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緯龍虎山得大機緣,在這幾天中已經修得氣感,雖然還未能運用元氣,但身體各方面卻是比常人敏銳很多,他這一看之下,意外發現了女孩的臉上有層冰濛濛的霧氣在縈繞,多番確定,他知道那一定就是所謂的陰氣了。只是他卻不知道,他話一說出,就像一條導火線,直接就點燃了女孩這火藥桶,讓她瞬間爆發失控。
話一出口,張緯此番也是後悔得緊,暗暗恨自己多嘴,怎的就說了呢。
女孩此來本只是因為無聊,想找個借口整整這個討厭的人罷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她對張緯忽悠的那件事已經不怎麼在意了,但此時張緯在這個時候提起這麼一句話,卻正應對了麼個場景,一時間,女孩記憶的閘門被打開。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卻為什麼的就越想越氣不順,真的怒了。
「該死啊!該死啊!該死的張緯啊!你說你這是幹嗎呢?!心裡知道就好了,你說你幹嗎嘴賤就給說出來了呢?」
情勢非常的不好,張緯這會真的想哭,他恨死了自己。雖說現場無人,張緯這神神道道的話也不怕被第二個人給聽到,可他寧願在人多的時候說啊,話說當一隻小綿羊獨自面對一隻大灰狼的凶險,他可是深深知道的。
「你別那麼衝動,聽我慢慢說好不好?這次我卻真的不是騙你!」
下意識的,張緯用著懇求的態度道,他卻是不知道,他越是這樣下姿勢的說話,卻越是讓女孩覺得他心裡有鬼。
「竟然死性不改,竟然還想來騙我!還是用那老一套的幼稚方法,當我小孩子嗎?」小虎牙磨得越來越響,女孩越想越恨,身體被氣得抖動,握起了小拳頭,她一副好像隨時要打人的樣子。
「你!給我出來!」
十二音貝的高音,女孩一隻手握著小拳頭不放,一隻手則伸出一個小指頭,僵硬的對張緯勾勾,下巴翹得老高,向外面努。
女孩生氣的樣子不差,反倒有了一種別樣的可愛在裡面,可在張緯眼裡,那就是別樣的魔鬼面孔。不容他多說,女孩已經向外走去,沒辦法,他也只能乖乖的跟去。
女孩很生氣,樣子卻很可愛,她怒氣匆匆的樣子像電影裡野蠻女友在發標。她掘著嘴,握著小拳頭在前面衝,張緯低著頭在後面跟,不過樣子卻像是在追。走廊上一些看到的人誤會了,他們認為這是一場男女朋友的吵架戲。
「天殺的啊!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就是壞!」一位擔著藥盤的護士敵視的瞪著從她身邊路過的張緯,好像張緯昨晚剛偷進過她香閨一般。
「唉!這哥們怎麼這樣,多美的姑娘啊!要是我的女朋友,那我一定不會像他一樣惹她生氣,會好好對她!」護士的不遠處,一病哥們羨慕而又可惜遺憾的道。
醫院的一個角落處,像是事先就安排好一般,弊著一股怒氣的女孩很快找到了這麼個地方。沒人,偏離,安靜,這裡很適合說話,即使大聲點也無所謂的那種,
突然轉身,面對著張緯,女孩鼓著黑寶石一樣的大眼睛瞪著他,只怕小孩看了也知道,這位可愛的姐姐現在很生氣。
「我真的不是騙你,你要相信我!你聽我說!」張緯不敢等女孩發作,急忙解釋。
有道是陽人陰魂,凡人被陰氣籠罩,大體有三種原因,一是碰到了髒東西,二是在陰氣極重的地方被侵染,三則是被親近之人感染,就好像經常和病著接觸的人一樣,一不小心就被感染了。但不管是哪一種,卻都不是好事。
想做好人卻被人咬,張緯現在很鬱悶,內心很悲催。
「誰要聽你說,你這個騙子!還想騙我不成?當我小孩子是不是?」
想到曾經無數自以為風流瀟灑,有家世有地位的公子哥在她面前打轉時她自己都未曾吃過虧,自己卻偏偏被面前這男人給莫名其妙的騙了一次,竟然就這麼被他抓著手那麼近距離說了那麼久的話,女孩越來越氣。
「我打死你這個騙子!」
不知道為什麼,在氣過之後,女孩突然感到自己好委屈,她好想打眼前這個男人,狠狠的打,發洩自己心中那莫名感受。於是她舉起了那弱弱的手掌,可她舉起自己那手掌後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打哪裡好,一瞬間的矛盾和猶豫後,她終於找到了下手的地方,那是肩膀。
呼!
