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良久,才互相推開注視著對方仰天暢笑。那年少時傲視四方淡然面對強敵的輕狂之意在大廳內迴盪。
直到此刻灰衣人的臉色終於變了變但很快就恢復了原貌,漠然道:「既然少爺與雷歐家主是故交那便是有天大的誤會以老爺對少爺的深情便是化於無形也是少爺您一句話的事。」
轉過身軀,面容極度扭曲,咆哮道:「深情?要不是我還可一用只怕十二年前我便暴斃在那病床之上了。」
灰衣人怔了怔,道:「家主對您可以是…」
「住嘴,」笑容重又出現在了臉上,只有眼睛依舊血紅乾澀彷彿那無盡深淵中的惡魔在黑暗中低低的嘲笑,「不要以為我是天下第一的傻蛋,馬丁那老賊最擅長做的就是卸磨殺驢。你以為在我被囚禁多年僥倖不死後我還會替這早就該滅絕的骯髒的家族做事嗎?不,我只會幫這個無恥的家族再做一件事,因為我要親手將它送入地獄的最底層。」
灰衣人站了起來,道:「你要背叛家族。」
「呵呵,」擺了擺手,笑道:「你錯了,我絕對不會背叛家族的,因為我叫念母•;恨天。」
灰衣人急忙轉身向外飛奔,只是才將將邁出兩步便捂著胸口痛苦的癱倒在了地上。目光凶狠的盯著恨天嘶啞道:「茶裡有毒。」
恨天踱著方步慢悠悠的來到了灰衣人的身旁,瞇著眼笑道:「怎麼樣,這『錮心散』只要勁氣一運便會立時發作這箇中滋味不好受吧。你有沒有覺得只要稍稍用些氣力那顆心臟便會緊緊的收縮一團,這週身上下是不是連那細微的毛髮都有著刺骨的疼痛。我這個人現在心特別的軟,最是不能看別人痛苦的臉色。這樣吧,只要你將手下的全部資料都告訴我,很快,你就可以不用受這種折磨了。」
灰衣人努力的想咬碎口中的那顆毒牙,只是便是想要微微的一動那胸內便似乎有無窮的吸力將所有的氣力全部吞噬。
恨天搖了搖頭,轉而對依舊平靜的管家道:「不知我叫一聲外公你是否能承受得起。」
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從十三年前你在暗中瘋狂的調查我那私生女的身世時我便知道這一刻遲早都要來的。」望著恨天死水一般的眼中終於蕩漾了幾下復又平靜了下來,「我女兒有個好兒子卻也有個無能的父親。當年,當那個該死的畜生看到我那苦命的女兒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苦苦隱藏的最後一絲血脈終究還是逃脫不過馬丁家族的魔掌。我恨,祖祖輩輩多少年來在馬丁家族眼裡我們只是一條忠誠的哈巴狗,但那又怎樣我便是想往他茶水裡下毒的機會都沒有。」
淡淡的笑了笑,道:「不,他對你的信任絕對比對任何人都要高,所以當年你說母親只是你的遠房親戚時他連粗略的調查都沒有做過。否則你認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至於下毒,除了那層層的檢驗在入口前他自己最少也用了七種方法試探過。所以你不必自責,至少你對馬丁家族的運做不比那老賊陌生多少。要是你沒有意見的話我建議這管家的職務至少在目前你還是應該好好的幹下去的。」
眼中閃過一絲不捨:「你真得要將馬丁家族徹底滅絕。」
恨天狂笑道:「對,便是我自己也要滅絕。」
管家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在說什麼。
恨天掏出兩顆光滑的小丸,一顆淡紫色一顆深蘭se遞到了管家的眼前,笑道:「實在是對不住,讓你受委屈了。不過雖然你我血脈相連,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錮心散』我可以幫你解但這『遙音丸』您老還是得將就著吃下去。放心,只要您不將任何關於我的事情向老賊透露一字,我那手下便絕不會捏破另外一顆相連的靈珠。無論計劃是否成功,我死後會有人將解藥送給您的。」
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接過藥丸吞嚥了下去,面色閃過一道蘭光。
恨天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朝安坐在尼德普身旁的凱裡道:「讓大哥久等了,只是還有一事想讓大哥幫幫手。」
凱裡笑道:「少給我來這套,有話直說。此刻你就是要我向那馬丁老頭下跪認錯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揮了揮手,眼中多了絲絲的暖意,道:「小弟剛從密牢中放出,人手實在是不足。而這灰衣人在這些年頗受老賊的器重,有些東西對你我來說可是緊要的,若是不把他的嘴給撬開恐怕麻煩還是不少啊。怎麼樣,幫小弟一把吧。」
凱裡將意識將灰衣人仔細的查探了幾番,面露苦笑,道:「像這種死士我看還是不要抱希望的好。」
一直靜坐在旁看戲的尼德普終於開了金口,道:「要不讓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