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根本就不容沈言拒絕,看了沈言一眼後,繼續說道:「我看我還是明天親自來接你吧,鑒於你前兩次的相親表現,我真的對你不太放心。和你見面的這個女孩子是我朋友徐曉旭的遠房親戚,今天早上我在電話裡和徐曉旭說起你的事,是她主動提出來要給你介紹一位女朋友的。人家這麼有心,你可千萬別給我丟臉,知道沒?」
沈言苦著臉道:「萍姨,其實……我暫時還不打算交女朋友,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明天見面的事,要不您和曉旭姐說一聲,就這麼算了吧?」
周萍根本不為所動,淡淡的道:「沈言,你已經二十四歲,是個大人了。不能還什麼事情,都要我這個當姨娘的來為你操心。有了女朋友後,自然有她來照顧你,關心你,我就可以放開手,專心幹好我的工作。也許不久之後,我還會被公司派往海外。這一去,恐怕又得半年以上。要是沒有人代替我來照顧你,我走也走的不安心。所以,這次的相親,必須成功。在我走之前,你必須得有一個女朋友,明白嗎?」
周萍的意思,沈言當然明白。可是沈言也有自己的苦衷,作為一名俠盜,怎麼可以有女朋友呢?有了女朋友之後,晚上哪還有那個ziyou的時間可以出去行動啊?
可是周萍堅決的態度,讓沈言頭痛無比。這些理由,是沒辦法說出來的。他只好竭力勸說道:「萍姨,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您也說了,現在我已經是個大人,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了,何必非要有一個女朋友呢?這麼多年,我自己也一個人生活過來了,也沒見有什麼問題啊?」
周萍冷冷的看了沈言一眼,道:「沒問題嗎?我看問題大得很!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整天邋裡邋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這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摸樣嗎?」
沈言無奈的道:「好好好,萍姨,那我改,我改還不行嗎?我保證,從明天開始,一定改掉這邋遢的習慣,可以了吧?」
周萍只是冷笑,道:「沒有女人時常監督你,看住你,你會改才怪了。這麼多年了,你都向我保證要改幾次了?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來天天督促你,所以直到今天你還是這麼一付摸樣。我算是對你沒轍了,只好寄希望於你的女朋友。你不用再費盡心機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我是你姨娘,一切你得聽我的!」
沈言只好暈倒!也知道周萍就是這麼一個霸道的性格,多說什麼也沒用。唉,看來只好在相親的過程中動腦筋了。但願那位要來相親的女孩對自己不滿意,主動放棄交往是最好不過了。
不一會兒,兩人點的西餐已經送上,周萍和沈言都默默的開始吃了起來。只是,周萍依然還是一付神不守舍的樣子,吃著吃著,時不時的要停止刀叉發一會兒呆。沈言雖然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可是這麼明顯的失態,自己要是不去問她一下表示關心,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於是,沈言只好問道:「萍姨,您怎麼啦?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正在發呆的周萍猛的清醒了過來,強笑了一下,道:「哦,沒什麼,一點小事情,稍稍分了下神。」說著,她繼續動起刀叉吃起西餐來。只是吃了沒多久,她又慢慢的停下了。歪了歪腦袋,她忽然問沈言:「沈言,今天早上的城市快報你看了嗎?」
沈言心裡一動,道:「看了,怎麼啦?」
「上面有篇報道,說昨晚我們市忽然出現了一位女俠盜,叫什麼只留香,你看過了嗎?」
「看過了,報紙上說,應該是以前俠盜不留名的後人出現了吧?」
周萍略皺著眉,輕輕的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是個女的呢?明明是個男的呀?他說趕時間要走,就是為了去辦這件事嗎?」
沈言一聽就明白了,原來周萍昨晚見過自己後,就認為去銀江賓館行俠仗義的人就是俠盜不留名。只是報紙上的報道說是個女的,而且留下紙條署名只留香,卻把她給搞糊塗了。
忍著好笑,沈言故意道:「他?他是誰啊?」
周萍再次醒覺,忙又強笑了一下,道:「哦,沒什麼,趕緊快吃吧,馬上就要上班了呢。」
沈言也知趣的不再多問,匆匆和周萍吃完了午餐後,便一同坐車回到了公司,繼續開始工作。
只是,沈言的心裡,同樣也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女俠盜產生了好奇。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方神聖呢?她這次的行動,是偶爾的曇花一現,還是準備長期以只留香之名行俠仗義?如果是準備長期的,看來,自己得想辦法盡快見到這位英勇的女子。因為萬一讓自己的仇人誤會她真是俠盜不留名的後人,只怕接下來,她的性命就極為堪憂了。
沈言不想這個女人白白替自己送死,唯一的辦法,是盡快找到這位俠盜只留香,並在暗中保護她了。
沈言知道,自己的仇人武功高得可怕,就算是現在的自己,也沒有把握勝得了他。雖然不清楚這位女俠盜武功高低,可她一介女子,再怎麼練,也不可能強得過男人吧?
