都說誰要是把它們弄清楚,便等於敲開了前個紀元世界秘密的大門。
隨著時間的流逝,其發生地域成了公認的三大隱秘之地。
迷失森林,聯邦三大秘地之一,裡面擁有眾多珍奇異獸,令人流連忘返迷失自我,尤為關鍵的是浮倫之氣也在其中。
浮倫之氣是什麼,從沒人清楚描述過。大多數人說那是霧氣,因為在迷失森林的深處常年泛有大霧。
此時,靈渡漫步走在潮濕的泥地上,一面使勁揮著手,把眼前的霧氣揮開,可是能見度依然不足五六米:「天,這些霧都是從哪冒出的?」
不久前靈渡忍著手臂的疼痛追趕阿茵,可還是慢了一步。
阿茵的種種奇怪特質都令他吃驚,天生的獵人、幾乎重達三百斤的身體,跟著還有兩個實力強勁而且身份神秘的長輩。就憑這些,他用盡辦法也不能讓她離開,更別說他還有個猥瑣想法了。
「哦,我的天!」靈渡再一次發表感歎,他看到了一個箭頭標誌,可是他能下十萬分的肯定,劃在樹上的這個箭頭,就是之前為了確定方向他自己劃的。
迷路了。
靈渡停住腳步,儘管很不情願,可事實擺在眼前,他迷路了。這時,肚子又不期然地叫了起來,由此判斷,他已迷路大半天。
想到迷失森林的種種恐怖傳說,又想及找尋不見的阿茵,最後加上鬧騰不休的肚子,他忍不住大聲長吼起來:「老天爺,你不要這麼折磨我。」
森林裡,聲音很快便被吸收乾淨,剛才的長吼對他沒有絲毫幫助。靈渡疲累地坐在一段潮濕的樹根上,雙手抱頭閉著眼,靜靜地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脆的山石之音傳入他耳內。
咦!他奇怪下翻身而起,如此廣袤的森林中怎會有悅耳的山石聲?
側耳細聽下,辨別好音源方向,靈渡一路尋去,也不在乎會走到哪,反正都已經迷路了。
在深深的濃霧中,他只聽聲音不挑路。就這樣,清脆的山石聲越來越清晰。更令他高興的是,一路下來,霧氣也沒開始那般濃了。
轉出一片灌木叢,眼前豁然開朗。林木交迭的森林中,少見的圍了圈方圓近十米的空地。在這片空地上,淡淡地飄著薄霧,一個鵝蛋般大小、色澤碧綠的精美小石正瑩瑩地懸在半空,聲音便是從那傳出。
靈渡邁進空地的第一眼是看到這個精美石頭,而第二眼,碧綠小石的正下方有只皮毛同樣碧綠的小狐狸仰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頭頂的石頭,看那樣子它已經盯了很久。
在他的記憶裡,從沒聽說哪隻狐狸的毛皮是綠色的。
可等他好奇過後,打量他的第三眼時,他再也待不住了,縱身躍出四米多遠,朝小狐狸與石頭的後面撲去。
在那後面並沒什麼嚇人之物,反之還是團非常炫目的濃濃霧氣,高約三米,寬近一米,呈橢圓形。說它炫目,那是因為在這團潔白的濃霧前,阿茵全身發著聖潔光芒,一步一步緩緩地朝霧中走去。
靈渡驚駭的也正是此事,誰知道如此怪異的濃霧裡面充滿著什麼樣的危險。
幾個縱躍下,靈渡趕在阿茵進入濃霧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臂,籠罩她全身的白光也隨之消失。
他暗鬆口氣,正想告誡阿茵幾句,這時,不知是否因為他這橫插一枝,那道平穩如鏡般的濃霧忽然如水中波紋般強烈扭曲起來,而身後一直傳來的山石之音也隨之不聞。
靈渡轉身一看,竟是那頭毛se碧綠的小狐狸把小石整個吞入腹中。
「吼!吼!」四周突然響起連片長吼,薄霧也彷彿被震散般,從裡面現出成百上千隻大小不一、形象各異的怪獸。
在獵人業界把一系列有生命的異類籠統地劃分為九段,分別稱之為上三段、中三段、下三段。下段位中一般都是常見的攻擊力不強的種類。
中段位中的生物在某些地方能見到,但並不常見,見了也不稀奇,而且根據段層的不同其攻擊力翻倍遞增,當初靈渡宰殺的雪狼與之前見到的狐熊便屬於第四段。
