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終於大亮,撕開了陣陣濃霧的包圍,讓一些焦土露出黑紅的痕跡。
隨著巨魔的快速奔跑,他們已慢慢能聽清谷口傳來陣風嘶吼的聲音。
「鬼天氣加鬼地方。」劉二本一邊挪動腳步一邊抱怨,他依稀瞧見了希伯來大師高瘦的身影,這位神城首席長老傲然挺立在寒風當中,一襲白袍被凌厲狂風中吹拂成滿月形狀。
「我回來了。」劉二本衝著人影大喊。
並沒有如他想像中那樣傳來南希清脆如鈴鐺般的笑音,也沒有見著其他的任何人出來迎接,隱隱的,老劉似乎預料到了一絲不詳。他加快腳步,在巨魔卡卡之前奔到大師站立的高崗之上。
四處打量了一下,一條其他人影都沒有,劉二本納悶的撓撓頭皮,難道,老爹他們已提前離去了?
他轉頭盯上希伯來大師,但所見到的景象立刻讓他驚訝的合不上嘴。
挺立在寒風中的長老不過是道虛影,通體閃耀著淡淡的光澤,刺骨的風刃在他魁梧軀體上切割開一條條豁口,但很快,這些波紋狀的豁口就恢復如常,如同一些碎石投入湖面泛起的漣漪一般,一圈圈消失不見。
「這是我的分身殘影。」猶如靈魂狀態般透明的虛影突然開口出聲道,儘管聲音不響,可還是嚇了老劉以及他身後的兩位巨魔一跳。
「大,大師,你們人呢?」劉二本伸手去摸希伯來長老四散飛舞的白鬍子,卻什麼也沒掏著。
那道虛影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對狗頭人的無禮舉止表示不滿。「我們先前在這裡遭受到了伏擊,血魔打傷了我的弟子李昂,並虜走與我們同行的那位小精靈……」
「什麼?虜走了同行的小精靈?南希!」一剎那之間,劉二本歇斯底里咆哮起來,「在一位聖階法師跟前縛走了南希?我*,你丫的還是聖奇奧**師?」老劉臉紅脖子粗對著大師狂吼。
虛影又一次皺了皺眉頭,「我很抱歉,聖奇奧法師也是個人而已,就算一位神抵,同時面對上血魔和死亡領主那種級別的高手,都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廢話少說,快告訴我,那小子把南希抓到那去了?」老劉狠不得抽大師那道虛影一耳瓜子,他心急火焚叫道。
「誰都不知道,我已讓矮精靈兄弟跟著去打探,相信在不久之後,我們可以得到詳細情況。現在,你必須盡快到谷後的卜魯克石城同我們會合,如果你還想見那位精靈女子的話。」虛影話中透著大師特有的那股冰冷,當最後一個字過老劉耳膜,那道淡淡的影子突然一陣猛烈的搖晃,然後飛快消失了。
「我ri,我日日ri,我ri你全村人。」劉二本跺腳氣急敗壞的詛咒,但他無計可施,觀察到魯西西和卡卡的注目禮,狗頭人惱怒叫道:「她一定沒事,南希一定會平安無事。」
「必,必須的。」食人魔酋長小聲回應,可從他若即若離的眼神中,劉二本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從沒有向現在這麼沉重過。
卜魯克石城,一座稱不上雄偉的普通城堡。
以前很長很長的一段日子裡,神城在這座已被廢棄的城堡中駐有數量不少的軍隊,但鑒於剃刀山谷巨魔對其他種族的蔑視和不配合,經過幾個世紀的艱辛羈絆,神王不得不提前結束這座城堡所承擔的防衛任務,招回了駐軍。
這也間接導致此次剃刀山谷的淪陷。
但巨魔一族卻不這麼認為,至少在此時僥倖存活而逗留於此的幾個大巫,和他們桀驁的巫主格魯內瓦爾德大人一樣,將天災軍團的入侵與山谷淪陷歸罪於援軍的不作為,他們繼續保持著他們一貫對其他種族的不信任,沒有人願意從內心深處配合這伙被稱
