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舞孃得到了許諾,李隆基雖未明確什麼時候放了劉得道,但他已經答應不再干涉自己的婚事,想必也不會再多加為難劉得道吧。
出了大明宮,張舞孃深吸一口氣,感覺今日的天色很爽朗許多,心裡喜滋滋的騎著馬趕回到欣園。欣園裡的那幾個女人恐怕為劉得道的事著急壞了,把這好消息告訴她們,及時緩解大家的緊張的局勢。
這可是憑著自己一手之力把劉得道解救出來,以後在劉家的地位也就水漲船高了。
她雖說不在乎那些名節地位等等虛幻的東西,但是終歸是要嫁給劉得道,也免不了與她們見面來往,妻妾之間關係融洽才是家庭和睦最關鍵的。
張舞孃單騎奔至丐幫總舵門口,望見一幢高大的門楣,筆直的通廊,一排風磨銅砌死風燈由大門每隔五步便掛了一盞,一直延伸到中廳,照得院子裡恍如白晝。
大廳中,站著一排人,人數將近一百人,皆是丐幫高層人物。人群當中唯一的女性蘇妙傾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輕衫,站在人群中間是格外的醒目,見張舞孃下馬來,急忙迎了過來:「卿妹妹,你終於回來了。」
回來之前,因為李隆基盛情宴請了張舞孃,所以她就命梁思音先回來報信,丐幫上下因此也知道劉幫主將要獲釋的消息。自發的出來迎接張舞孃回來,或許幫主也跟著回來就更好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張舞孃望見這麼多人都懷著複雜的眼神盯著自己,一時有些難為情。
「卿妹妹,他們是在歡迎你回來啊,呵呵」一聽說張舞孃進宮面聖求情,劉得道也將獲釋的消息後,蘇妙傾心裡終於鬆下一口氣。看張舞孃的時候也順眼許多,連稱呼都變的親近了。
見蘇妙傾如此討好自己,還稱自己為妹妹,張舞孃也不好扳個臉色給她看,含糊應道:「蘇姐姐,我,我很遺憾,我並沒有把劉得道帶回來」
蘇妙傾溫柔的挽著她的手,和顏笑道:「在你出宮門之前我都知道了,沒關係的。點皇帝乃九五至尊,一言九鼎,他答應了放人,自然不會不信守諾言吧」
張舞孃點點頭:「嗯,我想也是」
蘇妙傾看一下身後丐幫那幫人,見有些不懷好意的人正朝著張舞孃身上不斷掃視,心裡大為惱火,回頭拉張舞孃的手,笑道:「卿妹妹,外面風大,我們回欣園裡去在慢慢說,走吧」
「嗯」張舞孃點一下頭,跟在蘇妙傾身後。轉向左走,來到後園,漸漸聞到一股熱鬧的氣息,到處見到往返忙碌的丫鬟和僕人。蘇妙傾手拉著張舞孃邊走邊聊,信步來到欣園的大廳裡。
欣園大廳裡,劉欣依,瑤池、凌珊兒、曾倩,甚至歐陽雪,謝弄玉等等與劉得道有關係的女人皆在裡頭著急的等候了。當蘇妙傾引張舞孃走進大廳門口時,眾女皆迎了過來。
「蘇姐姐,相公呢?」
「卿姐姐,相公他還沒放出來啊?」
「劉幫主什麼出來啊?」
眾女簇擁過來,你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詢問。張舞孃被她們一陣搶白,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們說了。蘇妙傾連忙舉手叫道:「都不要著急啊,讓卿兒坐下喝口水再慢慢說啊。」
劉欣依雖是長夫人,她年紀並不算大,更沒有蘇妙傾那樣的穩重。心裡著急下,搶問的最凶的就是她了。經蘇妙傾的提醒,才知道自己失禮了,苦笑一下道:「蘇姐姐說的對,大家都別吵了,筵席已經擺好了,卿兒也累了,咱們請卿兒坐下,邊吃聊啊。」
「嗯,對不起啊,卿姐姐,我們都太在意相公的安危了」瑤池點頭道。
「沒關係」張舞孃鬱悶的點點,不過心裡自覺得有些神氣了。經過這一次,眾女對她態度很明顯的沒有排斥,以後見面就沒那麼尷尬了。
張舞孃這此立了大功,此次筵席,劉欣依主動邀請她坐到上首表達感激之情。
劉得道為了促進家庭和睦相處,幾乎兩三天就搞一次盛大的家宴,也就是全家上下聚在一起吃飯。劉得道坐在主位,而主位兩邊的位置就是上首,能坐上首位置,就可以顯示你在劉家的地位。
劉得道是現代人,並特意沒有規定誰坐上首或下首。但他的妻妾是正經八百的唐朝人,她們眼裡都有這個傳統,不用劉得道規定,她們也會自覺的遵守。平時能坐到上首的除了劉欣依和蘇妙傾,其他其妻妾根本沒有機會坐到這個位置。
