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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托君尺素望君重 天自一方兩茫茫 文 / D十三

    古道斜陽,風塵倦倦。

    長路漫漫,遠山斷。

    虎嘯山,還是虎嘯山,幾萬字了還在虎嘯山上……

    斜陽中,長風裡,不寬的山道間,走來兩人,身後的影子隨著荊棘草叢而碎成一段段,顯得有些寂寞。

    好在,還有一把有如清脆山雀般的聲音在敲打著這一份寂寞,讓寂寞不能結成那糾纏的繩結。

    「師兄,師兄,鈴兒累了,咱們休息一下吧。」

    「師兄,師兄,鈴兒餓了,咱們去弄點東西吃吧。」

    「師兄,師兄,鈴兒好無聊啊,給鈴兒說個故事解悶吧。

    「師兄……」

    聲音清脆,透著一股子天真,人亦是美麗,如小家碧玉,天真可愛。一雙眼睛靈動異常。

    此刻,這美麗的女孩正用力搖著身邊的人,不管他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執意要他講個故事來解悶。

    「師,師妹,你就放過我吧,我哪裡會講什麼故事啊。」那人苦著臉,連連告饒。

    而這被稱為師妹的女孩卻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一雙眼睛充滿希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那老實的師兄。看來這當師兄的權威不在,威嚴不明瞭。

    這師兄也忒窩囊,在女孩雙眼注視下,馬上就敗下陣來,只見他雙頰染紅,汗流浹背,嘴裡是結結巴巴:「從,從,從……」從了半天就是從不出個所以然來。

    女孩也是跟著著急,這木訥的師兄啊,怎麼這樣笨嘴拙舌,只是說個故事而已,看他那樣子就像遇到天大麻煩似的。

    「從,從什麼呀,哎呀師兄你真笨!」女孩一陣嬌嗔,跺著腳搖頭不依。

    那師兄搖搖頭,傻笑道:「師兄是很笨呀,好了好了,師妹,咱們還是快些上路吧,白玉師兄該等急了。」

    女孩吐吐舌頭,聽到白玉的名字,女孩也不再搗亂使xing,乖乖的低頭趕路了,不過嘴裡還憤憤不平地小聲念叨著:「切,誰怕那個大色鬼呀,光向著占鈴兒便宜,要不是師父喜歡他,讓他當首徒,我才不理他呢!哼!」

    這首徒大弟子權限很高,派中一般事務也是他說了算的,要是得罪了這首徒,不說平時是小鞋不斷,就連那學武大事,也是要受很大影響,所以一般門派中人對著這首徒大弟子是客氣非常,禮貌非常的。

    就連這活潑刁蠻的女孩也不得不順著那總是想法佔她便宜的白玉師兄,首徒的威勢可見一斑。

    看到師妹老實下來,這師兄微微一笑,也不再說話。耽誤了時間,那白玉怪罪下來,師妹或許沒事,而他這個大老爺們可是會很不好受的。

    一路無話,兩人悶頭趕路。

    突然一陣傳來歌聲,打破山中的寂靜,飄入兩人的耳中。

    「驕陽無限,驚雷響天際。黯然飄落離別雨,擊打萬千心緒。

    倚闌望斷舊愁,醉尋杜康解憂,yu借雙魚待客,也學西風消瘦?」

    歌聲裊裊,蒼勁豪情,但是卻隱隱透著一股離別愁思。

    二人駐足,細聽那歌聲,正是由遠及近,看來這高歌之人正向他們走來。

    那師兄有些好奇,這高歌之人詞意豪邁,偏又心思細膩。看來也是不一般的人物,也許就是那官網上說的奇人隱士?要真是如此的話,那我可要好好結識一番,定有回報。

    原來這官網上的資料曾言江湖之中有許多奇人隱士,他們或隱高山,或居鬧市。有緣之人遇到他們,只要不是太笨之人總會有些好處,或者武功,或者丹藥。

    這師兄短短時間能想到這些,看來這老實木訥之人也有幾分機靈。

    而那師妹,因其年齡尚小,體會不出歌詞中的含義,只是聽那歌聲好聽而已,再看看自己的師兄一副翹首企盼的樣子,想是十分關心那唱歌之人,不自覺的心中也有了幾分期待。希望來者是天地榜的帥哥吧!

