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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六章 敏若苦戀 文 / 天地蜉蝣

    經過周密的檢查後,我和趙敏若坐在休息區等候結果。

    見我有些緊張,趙敏若道:「溫嘉偉,你不用緊張,就算沒檢查出什麼也是正常的,因為有些神經性病變根本就無法檢測出來。」

    我苦笑道:「那趙督察您留下我還有什麼必要?不管有沒有結果,48小時後您還是得放我。」

    趙敏若道:「我留你其實不是因為我認為你可能有罪,我只是在走一個正確的程序而已。李局那樣隨意的放你是不對的,至少我們得經過排查不是?如果實在是沒有科學根據,我們就以自己的感官判斷為依據。在我的感官判斷中,你是無罪的。其實你在局裡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將你當疑犯來對待了,只是這個程序還得走。明白嗎?」

    我認真的點頭道:「我明白!像您這樣認真辦事的人,我還真是少見,尤其在公務員身上,您這種精神是最值得學習的。」

    趙敏若俏臉微紅,道:「哪裡。我只是向我原來一位前輩學的。」

    我問道:「您那位前輩是哪位?我一定得知道誰竟然培育出您這麼出色的警官!他一定很了不起!」

    趙敏若突然臉色有些煞白,喃喃道:「他當然了不起,只是……」趙敏若止住話語,問我:「溫先生,你這麼愛你的女朋友,那你一定對愛情很瞭解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一個男孩子因為自己的缺陷,總是能忍心拒絕自己心愛的人?」

    原來這也是個有故事的女孩啊!我微微思索道:「我對您所說的事情其實並不瞭解,因為您語焉不詳。但就我們男人的立場來說,如果我的缺陷會導致我和愛人之間無法幸福、美滿的生活,那麼我確實會拒絕自己的愛人。」

    趙敏若聽了沉思好一會兒,眼光呆滯的喃喃道:「其實,我並不在乎你的殘疾,為什麼你就這麼狠心……」

    我苦笑,大約是她所愛的人就是那個影響她的前輩吧?這位所謂的前輩大約已經殘廢了,感覺到自己不能拖累她,所以就拒絕了她的示愛。男人,有時候誠然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往自己肩上扛,但有時候也確實比女孩子更加絕情。

    不久我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什麼血紅蛋白多少,白細胞多少,紅細胞多少,血小板多少,轉氨酶多少,腦電波如何,腦ct檢查如何,心電圖如何等等。對於我這個完全在醫學知識上是白癡的人來說,這些東西簡直要了我的命,聽得我頭暈腦脹,兩眼發黑。最後我終於受不了折磨了,於是忍不住插話問道:「醫生,您能不能將結果告訴俺呢?俺很急的,俺還要回家做飯吃呢。」

    醫生瞪了我這個不識相的傢伙一眼,隨即向絕色女警花媚笑道:「趙小姐,您認為還要繼續檢查嗎?」

    趙敏若冷冷道:「我不是什麼趙小姐,請叫我趙警官。不需要繼續檢查了,但是你所說的我也不懂,希望你能將結果通俗的告訴我們。」

    醫生對眼前這位平生僅見的大美女的獻媚失敗了,不由有些尷尬,於是直白的說:「眼前這位先生的檢查結果很正常。說到不對勁的地方也有……」

    趙敏若和我終於被他逗起興致,齊聲問:「什麼地方不對勁?」

    醫生道:「那就是太正常了!」

    我們失望的又一次齊聲道:「唉,我還以為你要說些什麼呢!」

    醫生道:「這很不正常啊!他的所有指標好得很過分耶!心跳,一般人一分鐘75次,他就45次;血紅蛋白,他比正常人多出100%以上;轉氨酶,他比一般人低很多,但又在最低標準之內,還有……」

    醫生又嘰裡呱啦起來,我和趙敏若相視苦笑。在這位囉嗦的醫生說話累了。喝喝水告一段落的時候,趙敏若問道:「這能說明什麼呢?」

    醫生看我的眼神又像看史前怪獸一般了:「說明什麼?說明這個人身體好得不能再好了!除了腦電波有些奇怪外,他什麼毛病都沒有!就是用機器人做出一個模擬人來吧,也不可能模擬出比這更好的身體了!」

    趙敏若也用奇特的眼神看看我,又問醫生:「腦電波怎麼啦?」

    醫生道:「絕對不會影響他正常生活的!但是奇怪的是,又一股黑影在他的腦垂體附近流動。如果說是長腦瘤,它絕對不會動啊!而且這個人什麼都這麼健康,腦瘤犯者絕對不可能如此!如果說是有什麼活的東西在他腦中活動,那他早就疼都疼死了!那麼一大片黑影,還不斷的流動,就像液體一般,如果是活的東西,還不得折磨死人?真奇怪啊!對他好像什麼影響也沒有啊?」

    我們接過所有的檢查結果,不再理會這位醫生的嘟噥,直接告辭而去。

    在趙敏若的車上,她皺著極美的眉頭沉思著。看著她皺眉其實我心裡就有些難受,真想替她將那緊皺著的眉頭輕輕的撫平啊!

