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山，左玉直奔他自己的房間。
剛才勝過劍剛，左玉遠沒有看起來那麼輕鬆。
劍剛使用那狂劍訣之後，竟然瞬間將功力從煉神中期提高到煉神後期，甚至還隱隱凝聚出了真元力的雛形。只是左玉本身的境界就已經穩穩的超越了劍剛，那龍拳又實在是超出想像的詭異，這才看似輕鬆的將劍剛擊敗。
「師父！您怎麼在這？」
推門進屋，左玉一眼就看到劍清坐在屋內。
「你很出息嘛，學會欺負同門了！」
劍清的臉色不太好，似乎有些生氣。
「師父，是劍剛他……」
左玉知道劍剛尋他決鬥的事情瞞不住師父，急忙向劍清辯解。
「我沒有問你原因，我是問你為何不拔劍！」
左玉一愣，沒想到劍清是因為這個理由生氣。左玉沒有再接話，只是有些不解的看向劍清。
「我蜀山劍派以劍為尊，門人弟子也多以劍為姓。你應當知道對於蜀山來說劍代表著什麼，就是長輩指點晚輩時也必須要拔劍，這是對人的禮，對劍的禮，對我蜀山劍派的禮。」
左玉愕然，他想到當初在翠竹林時，師父與自己對練劍法時也有使用竹劍。可其實按照劍清的功力即便是掌中拿跟樹枝也足以指點他了。
「師父，徒兒錯了！」左玉雙膝跪倒，低下了頭。
劍清看了左玉一眼：「你以為你的修為強過劍剛就可以如此托大麼？若非那劍剛還沒有領悟到狂劍斬的真意，最後倒下的就有可能是你。」
劍清說道最後的語氣卻變了，分明是為左玉的托大而擔心。
見左玉仍跪在地上低頭不語，劍清一揮袍袖。
「行了，起來吧。不過你以後要記住，強健體魄尋求天道是修者的目標，尊禮敬士心懷大義也應當是修者行事的準則。」
左玉感到身下一股柔和力量升起，知道是劍清在托他起身，也不敢違抗，順勢站起。
「徒兒知道了，謝師父關心。」
「哼——」劍清沒有說話，向竹床一指。
左玉這才在竹床上坐下，向劍清問道：「師父，劍剛最後那一招很奇怪，我怎麼不知道蜀山還有這麼一套劍訣。」
劍清顯然還不太高興，說道：「蜀山功法有著近兩千年的傳承，歷代前輩高人又各有自己創立的招式，你不知道又有什麼稀奇。」
左玉目光中透著希翼：「師父，那您一定知道的吧！」
劍清有些無奈，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就告訴你。你別看你贏的輕鬆，但那實在是因為劍剛才剛剛學到那一招，根本還不能發揮出威力。那一招叫做狂劍斬，意如其名，就重在一個狂字。那是由定神院老院主劍還天所創的一式殺招，可以依靠獨特的運氣方法在一瞬間爆發出遠強於平時的威力。劍剛他是沒有掌握這一招，否則即便他的修為不如你也足夠讓你吃個大虧。」
左玉心道：「這不是和忘生訣差不多麼，不知道會不會也有什麼危害。」
劍清哼了一聲，又道：「當然，破格提升功力哪有那麼容易。這次那劍剛不躺上十天半個月是起不來床的。不過你用來破他狂劍斬的那一招也不賴，就是名字起得太爛，什麼冥龍波，聽起來倒好像魔門功法！」
「師父，那是您教給我的龍拳啊！」左玉一愣，急忙說道。
劍清卻很是詫異：「龍拳，你說你用的是龍拳。」
這也不怪劍清疑惑，那套龍拳只是當初劍清教給剛剛開始修煉的左玉用來鍛煉身體的，因為那套龍拳對初學者熟悉體內真氣很有好處。
「是啊，師父。冥龍波是龍拳六式裡的第三式，這是您當初教給我的啊！」
劍清一下子臉上變色，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記憶，因為當初他只是教給左玉一套龍拳，這龍拳也只是一套拳法又哪裡分成什麼六式。
「我不記得我教給你的龍拳有六種招式，你快詳細的告訴我一切。」
劍清面上十分嚴肅，因為太懷疑可能是有什麼人在暗中將這不同的招式灌輸給了左玉，而且這一切還瞞過了他劍清和左玉自己。要做到這種事情又不引起自己和其他人的察覺，這份能力就完全超乎了劍清的想像。