之為「懦弱朋友」的援軍,要不是山谷目前仍掌控在不死生物手中,他們鮮活的族人正在變成一具具的屍體,而他們毫無能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幾位大巫絕不會想到要真心誠意同人類或者比蒙打交道。
「這太瘋狂了!」一個巨魔激動的大喊著,通常來說,巨魔們不容易區別,他們都有一口參差不齊的獠牙,個頭也全部都是高而且瘦的,但從穿著上來看,這個面目猙獰的巨魔身份特殊,他有著一身和巫主格魯內瓦爾德一個款式的長袍,只是袍子的顏色呈墨綠色。「我們不可能同意這些要求!我們不知道這個精靈是什麼人,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我更不能替我們的僅存不多的同胞答應,冒著巨大危險衝入黑暗區去尋找或者救助那個精靈,這些要求,根本就不合理!」
「我不是在和你們講道理!」白蘭度長老暴噪的吼道,他的聲音比穿長袍子巨魔要響上無數倍。「南希對我們來說是如此重要。如果,時間到了之後,我們沒能找到她,並將她安然無恙帶回來,我發誓,任何拒絕我這提議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我們應該為發生在精靈身上的事情負責,但是……」
「沒有但是!必須救!」長老衝動的打斷了希伯來大師的話。
大師苦笑著搖搖頭,他瞭解老模特的脾氣,明白在這個時候,最好別繼續惹他,但他將目光瞄向站在他旁邊那位一直沒開口的偉岸壯漢——龍騎士戴維爾大人,希望這位領軍人物可以打消長老冒險的念頭。
「我們並沒有不去救助那位精靈的意圖,大師和吉爾塞大巫的意思是,是不是等我們辦完正事,驅除走侵佔剃刀山谷的不死軍再說。」戴維爾大人面色凝重地說。
「我們會看到她的腦袋。」白蘭度長老憤怒地大吼,但很快他轉過頭,掏出手帕擦拭他紅通通的小鼻子,「不是你們的錯,我不該怪罪到你們頭上。」他輕微抽泣道,「如果硬要說這是誰的錯,那應該全算到我頭上,是我沒保護好南希。」講到這裡,他稍微頓了一頓,繼續說:「那麼,去辦你們的正事罷,在這件事情上,沒理由硬要把你們扯過來。」長老搖晃著腦袋,誰都看得出他內心處的痛苦。
其他人交頭接耳了片刻,最終他們還是做出了他們自己的抉擇!
不是嘛,每一天,每一個鐘點,甚至每一分鐘,都有成千上萬的悲劇在發生,人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背後的一切,只是因為有萬惡的天災軍團存在,只有徹底的消滅他們,才能避免類似的慘劇再度發生。
而對於白蘭度長老,他們只能抱以同情。
希伯來大師上前拍了拍長老的肩膀,他願意分擔長老內心的痛楚。但事關大局,做為神城的首席長老,大師很明白兩件事孰輕孰重,他的身份讓他不得不拋去私交,他能做的只是安慰眼前無比痛心的老友。
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果,被血魔和死亡領主虜去的是自己的孫女?自己會怎麼做?」
大師望了望同樣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妮可,他鐵青著臉,堅定的點了點頭,大局為重,如果真要犧牲掉妮可,為了冷焰大陸,為了神城,自己同樣義無返顧。