    何為天地榜?

    江湖中有一奇人,號為千機百曉,據傳他能知天下事,識天下人。

    每三月,這千機百曉都要放榜評價江湖上最頂尖的人物,前十為天,後十為地,共二十名合為天地榜。

    入榜之人莫不是一方大豪或一幫幫主,武功人氣財力缺一不可。可說是江湖最最優秀絕倫的人物了。江湖之人莫不以能入天地榜為傲。這天地榜早已成為江湖身份地位的象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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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路漫漫,山道難。

    在師兄妹二人翹首以待中,自打對面山路果真走來一人。

    只見此人,遠看,如松如鐘,龍行虎步,姿態昂然,風流瀟灑,惹得二人是一陣激動。

    待的近看,只見此人一身白中掛黑,塵土漫漫的布衣,腰掛一柄竹劍,背上卻背著一把,雖然精光四射,卻怎麼看都像是贗品的寶劍。頭髮凌亂,上染三兩根茅草,走路搖搖晃晃,手中,還提著一隻雪白的飛鴿。

    二人滿腹期望登時化為失望。

    師兄心中一歎:哎,原來是一個新手啊……

    而那師妹,大眼睛一閃一閃,卻爆出些許笑意,看來是認出對面之人,也是,打扮如此個性的傢伙,除了小白癡外,也沒有別人了。

    來的正是這小白癡,蜃。

    話說蜃匆匆忙忙出了幽谷,左尋右找卻沒有找到雨嫣的蹤影,心中就有點著急,待到他看見那身首異處的四隻老虎,心中咯登一下子:壞了!雨嫣一定是遇到劍尊府中的龍套隊員了,難道被他們抓回去了?真是,這可怎麼辦?

    心裡頭一急,蜃就打算往回趕,想著去救出自己的同伴,可是這小白癡也太自不量力,這劍尊府豈是他這樣的不入流小角色能進去的。

    正自著急時,自打天邊撲稜撲稜飛來一隻雪白的鴿子,在蜃頭上轉了三圈,最後落在了他的頭頂上。

    「哎呀?這是什麼玩意?」蜃當然是看不見那白鴿了,他只是覺得頭上突然一沉,似乎有什麼東西趴在了上面,暖乎乎,肉乎乎。

    「咕嚕咕嚕。」

    「嗯?鴿子?怎麼會有鴿子?難道要拿我的頭當巢穴?」

    「咕嚕咕嚕。」

    「嗯?回答了?不會真的要在我這常住吧。快走開。」

    蜃拿手去趕那白鴿,可是鴿子卻無動於衷。

    左趕右趕,也不見鴿子走人,蜃的瘋病當時就起來了。只見他怒睜雙眼,青筋暴露。抽出腰間竹劍莫敵,直接就朝著自己的腦袋,哦應該是腦袋上的鴿子削去。

    只聽見「噗」的一聲,蜃的竹劍還真就斬中了頭上的白鴿。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瞎貓碰上死耗子?

    不管怎麼說,蜃還是幹掉了頭上那可惡的傢伙。

    「呵呵,這下有肉吃了,哈哈。」

    將鴿子提在手中,蜃想起來雨嫣可能被劍尊府捉去,就又急急趕起路來。

    路上無聊,於是蜃就高歌一曲,唱的是自己做的詞,也不知為何,蜃年紀不大,卻有著許多憂愁。

    一曲唱罷,蜃就碰上了那站在路中的師兄妹二人。

    看著二人站的位置,難道是為了打劫而來?蜃的心中一緊。

    看那師兄還不怎地,待到看到那師妹,蜃卻輕鬆起來,原來這女孩,卻是認得的。

    這女孩正是以前遇到的那曾出聲提醒蜃的大眼睛小美女。

    「哈哈,相請不如偶遇,人生何處不相逢,看到你,我又看到了無數的繁星,姑娘,你好啊!」蜃打著哈哈就向二人走去。

    那師兄聽見這對面之人好像是認識自己的師妹,不禁一愣,暗想師妹一直心高氣傲,平時對那低級之人從不加以言辭,怎麼會認識這個一看就知道是新手的傢伙?