張舞孃這位新來駕到的姬妾居然能得到劉欣依主動要請坐在上首位置,可謂是破天荒。不過在張舞孃眼裡到不覺得有什麼稀奇,想當年自己可是白蓮教教主,統領數十萬教眾,坐的大位比這個高貴多了。就連皇帝都對她敬愛有佳,坐在上首這點榮耀算得了什麼。
不過那些事都是過癮煙雲了,回歸於平凡的生活確實讓她有些不習慣。比如這次筵席,坐在上首令她有些茫然無措。上首的椅子比較高一點點,望見圓桌中同席的十幾位風格各異的女子,心裡有些感概與無奈,夾帶些氣憤。暗罵這劉得道實在是太可惡了,真是見一個娶一個,無奈的是自己也義無反顧的成為他其中一個姬妾了。
席間,經蘇妙傾問起。張舞孃才把這兩天來,自己扮成宮女混進華清宮見貴妃之後所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出來,不過與劉得道那個令她終身難忘的夜晚,張舞孃因為害羞,所以並沒有道明出來,直接跳過到跟李隆基的會面中來。
聽完張舞孃的講述,她們才知道張舞孃這次皇宮之行可謂危險重重,見到皇帝,皇帝震怒,劉得道差點被拖出去斬首。一切的一切可謂凶險至極,一言一舉都有可能釀成大禍。大家心裡想想當時的情景都感到後怕了,也對她的勇氣極為欽佩敬仰。
最後聽到皇帝答應了不再為難她們的婚事後,眾女頓時鬆了一口氣。大家開始對劉得道什麼時候能放出來,各抒己見的討論起來。正所謂患難見真情,經過這一次,眾女之間的關係慢慢的融洽起來。
到了夜間,筵席才散去。回到自己住的院落裡,梁思音早為她準備好了洗浴的熱水。張舞孃除去衣衫,慵懶的躺在木桶裡,臉上露出的喜悅,覺得這次收穫還真不少。不僅把劉得道救了出來,還解決了與李隆基那層不清不楚的關係,當然,也和劉得道的妻妾們的關係進一步融洽許多了。
張舞孃的住處與劉得道的主臥房只隔著一條迴廊,中間是個盆栽花園,廊柱上掛著串串江南風格的紅燈。迴廊之上的瓦頂,一道黑影靜靜的站立著,黑影一雙明亮的眼眸正注視著那個青煙瀰漫的窗戶。那些青煙正是張舞孃木桶裡的熱水冒出來的熱氣。黑影看了一會兒,身影一躍,輕鬆躍到那冒煙的房頂上。
沐浴過後,張舞孃妝卸了一半,換了一件翠綠的套裙,但一頭青絲已解了盤髻,姿容柔媚,酒後玉頰染紅,更添嬌俏妖窈,見梁思音遞來的茶水,接過笑道:「思音啊,過不了多久我將嫁給劉得道了,我終於有了歸宿,而你年紀也不小了,我也不能在耽誤你了,以後遇上什麼好人家就嫁了吧。」
梁思音聞言,羞愧道:「主人,只要您不趕奴婢走,奴婢是不會嫁人的,奴婢要永遠留下來的伺候您啊。」
「傻瓜,女人終歸是要嫁人的」張舞孃想到自己的經歷,看看著梁思音,歎了一口氣。想當初她剛剛跟隨自己的時候還只是個十一二歲的丫頭,如今已經長成一位婷婷屹立的大姑娘了。若真是不嫁人你,恐怕幾感受不到女人該有的激情和那份喜悅了。
梁思音面色一紅,有些難為情道:「主人,我,哎呀,這事以後在說,反正奴婢不想嫁人啊。」
張舞孃見她急得悄面羞紅,笑道:「呵呵,好了,我知道了,你有心上人了是吧。」
「沒有啊,絕對沒有啊」梁思音眼神閃現出一絲慌亂,欠身道:「主人,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歇息吧。」說完便抱著主人剛洗臉的木盆走了出去。
「這丫頭,有思春的念頭了還不承認?」張舞孃看著她的背影,苦笑不已。
梁思音走出去後,張舞孃便拿起木梳,一手抓著胸前的黑髮慢慢的梳理起來。不一會,聽見房門『嘰』聲打開了。
張舞孃並沒有回頭看,以為是梁思音進來了,笑道:「思音啊,不是說要睡了嗎,呵呵。」
「卿兒,是我」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來。
大半夜突然一個男人闖進房裡來。張舞孃心中一緊,不由得嚇了一跳,手中的木梳顫掉到地面,回頭一看,驚嚇的叫道:「閻變天,又是你,你來幹什麼?」
房門口突然間站著一名黑衣人,正是黃河幫幫主閻變天,見他轉身把門關上了.張舞孃更是驚恐反分,連忙起身後退幾步,隨之抓住頭髮上的金釵抵在喉嚨間:「閻變天,你千萬別過來,不然我死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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