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和小賢打著招呼卻好似沒有看見我,爸爸叫我坐到媽媽身邊。
我抬頭看媽媽,她看了我一眼,又和小賢說著閒話。
哥哥拿著出院手續繳費清單進來了,看到我,愣了一下,走到病床下伸手拉出擱在托板上的行李包,招呼我們可以出院了。
小賢扶著媽媽和爸爸走在前面,哥哥提著包和我走在後面。
媽和你說話了嗎?哥哥問我。
沒有,她好像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我感覺有點委屈,怎麼說我也是她孩子啊。
爸爸這幾天也在勸媽媽想開點。媽媽不找你說話,你就老實地呆一邊好了,免得惹她生氣,我們反而不好說話了,啊?
嗯,哥,爸爸怎麼看這件事情啊?
他沒給我說過,但是我覺得他可能剛聽到你說那話時有點接受不了,但是看著小賢和你從小到大都那麼好,爸爸可能不會反對,但是他也不會支持你的。
那他怎麼勸媽媽啊?
他給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反正就是不想管這事,我看,你做好持久戰的準備吧。
這幾天我都要快崩潰了,還要持久戰,那我選擇謝世算了。我懊惱地說。
胡說什麼啊,你總要給媽媽一個思想轉變的過程,再說她也是喜歡小賢的。時間,現在需要時間你懂不懂?哥哥責怪著我的浮躁和不理智的言語。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坐在車裡,五個人都不說話了,小賢專心開車,不時關切地看一下我,我一直像個罪人般低著頭,因為我在後視鏡裡看到媽媽的沉默,也看到了媽媽的憔悴。
到家後,嫂子已經給媽媽熬好了雞湯,站在陽台上眼巴巴地等我們回來。
我們一進門,她就利索地跑進廚房端出兩碗湯放在媽媽和爸爸面前。媽媽笑著讓嫂子走慢點,小心孩子,爸爸樂呵呵地喝了口湯,嘖嘖地連連說好。
很好喝嗎?哥哥問,問完就跟著嫂子跑進了廚房。
我是覺得啊,湯好喝,這樣的日子也好。爸爸意味深長的點著頭自言自語。
什麼日子?媽媽問。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喝著湯,聚在一起打打牌,看看電視。
我有那個福氣嗎?媽媽的話開始讓已經和融的氣氛降低了溫度。
爸爸打開了電視,轉到新聞頻道,聚精會神地看著時事報道。
哥哥給我和小賢端來了湯,轉身又接過嫂子手裡的碗,我們六個人都坐下來喝湯。
是挺好喝的啊?你怎麼燒的?小賢問嫂子。
嫂子現在和小賢似乎有了很多共同語言,兩個人總喜歡坐在一起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