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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世紀之戀 文 / 黑暗聖堂武士

    戰爭結束了,這一次,是真正的結束了,燃燒軍團,基爾加丹,巫妖王,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式。經歷了多年戰亂的世界,慢慢地回到了正軌。

    不,準確來說,改變還是有的。

    暴風城內的獸人傭兵。

    奧格瑞瑪城內的人類商人。

    達納蘇斯城內的牛頭人居民。

    幽暗城內的矮人鐵匠。

    世界在改變著,不斷地改變著,早在幾年前都是不可想像的事情,現在就發生在這裡。

    多年的戰亂,正是因為這些,才會有現在這樣的一副景象吧。

    在奎爾丹納斯島上,清理了基爾加丹最後的爪牙之後,各族的首領們也開始準備著回去的船隻了。

    薩爾作為獸人族的首領,站在碼頭上指揮著士兵們裝船。而另一邊的人類營地前,吉安娜正在對著一眾軍官們指示著什麼。兩人不時還相互點一點頭,這是多年來兩族首領之間的默契,獸人與人類之間的世仇也早已經在兩人的努力中漸漸消失。

    而與此形成巨大對比的,是坐不遠處小山上的那個被裹在厚重鎧甲中的冰冷身影。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認出這個人是誰,大多數人都以為是哪個隱居著的英雄,任誰也想不到,坐在這裡的就是那個曾經名為阿爾賽斯,也曾名為巫妖王的男人。

    「呼——」他長歎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再看了一眼遠處的吉安娜。這麼多年,物是人非,自己還有臉再去見她嗎?

    答案不言自明,果然還是應該在卡爾與法斯琪認出自己之前悄悄地消失才對吧。

    「砰咚!」他的全身突然一震,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連阿爾賽斯自己也很奇怪,自己並沒有受什麼重傷,但是這巨大的壓迫感又是因為什麼?絕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某件東西,就站在自己的後背上。

    「難道耐奧祖那麼想要借用你的身體來復活,真是難得啊,身為一個人類而已。」

    那詭異而陰沉的聲音讓阿爾賽斯不寒而慄,那個本應該已經死亡的人,為什麼卻依然存在!他猛地轉頭,看到了以靈魂形態飄浮在自己後背上的基爾加丹。

    「很驚訝嗎?真是愚蠢,以為我會這麼簡單和陪著那群沒用的上古之神死掉?笑話。只不過是借用這樣的機會逃脫薩格拉斯的追殺。」

    「你這傢伙!」阿爾賽斯猛地站起來,卻如同被重重一擊似的一下子撲倒在地上。

    「你以為我是誰?連耐奧祖都是我創造出來的,你一個小小的人類,別給我太自以為是了!」基爾加丹冷笑一聲,「哈哈哈哈,沒想到這麼巧地遇到你這個黑暗體質的人,乖乖讓我控制吧!」

    「可惡,都到了這個地步……」阿爾賽斯轟地一拳擊在地面,「我怎麼可能再被你控制!」

    「不要反抗了,你是不可能抗拒我的!」

    「少囉嗦!」阿爾賽斯拔出霜之哀傷狠狠地插進地面,他正在拚命地同基爾加丹強大的靈魂對抗。

    「快!把身體給我,你這只低微的垃圾,快服從我的命令!」基爾加丹大吼一聲。

    「混蛋!你作夢——」阿爾賽斯揮起霜之哀傷在胸口上劃出了長長的一條血痕。

    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道血痕突然如同撕裂的空間一般爆出一道黑洞,基爾加丹的靈魂猛地被吸了過去。

    「可惡!不可能!怎麼會?」基爾加丹終於露出驚恐的表情,一旦靈魂體的能量被吸收光了,他的靈魂也不可能繼續保持,那麼就代表著他知徹底地消失,「快給我更強的力量!快!你這個低微的人類!」

    「少囉嗦,你快去死吧!」阿爾賽斯大聲地吼道,胸口的血痕上漸漸浮現出巫妖王耐奧祖的咒印。

    「什麼?耐奧祖?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能力反抗我!你應該早就已經死了,為什麼你會留下這樣的咒印!」基爾加丹驚恐地吼道,「快把力量給我,給我力量!力量!」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耐奧祖那傢伙不會完全地消失。」不知何時出現在對面空中阿克蒙德的靈魂緩緩地說道,「用生命創造了這個針對基爾加丹使用的咒印,他……恐怕早就已經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你說什麼?那個耐奧祖?」基爾加丹雙眼圓睜,「他……他連這也預料到了?啊——」基爾加丹在驚恐的掙扎中力量飛快地流失著,「給我力量,我要更強的力量,你們這群低賤的生物,啊——」

    「為什麼……為什麼只有你可以……」基爾加丹用最後那兇惡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阿蒙的身上。

    這兩位燃燒軍團的首領級人物,在此時相互地注視著。

    「這樣嗎?」阿蒙輕笑了一下,「當然是因為……你一直一直都在利用著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可以以另一種方式從他們那裡得到更多的東西。」

    基爾加丹瞪大了眼睛,一直盯著阿蒙那嘲笑的面孔,然後徹底消失在空氣之中。

    「其實我本來也應該和你一樣的,只不過……」阿蒙頓了一下,「我的運氣好一點。」然後,也漸漸地失去了蹤影。

    阿爾賽斯雙腿跪在地上,長長地喘著粗氣。在他的眼前,出現了那個久違了的身影。

    「你還想要控制我嗎?」他沒有力氣站起來,只是冷冷地盯著眼前巫妖王的靈魂。

    「已經不需要了。」

    「什麼?」

    「現在已經不需要我再做什麼了。」巫妖王的聲音意外的平靜。

    「我不明白。」

    「薩爾是一個出色的首領,他選擇了一條我和古爾丹都無法選擇的道路。」巫妖王耐奧祖靜靜地說道,「如果是由他來做首領的話,即使是被詛咒的獸人族,也會漸漸地回到從前那樣的日子了吧。」