「是，師父。當初你教給我龍拳時我並沒有感覺到它有什麼特別。但在我第二次下山後與屠元的一戰中，我用出龍拳的瞬間就很自然的知道了它有六種招式，這一切就好像早就存在我的腦海中一般。」
「六種招式分別是什麼？」劍清明顯的很重視這件事情。
「這六種招式分別叫做亢龍破、蛟龍裂、冥龍波、火龍焰、青龍騰、神龍變。」
「神龍變！你說最後一招叫做神龍變？」
劍清的聲音陡然提高，倒嚇了左玉一跳，他從來也沒有見過師父有這種失態的時候。
「是的，師父。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我就是知道了這六種招式，而最後一招就叫做神龍變。」
「在那之前呢？在你第二次下山之前就從來沒有覺察到這龍拳有什麼特別之處麼？」
左玉搖頭道：「沒有，就是在和屠元戰鬥的時候，我才突然發現自己知道了這六式龍拳。當時還以為是我自己剛剛想起來這六式的名字。難道真的不是師父您教給我的麼？」
左玉感到有些迷糊，他心中甚至猜測是師父在和他開玩笑。
劍清顯然沒有如左玉所想，他正在凝神沉思。
「之前沒有，第二次下山之後才發現。而他在這前後的差別是……以氣化形之術！」
劍清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可是轉瞬間他又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為龍拳在蜀山是種很普通的拳法，以氣化形之術也不是什麼高深的法訣。蜀山上很大一部分人都同時會這兩種功法，卻也沒有聽說過有誰出現左玉這種情況。
「師父，會不會是因為化形之法的緣故？」劍清正在思考，左玉卻率先提了出來。
「不，不會的。同時會這兩種功法的人有很多，可是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發現龍拳還可以拆成六種招式。」
「可是師父，我突然想到自從當初第一次將化形之法和龍拳一起使用之後，我每次使用龍拳都會自然的運氣化形之法，即便是我刻意的想要不使用也是不行。」
「嗯？」這一次可惹起了劍清的注意。
「你說你自己不能主動停止以氣化形之術？」
「是的，師父。以氣化形之法是對傲劍訣完全不起作用，可是和這龍拳卻好像本來就是一起的根本無法分開。」
「不對，還是不對！」劍清搖了搖頭。
「你當初第二次下山時學會了以氣化形之法，但除此之外就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了。啊——」
劍清雙目圓睜，因為他忽然想到了左玉的另外一個變化，一個真正的變化。
見劍清沉思，左玉不敢打擾。過了好一會，只聽劍清一聲長歎。
「唉——原來如此！」
「師父，你找到原因了麼？」
「原因就是你的道靜之體！」
劍清目中神光射向左玉，那眼神有驚詫也有感歎，甚至還有一絲佩服。
道靜之體的確是左玉兩次下山的不同，只是左玉實在想不明白體質的改變怎麼會影響到招式的變化，甚至還會讓他感悟到新的招式。
「可是道靜之體也不過就是一種特別的體質，怎麼可能教給我龍拳六式，難道我得到的這道靜之體還有前輩的記憶包含在裡面？」
左玉腦子轉的飛快，一下子有了這個讓他毛骨悚然的想法。
劍清卻搖了搖頭，道：「左玉，我先給你講一個傳說。」
左玉猜測劍清所要講述的事情一定和他這龍拳六式有關，便認真的聽著。
「大約一千多年前，發生了一場武林浩劫。引起這浩劫的卻不是天地間的災難更不是某些個門派或強者，而是來自南荒的凶獸。」
「南荒，那個傳說中根本沒有人居住的地方？」
「不錯，但其實那裡有人，而且還是與我們完全不同的一種人。他們操控野獸，就好像我們飼養家畜。而當時，就有一夥南荒人驅趕著百萬千萬的凶獸來到我們中原。」
「百萬千萬！」
左玉瞪大了眼睛，他想到那該是一種怎樣的恐怖景象。