一股風兒被女孩的手掌帶動起來,攪亂,她很用力。
在張女孩動的下一瞬,張緯也緊接著動了,他的反映不僅比女孩快多,甚至比一般的運動人員都快得多,女孩的手掌落進了他的手中,最終沒能打在他的身上。
「夠了!」
在這一刻張緯被激怒了,他原以為女孩最多只會破口大罵,沒想到她竟然動手打自己了,這突破了他的底線,人都是有血性的,他並不怕女孩,只所以忍受她的無理,是因為他不想丟了現在的這份工作。
「唐心蓮!你再這樣我不客氣了!」直呼女孩的名字,張緯甚至動用了「道喝」!在這一瞬間,他的氣勢爆漲。要是自己真是騙人還好,可自己卻不是騙人,他也覺得自己很委屈,甚至已經做好了和女孩撕破臉皮的準備。
「你」
眼看著自己的手又一次落入了這壞人的手裡,女孩著急得想大罵,可卻突然被這一聲「道喝」打斷。她心神一震,忍不住發了一下抖。同時人也莫名的靜了下來,竟然連落在那壞人手中的手都忘了抽回來,就任他這麼抓著。
氣歸氣,要張緯和一個女孩家動手,他又哪裡下得去手,實在沒有辦法,死馬當活馬醫,他也只好動用了道門一種久遠無比的術法——道喝。
只所以說其久遠,乃是其傳說之久遠。
傳說開天闢地之後,很多妖魔見盤古大神身化日月山川,於是紛紛出來作祟危害生靈。妖魔不知,當時盤古大神神念未滅,眼見生靈塗炭,妖魔作惡,大神大怒,雖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其卻是另劈大道,以元氣為引,神念為輔,引發山川相撞發出震音,震得眾妖魔四分五裂,紛紛化作煙霧,使得大地恢復平靜,生靈得以為發養生息。而後,又因為看到大地上眾多生靈因為失去親伴心有感傷,大神慈悲,於是又引地動,發出「慰」與「度」之音節,安慰生者,渡化死者。日子長久,為之所需,大神而後又引發地動,發出了各種不同音節。
一些聰明者記住了大神所發的音節,並把其傳了下去,最後慢慢的,一些強大者根據大神所發出的音節創出了「道喝」之術法,一直延傳至今。
時間一久,「道喝」法門也分開了類。其中有「震」字法,「渡」字法,「靜」字法,「迷」字法等眾多分類,但卻全部都可同稱之為「道喝」。
像神話傳說中,所謂的哼.哈二將,其實用的就是震字法的道喝,只不過一個是內震,一個是外震,一個由內而外,一個由外而內罷了。又像是江湖中的獅子吼,其實就是根據震字法的外震演化而來。
見唐心蓮被「喝」住,張緯心裡暗歎道喝術發神奇的同時便迅速的在心裡組織著語言,他雖然得其法,但奈何實力有限,連這一聲道喝成功不成功都不是很明白,如今形式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他得快點把話說清楚,要是讓女孩回過神來,再次發標,那就糟糕了。
「你聽我說,其實我學過一點中醫,剛才說你樣子不對好像碰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其實是因為你感染了一種特殊的寒氣,可能會生病。」
深吸一口氣,張緯盡力調動著自己的語氣,令其聽起來有一種深深的誠摯感。有道是緣法自然,不輕示人。天師神訣裡也有提醒,如今回過頭來想想,他卻是知道自己做得有點過了,所以便想借中醫來掩蓋剛才的話。
「哼!鬼才信你!」
唐心蓮被喝了個莫名,聽到張緯的話才醒悟過來,看到自己的手還在那壞蛋的手裡,急忙就抽了回來。鬱悶的她正生著悶氣呢!此時哪有好臉色,直接就給了張緯一個白眼加鄙視。
「你不信?呵呵!要不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看到唐心蓮那吃了鱉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張緯卻是感覺心裡歡喜想笑,這一笑,充滿了陽光。
「什麼?打賭?」唐心蓮小虎牙磨得厲害,直想把張緯臉上的陽光打碎,聽他這麼說,有點驚訝,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不過想想,緊接著就直接狡猾的道:「好啊,怎麼個賭法,你倒是說說看。」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今晚凌晨過後,你肯定會發燒!」唐心蓮話音一落,張緯就緊接而道,滿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如果沒有呢?」迫不及待的反問著,聲音提得大大,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張緯那信心滿滿的樣子,唐心蓮就想打擊。
「隨你怎麼辦,包括毒打一頓。」深深的看了唐心蓮一眼,張緯話音很沉重,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但依舊是信心滿滿的樣子。
「好!這可是你說的!今晚凌晨過後,要是我沒點事情的話,你等著好了!」
迫不及待的道,唐心蓮就一轉身留給張緯一個背影,走了,根本就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此時她心情大好,一掃了剛才被莫名喝住的鬱悶,心裡卻是樂得開始盤算怎麼「折磨」身後這人了。
「該死!我說她怎麼走得那麼快呢,原來是上當了,我還沒提條件呢?她這分明是不給我機會提嗎,我這是打的什麼賭,這不是掘著屁股讓人家干打卻撈不到半點好處麼。」
唐心蓮走出老遠,張緯卻是一跳腳罵了起來,原來剛才心裡只想著怎麼把她給打發,卻忘記提出自己若贏後的戰利品,這次卻等於干打賭,輸了自己要遭殃,贏了卻什麼好處也撈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