至於上段位中的生物,很多人窮其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到。
然而此時,在靈渡眼前單他熟知的就有好幾頭七段白猿,更甚至在白猿前面有頭似馬非馬、頭上長角的獸物,極像他在書本中見過的獨角獸。
按理說,身為一個逐尋獵人看到眼前這等場景,定會激動到流出幸福的淚水,可他這時只想找辦法逃之夭夭。他眼前眾多獸物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齜牙咧嘴,吼聲不斷。
想要從包圍他的這些怪獸中硬突出去,靈渡就算再自信都不會那麼幹,而且身後強烈扭曲的濃霧彷彿快要平靜下來,鬼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
幸好渡河時綁在暗龍手柄上的籐條還沒扔掉,他原打算走回頭時用的,這下正好派上用場。
靈渡輕呼一聲:「起!」吃力地抱著依然迷糊的阿茵朝前方大樹躍去……
依然是林木疊嶂,樹根交雜。
靈渡呈大字形躺在地上喘息,抱著阿茵的左手彷彿完全癱掉,沒有絲毫感覺。之前的情景便如一場奇異怪夢,因為從發現阿茵到逃跑,只發生在不足半分鐘的短暫時間裡。
可麻痺的左手與趴在他胸前打嗑睡的綠色小狐狸清楚地說明,剛才那一切並非夢幻。
之前,靈渡抱著阿茵逃跑時,那頭小狐狸竟閃躍至他肩頭,也跟了出來。
說那是狐狸好像不太正確,它的體型相較狐狸來說要小上很多,大概只有靈渡攤開兩個巴掌的大小,鼻子也要短些,眼睛大且圓。而更明顯的區別,這小東西的四肢如五段黑鷹的爪子般尖利堅硬,根本不像陸地獸物的四肢。就是靠那些爪子,這頭小東西能夠牢牢地抓在靈渡肩頭。
就在靈渡好奇地打量它時,它偶爾也睜個眼朝靈渡看看。然而,從它眼內流露出的卻是幾分懶散和不屑。
「哇cāo!」靈渡眼睛一瞪,罵道:「不是老子救你出來,你搶了人家石頭,不把你撕成碎片才怪。丫的,還有你在這囂張。」
不知為何,靈渡把它當成人般說起了話。而且除了用囂張這詞外,他還找不到更合適的詞來形容它。
面對靈渡的諷罵,綠色小獸反擊般回瞪了一眼,跟著又繼續瞌睡。
「呵呵,靈渡和它大眼瞪小眼,真的很有趣呢!」阿茵坐在一旁笑了起來,伸手過去想摸摸,豈知,從小便受眾多靈獸喜愛的阿茵,這回卻不受這綠毛小怪獸的歡迎,齜著牙,表示不滿。
嚇得阿茵小手一縮,伸了伸舌頭。
靈渡暗歎一聲,面對單純的阿茵,他實在沒有辦法:「剛才有多麼危險,禰知不知道?」
阿茵道:「就是那片霧氣在召喚阿茵請求幫助嘛,阿茵剛想靠近點弄清楚,你就來了。」說到後面,語氣中還絲絲埋怨。
「禰還好意思說……」靈渡忍不住想責備她幾句,這時,阿茵又側著頭聽起什麼來。
靈渡駭然道:「不會是……追過來了吧?」跑了大半天,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跑了。
沒等阿茵說明,一聲大吼傳來:「靈渡!」
「哦?」靈渡抬眼看去,卻是歐來寶挺著大肚子,臉紅耳赤的大步而來。
「你媽……」這會瞧見著歐來寶的身影,靈渡是既高興又想大罵幾句,可轉瞬看到阿茵立於一旁,他立馬停住。
他有所顧忌,歐來寶卻沒那回事,好不容易找著他,破口便罵:「媽的,這些天你跑哪去了,人影都找不到。要不是聽到這邊有好大動靜,一件大事差點就被你耽誤了。」
雖然不知他所說的大事是什麼,可怕他在阿茵面前又冒出什麼粗俗話來,靈渡趕忙站起身拉過他,回頭與阿茵交待:「在這等會,我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