「南荒人根本就是一個未開化的民族，在他們眼裡只有掠奪和廝殺。當時位於西南邊陲的一個叫做火鴉宗的小型宗派只是一個照面就被凶獸大軍踏平，不過還是有兩個人逃了出來，這才給武林中其他門派送去消息。但是當時幾乎就沒有人相信這兩人，自大的武林門派根本就不認為一群野獸會給他們帶來威脅。」
「這麼說那時的武林門派一定吃了個大虧！」
「是的，只是半個月的時間，西南一帶的所有門派都被覆滅，這其中還包括兩個在當時堪稱一流的大門派。中原各派這才發覺不妙，於是多方聯合組成斬獸大軍，前去消滅南荒人和凶獸。凶獸雖然數量眾多，但畢竟也只是野獸，南荒人除了驅使凶獸之外也並沒有什麼能夠與武林高手對抗的本領。開始幾仗，中原各派的斬獸大軍就將南荒凶獸殺得落花流水。然而就在這些武林高手信心高漲認為敵人沒什麼厲害時，凶獸中忽然出現十幾頭妖獸。」
「妖獸！那東西真的存在麼？」
左玉大驚，妖獸可是傳說中生活了成百上千年的超級凶獸，每一個都能夠如人類武者般吸收天地元氣來進行修煉，甚至在長久的歲月中它們都已經擁有了不下於人類的智慧。但左玉一直以為這只是那些雜書筆記裡面的杜撰。
「是的，妖獸真的存在，而且是同時出現了十幾頭千年妖獸。這妖獸和普通野獸類似，禽類善飛，獸類善行，而且他們力量極強。在這千年妖獸面前，那些武者高手已經再無作為。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皆不能與妖獸相提並論。甚至就連他們手中的兵器都無法斬傷妖獸的身體。這些妖獸又各有特別的本領，傳說其中有一頭金毛巨象跺一跺腳就會引發大地震顫，一隻赤翼大鵬隨便一扇翅膀就會發出道道雷電。」
「這麼厲害！」
劍清微微點頭：「傳說或許會有誇大的地方，但是妖獸的威力的確不容小覷。這些妖獸出現之後，只是一瞬間，這數千人組成的斬獸大軍就死去了接近一半。剩下的人也都無心戀戰，四散奔逃。可是即便如此，在凶獸的追殺下最後能夠逃回的也只剩百人。」
全軍覆沒！左玉心中的驚訝讓他臉孔都變得煞白，他見過人與人的廝殺，見過雨幕的慘況，他自己也親手殺過人。可是這種數千人被一群野獸的殺死的景況，便是想想也讓左玉不寒而慄。
「那結果呢，妖獸攻進中原了麼？」
話一出口，左玉暗怪自己心境不夠。若那妖獸真的攻入中原又豈會有今天的繁榮。
劍清搖了搖頭：「當然沒有，妖獸的危機已經遠遠超過了武林門派間的戰鬥，這已經可以激起整個天下的動盪，那些一直隱藏著的絕世高手不可能再袖手旁觀了。」
「是我們蜀山劍派出面了麼？」
劍清搖頭一笑，說道：「那時候還沒有我們蜀山劍派，更還沒有隱世三派的說法，唯一超脫於所有門派之外的就是如今隱世三派中的長青谷。面對浩劫，長青谷派出了數十人，每一個都是驅物後期的絕頂高手。」
「數十人？驅物後期？長青谷竟然有這般實力？」
左玉心驚不已，蜀山這些人包括他的師父是怎樣的修為左玉並不清楚，但想來應該極高。不過左玉認識的兩大門派掌門，胡不歸還有奇勝仙子也不過就是驅物中期的境界，甚至按胡不歸所說，六大派中恐怕只有一個仙劍宗歐陽無情是驅物後期。如今卻聽到一千多前的長青谷隨隨便便就派出數十個驅物後期高手，這讓左玉大為驚訝。
「是的，長青谷數千年來都不惹爭端，卻也沒有麻煩主動上門。究其原因還不就是他們有著遠勝於其他門派的實力。不過當時的超級門派雖然只有一個長青谷，絕頂高手卻還有很多。一些獨自隱居苦修天道的隱世高手也同樣被這浩劫所撼，前去抵抗凶獸。而這一戰，直殺得昏天黑地，最後集結了約五十餘人的驅物後期高手也只是勉強阻止了凶獸的前進。」
「不會吧？五十多個驅物後期高手都沒能消滅那些凶獸？」
左玉完全不敢相信，五十多個驅物後期高手是個什麼概念？這樣的力量竟然也只是勉強擋住凶獸的進攻！
「一切的原因都是那十幾頭妖獸，按照記載那些妖獸的實力都遠遠超過了驅物境的人類高手。若非它們都只能憑借本能來戰鬥或者還因為受制於南荒人而有些牴觸，只怕那些前輩高手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