只是這人海茫茫的,到哪裡去尋找這位忽然冒出來的女俠盜呢?
晚上臨晨三點,沈言光顧了市警局,找出了銀江賓館案和詐騙案的檔案記錄,看到了詳細的文字記錄和現場照片。按照沈言的判斷,這位女俠盜,說不定就是認識詐騙案中某個被騙人,所以這才出手幫他或她找回被騙金額的。從調查這幾位被騙人下手,也許就能找到這位女俠盜。早一點找到她,也就能早一點保護她了。
警局雖然晚上有警察值班,可是沈言此刻的輕功已經大成,來去無影,又有誰能發現呢?再說了,又有哪個警察會料到,堂堂警察局,也會有人敢潛進來呢?
但是沈言的這個判斷,第二天就被推翻了。早上沈言起床後出去買早點,卻在早點鋪聽到吃早餐的人們議論紛紛,都是在說有關這位女俠盜的事。沈言豎起耳朵一聽,才明白就在昨天晚上,這位女俠盜又一次出動了。事情發生在離這裡不遠的城北公園,清早上去公園晨練的市民發現在公園的一片竹林裡,躺著兩個男人,下體全是血。驚嚇之下,馬上就報了案。據說警察趕到後,在其中一個男人的身上找到了一張噴香的信紙,上面就寫著只留香三個字。
這兩個男人都沒死,只不過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現在人已經被送到醫院搶救,公園現場還有一幫警察正在勘探。大家議論時最津津樂道的是,據說這兩個男人都被切掉了小**,估計是犯了什麼yin戒,才被只留香下手懲戒。
只是沈言聽了卻暗暗皺眉,心想對壞人做出懲罰,手段嚴厲一點本來無可厚非。可是切掉男人的命根子,似乎太毒了一點吧?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呢,總比一輩子當太監強!
不過,這樣一來,沈言已經明白自己前面的判斷似乎有些不對了。這位女俠盜不一定是認識那些被騙人而偶爾的出手,她應該是和自己一樣,專門立志為俠盜,所謂路遇不平而出手而已。但如果真是這樣,那尋找這個女人就更是困難了。人海茫茫的,到哪裡去尋找這麼一位毫無來歷的女俠盜呢?
聽到現在還有警察在現場查案,沈言買了幾個包子,就向城北公園的方向走去。他倒不是去看熱鬧的,而是想去遠遠的觀察一下,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讓自己多瞭解一點這位女俠盜。
城北公園並不遠,沈言才吃了一個半包子就走到了。此刻,公園裡聚滿了不少來看熱鬧的人,竹林內,被警察用隔離帶隔開的現場,正有幾個警察在拍照和勘探。
沈言走到圍在外面人群的最後,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踮起腳尖想要往裡看。可是他還什麼都沒看清時,忽然只聽身後有人叫道:「對不起,讓一下,讓一下。」
接著,有人在沈言的手臂上一推,一個苗條的身體就從沈言身邊擠了過去。這種時候,沈言當然不能顯露武功,只好眼睜睜的一個踉蹌,手裡的包子都掉到了地上。
這個擠過來的人似乎也感覺到了,馬上回過了頭,抱歉的對沈言笑了一下,道:「對不起!」
說著,她又轉回頭叫著:「勞駕,讓一下,我是記者,讓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