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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這就是生活(上) 文 / 夜嵐魅影

    「老闆!這東西值多少錢?」尤里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了一個金屬打造的櫃檯前,警惕地掃視著自己進入的大門,搜索著門外每一張可疑的面孔,同時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緻的零件,放到了老闆的面前。

    老闆抬了抬眼鏡,沒有先看東西,用平淡無奇的聲音直接向尤里警告道:「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小子!不要把從沃依那偷來的東西拿到我這裡來,風險太大了!」

    「您可真看走眼了,這可不是從老沃依那偷的……」尤里眼中閃爍著真摯的光芒,說謊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簡直和呼吸一般自然,這種情況下自然不能承認這東西的來源,「您還是快幫我估估價吧,一家子人等著吃飯呢!」

    「20歐!」對於尤里的辯解,老闆不置可否,但從他面部的表情來看,很顯然他完全沒有相信尤里的鬼話。雖然如此,但生意還是要做的,畢竟這是兩碼子的事,所以他這才掃了一眼東西,隨後很隨意地開價道。

    「20歐……」這個價格讓尤里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心中儘是不滿,但臉上依舊帶著討好似的微笑。想了想,尤里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地在老闆不滿地嘀咕聲中接過了錢,然後走出了大門,這才暴露出了本性。尤里站在路邊,對著黑店的大門伸出了自己的中指,低聲怒罵道:「去你md奸商!貪這麼多,你遲早會不得好死的!」尤里知道自己剛剛出手的是什麼東西,那是新式電車的某個集成配件,市價最少能賣200歐的價格!雖然上面有著老沃依的標誌,但磨去那個標誌並不算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老闆肯定也知道尤里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但他依舊肆無忌憚地把價格壓到了十分之一,因為他明白尤里不得不接受。

    是啊!尤里有什麼辦法呢?他需要錢,而且這東西除了在這裡之外,根本沒有可以出手的地方。一般雜貨店的老闆可沒有這種膽量,敢接手老沃依的東西,就是這老闆,也是因為和尤里多次交易,知道尤里的底細,也明白尤里嘴還算靠得住,再加上背後的組織實力也算不錯,有所倚仗,才敢這麼囂張地撈點外塊。這也和尤里拿出來的東西不是什麼棘手貨,值不了幾個錢,處理起來比較簡單有關係。假如東西稍微誇張點,或者是稍微涉及到沃依的權威,那就算再給老闆十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放任尤里進入他的店子!

    雖然老闆對尤里能夠三番五次的弄到沃依貨物的能力表示驚奇,但這並不會讓他心軟而多加點價錢,有錢不賺可不是職業商人的風格!

    不管怎麼說,20歐的話,至少也能夠再多支持幾天了。深深明白其中門道的尤里也不願意再浪費表情,只得歎了口氣,懷著滿腔的不甘,憤憤地離開了這裡。

    大咧咧地走在街上,曬著暖洋洋的陽光,週遭是忙碌著走來走去的人群,一切原本該是多麼的愜意。但尤里那無所顧忌的表情下,掩飾著的是濃烈的警惕,畢竟他兜裡放著足足20歐的財產。雖然20歐並不算太多,但對許許多多已經窮瘋了的人來說,選擇4大塊合成食物讓一個成年人飽餐幾天,或者是幾個香噴噴的小麥麵包來改善生活,而對手又是一個看起來沒多大戰鬥力的孩子,這些因素就已經足夠構成讓他們行兇的理由了。

    裝作無意,其實充滿了警戒地掃視了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的情況之後,尤里再次嫻熟地鑽進了街旁的小巷,混入了陽光照不到角落裡的陰影中。只有這裡才是他的主場,在這種由大堆廢棄物,外加迷宮一般的巷道構成的複雜地形之下,尤里有把握逃過大部分人的追擊。

    熟練地穿梭在巷子中,但這以往還算安靜的地方,今日似乎也並非太過平靜,在繞過了幾個拐角之後,不遠處爭吵打鬥的聲音依稀地傳來。尤里停下腳步,把耳朵豎了起來,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聚精會神地傾聽起來。

    貌似,打鬥得很激烈!隱約之間,一聲聲慘叫不斷地傳來,可能有便宜撿?這讓尤里內心陷入了掙扎,摸了摸懷中的錢,尤里咬咬牙:過去看看情況,沒機會就果斷撤!在給自己的行動定下了基調後,尤里貓起腰,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朝著聲音的來源摸去。

    又轉過了幾個拐角,尤里果然看到了1具屍體,仰面倒在血泊之中,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致命傷是脖子上的那道刀傷,也許凶器並不算鋒利,但使用者絕對是勢大力沉的一刀劃過,直接把這個倒霉鬼的脖子砍斷,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連著身體。滿是污泥的腦袋上表情猙獰,圓睜著雙眼,死不瞑目。

    尤里仔細地打量了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在場,於是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屍體身邊,毫無負罪感地搜起屍體,屍體還有點餘溫,看起來剛死沒多久。熟練地摸遍了屍體的全身,收穫卻並不豐富,看起來這傢伙生前的經濟情況並沒有好過尤里太多,簡單地說來就是一個窮鬼。

    無奈地歎了口氣,尤里站了起來,看了看前方,打鬥聲似乎小了一點,不知道是因為戰鬥快結束了,還是戰場正在轉移。撇撇嘴,尤里又看了一眼屍體,想了想,他又蹲下了身,右手撫上了死者的臉,幫他合上了眼睛,口中默念道:安息吧!