    正自納悶,這邊蜃已經開始向他打招呼了:「這位仁兄,呵呵,看來也是同路之人了,好,好,還是那句話,相請不如偶遇,正好小弟新打到一隻鴿子,仁兄可有興趣一同來烤這鴿子吃?啊,當然這位美麗的姑娘,也要一起來啊。」

    這蜃表現的十分自來熟,又客氣又熱情,一張嘴就是一大串,讓這師兄張口結舌,誰叫他一向拙於口舌呢,還真是搭不上言啊。好在身邊還有個伶俐的師妹在。

    只聽那清脆聲音說道:「喂,喂,你不是那個和中州五虎單挑的人啊,對了對了,後面怎麼樣了?看你平安無事,一定打敗那五虎了吧,看不出來啊,你品級不高,身手倒是滿好的。」

    原來這丫頭中途就被拉走,沒能看到蜃那堪稱完美的下線時機,也不知道那五虎其實是雨嫣斬殺的,她還以為是蜃自己打敗了五虎呢。

    聽到這話,蜃有點臉紅,他撓撓頭道:「這個,這個,不是我打贏了,當時我下線了……」

    「下線?你說你在戰鬥中下線?天!」女孩一手扶頭,瞪著雙眸,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嗯是啊,該吃飯了嘛,所以我就下線了,然後……」

    蜃將之前的經歷簡單說了一遍,當然有些不該說的,他是不會告訴對方了。

    女孩雙眸越瞪越大,而他那個師兄更是張著大嘴,稍微一瞥就能看到他那不斷顫動的喉頭。

    天,這傢伙也太強了吧,竟然在拚鬥的時候就下線,幸虧有個高手同伴,不過這倆人勇氣也忒大了,竟然在中州內得罪劍尊府……

    而聽到蜃說他那朋友被捉,他正準備去救時,那師兄終於認清了,這個傢伙不折不扣的是一個白癡!

    天!想想就要發抖,竟然要去對抗劍尊?這傢伙有幾條小命啊!

    說實話,蜃的經歷也不複雜,寥寥數語這兩天發生的種種就交代清楚了。於是場面就有些怪異,蜃一口氣說了許多,正要休息一下,而那兩個被嚇傻的人還沒有回魂,於是,三個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的傻站著。

    「咳咳!」最後還是蜃打破了沉默,「說起來,我還沒請教這位姑娘的芳名呢。」

    得蜃提醒,那女孩才清醒過來,趕緊介紹自己和身邊的師兄:「啊?啊,我叫,叫風鈴兒!這位是我師兄天涯子。」

    「風鈴兒?天涯子?好名字啊,好名字!」

    「呵呵,才不是好名字呢!」聽到蜃誇獎自己,風鈴兒心中歡喜。而那天涯子師兄只是憨憨一笑。

    撓撓頭,蜃像是突然想起一般問那兩人道:「嗯,對了,兩位這是要去哪裡啊?問一下,那中州到底在哪個方向?這個小弟眼睛不太方便,呵呵……」感情這位連中州在哪個方位都不知道就吆喝著要去救雨嫣,真是強人啊。

    風鈴兒和天涯子也被問的一愣,旋即就覺得哭笑不得,這人……哎……

    最後還是風鈴兒好心,告訴蜃道:「那個,如果你要去中州的話,應該向左順著這山路一直走,嗯……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乾脆我們帶你去吧……」這小姑娘果然善良,她也不想想,如果自己將蜃帶到中州劍尊府,別管蜃能不能救出同伴,鬧一鬧是肯定的了,而這帶路的人肯定會被認為是蜃的同黨,也就同樣得罪了劍尊府,這對風鈴兒所在的門派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真得罪劍尊府的話,那風鈴兒在門派中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這邊風鈴兒還沒說完,那邊天涯子已經皺起眉頭,將她打斷了:「師妹,你我還有要事,白玉師兄還在仙萊城等咱們,讓他久等可不太好啊。再說,本門勢小力微,那中州劍尊府……」

