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倒是沒想到只留香直接提出來要較量一下,不過轉憑自己一說,的確無法讓人相信自己就是不留名。再說了,也正好試試這位女俠盜的武功到底怎樣。要是平常之極,也就用不著自己多費口舌了。
於是,沈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刀劍無眼,還請女俠手下留情!」
只留香不再說話,只是緩緩的將長劍拔出劍鞘。一劍在手,忽然之間,她整個人氣勢都變了。淵停獄持,氣度沉穩,儼然一付武學高手的風範。
沈言心裡暗暗吃驚,心想這個只留香看上去年齡不大,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氣勢。看樣子,我要是不小心一點,都有可能敗在她手下。
不敢大意之下,沈言馬上運起了乾坤勁,單手一舉,道:「我沒有兵器,只好空手接女俠三劍。咱們點到為止,不要傷了和氣,怎麼樣?」
只留香冷冷的道:「等你能接住我三劍再說吧。」
話音剛落,沈言只見眼前白光一閃,只留香快速無倫的第一劍,已經刺到了胸前。
沈言暗叫一聲:「好快!」身體忽然一側,就在間不容髮之極,讓開了這一劍直刺。同時,他的右手已經發招,既快又準的抓向了只留香的手腕。只要拿住,在沈言的乾坤勁下,相信沒有人還能抓得牢手中的長劍。
但只留香果然是名不虛傳,一劍刺空後,迅速變招。長劍刷的一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忽然翻轉上來。劍光圈動之下,竟是要當場將沈言的手臂絞斷!
沈言又是一驚,心想這只是較量而已。用得著這麼狠辣,斷我地一隻手麼?同時,他不等招數用老,立刻手一縮,劍光就在他指前半寸處刷的劃過,差點斬下了他的四根手指。
饒是這樣,沈言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感覺這只留香下手絕沒容情,不像只是比試而已。自己和她無冤無仇地,她為什麼要這麼狠毒?
但高手過招。已經容不得沈言有時間細想了,只留香一劍又一次落空,劍光馬上又起。嗤的一聲,劍尖突起,竟然直向沈言的咽喉刺來。
這一劍如果真的刺中了。沈言哪裡還會有命在?饒是沈言脾氣好,此刻也不**氣上心頭。心想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還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是吧?
就在劍尖幾乎就要刺入沈言的咽喉之際。沈言的手已經翻到了上面,食指扣緊拇指,忽然運勁彈出。噹的一聲,剛好撞擊在劍身上。一股大力,頓時把直刺過來的長劍蕩了出去。只留香臉色一變,忽然身形一閃,已經後退了三米。手中那柄劍在不住的顫抖著,發出細微的嗡嗡聲音。
而且,沈言這一指之力,似乎都震到了只留香地手。這柄劍似乎已經拿捏不穩。被她迅速的交到了左手。接著,只留香冷冷的看著沈言,哼了一聲道:「好厲害的內勁。你果然是不留名!」
沈言呵呵一笑,拱手道:「承讓承讓。女俠好快的劍,要不是這樣,我可就被你一劍刺死了!」
只留香似乎聽不出沈言話裡地指責,低頭看了看還在不停顫抖的長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道:「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沈言收起了笑容(其實只留香也看不見)正經的道:「女俠既然能一眼看到我,就判斷出我是不留名,那麼想必你對我地事,還是有所瞭解的。相信你會感到奇怪,我為什麼會在五年前突然銷聲匿跡,不再出現吧?」
只留香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道:「銷聲匿跡不是你的家常便飯嗎?據我所知,十二年前你就消失過一段時間,直到五年前你才重現身影。出現了兩個月,你又再次消失,直到今天出來。我想,你應該是老得要退休了,要不是我出現,你會忘了你曾經是個俠盜吧?」
沈言汗!心想我今年才二十四歲,誰說我要退休了。就算是我父親,現在也才五十歲左右而已,似乎還稱不上老吧?