    忽然趙敏若向我微微一笑道:「對不起溫先生,耽誤你的時間了。我認為你現在就可以解除羈押了。等會你去分局辦理一下手續,我再送你回家。」

    我大喜,連忙道:「沒什麼的!到時候我自己打車就可以了。對了,有一件事情我想問問趙督察,請問您知道我在昨天打架時候停在那裡的一輛速騰轎車現在在哪裡了嗎?」

    趙敏若搖頭道:「不知道啊!你當時開著車子嗎?不過我想你可以問問你女朋友的妹妹柳清顏小姐,她應該知道的。」

    我道:「知道了,謝謝您。」

    趙敏若道:「不用謝。說到謝謝,我或許應該謝謝你才對。你是第一個聽我說那個故事的人。嘿,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你說,或許因為溫先生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氣質,而且對人就像兄長一般的和藹所致吧?」

    我苦笑道:「或許吧!我就有著好幾個乾妹妹呢。」

    在去越秀分局的路上,我看看時間,說:「今天其實得謝謝趙督察,現在已經過了中飯時間了,要不我們就在這附近找個地方吃個午餐?」

    趙敏若道:「謝我什麼啊?不是我的話你手續都不用辦,早就回去了吧?」

    我笑道:「不,不是這個。我想謝您的是您替我做了個免費的全身檢查啊!我自從畢業後,都三年沒有做過這樣的檢查了。全身檢查很貴的,我呢,又是一個葛朗台。所以今天還真得謝謝您。為了表達感激之情,我請客!」

    趙敏若本是要拒絕,但見我盛意拳拳,於是只好道:「溫先生你真是太客氣了。不過我對像你這種紳士的邀請一般是不會拒絕的。請問溫先生準備在哪裡請客呢?」

    我微微一笑道:「聽說這附近有個米蘭花酒店飯菜還比較有名,我們就去那兒吧?」

    趙敏若點頭道:「知道了。」

    於是大馬力的悍馬立即有力的轟鳴起來,汽車轉了一個彎朝流花湖湖畔公路奔去。

    我們到達米蘭花酒店時已經接近兩點了,幸虧人家還沒有打烊。

    我們剛到酒店的時候卻碰到了一位討厭的傢伙,就是那黃毛安慶國。這傢伙明顯喝高了,摟著一個盤子還很靚的少女和幾個狐朋狗友歪歪斜斜的走著。看到我和趙敏若,他立即興奮起來,摟著少女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大叫道:「哇!原來是趙敏若啊!小若若,你也到這裡吃飯啊?怎麼不早點來呢?哥哥可在這裡等著你好半天呢!」

    趙敏若氣得立即芙蓉俏臉煞白,喝道:「姓安的,你不要過分了!就憑你老爸那點勢力,你就敢在我面前猖狂?」

    安慶國笑得歇斯底里,好不容易才停歇下來,他指著趙敏若對狐朋狗友道:「這就我想追的馬子,靚不靚?」說著又親了一口懷中少女道:「小蓮,你也不用吃醋,誰叫人家比你靚那麼多呢?你呀,也就配給她提鞋!你知道人家的老爸是誰嗎?那可是jx省的省長啊!你說娶了她得少奮鬥多少年?」

    趙敏若氣得都要發抖了,但她又堅持著自己的原則沒有動手,只是冷笑著呵斥道:「姓安的!你這個無恥之徒給我滾!」

    安慶國歪著頭流著哈喇子道:「漂亮老婆,你發什麼脾氣啊?嫌我抱著小蓮不抱你?」說著他竟然趁著酒意鬆開小蓮就過來抱趙敏若,邊淫笑道:「小若若,你這樣美,讓老公我抱抱啊?」

    趙敏若這下就怒不可遏了,側身讓過安慶國,再在他腳下一拌,只聽得「彭」的一聲,這小子立即吃了個大馬趴,連嘴都摔出血來。

    安慶國的朋友連忙將他扶起,替他拍打身上的灰塵。安慶國被這麼一摔,酒意登時醒了幾分,指著趙敏若怒氣沖沖的叫道:「你……你竟敢……」

    趙敏若冷笑道:「無恥之徒!滾!」

    說著她向我示意,二人一起走進酒店,不再理這種無恥小人了。說實話,這次我還真的不敢英雄救美了。雖然我現在打那幾個公子哥簡直就跟一碟小菜般,但趙敏若是怎樣的人啊?聽李局長說,那可是全國警察大賽女子組的搏擊冠軍啊!尋常幾個人對於她來說還不是毛毛雨?再說了,俺因為打架她被抓,剛剛才恩准釋放,我現在竟然又開打,也不知這「原則」的警花是否對付我啊!