    「這個,這個……」風鈴兒也是左右為難,這邊算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的機會——女孩早就想當一回大俠了——那邊,白玉那色鬼也不能得罪。這可怎麼辦啊。

    看到風鈴兒一臉踟躇,猶豫不決的樣子,也明白天涯子話中的意思,蜃雖然對遊戲方面比較白癡,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很傻,人情事故他還是很懂的。於是他一笑道:「多謝姑娘好意了,我還是自己去吧,呵呵雖然眼睛不太方便,但著路,走了多年,也不算是什麼難事。兩位,如此就告辭了,他日有緣再見吧!」

    蜃說完,拱拱手就打算離開。這時那天涯子突然出聲道:「兄弟慢走,你手中拿的是什麼?」

    蜃歪歪頭,奇怪道:「鴿子啊,難道你也是目中無人的傢伙?同道啊,同道!」

    目中無人?這廝也真會掰!聽到蜃如此回答,天涯子不禁臉色一黑。

    而風鈴兒早咯咯笑起了:「什麼目中無人呀,我師兄眼睛好著呢!」

    「哦?不是瞎子啊,那幹嗎問我拿的是什麼,難道不會自己看啊。」

    這蜃的語氣,頗為不客氣,似乎他對這天涯子沒什麼好感?

    天涯子有些惱怒,不過他天性木訥,張張嘴也沒說出什麼,可是風鈴兒卻不樂意了,雖然這個瞎子很有趣,但是天涯子可是自己的師兄,怎能讓他欺負呢!於是風鈴兒說道:「你這人,真討厭!只是問問你而已,幹嗎那麼大火氣?看我師兄好欺負麼!」說話時小姑娘雙手叉腰,秀眉簇在一堆,三分英氣,五分嬌憨。

    經她一說,蜃也反應過來,自己態度確實不太好,於是他一拍頭說道:「呵呵,兄弟孟浪了,我那同伴生死不明,不免心中焦急,所以說話沖了一些,還望天兄海涵。」說完,蜃深深一揖。

    天涯子連連搖手道:「這個,這個,蜃兄弟擔心自己同伴,人之常情,我,我。」可能以前還沒人給他作過揖,所以他頗有些手足無措,本就不善言辭這下子更加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把手亂搖。

    還是身邊的風鈴兒給他解了圍,這小女孩很大度地揮揮手道:「好了,就算我們原諒你了,呵呵,知錯能改還是好孩子嘛!」

    「是,是,姑娘說得對!」

    「什麼姑娘姑娘的,不是告訴你了嘛,我叫風鈴兒,你以後叫我鈴兒就行。」

    聽到這話,天涯子又是一皺眉,要知道這個小師妹可是從來也不許別人叫她鈴兒的,怎麼這次……難道……

    不管天涯子在這轉著心事,那邊蜃聽到風鈴兒這麼說,忙不迭的答應下來:「那好,鈴兒,沒什麼事情的話,我這就告辭了。我擔心我那同伴……」

    剛想走,那天涯子又一次出聲將他叫住了:「蜃兄弟慢走,你真的不知道手中拿的是什麼東西麼?」

    蜃更加奇怪了,暗想這人莫不是有病?這鴿子怎麼看都是鴿子啊,怎麼會這麼問呢。

    「師兄,你傻掉了啊,那是鴿子啊,嗯……鴿子?」風鈴兒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

    天涯子苦笑道:「對呀,師妹,那是鴿子!」

    風鈴兒歎息一聲道:「天!鴿子……」

    倆人在這打啞謎,發感歎,蜃卻弄不明白二人這是唱的哪一出了,於是他問道:「二位?這鴿子怎麼了,」說到這,蜃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一樣,臉色大變「難道它,它竟然是劍尊府飼養的,用來傳播禽流感的生物武器?」

