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的某個角落裡,恐懼魔王們正爭論不休。
「聽說你一個叫作克爾蘇加德的手下已經被人幹掉了,馬爾甘尼斯。」阿尼瑟隆嘲笑道。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馬爾甘尼斯不以為然道,「那只不過是巫妖王手下的一條狗,是隨時都可以放棄的棋子。」
「呵呵,你還真是大方啊。可是洛丹倫那邊怎麼辦?我不記得你在那邊還有別的手下。」孟菲斯特羅斯也不懷好意,「你要知道,如果耽誤了我們的計劃……」
「既然你這麼著急,怎麼自己不去?」馬爾甘尼斯反唇相譏。
「這是你的任務嘛,我怎麼好意思搶你的生意?」孟菲斯特羅斯說道。
「然後你們就可以坐享其成,是不是?」
「你是不是把我也算進去了?」阿尼瑟隆插嘴道。
「你說呢?」馬爾甘尼斯反問道,「莫非你作賊心虛?」
「想打架嗎?」阿尼瑟隆站了起來。
「和我們兩個人作對你沒有勝算的。」孟菲斯特羅斯也擺好了戰鬥架勢。
「不試試怎麼知道?」馬爾甘尼斯毫不示弱。
就在三個恐懼魔王已經劍拔弩張的時候,一旁的提托迪奧斯大喝一聲:「夠了!你們還嫌臉丟的不夠嗎?」
三個恐懼魔王立刻收起架勢,但還是怒目相視。
「你們是不是還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主人已經不知第幾次下令讓我們加快行動了,你們還給我窩裡鬥,你們是不是想要主人來到這裡之後先拿你們祭旗啊?」提托迪奧斯繼續吼道。
三人也不再言語了。
提托迪奧斯轉向馬爾甘尼斯:「這次是你的手下把事情辦砸了,他剩下的任務就由你親自去完成吧。」
「是!」馬爾甘尼斯說著走了出去。
看到他離開,阿尼瑟隆和孟菲斯特羅斯湊到提托迪奧斯跟前:「頭兒,為什麼不趁這個機會把他幹掉?」
「對啊,您不是一直就很討厭他了嗎?」
「你們和他單打獨鬥勝算有幾成?」提托迪奧斯反問他們。
「大概……呃……」兩人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一成也沒有吧?」提托迪奧斯一點兒也不留面子地說道,「即使我們真的勉強合力把他殺了,到時候我們也已經元氣大傷。主人來的時候怎麼交代?」
「可是……也不能就讓他這麼囂張地走掉啊……」阿尼瑟隆還是不甘心。
「所以我才讓他去做這個任務……」
「您的意思是……」兩人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們真的認為那個原來是獸人祭師的老鬼會老老實實地聽從我們的吩咐嗎?」
「您是說……巫妖王?」
「我想……他已經想好怎麼替我們收拾那個討厭的傢伙了。」提托迪奧斯一陣淫笑。
克爾蘇加德被幹掉已經是兩天前的事了,為了保險起見,他的骨灰暫時交給了吉安娜保管。為什麼是骨灰呢?這只能怪他自己不好,雷吉雅說一點兒碎肉也不能留下,而拉法爾又對那些看了就想吐的血肉大感反味,再加上我和阿爾賽斯為了兄弟情義(其實是為了尋求心理平衡)堅決要與拉法爾同進同退,又實在不好意思讓吉安娜一個人收拾,最後大家一致決定一把火把他燒了,於是現在就只剩下骨灰了。
不管怎麼樣,我們到底還是解決了一個敵人,放長假是不可能的(現在瘟疫事件還沒解決),但至少我們有了一段短暫的休整時間。
「煉金術!」隨著雷吉雅一聲暴喝,一座比上次大得多的木屋拔地而起。
「還真是方便啊。」我一邊點頭一邊說道,「以後造房子就找你了。」
「可以啊,可是我收費很貴哦。」雷吉雅轉過身來,「大家都好慢哦,不就是釣幾條魚嗎?沒必要花這麼久吧?」
「你才有沒有搞錯,他們是釣魚啊,又不是去網魚。」
「有什麼區別嗎?」
「這區別可就大了。你沒聽說過『釣勝於魚』嗎?重點是在釣,而不是在魚。」
雷吉雅茫然地搖了搖頭:「不明白。」
「真是的,受不了你。我就說得再明白一點兒,拉法爾沒有去釣魚。」
「這麼說……」雷吉雅頓有所悟。
「所以啊……這是給他們倆獨處的好機會!」
「什麼嘛,我還以為已經有人準備今天晚上的食物了呢。」雷吉雅不滿道,「那拉法爾呢?」
「哦,他啊,這幾天一直在練他老爸。」我說道。
「啥?練他老爸?」
「你不是知道嗎?是朗基努斯槍了啦。」
「嗨,你就直說嘛,還什麼『練他老爸』,讓人聽了這麼彆扭。」
「對了,我還一直不知道呢,你從前是做什麼的?」
「煉金術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不是,我是說你具體煉些什麼?」
「具體?這可不好說,弓箭、盔甲、房屋、機器……反正除了禁忌的『活人』我差不多全部都煉過。」
「禁忌?」
「就是使死人復生。」
「不是吧?這也可以……」我滿臉不可思議。
「當然,至少從理論上來講是可行的。」
「可是為什麼是禁忌?」
「你不知道嗎?煉金術不是憑空創造,而是在對等的條件下創造出你想要創造的東西。」她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身邊的木屋,「比如說這個小木屋吧,至少要有特定數量的木材作為原料,而製作的過程則是通過煉金術來完成的。我懂我的意思吧?」
「哦——」我點了點頭。
「明白了?」
「不明白。」
「咚!」她當場暈倒:「不明白你『哦』個頭啊?」
「你繼續,不用管我。」
「所以說如果要復活人體……付出的代價就是同樣的生命。」
「不是吧?那不是復活一個就要陪上一個?」我張大了嘴巴。
「所以這可以說是煉金術師的禁忌,因為沒有幾個已經達到煉金術級別的人會為了復活別人而犧牲自己。」
「正常,可以理解。」
「不過也有例外,比如……」
「停停停,你不會是想說什麼某位癡情少男煉金術師為復活自己心愛的戀人甘願獻出生命之類的。」
「咦?你怎麼知道?你聽說過?」她奇怪地看向我。
「還用聽說?這種俗套的情節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真沒情趣!」雷吉雅不滿地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