    「你究竟……」阿爾賽斯緩緩地站起身來,大大地瞪著雙眼。因為眼前的巫妖王模樣正在慢慢地變化著,不再是那只有骨頭的恐怖面孔,反而變成了一個慈祥的獸人薩滿。

    「如果是你和薩爾的話,即使把獸人族交給你們,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

    無論是多少的歲月,無論是多少的戰爭,耐奧祖他終究還是獸人族出色的首領,終究還是那個為了獸人族可以有一片安生之地而奮鬥一生的酋長。

    無論他還是古爾丹,一生都在尋求著可以讓獸人從那血液的詛咒中解脫的道路。

    他們沒能做到的事情,薩爾做到了。

    所以他已經……

    「已經沒有我留下來的必要了。」耐奧祖輕輕地拍了一下阿爾賽斯的肩膀,「一切就拜託你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完全消失了。

    阿爾賽斯站在原地,自嘲地笑了一下:「真是自說自話啊,把這麼重要的事情拜託給我,明明知道,我已經沒有那樣的立場了。」

    「那會是怎樣的立場呢?」身後悅耳的聲音讓他全身一震了。王子緩緩地轉過身來,看到了那個雙眼朦朧站在自己面前的公主。

    雖然明明知道不該與對方有任何的話語,雖然明明知道不該讓對方認出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的嘴唇還是一開一翕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吉安娜?」

    「阿爾賽斯。」

    被命運詛咒了的兩人,在經歷了無數次的折磨之後,終於重新面對面地站在了一起。然而,阿爾賽斯知道,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值得對方托付終身的王子,自己沒有那樣的資格。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他轉身就走。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你想食言嗎?」

    「嗯?」阿爾賽斯停下了腳步,慢慢地轉過頭來,一件熟悉的東西出現在吉安娜的手中。那是一件白銀色的十字架,雖然經過了不知多少年的風霜已經有些陳舊,但是卻絲毫不能掩飾保管者對於它的愛護。

    「你說過,等到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們就結婚的,不是早就約定好了嗎?」

    「這是……」阿爾賽斯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無論是復興洛丹倫還是對抗燃燒軍團,無論是解決獸人與人類之間的世仇還是清理王國的蛀蟲,它一直都是我保持堅強的精神寄托。」吉安娜有些感傷地說道,「因為我一直相信你率領近衛軍團離開前往諾森德時說過的話,所以我一直在等著,等著你回來!」

    「原來你……一直記得這個地方……」阿爾賽斯終於明白了,這個海岸就是當年兩人分別時的地方,時隔數年,阿爾賽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再次回到這裡。吉安娜一直以來都以她瘦弱的肩膀擔負起整個人類聯盟的重擔,而阿爾賽斯不但沒有給她任何幫助,反而是她最大的敵人。

    想到這裡,阿爾賽斯,這個一直以來自傲的黑暗王子竟然「咚」地跪到吉安娜面前,雙手懊悔地抓著銀白的長髮:「對不起,對不起,這麼多年你受了這麼多苦,可是我卻……」

    「不要這樣,阿爾賽斯!」吉安娜慌忙扶起他折肩膀,「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自責啊!」

    「我只是想拯救我的人民,我只是想要一個人承擔起王國的責任,我只是想過平平靜靜的生活,為什麼……為什麼?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阿爾賽斯狠狠地抽著自己的嘴巴,「把人民送給不死族,殺了自己的父親,還一直和自己的祖國為敵,我……我……」

    「不是你的錯啊,你一直都在被人利用著,我知道你一定很痛苦,不要再這樣了!」吉安娜雙眼流淚地緊緊抱住阿爾賽斯的肩膀,「一切都過去了,從此以後,不會再有人把我們分開了!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

    「對不起,吉安娜,我真是……笨蛋!」阿爾賽斯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嗯,是呢。你是天下最笨的笨蛋……」

    ……

    遠處樹林邊,兩個人影一直注視著這裡。

    「這樣好嗎?」薩爾望著抱在一起的二人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卡爾賽斯,這位一直單戀吉安娜的精靈王子到最後也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這樣就夠了。」卡爾賽斯有些落寞地長歎了一口氣,「雖然還有些不甘心,但我真的不想再讓傷痕纍纍的這兩人再受痛苦了。倒是你,你不是一直說她很像泰麗莎的嗎?那個你所喜歡的人類女人。」

    「沒錯,每次看見她的笑容就會讓我想起泰麗莎,但是……吉安娜只是吉安娜,她不是泰麗莎。」薩爾說到這裡又想起了傷心的往事變得有些失落,「泰麗莎是誰也不能替代的!」

    「真是……死腦筋!」卡爾賽斯有些賭氣地別過頭去,「如果我早認識她十年的話,我怎麼會比不上阿爾賽斯?」

    「呵呵,死鴨子嘴硬。」薩爾拍了拍精靈王子的肩膀,「要不要去喝一壞?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酒館。」

    「你不知道精靈是不喜歡飲酒的嗎?」嘴上這麼說,卡爾賽斯卻順從地跟了上來,「不過本王子今天心情好陪你一起去!」

    「是嗎?那一會兒被我灌倒可別求饒。」

    「怕你不成!」

    這一天,全世界的人們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個在各族中都有著很高威望的人類女領袖吉安娜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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