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軍團暗夜精靈營地裡,泰蘭德、瑪法裡奧和瑪維難得地聚在一起。不相干的其他人早被排除在外,看這個架勢,誰都看得出事關重大。
「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你們也應該也注意到了吧,那個西爾瓦娜斯。」泰蘭德嚴肅地說道。
「果然是那樣嗎?」瑪法裡奧也是眼神凝重。
「你們在那邊眉目傳情我是沒什麼意見,但是請你們先說清楚,西爾瓦娜斯怎麼了?」瑪維出生的時代較晚,所以對上古戰爭時的事情並不十分清楚。
「就是她手裡拿的武器,精靈長弓啊!」泰蘭德沒有在意那句「眉目傳情」。
「哦,聽說是當年精靈女王艾薩拉專用的武器,怎麼了?」瑪維問道。
「你見過有精靈女王之外的族人拉開過那張弓嗎?」泰蘭德說道。
「沒有嗎?」瑪維抓了抓頭,「應該只是巧合吧。」
「精靈長弓是與艾薩拉結下契約的命運之弓,自始至終它的主人就只有艾薩拉一人,那把弓我們也見過,但是卻從來沒有誰能拉開它的。」瑪法裡奧緩緩說道。
「那又怎麼樣?你不會是想說西爾瓦娜斯就是當年的艾薩拉吧?別傻了,且不說她們長的完全不一樣,艾薩拉不是早就已經變成娜迦的模樣了嗎?」瑪維擺了擺手輕笑道。
「正因為這樣我才把你們叫來這裡。」泰蘭德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事實是怎樣,但是西爾瓦娜斯之間絕對有著某種關係。」
「哦……這樣說的話,」瑪維想到之前和西爾瓦娜斯一起共事的經歷,「在斯拉莫我見過不少她的政治手段,如果說只是作為三軍元帥未免有點兒太大材小用了。當時的斯拉莫缺了她根本就動作不起來,說實話,論治國才能,無論吉安娜還是潔卡絲都比不上她。啊對,還有你們也是。」
就這麼當面地貶低對方,瑪維還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好在泰蘭德和瑪法裡奧對於瑪維看他們不爽這件事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然後呢?你們想怎麼辦?如果她是艾薩拉的轉世你們還想把她再打倒一次嗎?」瑪維繼續說道,「不過如果你們真的這樣做,那我估計基路達就算把暗夜精靈鬧翻也饒不了你們。」
「別說的好像我們是冷血惡魔一樣,」瑪法裡奧皺了下眉頭道,「事到如今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再和她為敵了。就算我們遠離元素魔法,燃燒軍團還是追到這裡來了,說什麼為了保護族人,到最後還不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哦,難得啊,你也會認識到這一點。」瑪維隱藏在假面下的面孔看不出表情,但是上挑的嘴角表明了她現在正在笑著。
「早在上次尤迪安離開時我就已經想過了,一味地逃避什麼問題也無法解決,如果敵人無論如何也要消滅我們,那我們只好不惜一切地奮起反抗。」瑪法裡奧說道,「尤迪安這些年來一直背負著怎樣的命運,直到現在我才漸漸明白,因為各自想法的不同就刀兵相向,精靈族因此才會一分為三。艾薩拉不愧是我們的女王,她早就已經看透這一切了,寧願背著背叛者的罵名也在努力支撐著整個王國,我們完全比不上她。」
「所以呢?」瑪維對這些並不十分關係,畢竟她沒有參加過上古戰爭。
「所以如果她真的是精靈女王,我們希望,」泰蘭德說到這裡加重了語氣,「她可以再次成為我們的女王。」
「那也要真的確定她是艾薩拉,不過你們把這麼重的擔子丟給她,不覺得心裡有愧嗎?當初可是你們拋棄她的。」瑪維對於政治雖然不很瞭解,但也明白統一精靈族是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我們會全力協助她的,只要她就是艾薩拉的轉世!」泰蘭德一字一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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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在另一邊的人類軍營裡,出現了非常怪異的情況,軍營從中間被一分為二,一邊是人類的士兵,而另一邊卻是不死族疫軍,在中間竟然有一條十幾類寬的真空地帶。