    說完,蜃將那鴿子扔出好遠,忙不迭地將手往身上蹭去,不明情況的還真以為他是中了什麼劇毒了呢。

    風鈴兒:「……」

    天涯子:「……」

    二人實在是被這個白癡擊倒了,一種無力感瞬間籠罩了二人。好半晌,還是風鈴兒首先恢復過來。

    「唉,真是服了你了,鴿子沒毒的,這可是江湖背景的遊戲呀,哪裡來的禽流感。」

    「嗯?沒毒?不是禽流感?那你們一說到鴿子就那種反應?」聽說鴿子沒毒,蜃一溜煙又把扔掉的鴿子撿回來了。這可是晚飯,可不能浪費了。

    天涯子有些驚訝,因為蜃的動作太過迅速,根本不像是盲眼之人。難道他是裝瞎?如此他的目的是……天涯子的心裡多了幾分防備。

    而風鈴兒卻沒注意這些,她似乎完全被蜃打敗了,只見她沒精打采的說道:「天,你還真是……這個鴿子是信鴿啊!笨蛋!」

    「信鴿?」蜃身子一震。

    「對,一兩金子一隻的信鴿!」

    「一兩,金子?」蜃身子狂震。

    「唉,這個遊戲裡沒有野生鴿子的,有的只是信鴿。江湖這麼大,熟識之人有時就會各分東西,天南地北的沒個聯繫怎麼成。這個信鴿就是方便大家聯繫用的,速度挺快,也算安全,就是太貴……唉,這麼貴的東西你竟然就這樣殺掉了,浪費,太浪費了!」小姑娘一臉可惜的看著蜃手中那無辜冤死的信鴿,搖頭不已。

    說這信鴿貴,那是一點不假。一兩金子就是一百兩銀子,而一百兩銀子足夠一個人在天下第一樓胡吃海塞好幾頓,還有剩。由此可見這信鴿有多貴了。

    看了看風鈴兒,又看了看手中的鴿子,蜃終於臉紅起來:「原來這傢伙這麼值錢,唉可惜,可惜了!」

    看蜃在那搖頭歎息,天涯子連忙提醒他道:「蜃兄弟,快看看那信鴿的腳上,有沒有一個竹筒?那裡就是放信的地方,也許就是你那同伴給你的信呢。」

    聽天涯子一說,蜃連忙去摸那鴿子的腳,果然有一個竹筒。

    取出其中的信件,蜃將其交給風鈴兒,他說道:「麻煩鈴兒給我念一下,我看不見這玩意。」

    「嗯,好,好。」風鈴兒也不管這封信是否**,直接就拆了開來。只見幾行娟秀的小字躍然紙上。細看來竟然是一首詞:

    「倩請孤雁尺素,倚日暮。風急葉斷無數,失歸路。天涯間,萬重山,指何處?黯將前塵細顧,今且度。」

    詞下,又是一行小字:「妾尚安,君莫念,托君尺素望君重,天自一方兩茫茫。」

    念完,風鈴兒先笑了起來,這信真是奇怪,這蜃的朋友也很奇怪,現在哪還有這樣寫信寄詞的。

    風鈴兒畢竟年紀還小,這兩首詞她是讀了懂一點,連蒙帶猜懂一半。

    聽完,蜃也笑了起來,看來雨嫣沒事,只是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離開了,許是累她在幽谷外久等,生起氣來了?不管怎麼說,沒事就好。

    蜃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對於雨嫣的離開,他也不怎麼在意,江湖雖大,總有見面的一天,今日的離別就是明日的重逢,沒什麼好沮喪的。不過聽那詞,看來雨嫣現在是遇到了一點麻煩,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希望她一切順利吧。

    這雨嫣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竟然寫一些個怨味兒十足的詞。誰惹她怨?她在怨誰?

    蜃想不明白。

    其實不只是他想不明白,夢大小姐自己也不明白,也不知怎地就寫了那些。唉,希望那小白癡不要誤會。

    看到蜃笑得有些沒心沒肺,風鈴兒突然撇了撇嘴說道:「看你樂的,給你寫信的一準是個女的吧,什麼什麼妾呀,君的。真是也不知羞,哼哼!」

    伶牙俐齒的小女孩一邊奚落著蜃,一邊故意不拿眼睛看他,小巧的下巴翹得老高。

    天涯子一拍風鈴兒的小腦袋,對蜃報以歉然的微笑,道:「蜃兄弟,別管這個小丫頭,看來你這同伴並沒遇到劍尊府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才對。不知兄弟你下一步有何打算?是在此等你的同伴,還是……」