遠遠超過驅物境！那不就是說相當於即將渡仙劫而飛昇的超級高手！左玉感到自己被完全的震撼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根本生活在一個小木匣裡，一直以為這就是整片天地，而此刻他只是從木匣的的縫隙向外望了一眼！
「師父，那後來呢？一定發生了什麼轉機吧！」
「是的，因為出現了一個人……」
「就一個人？」
「是的，是因為出現了一個人。這人年紀輕輕，但踏劍飛來卻顯出他的修為也最少是驅物後期。」
驅物後期的高手就已經真元力大成，這最明顯的一點就是能夠短時間停留在空中。之後隨著修為的提高在空中停留的時間也就越長，熟練之後更能做到凌空行走，若與馭劍之法結合更能使速度提升數倍，這便被稱為乘風馭劍。
「這年輕男子出現之後也不多言，將寶劍提起，隨手一劍，就將一頭犀牛妖獸轟進了土裡。那犀牛妖獸的獸皮比之武林人士所穿的護甲更加堅固，可是在這年輕人隨手一擊之下就皮開肉綻受了不小的傷害。這一下子不僅讓在場的武林高手驚駭莫名，更是激起了那些妖獸的怒氣，一下子就有三隻妖獸一齊撲向了這年輕人。」
「那他後來怎麼樣了，是不是把那些妖獸都打敗了？」
「哪有那麼簡單，犀牛妖獸雖然防禦能力很強卻畢竟移動速度較慢，而撲來的這三隻妖獸卻是兩隻巨鷹和那頭金翅大鵬。這三個飛禽妖獸都擁有不遜於那年輕人的速度，而在小範圍的閃轉騰挪上還要顯得更快一些。那年輕人雖然仍應付得頗為輕鬆，但要想擊殺這三個妖獸卻也幾乎不可能。一人三獸纏鬥到一處，另一邊的幾十名高手也和剩下的十餘隻妖獸鬥在一起，一時間殺得天昏地暗。但是人的力量總是比不過妖獸，時間一長中原高手一方就顯出了頹勢，只怕再戰下去這五十多名高手就將落敗。」
左玉感歎這妖獸的恐怖實力，可心中也在猜想他的師父怎麼會對這發生在兩千年前的事情這麼清楚，就好像親身經歷一般。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那年輕高手卻忽然停了下來，他的身上爆發出濃郁的金色光芒。而見到這情景，場上的所有人和妖獸都不約而同的停手，因為他們感到不可思議。他們都不敢相信這年輕高手竟然在這樣的血戰中突破了，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終於將他大成的真元力完全的融合進了他的**，達到了一名修者所能達到的最高層次。」
「化神境？」
突破？還是在這個時候突破？化身境？左玉張大了嘴，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先不說那種程度的高手要想突破界限是多麼困難，就是在當時的戰場上他就不怕出什麼意外麼？
「師父，那人就不怕那些妖獸乘隙攻擊麼？」
劍清微微一笑：「當然不會，尋常人修煉時自然要找僻靜無人的地方以防打擾，但那年輕人是要突破最後一層界限。突破之後他就隨時可能迎來仙劫，飛昇仙界。而這最後一層界限被突破時，也就是他的身體發生變化之時，這種變化已經完全與天地元氣發生聯繫，一個不小心就會提前引發仙劫。無論是在場的幾十名人類強者，還是那十幾隻千年妖獸都知道不可以打擾那年輕人。而且……」
劍清似乎講得有些口渴，從懷裡掏出他那永遠隨身攜帶的酒壺和酒杯，滿了杯烈酒就抬頭喝了下去。
「而且這突破最後一層界限時，天地元氣會以極高的密度聚集在年輕人周圍，就是那些妖獸想上去攻擊，也得先考慮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突破那層天地元氣築成的天然防禦。」
「喔，原來還可以這樣！那這個年輕人突破之後修為更勝，是不是所有的妖獸就直接被嚇跑了，這樣一來也就保住了中原武林？」
驚訝已經夠多了，即便是聽到這關於最後突破時的秘密也已經對左玉沒什麼影響了，直接向劍清問起最後的結果。