而在帥帳中,現在的狀況同樣不一般。普羅德摩爾重傷後不得不被送回斯拉莫,今後恐怕再難上戰場了,所以現在人類這邊由吉安娜全權負責,而不死族這邊自不必說,當然是由阿爾賽斯領導。於是,這一對命運多粲的男女終於在這裡重逢了。
不過,看樣子他們不可能一邊唱著「夫妻雙雙把家還」一邊重歸於好,相反的,只有兩人的營帳氣氛卻異常的壓抑。
「兩年三個月零七天。」吉安娜盡力使自己保持著平靜。
「你記性真好。」阿爾賽斯面容冷酷不變。
「你也不差,還知道這是我們分別的時間。」吉安娜說道。
「哦,是這樣嗎?剛剛那只是客套話。」阿爾賽斯的借口顯得有些不自然,「你只是想說這些嗎?如果沒有別的那我要回去了,我那些可愛的部下們如果沒有我在說不定會亂吃東西哦。如果不小心把你的士兵吃了那可就不太好了。」
「為什麼?」吉安娜抬起頭來,「時隔這麼久的重逢,你就沒有想問問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都知道的啊,笨蛋!」
那一瞬間,吉安娜好像看到曾經那個調皮的王子又回來了一樣,但是僅僅只有那一瞬間,阿爾賽斯的面孔又變得冷若冰霜,讓吉安娜覺得剛剛那一幕好像自己的錯覺一樣。
「我走了。」阿爾賽斯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阿爾賽斯!」吉安娜猛地叫住他。
阿爾賽斯回過頭,只見一隻白銀的十字架徑直丟在自己的胸口上,下意識地接住,阿爾賽斯已經記起了這是離別時送給吉安娜的東西。
「如果你覺得我礙眼,就拿著你的東西滾!」長久以來在人民面前一直保持著淑女形象的吉安娜終於也發飆了。
「手伸出來!」阿爾賽斯說道。
吉安娜沒有動。
阿爾賽斯不由分說,抓起吉安娜的手把十字架死死地塞進去。
「你……」吉安娜剛想說什麼,但卻又覺得說不出口。
「我阿爾賽斯國王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阿爾賽斯冷冷地說道,「你如果不要可以丟掉,不過別想讓我收回來!」
說完,他不顧吉安娜的表情,大步地走了出去,那背影看起來與其說是憤然離去倒不如說是全力逃離更準確。
「丟就丟掉,誰要你的鬼東西!」吉安娜抬起手把十字架狠狠地丟在腳下。
不過還沒持續多久,她又蹲下來把十字架撿了起來。如果真的想丟,哪裡會丟在腳邊這麼容易撿起的地方。
把十字架抱在懷裡吉安娜頹然地坐在地上,眼淚不自覺地流出來:「笨蛋!」
「嘔——」剛剛離開營帳的阿爾賽斯靠在一棵樹上大口大口地嘔吐出來,那樣子哪裡像戰場上叱吒風雲的黑暗皇子,倒像是久病纏身的重病者。
「你又做了多餘的事情!」巫妖王的聲音在他腦海裡迴盪著。
「有嗎?我怎麼沒有覺得。」阿爾賽斯不以為然地輕笑一下。
「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人類,我隨時都可以更換代言人!」巫妖王沉聲道。
「那可真是太感謝你了,怎麼?找到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了嗎?」阿爾賽斯輕佻地說道,那樣子就像完全在說一件與自己生死無關的事情一樣。
「哼!」巫妖王冷哼一聲,「突然出現的那個叫莉莉絲的女人,調查一下她的身份。」
「那麼在意嗎?」阿爾賽斯不置可否。
「她很危險,如果不知道她的來歷根本無法作出相應對策。」巫妖王說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是,主人。」有氣無力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