不過,這些沈言也沒法解釋,只好呵呵一笑道:「女俠說笑了,其實我兩次消失,都是有原因的。女俠也是俠盜,說不定也會遇上和我一樣的事,所以在我聽到這段時間女俠似乎十分活躍,擔心你會有事,忍不住出來找到你,提醒你一聲。」
只留香哦了一聲,卻沒有馬上問為什麼,只是緩緩將已經停止顫抖的長劍插入劍鞘,這才看著沈言道:「提醒我什麼?」
沈言微微皺眉,感覺這個女俠盜似乎並不
心。難道我這個前輩俠盜好心好意來提醒她,都不?視嗎?「
沈言開始感覺這個女俠盜似乎是個不太好商量的人,想與他她聯手對付仇人的計劃,說不定就會泡湯。不過……都已經見到面了,這時候不說,下次就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了。實在不行,泡湯就泡湯了吧,就算自己做了一次好人,提醒她小心也好。
想到這裡,沈言不再猶豫,直接道:「十二年前,我在調查幾件嬰兒失蹤案時,忽然被一個身披灰袍地男人打傷。此人武功絕高,尤其掌力驚人。我只是被她掌力的邊緣帶到一下,就重傷吐血,養了將近一年才好。五年前我復出,又一次遇到了這個灰袍男人,再次被他打傷。要不是仗著輕功好,只怕現在我已經不能站在你面前。只是這個人男人身份神秘,到現在,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傷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但我調查過,除了傷我的這兩次,其他好像並沒有這個神秘男人傷人地傳聞。由此可見,這個灰袍男人,似乎是專門來對付我們俠盜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結下地某個仇家,或者是我某個仇家請來殺我的。」
說到這裡,卻聽只留香冷笑了一下,淡淡的道:「你以前做了那麼多好事,懲罰了那麼多壞人。結下仇家,不是很正常嗎?不過,你和我說這個幹嘛?我雖然也是俠盜,但又不是不留名,不關我的事!」
沈言苦笑道:「也許是不關你的事,可也許……這件事已經和你有關係了。」
「哦?此話怎講?」
沈言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報紙?最近一段日子你出現以來,不但報紙上,連民間都紛紛在猜測你的身份來歷。有一種猜測,就說你可能是我的後人,因為我死了或者退休了,所以你就繼承我的使命,化名只留香出來懲強扶弱,打抱不平。我相信,這五年來,打傷我的那個灰袍人還在尋找我的蹤跡,不把我置於死地,他是絕不會干休的。而且,凡是和我有關聯的人,他也一定不會放過。既然又傳聞你是我的後人,我想他一定會來找你,打探我的下落。此人武功高絕,心狠手辣,你連我都打不過,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萬一他還是找到了你,只怕你的性命就堪憂了。」
只留香靜靜的聽著,聽完了,也沒見她有什麼驚訝的動作。又是沉默了一會兒,她道:「我想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借助我找到那個打傷你的人?或者,你是想和我聯手,一起把這人找出來殺了?這樣一來,你就可以不必東躲xizang,龜縮不出,照樣做回你那俠盜不留名了?」
此話一處,沈言真的大吃一驚,心想這女人好聰明,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她就已經把我的來意猜得清清楚楚了。
被人看破心思,總是一件尷尬的事。沈言也只好哈哈一笑,乾脆挑明了說,道:「女俠果然聰明,我正是這個意思。實不相瞞,此人不除,我們不會有一天安穩日子過,想要以後高枕無憂,必須絕此後患。說實話,我也是沒把握能單挑此人,如果能夠得到女俠的幫助,我想我們成功的機會會大得多。」
只留香只是冷笑,道:「堂堂一代俠盜不留名,現在居然落得個這樣窘迫的境地。以往獨來獨往,叱詫風雲的氣魄到哪兒去了?為了保住自己的一條命,居然開始要求別人幫忙了。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笑掉大牙呢!」
沈言一聽,**不住臉上一紅。還好頭上戴著面罩,只留香看不出來。不過,他心裡也是暗暗氣惱,心想你這小姑娘懂什麼?如果這只是想保命,我豈能甘做縮頭烏龜,還要求人幫忙?大不了與那人決一死戰,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我這是為了報父仇,絕不允許我魯莽和衝動。你如果不肯幫就算了,何必還要出言諷刺我呢?
看到只留香輕蔑的語氣,沈言已知聯手之事多半泡湯,當下哈哈一笑,道:「女俠所言極是,我只是提個建議而已,並沒有奢求女俠的幫助。現在女俠已經知道了此人的存在,今後行動,請務必當心。好了,話以至此,多說無益,祝你好運,再見!」
說完,沈言一個轉身,就要離開此地。卻在這時,聽到只留香淡淡的道:「就這麼走了嗎?聯手的事,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