    「還是和我們一起上路?」天涯子話還沒說完,風鈴兒就接上了話頭。但是她說得可是和天涯子的心思正好相反。天涯子本意是想告辭離開的,畢竟這人得罪了劍尊府,和這樣的人走在一起可不太妥當。沒想到自己的師妹不懂事,竟然邀請對方和自己一道上路。真是……

    「哎,師妹不要胡說,蜃兄弟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咱們還是不要打攪人家的好!」言下的意思就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們就此別過。

    可惜的是,蜃似乎完全沒聽出來天涯子話中的意思,而是一心一意考慮起風鈴兒的建議來。

    「一起上路,結伴而行也好,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雨嫣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還是自己走走吧。」

    想了想,蜃一點頭道:「能和鈴兒這樣的美女結伴而行,是我的榮幸啊,呵呵天兄,不介意帶上我這個累贅吧。」

    「不介意,不介意!」這人是太遲鈍還是臉皮太厚?天涯子一陣鬱悶,話都說到這個分上了,也不好拒絕,只好帶上這個什麼也不懂的累贅,想想他竟然連信鴿都不知道,還真是不一般的累贅啊!

    「哈哈,走了走了,一起上路!」風鈴兒倒是很高興,這個蜃如此有趣,可比身邊這個悶葫蘆師兄好玩多了,有這麼一個人在,路上也不會悶了呢。於是心急的風鈴兒拉起蜃就往衝去。嘴裡叫著:「師兄,快來啊!」

    天涯子歎了口氣,這丫頭,太不好管了,以後還是找個別人陪她吧!看到風鈴兒毫不避嫌地拉著蜃的手,天涯子又是一歎,這要是讓白玉師兄看到,可怎麼辦啊。想了半天,天涯子打定主意在進仙萊城前一定要勸師妹和他分開,聽到前面師妹的叫聲,天涯子只好苦笑著跟上。

    這差事,可真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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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鈴兒嘰嘰喳喳,蜃哼哼唧唧,天涯子悶不作聲。

    一行三人直走到夕陽西下,天邊染滿了紅霞,這才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升起火來,火上當然架著那一兩金子的信鴿。這冤死的鴿子正躺在火堆上,也不知道疼還是不疼。

    按照天涯子的本意,是要連夜趕路的,可是蜃和風鈴兒兩人卻說餓了,累了,非要休息一下,明早再趕路,聽到蜃要烤那信鴿來吃,天涯子也就答應了,畢竟這信鴿可是從來沒吃過的,嘗個鮮也不錯。

    紅霞半掩時,信鴿已經烤的外焦裡嫩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果真如此,這只信鴿真是香飄四野,妙不可言。於是三人吃的是眉開眼笑,暢快淋漓,可惜那鴿子太小,碰上三個饞嘴的,三五下就被啃的乾乾淨淨了,意猶未盡地舔著手上的油脂,蜃讚歎道:「好吃,好吃,一兩金子果然值啊。」

    其他兩人都點點頭,看來是於蜃心有慼慼焉。

    可惜還是有些美中不足,美食卻無美酒相伴,總覺得缺點什麼啊。好在三人也不是標準的酒徒,所以也就不太在意這些了。

    吃完飯,看那紅霞漸漸消褪,就著微涼的夏風,風鈴兒給蜃講起這個遊戲中的一些基礎知識來,算是給這個一無所知的白癡補補課。然後又講起那些大俠豪傑,天地榜高手的種種,或傳聞或親眼所見之事。小姑娘聲音清脆,說的故事也精彩,蜃聽得是津津有味。而旁邊盤膝團坐的天涯子卻不聞不問,看起來正在打坐練功,這人倒是勤勉。

    說了許多,風鈴兒估計是累了,所以話漸漸少了起來,而蜃早已經覺得困頓了,這一天下來走了太多的路,他不會輕功,全憑雙腳一路走來,分外艱苦。所以在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後,他道:「鈴兒啊,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你看天涯子兄多老實,已經睡著了呢。」這天涯子閉目凝息,還真有點像熟睡之人。