    當我們在一間包廂坐好,點完菜後,趙敏若卻掛著奇怪的笑容看著我道:「我剛才可一直等待著你英雄救美呢。怎麼,我不夠漂亮,實在是不夠溫先生出手的標準麼?」

    我苦笑道:「對不起,是我有些私心所以不敢出手呢。至於您是否漂亮,我不敢評判,因為在我眼中您是天使,沒有漂亮與不漂亮之分。」

    趙敏若聽了一愕,隨即忍不住莞爾,道:「溫先生你真會誇獎人,不愧是名牌大學碩士畢業啊!不過,請問溫先生,你有些什麼私心呢?」

    我道:「不是……這,一定要回答嗎?」

    趙敏若道:「也可以不回答,不過那只能說明你剛才所說的什麼天使之類的,只是在嘲諷我而已。」

    我又苦笑,與女孩子打交道還真不簡單啊!我於是只好將自己剛才的想法一一道明,又道:「或許在心中有些冒犯了,請趙督察見諒。」

    趙敏若微笑道:「你是第一個給我起外號的人,還一會就兩個。」

    我訝道:「怎麼兩個?不就一『原則』警花嗎?」

    趙敏若道:「不是還有一個『天使』麼?」

    我也忍不住笑道:「那就合稱『原則的天使』,如何?」

    說著我和趙敏若都大笑起來。趙敏若笑過後忽然幽幽一歎道:「其實,我最近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和溫先生讓人很放鬆,也有一種愉悅感,謝謝你。」

    我遲疑了一下道:「你心中放不下自己的愛人,為什麼不去再試試?」

    趙敏若苦笑道:「溫先生大約不知道真實的情況。我也曾試過,但在被人家拒絕後,現實的一切都不容我再試了。」

    我很疑惑,但人家如此吞吞吐吐的,說明有一些**不想說出來,於是我就沒有再問,只是給她添了一杯茶水。

    但往往你不問人家卻會反倒說出來。趙敏若歎了一口氣道:「這事情我就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沒說過,一直憋在心中。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講出來,希望溫先生原諒我的囉嗦。」

    我微笑道:「任誰都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或許您的朋友跟您太熟了,反倒使您無法放開講。」

    趙敏若道:「是啊!你說的很有道理。」她理了理心緒,道:「我在醫院所說的前輩叫雷靖華,原先也是我們越秀分局的幹警。我剛從公安大學畢業分配到這裡的時候就是跟著雷前輩的。雷前輩的妻子早就在十年前去世了,有個女兒叫雷雨婷,今年才十五歲……」

    這時,門上傳來了敲門聲,酒店已經開始正式上菜了。

    在用餐的時候,趙敏若還是將她和那位雷前輩的故事一一的告訴了我。

    原來兩年前趙敏若分配到越秀分局的時候,分局讓她跟著的就是那個雷靖華。雷靖華四十來歲,在平時工作極其謹慎小心,對待固有工作程序簡直是一絲不苟,就連局長的話,只要不遵從程序,他也一樣會反駁。

    剛開始時,作為在大學時期就有著極其優異表現的趙敏若,她其實很厭煩這種程序狂。她認為總是依照程序,很多事情都完全沒法子辦。因此,開始時她對自己跟的這位雷警官一直有些鄙視。

    但就是這位雷警官在一次任務中卻用自己的殘廢挽救了趙敏若的命。當時趙敏若也沒有依照固有程序,只是憑藉著自己的感覺就開始衝進去了。但她卻沒料到裡面的幾名暴徒竟然都擁有槍支!就在趙敏若眼看就要被歹徒打成篩子,突然雷靖華衝了過去,將趙敏若推到一個鐵櫃子邊上,自己卻連挨了七槍。

    歹徒最終被消滅了,但雷靖華卻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經過多方長時間的搶救後,雷靖華的性命被保住了,但他的雙腿卻癱瘓了。愧疚之極的趙敏若於是請了一個月的假去照顧雷靖華。在照顧他的日子裡,趙敏若漸漸感覺到自己已經愛上了雷靖華,於是在雷靖華出院後向他進行了一次表白。但雷靖華很乾脆的拒絕了趙敏若的求愛,他還明確的告訴趙敏若,他家裡有一個15歲的女兒,那是他畢生的寶貝,希望以後趙敏若不要到他家去打擾他,否則會傷害他的女兒的。

    此後的將近兩年中,除了極少的次數見面外,趙敏若只得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一直沒有專門去過雷靖華家,也再也沒有向雷靖華表白過。但也正因如此,她拒絕了所有的追求者。無論是家世如何好的,還是個人條件極其出色的,都被這個單戀的女孩子一一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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