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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1篇 平涼城的「街角青年」 文 / 祁芸

    ——另類青少年群落生活狀態掃瞄

    (本文涉及到的人,均為化名)

    7月12ri中午12時30分。

    如炙炎陽下,盤旋路的一個街角,10多個滿臉稚氣的年輕小伙子聚集在一起,個個都染著怪異的頭髮,衣著千奇百怪,旁若無人、懶懶地抽著香煙,偶爾爆發出一陣粗魯的罵聲和笑聲……這些特徵和舉止使得他們格外引人注目。

    這就是最近越來越引起人們重視的一個另類城市群體——「街角青年」。

    什麼是「街角青年」?

    所謂「街角青年」,其內涵的基本要素是:

    一、15∼20歲左右,長時間呆在街頭;

    二、以遊戲人生、遊逛街頭、經常違點小法但不犯罪(少部分發展成為青少年犯罪)成為一種主要生活方式;

    三、沒有從監護人那裡得到足夠的保護、監督,但保持一定的聯繫;

    四、沒有固定的職業和生活來源,數人或數十人聚集在一起,以社區地域關係為凝結點,結合成一個群體,在該群體中尋求歸屬感,故稱之為「街角青年」。

    17歲老大已「混」了5年

    「天哥」,現年18歲。13歲不到輟學,2003年7月因搶劫進了少管所。

    「天哥」年紀並不大,進少管所時才17歲,卻已經在街角里混了整整5年,當被問到為什麼不在學校讀書時,「天哥」深吸一口煙,稚氣未脫的臉上寫滿了憤懣:「讀書?我13歲沒滿就離開了學校,那時候我還沒拿到小學畢業證呢!成績不好,加之我不守紀律,學校給我做工作,要我不要影響全班的升學率,別讀了,一怒之下,我就不讀了。其實,誰又願意這麼早就沒書讀啊。」

    出了校門,「天哥」很快就發現自己陷入了無人理睬的絕境。家庭本來就不完整,父母離異,「天哥」從小就跟著曾經因犯罪而入獄的父親,「沒人管我,我媽對我來說等於沒有,我爸名聲不好,就靠幫別人幹點雜活為生,生活都顧不上,哪有時間照看我?還好,我自己後來終於發現我並不孤獨。」

    13歲未滿的「天哥」發現在新民路、盤旋路這一塊,有一大幫和他年紀相似、境遇相同的小兄弟們。

    「今天如何打發」?

    「街角青年」們日常作息時間:中午起床碰頭,然後上網、看錄像、玩桌球、唱卡拉ok……凌晨2∼3時回家。

    對於「街角青年」而言,早晨是從中午開始的,晚上的夜生活往往使得他們在每天上午補睡眠。一覺醒來,各自在家裡吃過中飯,不用人召集,中午12時左右就自覺來到某個街角,懶懶地在陽光下抽煙、閒聊,當人數聚集到10餘人時,便開始重點討論「今天如何打發」,然後開始他們新的一天「街角生活」。

    從「灰」到「黑」解決經費

    作為這群「街角青年」的老大,「天哥」必須考慮和擔負群體活動的絕大部分經費,必須為手下幾十個小弟兄們安排好出路。為此,天哥可謂煞費苦心。

    他甚至還曾經積極組織一幫人,通過各自家裡湊錢鋪子,什麼「快餐店」、「服裝店」等等,讓小弟兄們去管理店面,可這些正經生意卻在「街角青年」的懶散經營和形象不佳下是「開一個砸一個」,最後全是關門大吉。

    於是,「街角青年」將目光投向敲詐勒索小學生和年紀較小的初中生,一些問題學生開始加入他們的行列,甚至因此而輟學開始與「街角青年」們合流,最後成為「街角青年」。而一些小打小鬧的偷竊行為也開始在「街角青年」的價值觀念中得到認可,老大「天哥」因此還拜一名老扒手為師,「灰色」開始向「黑色」演變。最終在2003年7月,「天哥」因盜竊不成而搶劫,被當場抓住送少管所管教一年。

    「我們不是惡勢力」

    「街角青年」如此自辯:我們大家在一起只是湊個熱鬧,有個伴,在一起玩,當然如果沒錢玩,也會做點小壞事。「誰都瞧不起我們,又沒有正式的手藝,找不到也懶得去找工作,反正在別人眼裡我們是小混混,那就乾脆混得了,我就不相信活不下來,混久了,自然也就要惹是生非。」當談到社會對他們的看法時,「天哥」一臉的玩世不恭,可眼中卻不自覺地流露出對正常社會的嚮往和無奈。

    「天哥」說:「其實很多事情我們是在搞破壞,你們認為不應該的,我們偏要去做,有時候看到別人被我們捉弄後的憤怒,我們就會覺得蠻興奮,到後來,我們把這種事情作為我們這幫人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與一些違法犯罪幫伙不同,他們的行為方式和運作規則決定了「街角青年」自發形成的一個「灰色社會」。但是,「街角青年」這種相對主流社會而言的「灰色青年」,很有可能發展成為「黑色」,暴力和犯罪傾向愈發明顯,暴力行為越來越多。如2003年,「天哥」為首的「街角青年」打了5次群架,「豆芽桿」為此丟了一隻眼睛。

    「街角青年」的生活狀態,讓人無可奈何,又不得不令人擔憂。

    2004年7月於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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