「事實上並沒有如此，妖獸都有不凡的智慧，也能夠知道這年輕人突破之後會十分強大。但是即便是它們想要離去也是做不到的，因為這些妖獸還要受到南荒人的控制。那南荒人有一種奇異的號角，應該也是用某種妖獸的犄角製成。他們吹動這號角，妖獸就會陷入瘋狂，再沒有了自身的意識。因此即便那年輕人突破之後修為大漲，甚至能夠將妖獸殺死，這妖獸仍然不會就此退去。」
「為什麼那些高手不先殺掉南荒人呢，這樣一來不就不用怕他們控制妖獸了麼？」
「他們當然也想到這種方法，要殺掉南荒人也並不十分困難。可是問題就在於他們發現一旦將南荒人殺死，那南荒人控制的妖獸和大群野獸就會在一瞬間完全的發狂，那種完全失控的妖獸比之先前更是恐怖萬分，這才讓大群高手不敢輕舉妄動。」
「這南荒人還真是可怕！」左玉歎道！
「南荒人和這些妖獸合在一處的確是一股恐怖到極點的力量，而當時他們的打算恐怕也是拼盡全力將這些中原高手一次殲滅。但是他們失敗了，因為那個年輕人，因為那個年輕人的一拳。」
「一拳？他不是用劍的麼？」
「他的確是用劍的，但在他突破之後立即做了個讓所有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他將寶劍背回到了身後。見此情景，一些性情暴躁的中原高手以為他是要獨自離去，都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他們以為這年輕人只是想要借這場大戰來突破界限，而非是要幫助中原武林抵抗南蠻。而那年輕人並沒有解釋，他只是簡單的將右拳收在腰間又轟的打出，同時口中發出一聲清嘯。」
就是這一拳了，左玉緊緊的盯著他的師父，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那年輕人一拳轟出，天地為之變色。所有的高手的目瞪口呆，南蠻的妖獸更是瞬間陷入混亂。因為那年輕人拳上發出的既不是一般的拳風也不是有些人認為的靈寶，而是一條龍，一條活靈活現的金色巨龍。」
「龍？」
左玉這一次可掩蓋不住他的驚訝。
「師父，是真的龍麼？傳說中的龍？」
劍清一搖頭：「根本就沒有人見過真正的龍，又哪裡會知道呢？那出現的巨龍長有數十丈，龍頭龍尾俱為金色，只有龍鱗的顏色略微發青，看起來有些不協調。而就在這巨龍出現的同時，一個吼聲響徹天地，那聲音在天地間不斷迴響，卻同時帶給人們嘹亮和低沉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而按照傳說，這樣的吼聲正是——龍吟！」
當初左玉在聽到魔教創派祖師左乾坤的事跡時，曾經為對方的絕世氣概而折服。但此刻聽劍清講述這年輕人獨擋三頭千年妖獸，於血戰中突破人類界限，最後又揮手放出一條金色巨龍。左玉就感覺那左乾坤的事情與之一比可就小巫見了大巫了。
「無論是野獸還是妖獸，它們都要遵從其獸類的規則。那就是弱者服從強者，低級服從高級。按照傳說，這龍乃是神獸，更是天下間所有獸類的王。當時的實際情況也是這樣，據說聽到這龍吟那些野獸立即就嚇得四散奔逃，而那十幾隻千年妖獸也在稍稍猶豫之後立即遠遁，完全不再理會那些南蠻人的馭獸號角。這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沒有了妖獸幫忙的南蠻人完全不是這些中原武者的對手，那些慌亂受驚的野獸也很快就被清理乾淨。一場大難就因這一人一龍而煙消雲散，中原武林也重新獲得了安寧。」
「師父，你知道的這麼清楚，那一定也知道那個年輕人的身份吧。他是誰？」
劍清雙眼透過窗戶，看向那九天雲外。
「那人正是我劍派祖師——劍元！」
「是祖師！」
左玉猛然醒悟，那一千多年前的事情自然只有蜀山這種悠久的大派才能夠留有記載，而他的師父能夠這麼清楚也就不奇怪了。
「而祖師當時喚出巨龍的一招就叫做——神龍變！」
「啊——」
聽了這名字，左玉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