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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008)真的發燒了! 文 / 水硯齋

    街邊,行人逐漸減少,惟有一個孤獨的小吃攤正冒著騰騰熱氣,老闆笑呵呵的招待著三兩顧客。

    「爸爸,我的作業寫好了,可以睡覺了嗎?」

    「寫好了作業就看會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知道沒!」

    一十一二歲少年快速寫好了老師今天佈置的作業,想躲到床上做美夢,一嚴父阻之。

    「親愛的,你看今夜夜色如此美麗,正適風花雪月,咱不如就將那事給辦了吧。」

    樹黑下,一對情人激吻後,男生深情款款,有點害羞,很是激動,很是期盼的對女生懇求道。

    「你問飛花在誰家,我說飛花在我家,曾經對月兩相思,如今相對兩淡然。為何啊?!為何???」

    陽台上,現代一騷包文人失戀,藉著酒勁,藉著月光,吟著一騷包詩句,鬼哭狼吼,聲音悲慘欲絕。

    蒼月高掛,星河閃爍。夜,如酒如詩,美麗得令人迷醉!

    有人說久了就望望天黑後的夜吧,其實那夜中滿天的星就是你的心,時時望一下,你會心靜,你會感覺到幸福,會快樂。

    張緯就是這麼一個人,他喜歡站在高處,看來來往往的人群,看人間的事變百態,也深深的喜歡看夜,特別是星夜!喜歡在黑夜裡望星星,那樣會讓他心情一下子從不好變好,從憤怒變成平心靜氣。這個時候,整個夜彷彿都是他的,他可以拋開一切,在這裡大膽的放飛自己的思緒,大膽的想,大膽的夢。好像在飛,好像在遨遊。那感覺很好!很爽!

    不知不覺,一個星期就這麼過去五天了,從張緯醒來的第二天起,醫院就已經不再對他用藥了,只是每天來為他象徵性的檢查而已。張緯自己心裡也很明白,自己其實早已經沒事了,早已經可以出院了,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王胖子這哥們做人有點太積極了!竟然一下子就給交了一個星期的住院費。

    張緯本來想退錢出院的,可這家醫院實在是太賊,找了許多不是借口的借口,硬是要張緯繼續觀察,錢沒得退,還說了一大堆不是道理的道理,說是為了張緯好。沒辦法,又不想鬧事,最後無奈之下,張緯也只好繼續住了下來。

    「蒼月高掛,光如柔水,繁星浩瀚,汪如大海。文者臨窗,心曠神怡,情者依窗,對望綿綿。」

    默念著一句不知道是誰的騷包詩句,任清風拂面,張緯慢慢的陷入了沉思。

    變了,一切都變了,一場龍虎山游後,他知道他的人生軌跡從此有了偏離,曾經計劃好的路已經不適合,他得重新規劃自己的未來。

    想起十七歲的秋夏,想起自己曾經為了早點讀完書而瞞著母親跳級的事,想起過往的同學,想起自己十九歲畢業大學的那天,想起自己剛得到如今的第一份工作

    未來會如何?在得到機遇的興奮中,張緯並沒有頭腦發熱,他在想,想了很多,想規劃,想知道怎樣才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但最後卻發現人生莫測,所以他選擇了順其自然。

    王胖子很好!這些天來的一切張緯都看在眼裡,他並未說過什麼感謝的話,默默的,他把這個人記在了心裡,下了一些決定。

    當一切都整理順後,張緯想到了唐心蓮,想到了她身上所沾染的陰氣,於是在心裡,他有了一個問號,她身上的yin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沾染而來的呢?

    已經十一點十分,王胖子的呼嚕打得正猛,這哥們白天幸災樂禍,狠狠,瘋狂的調笑了張緯一下午後,覺睡得特別香甜。張緯的病床正被他霸佔著,少有的兩個病友已經入睡。

    同一時間,同一片天空,同看一個月亮,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遠遠而望,這是一副美麗而浪漫的畫面。在張緯想到唐心蓮的同時,唐心蓮也在想著張緯。

    「該死的張緯,殺天刀的,詛咒我凌晨後發燒,害得我睡不著,我殺,我砍,我劈,我摔,我打。」

    龍虎山xx四星級酒店,520房內,一個寫著「張緯」的紙剪小人被殘酷的虐待著,唐心蓮兩邊的臉頰被氣得鼓鼓。女人有時候真的就像風雨,說停就立刻停,說來就馬上來,變化得叫那一個莫測。白天的時候還想著自己耍了別人樂開心,晚上卻把別人的提醒當成了詛咒,罵得別人那叫一個慘。

    唐心蓮不笨,相反很聰明,她曾經還因為學習成績好而跳過級,要不然也不可能以初登二十的年齡就已經工作。但人有時候真的就是這麼矛盾,矛盾得到傻,她心裡一邊明明已經認定張緯就是在唬她,一邊卻又有點擔心,並早已準備好了發燒藥。

