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青墨,街頭擺攤的流浪文人,陳小虎唯一的朋友,他日記的收藏者、整理者和發佈者。2004年9月11ri,我流浪至西部草原,收到陳小虎的第一本日記末尾部份,他出道以後發生的第一個故事也在此劃上句號。
他對時間似乎沒有任何概念,每篇日記都沒有具體時間,如果作為故事來講,記敘過程也不成章法,很多細節部份都缺失,令我整理起來十分頭痛,我也是帶著些許遺憾來添加這個尾聲。
在《獵鹿》這個故事中其他人物以後的經歷基本上是我自己去瞭解到的,劉文弟團結中國黑道的願望最終還是實現了,龍騰會和中國海外黑幫達成了聯合陣線,不過由於起事者在這場火拚中死得七七八八,以至山中無老虎,在二次聯合會上,諸多巧合使得地處深圳的奇雄集團居然一鳴驚人,在龍騰會和大圈的聯手扶持下,華奇雄登上了盟主的寶座,但這個位子絕不是那麼好坐的,大圈和其它幫會的資深人物甘居其下就是知道這個位子是個活靶子,黑道只平靜了三個月,隨著劉氏家族二號人物劉宗佑登陸中國,可憐的華奇雄還自以為撿到了寶,結果做了64天短命盟主就被槍殺在街頭。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到四個月,大圈內部分裂,司馬家族轉投華埠,劉氏獨攬大權,新義安與龍騰會拆伙,呂氏宗親遭到新義安血腥的大清洗,龍騰會胡老大上位,從此低調行事,除了正常的生意往來,後來也沒再見與任何海外勢力有太多瓜葛。原本響應這事的其它幫派再度變成一盤散沙。有人說這是因為利益衝突,有人說是地域歧視,有人說是外人挑撥,但不管如何,中國黑道的團結,再次成了天真的構想,這場看似熱鬧聯合結盟,終於成了閒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笑面虎將追查陳小虎的來歷作為人生目標,但還未及實施,就在一次對境外黑幫的緝捕行動中不幸因公殉職,陳小虎一份殘缺不全的檔案封存在他的櫃子裡,再也沒人翻過,裡面有些什麼記錄,也永遠成謎。
原本是陳小虎手下的唐蛟和卓四環,與陳小虎失散後離開了黑道,與趙老闆合夥做起了水果生意,如陳小虎所希望的那樣,他們過起了正常人的日子,聽說還混得不錯,在沿海水果市場上成了小有名氣批發老闆,他們也曾花過很多力氣尋找陳小虎,但最終一無所獲,抱憾至今。讓他們意外的是,從前做為警界金牌臥底的女警小何看到他們的尋人廣告後居然離開警界,也投身到他們的水果事業中來,後來嫁給了唐蛟,世事變化之出人意料,往往叫人不勝唏噓。
羅剎如願以償,成了名聲響亮的黑道經濟人,與所有黑幫做起了各式各樣的買賣,只要能掙點錢的她都做,迎來送往,滿面春風,大宗黑市交易的繁榮昌盛,她是功不可沒的,所以雖然她退出殺手行業,但依然是中國最危險的女人。
陳小虎從此失蹤,半年後,在中國沿海一帶,出現一個綽號為「壁虎」的專門竊富濟貧的俠盜,他獨來獨往,不與任何黑道勢力掛勾,他行事詭秘,身手不凡,做下所有的案子幾乎都無跡可尋,黑白兩道都對他束手無策。他奔騰縱躍於城市的鋼鐵叢林中,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在每個做案現場都會畫下一隻栩栩如生的壁虎,害怕他的人叫他毛賊,而更多的人叫他「壁虎俠」。
確認壁虎就是陳小虎,是我在兩年後收到他第二本日記,日記中所附信中開頭他提到他師父後來第三次見面提到的一句話:食肉動物法則:以生存能力界定活動範圍,以對他人生殺予奪的權力大小界定地位的高低。由此推論:城市是森林,人是野獸。所以他以壁虎為名有代表自己已溶入城市森林的意味。
兩年後的這本日記,還是沒有時間,但在敘事和描繪上已經成熟,他在寫作水準在不斷進步,這令我欣慰。
此後,每過一段時間,我都會收到他一本日記,每本日記都是一個duli的故事,即使不知曉他的來歷的人,分開看也完全不覺得脫節。
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每個故事都會影射到「原罪」,例如《獵鹿》他就試圖影she七宗罪中的「驕傲」,儘管在我看來把這個故事與驕傲扯到一起十分牽強。而在第二本日記中的故事與鑽石有關,一提到鑽石,我本能地想到「貪婪」,可意外的是他影she的卻是「懶惰」,這令我莫名其妙,我覺得他似乎真的把尋找無罪的純潔者作為了一個人生目標,以至在對事物的認識上都有些偏執起來,我回信提到我的看法,但他沒有回信。
可能真是因為這種偏執,在日記中他對與原罪無關的內容進行了刪除,從後面的日記我瞭解這兩年中發生一件對陳小虎人生有重大影響的事情他也都一筆帶過:他戀愛了。戀愛的對象是個美麗的女警,這是他一生中最刻骨銘心的戀情,不幸的是,龍兒死了,死在羅剎手中。那時他正與羅剎打得火熱,作案所得也都是依賴羅剎幫他銷售,作案工具也靠馬修提供,本來他們是黃金組合,正是這個女警「龍兒」的出現引發了拆伙,而龍兒離奇死亡也是撲塑迷離,我只能期待他在第三本日記中得到答案。
還有他在這兩年內行俠仗義的經歷也都值得大寫特寫,可他基本沒提,以致我想靠想像來做些補充也不行,出於對他的尊重,我對他的日記只作了格式上的整理,沒有損及原著,後面的日記還會陸續有來,雖然有諸多懸念,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使每個故事都是duli的,但尋找純潔的無罪者將成為貫穿所有日記的主線,我希望他找到之時,神秘的城堡教官和師父的謎樣身份,也能隨之大白於天下。
但這畢竟不是小說,沒那麼戲劇性,現實與小說對比,迷人之處和可怕之處都在同一個地方:它不可預測。
所以,我不再去想結局,我就在等待中,翻開第二本日記,看到陳小虎剛剛經歷了絕戀之痛,在悲傷與悔恨中,拉開故事的闈幕。
下卷由我命名:《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