    風鈴兒吐吐舌頭道:「瞎說,師兄才不是睡覺呢,他是在修煉內功呢,好了好了,看你那困樣,先去睡吧,我也要練功呢。」說完竟然也盤膝坐好,凝神吐納起來。

    雖然這修煉內功看起來似乎是物我兩忘,其實並不是那樣,在修煉時對外界還是有反應的,也不會走火入魔,可以說並無危險。

    看到平時活潑好動的風鈴兒竟然也會老老實實打坐練功,蜃不禁一陣感歎,這個小女孩雖然有些天真卻決不傻,她也知道在江湖中實力是最好的保護傘,沒有實力根本是寸步難行。別忘了,這是江湖,沒有任何規則的江湖。

    搖搖頭,蜃歎息一聲:「杯中無美酒,胸中劍亦亡,江湖誰人可稱皇。紅顏知己利器,問曾狂。風催腥膻雨,寒冷夜悲涼,只怕前路多狐狼。塵霜漫卷兩鬢,為誰忙。」

    又搖了搖頭,蜃就下線去了,雖然他已經知道下線後身體會變成屍體一樣,十分危險,不過有天涯子和風鈴兒看著,也不會出太大麻煩。

    不過蜃似乎忘記他背上背負的寶劍了,那華美的外形可是十分招人待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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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明媚,正是正午十分。

    摘下頭盔,蜃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剛才還是夜晚,現在卻是白天,讓蜃恍然如夢。

    「真是白日夢啊,哈哈。」

    看了看旁邊的小貓,果然這傢伙也正套著頭盔,看起來還在奮戰當中。這傢伙昨天就搬進蜃的小屋中,美其名曰共同奮戰,可是直到現在他還沒在遊戲中聯繫蜃,蜃有些惱怒,於是直接一腳踢在小貓的屁股上。你要問小貓不是正躺著嗎,怎麼蜃還能踢到他的屁股?呵呵其實小貓是趴著的,這是他玩遊戲的一貫姿勢,據說這樣能給他帶來好運氣。

    不過蜃才不管這種說法呢,這種姿勢不是引誘人家踢他屁股嘛,難道小貓有這方面的愛好?無數次踢他屁股的蜃,無數次的這樣惡意腹誹著可憐的小貓。

    蜃的腳法很準,勁頭很足,只聽「嗷」的一聲,小貓戴著頭盔就蹦了起來。

    嘴裡大罵著:「哪個烏龜王八蛋敢踹老子的屁股,真是人神共憤,奮發圖強!」

    「是不是還要強中自有強中手,然後手到擒來啊!」蜃的聲音森然。

    一聽是蜃的聲音,小貓一把摘下頭盔,滿臉媚笑,點頭哈腰著說道:「啊,哈哈,哈哈,原來是蜃大人呀,好!這一腳踢得太好了,真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啊!」

    蜃撇了一眼一副奴隸模樣的小貓,說道:「別和我扯,我說進遊戲這麼久了,你怎麼不聯繫我?嗯?難道你說的什麼共同奮鬥,把臂江湖都是屁話?既然如此,你還是搬出我家,快快滾蛋,我家不養閒人!」

    「切,還不是怕我把你的存糧吃完麼,真小氣!」小貓叨叨咕咕。

    「什麼?」蜃冷哼一聲,「你還好意思說存糧,你看看你才來一天,家裡竟然連蟲子都沒有了!你,你也太能吃了吧!」

    「我的體積大嘛,比較能裝啊。」小貓倒是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和蜃可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哥們,別看蜃現在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其實他根本不在乎那什麼存糧,蜃只不過是和他開玩笑而已,從小到大,這種玩笑不知開了多少次。基本上都是蜃發怒,小貓哄的類型。