    「快十二點了,十二點過後不會真的發燒吧!」

    看了天空中的明月一眼,唐心蓮自語而道。

    「快十二點了,她會不會發燒,可千萬別看錯啊!要不然我可慘了!」

    看了天空中的明月一眼,張緯亦自語道。

    「哼!這混蛋就是在吹牛,我說我怕個什麼勁呢?」

    想起了第一次見面,唐心蓮小虎牙一磨,底氣足了很多。

    「呸,我這是想的什麼呢?不相信自己難道還不相信「天師神訣」裡所說的。我又不是吹牛!怕什麼呢?」

    打了自己一嘴巴,暗道自己烏鴉嘴,張緯很信心。

    她話落,他話起,沒經排練,卻如此巧合,雷同對話。

    很快,十二點正了!

    雲卷,雲舒,一股風起!

    「啊!好冷啊!」

    驚叫一聲,急急的把窗子關上,唐心蓮比貓還快,連腳上的拖鞋都還沒脫,人已經躥進了被窩。

    「餓,十二點多了,困了,睡覺去!」

    伸個懶腰,慢慢的,張緯悠閒的從窗子處往回走,推了熟睡中的王胖子一把,躺在病床的另一小邊上。

    窗外,餘下一個孤單的月,月色正濃。

    兩天過去了,終於都是過去了!對於已經沒病,卻還要硬聞著藥水味道的人,這是無聊而苦悶的兩天,是煩躁不知何為的兩天。人都是這樣的,張緯也是這樣的。

    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外,王胖子都是出去遊玩個夠,他不覺得什麼,張緯卻是迫不及待了,一大清早,張緯就把王胖子從睡夢中搖醒,簡單的準備了一下,兩人就去辦了出院手續,拿了剩下的押金,拍拍屁股,急溜溜的就走人。

    大街上,店舖林立兩邊,人來人往,聲音嘈雜,但張緯就好像剛出籠的猴兒,覺得環境是那麼的美!空氣是那麼的清新!呼吸都是那麼的神清氣爽!

    一個賣包子的小攤上,蒸籠上那熱蒸汽騰騰飛起,似白霧。

    「老闆,來八個包子。」摸了摸肚子,感覺有點乾癟得厲害,張緯朗聲說道。王胖子就站在一邊,一副知我心哥們也。

    「你說這兩天怎麼不見唐主任了呢?你不是說她來看同學的嗎?不應該那麼早就走了啊!」

    狼吞虎嚥著一個大肉包子,王胖子有意的看了張緯一眼,像是有點懷念,有點緬懷,接著含糊不清的道。

    「去去去!你個死胖子,我說這麼大個包子怎麼就沒把你給咽死算了,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用手腕狠狠的推了王胖子一把,張緯有點恨,他真想狠狠的掌胖子幾下嘴巴。

    唉!不是這樣吧老天?玩笑不是這樣開的好不好?這丫的烏鴉嘴!怎的就這麼靈了,都快成鐵算盤了,怎麼說什麼就來什麼了呢!一邊在心裡叫苦,一邊譭謗著胖子,張緯哭笑不得,表情驚訝!

    正前方五六米處,一女孩黑髮披肩,亭亭玉立,鵝卵般的臉蛋,在人群中是那麼的耀眼!

    從身邊匆匆走過的行人如飾物,唐心蓮渾然不覺,正笑咪咪的看著張緯,兩個小酒窩看起來是那麼甜美,那一對小虎牙潔白無暇,特可愛,特清純。

    相對而立,相顧無言。張緯有點不知所措,他看著唐心蓮,唐心蓮也看著他,唐心蓮不說話,他更加不知道說什麼,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兩天不見,卻在人群中突然出現,他的心有點亂,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在人群中突然發標。

    「我,我,我」王胖子傻眼,他也只是無聊想調笑張緯一下,無意的提一下而已,沒想到人真的就著突然出現了,他感覺自己也太神了!太令人驚訝了!

    「你,我」伸出手,指了一下唐心蓮,又指了一下自己,張緯嘴巴莫明的打結,本是想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結果卻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什麼你啊我的?死張緯!我命令你!立刻,馬上,給我過來!」

    咬著嘴唇,翹著下巴,頭揚得老高,唐心蓮的聲音很大,好像眼裡只有張緯一個,根本就不把來往的人群當回事,甚至就連在張緯身邊的王胖子也直接給忽略掉。

    「我靠!這妞怎麼那麼野蠻,以前怎麼沒發現呢!不得了!還是先閃人的好,等下說不定她吼得過癮把我也給吼上了。」

    看沒人注意到自己,王胖子靈光一閃,不知不覺,悄悄的溜向了一邊。

    「呵呵!找我有事嗎?」

    看著唐心蓮那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張緯想笑,莫名的,他的心靜了,沒有了驚訝的表情。站在那裡,他一副靦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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