    很多餘的舉動,但這卻能讓尤里感覺到絲絲的安心。起身繼續前進,小心翼翼地摸索,距離戰場似乎原來越近了,咒罵聲和武器揮動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見了,看起來戰場就在這個拐角後。尤里想了想,記起了這個地方,應該是在兩個大夜總會背後巷道的夾縫中,這是一小片開闊地,足夠百八十人在這裡死磕,貼著牆邊,尤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將整個戰場納入了眼中。戰鬥貌似曾經激烈過,碎石,碎掉的木棒,某人衣服上的殘塊,零零碎碎地灑滿了一地,鮮血和污泥混在一起,顏色異樣的深沉,7,8具屍體亂七八糟地躺倒在場中,而能夠站立著的總共40,50人,涇渭分明地站在兩邊對峙著,很明顯地可以看出雙方都吃了不少的虧,已經打到了力竭,幾乎人人帶傷,好像沒有了繼續打鬥下去的能力和**,只得站著對罵起來。

    仔細地看了看,尤里還真就發現了幾個眼熟的傢伙,似乎是經常遊蕩在街頭巷尾的小混混,從而判斷出了這是屬於兩個不入流的小團伙的火拚。怪不得沒有熱兵器!尤里撇撇嘴,大失所望,看起來沒什麼油水可撈啦!閃人!

    雖然在沃依的規則裡,不允許鎮子中混日子的傢伙們公然地在鎮內使用熱兵器,但只要是稍微上點檔次的傢伙們,怎麼也得常備一些熱武器,就算不用,拿來做威脅當然也有不錯的效果,關鍵時刻的使用,也能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當然,只要不直接被沃依的巡察隊抓到,或者隨時準備著足夠的買命錢,那麼老沃依的規則,自然也不會是無縫可鑽的……既然這些傢伙連點熱武器的蹤影都沒有,只用些板磚,木棍之類隨手可見的玩意當武器,那他們的檔次自然就很明顯了!

    往後退了幾步,尤里準備走另一條岔道離開,而一聲細微的呼喚在此時傳入了尤里的耳朵,「救命……」

    尤里豎著耳朵確認了聲音的來源,隨後停住了幾步,輕輕地撥開了一旁遮擋住了視線的幾個垃圾桶,這才發現一個滿身血污的青年捂著胸口癱倒在地,他看著尤里,眼中滿是祈求。尤里小心翼翼地走近了幾步,這才發現他胸前被人捅了一刀,似乎傷到了心臟,除非立刻送進急救箱中,或者直接給他換個心臟,要是任由他繼續這麼躺著的話,估計很快他就會死去。不過無論是號稱什麼傷都能醫治的急救箱,又或是換心臟這種大手術,都是此刻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再看了看他的衣服,似乎是那邊對峙著的兩伙人之一,一個不小心悲劇了的傢伙。尤里想都沒想,再走近了一點,左右掃視,隨即發現一把普通的尖刀掉在了一旁,似乎是造成青年這個模樣的凶器?

    隨手撿起尖刀,比劃了兩下,有點不太順手,而且可以看出刃部有些鈍,一看就知道是有點歷史的尖刀了,真窮!尤里全然忘記了自己連把這樣的武器都沒有,似乎並沒有嘲笑他人的資格。抄起武器走到青年身邊,很無奈地聳了聳肩,臉色未改,但手卻沒停。一隻手順著青年的臉往下滑,拂過眼睛,直到摀住青年的嘴巴,另一隻手持著尖刀,在手拂過他眼睛的瞬間在脖子的大動脈上一拉,乾淨利落的動作,青年完全沒有絲毫的掙扎,眼中的神色就迅速地暗淡了下去。

    「很抱歉,但至少你沒受什麼折磨,祝你下輩子能成為強者!」收起眼角的一絲不忍,尤里小聲地感慨了一句,手卻毫不猶豫地搜遍了青年的全身,這次還算有點收穫,總算沒白來。不捨地看著手中的尖刀,歎了口氣,從地上抓起一把污泥,往自己觸摸過的刀柄處使勁地擦拭了一下,然後隨手把尖刀扔回了屍體的腳下。尤里多年的耳熏目染,無數前輩用自己的小命給他的經驗告訴他,這種極易被人發現的敏感物品,可不能隨意拿走,要是被人順籐摸瓜,就會引火燒身!

    做完了這些,他戀戀不捨地看了看戰場,心中暗自地發出了最惡毒的詛咒:同歸於盡吧!同歸於盡吧!全部死透吧……

    突然,一陣輕輕地腳步聲響起,而且變得越來越清晰,遭!有人來了!尤里心中大驚,而且聽這個聲音,似乎是從自己循著自己的來路來的,看了看小道的另外一頭,那個空曠地上,兩伙人依舊對罵著,絲毫沒有散去的意思,怎麼辦?一時之間,尤里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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