    打著呵欠,小貓說道:「蜃大人,你這套把戲玩了二十多年了,還有沒有新鮮的啊。」

    蜃一笑道:「懶得想新鮮的,不過說真的,你怎麼不聯繫我呢,難道是沒錢?」

    小貓搖搖頭道:「有錢,我老人家有的是錢,不過蜃大人啊,你可知道我現在在哪裡?你可知道信鴿通信是有距離限制的?」

    「距離限制?」這個蜃倒是沒聽說過,他問道:「還有這種說法啊,鴿子不是能飛很遠麼?怎麼還有限制?」

    小貓一副無力樣:「拜託,現實中的鴿子也不能繞著地球飛吧,總有個限制啊,遊戲中也是了,距離太遠鴿子是飛不到的。」

    蜃一臉奇怪:「嗯?那怎麼辦?這樣不是很麻煩麼,不能聯繫的話會耽誤很多事啊。」

    小貓一笑道:「嗯是的,是的,好在人民的智慧是偉大的,人民的力量是強大的。所以自然會有人想出解決的辦法。」

    蜃問道:「什麼辦法?」

    「這個在遊戲中有一個專門傳信的組織,不管多遠,只要你肯花錢,人家就能把信帶到,呵呵很快很方便哦,不過就是價錢比較貴了。」小貓說完伸開巴掌比劃了一下,看來是傳一次信要五兩金子了,確實很貴。

    蜃一皺眉道:「可是他們怎麼找到需要收信之人呢,要知道江湖這麼大,找個人可是很困難的。」

    小貓一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們就是能找到,自從這個組織成立以來,還沒聽說過傳信失敗的事情呢。」

    聽小貓這麼說,蜃眉頭皺的更深,他本能感覺到這個組織有些不對勁:「從來沒有失敗……真是奇怪啊。」

    小貓倒是無所謂:「別想那麼多了,有他們在不是很好麼,傳信方便快捷啊。」

    想了一會,蜃也就不想了,微微一笑道:「是呀,方便快捷,呵呵。對了這個組織叫什麼名字?怎麼找到他們?」

    「組織叫做『消息』,每個城市都有他們的駐地,很好找的。」

    說完這些,小貓將頭盔往腦袋上一套往床上一趴說道:「不說了,我正和幾個朋友組隊練級呢,這會我那身體還讓他們看著呢,時間長了可不好,蜃大人我去也!」

    「呵呵,我要去仙萊,應該會在那裡呆一段時間,你要是有空,就去找我。」

    「收到!」

    看著小貓在那裡趴著,蜃突然覺得有一些不對,既然有這麼一個組織,小貓又說自己有錢,那幹嗎還不和自己聯繫?真是奇怪。

    ————————————

    小貓又進遊戲拚殺去了,看他放心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他那些朋友看管,看來對他們倒是很信任。小貓看人一向很準,交的朋友也都是不錯的。

    蜃一時間不想再進遊戲去,裡面正是黑夜,他也不會打坐吐納,進去也沒什麼意思。於是開始想東想西,想起這幾天的經歷,想起前塵舊事,蜃突然發起呆來。

    發了一會呆,蜃走進偏廳。

    這個屋子有些奇怪,屋子不大,七八坪而已,裡面除了一桌一椅外根本就沒有別的傢俱存在,仔細看看,這桌椅竟然和那幻境中青帝大殿中的桌椅一模一樣,是巧合還是……

    走進屋子,蜃並沒有在椅子上坐下,而是拿起了桌上的一柄竹劍,看那外形,長短,竟然就是那遊戲中的竹劍莫敵。

    手執竹劍,蜃沉默許久,歎息一聲後,他突然舞動起來。

    蜃舞的很慢,很慢,也不成章法,似乎是隨心所欲地動著。

    良久,他才停了下來,將劍放在桌上,順手拿起散放在桌上的書,然後坐在椅子上,就那麼看將起來。

    ps:懶得再分兩段發,直接全發上來算了。

    自身以及家裡發生一些事情,是讓人沒有動力繼續寫下去的那種事情,所以以後的一段時間,更新會變得慢些,也許一天一章,也許一天半章。不過我保證就算一天半章,也會保持在4k以上∼

    唉今天其實一點也沒寫,發的都是之前寫的存稿,目前存稿木有了∼呵呵。

    ps2:謝謝點擊推薦還有收藏的各位,感謝你們對我這個新人的支持!真的很感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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