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月亮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的樹林裡,只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緩步走到同樣隱藏在黑暗中的另一個身影。
「你遲到了。」其中一人開口道,從聲音足可以聽出,這是凱瑟琳。
「是嗎?哦,那真對不起啦。」另一個嬉皮笑臉的身影,不是莉莉絲又是誰?
「差不多該說了吧,叫我出來的目的。」凱瑟琳說道。
「反正不是要打架就是了。」莉莉絲倒是很輕鬆的樣子。
「說吧,你到底是誰?」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未知敵人,連凱瑟琳也有些皺眉。
「凱瑟琳阿姨,事到如今你多少應該已經猜到大概了吧。」莉莉絲把問題反踢回去。
「猜到一些,但是還不能確定,剩下的就要你親口告訴我了。」凱瑟琳說道。
「基本上就是那樣啦。」莉莉絲抬起手臂,在骨骼卡卡作響的聲音之中,黑色的龍翼從她背後伸展開來,兩片、四片、六片……整整十片龍翼緊密地從她的後背生出。
「哼!果然。」凱瑟琳按了按額頭,「如果是你的話的確做得到這種事。那麼這應該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了吧?」
「對我來說可不是。」莉莉絲輕巧地擺動著背後的龍翼,「我早就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你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了。」凱瑟琳別了別嘴,「那我現在應該怎麼稱呼你呢?莉莉絲?或者該叫你『龍之神』呢?」
「不用那麼麻煩啦,叫我小莉莉就可以了。」莉莉絲一臉的可愛笑容,讓人不覺中忘記了剛剛從凱瑟琳口中說出的那個驚人的名字。
「什麼時候學會的?時間魔法。」
「和你不一樣,我天生就會,怎麼?羨慕嗎?」莉莉絲的可愛笑臉惹得凱瑟琳強忍住而沒有海扁她。
「所以我才討厭小鬼!」凱瑟琳冷哼一聲,「少自以為是了!那麼你的事還沒有和他說吧?」
「你是說爸爸嗎?那當然,你應該知道,時間魔法有許多限制,否則我早就說了。」莉莉絲說道。
「那剛好,我不去揭穿你,你也不要把我的事情說出去!」
「那可不行,這是人家來到這裡的目的耶!」莉莉絲說道。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凱瑟琳阿姨,你還是這麼強人所難哩。」莉莉絲按了按額頭,「不過即使我不說你應該早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情況了,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吧?」
「丫頭,不要多管閒事,這樣對你沒有壞處!」凱瑟琳嘴角一撇,露出兇惡的表情。但是在莉莉絲面前,這樣的表情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就直截了當地說吧,你從未來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聽你講這些有的沒的借口的,我是為了救爸爸!」
「那麼說在未來,他死了嗎?」凱瑟琳表情終於有了一點變化。
「那倒還沒有,不過也和死沒什麼太大區別,至少對於我們來說是這樣,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爸爸了,應該說他丟失了。」莉莉絲有些哀怨地說道,「基修、莉莉娜、莉莉莎……哦,好像我說太多了,總之,我就是為了避免這一切才來的。」
「發生了什麼?」凱瑟琳沉默了一下才問道。
「這是禁止事項,我不能說,請你相信我。」莉莉絲也有些無奈的樣子,對於時間魔法有哪些約束,連凱瑟琳也摸不清楚。
「為什麼不和他說?和他講清楚不是比對我說更有用嗎?」凱瑟琳看向人類營帳那邊。
「沒有用的。」莉莉絲連連搖頭,「即使對他說了,到時候他也一定不會聽我建議的,因為問題出在你的身上。」
「所以呢?」凱瑟琳揚了揚下巴。
「如果可以的話,請問你可不可以就這樣消失不見呢?」莉莉絲一臉的可愛笑容,說出的話卻異常驚人。
「哼!」凱瑟琳輕蔑一笑,「你這是在威脅我嗎?還是開戰宣言?」
「嗯……可能我的話你有點誤會了,我不是想讓你死還是什麼的,我只是希望你不再出現在爸爸的面前,僅此而已。」莉莉絲說道。
「只是這些嗎?」
「沒錯,只有這些。」
「那好,我可以答應你。」凱瑟琳說道。
「那真是謝謝你了,凱瑟琳阿姨。」莉莉絲笑道。
「不過有件事我倒是很想問你。」凱瑟琳不急不緩地說道,「你不喜歡我是吧?」
「看您說的,怎麼會那樣啊。」莉莉絲笑容不變,「正確地說應該是我非常討厭你!」
「臭小鬼,真想好好教訓你一頓!」凱瑟琳不爽地別了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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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莫城的元帥府裡,最深處一座清靜的竹樓,長久以來一直不被人打擾,因為這裡停放著一個水晶做的靈柩,裡面沉睡的是我最重要的妻子和夥伴——拉法爾。
不過,在這個注定不平靜的夜晚,竹樓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來者正是剛剛與凱瑟琳密談過的莉莉絲。
「媽媽,該起床了,不要睡了哦。」莉莉絲緩步走到水晶靈柩前,背倚著坐下來。
「反正就算我這樣說你也聽不到是吧?」她自言自語地說道,「已經見過爸爸了,說真的,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他,都快要把他的模樣忘記了,不過還好,爸爸到底還是爸爸,和我記憶中一點也沒有變化。」
「哦,我還見過凱瑟琳阿姨了呢,當初連你也說過,說我和她很像,你說錯了呢,她比想像中更容易說服,只是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不只是她,連我留在這邊的時間也不多呢,要做的事情一大堆,總覺得時間不夠用,像這種改變歷史扭轉時間的事情,連我這樣的身份也不容易辦到呢。媽媽你說,我能做到嗎?不回答就等於是默認囉。」
拉法爾當然不可能作出回答。
「連媽媽也認為可以嗎?那真是太好了。如果真的改變了歷史,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雖然好像有點對不起莉莉娜和莉莉莎,但是只要能讓爸爸平安無事,其他的我才不在乎。嗯……六天、七天……」莉莉絲掰著手指數著天數,「十二天,差不多這已經是極限了,必須把這些事盡快解決,我可不想再後悔了。」
「那麼媽媽,我明天再來看你,晚安。」莉莉絲像是對著拉法爾打著招呼一樣走出竹樓。
歷史會改變嗎?未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切的答案都在莉莉絲一個人身上,就如同凱瑟琳說的那樣,泰坦一族在大陸上留下的最後火種——龍之神,正是這個來自未來的少女,莉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