「矮精靈兄弟向我匯報,精靈被帶到了骷髏領主瑞格衛之牙的巢穴之中,他們將打開封印冷焰大陸和怒域大陸的通道,並把精靈做為祭品敬獻給復甦了的魔神耐奧祖,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話,你可以從石城西邊一直往下走,你會在道路終端找到瑞格衛之牙的巢穴!」希伯來大師苦笑著說:「我希望,當我們吹響全面反擊的號角之時,骷髏領主巢穴中的防衛可
以薄弱到讓你救出精靈。」
「的確,唯一的機會。」白蘭度長老從悲傷狀態中抬起頭,他看到了一絲希望,「我只需要一丁點兒的幫助,是的,一丁點兒,請你們轉告我的乾兒子劉二本,一位狗頭人,讓他到骷髏領主的巢穴中來找我。」
「非常樂意!」龍騎士點了點頭。
綠袍子的吉爾塞大巫卻希奇的叫道:「但是,你確定你的乾兒子,一個狗頭人,會不要自己的小命跑去找你?」他驚訝的表情,彷彿聽到從未聽過的怪談一般。
「他殺死了死靈飛龍,他也有過和骷髏骨頭作戰的豐富經驗,他甚至砍下了蜘蛛主母阿蘭克尼娜的腦袋,我相信二本,如果他只顧及他自己的小命,他也不會成為我的乾兒子。」白蘭度長老自豪的說。
「這是真的!」妮可厭惡的盯住綠袍子巨魔,「我們知道巨魔對比蒙的看法,閣下,同樣的我也必須承認,大多數人類和比蒙也對巨魔有著類似的看法。我以前一直不願意相信人類對巨魔存在鄙視,但現在,我深信不疑,因為,你們確實有太多值得其他種族鄙視的地方。」
吉爾賽大巫看著慍怒的年輕法師,有一陣子搞不清楚她話中表達的用意。
當他漸漸的明白過來,他的臉色難看的猶如一塊豬肝,巨魔試圖從腦子中找出一些足以使人類或者比濛濛羞的話題。
不過,還沒等他搜腸刮肚想出措辭,一條身影伴隨著塵土撞進會議室。
「你,你不能進去。」背後響起守衛的聲音,隨後他們的軀體也踉蹌的滾進來,守衛們惱怒的抓緊闖入者臂膀,想在長官沒有發怒之前把該死的外來者拉出去,可他們的力量明顯不在同一檔次,闖入者只是隨意甩了甩手臂,守衛們就再一次東倒西歪了。
門口很快又填人一個高大的藍色身影,之後進來的是個猥瑣巨魔。
「二本!」
「二本……」猶如見到了失散已久的親人,白蘭度長老和妮可兩道人影在眾目睽睽之下撲上去,三個人抱成了一團。
「大,大人,這個比蒙……」察覺到事態已不是自己可以阻止,其中一個守衛結結巴巴說道。
戴維爾大人輕輕搖了搖手,示意他們出去,不巧的是,隨後跟進的那個紅光滿面的藍胖子,用他龐大的身軀堵塞住了入口,守衛們只好努力將身軀隱沒到不被人注意的角落,一起欣賞狗頭人一家三口重逢的感人場面。
但馬上有聲音打破了這片刻的溫馨,「卡卡,你怎麼跟比蒙走在一道?巫主呢?還有納德爾曼大人?」綠袍子巨魔大聲詢問。
「巫主和納德爾曼大人出了遠門,偶要求他帶偶一同去,可他沒答應。」卡卡撅著嘴唇說道,這讓他的那兩條獠牙格外暴露,「他讓偶聽胖子的話,讓偶以後也煮好吃的肉給胖子吃,胖子能吃好多的……」
吉爾賽大巫飛快阻止了他喋喋不休的嘮叨。「出了遠門?上哪?巫主會在這個時候出遠門?」很明顯,他對巨魔廚師的回答並不滿意。
「巫主說,那是沒有人類,沒有精靈與矮子的地方……他們先是睡覺,偶讓巫主帶偶一起去,他不願意,巫主不喜歡吃偶煮的肉了麼?吉吉巫,李告訴偶,是不是巫主不喜歡吃偶煮的肉了?」卡卡一臉失望的反問。
儘管巨魔廚師的話語無倫次,但大家還是從中聽出了不詳,希伯來大師在和龍騎士交換了一個眼色之後,開口問道:「狗頭人,快說說,格魯內瓦爾德巫主怎麼了?」
聽到大師的詢問,劉二本桀驁的抬起頭,「我的南希怎麼了,巫主格魯內瓦爾德就怎麼了……」他很快察覺到了這句話中的不妥,「呸呸……呸,烏鴉嘴!」在吐了幾口唾沫之後,狗頭人粗魯的叫道:「你一個聖階法師,竟然讓人家在眼皮子底下抓走了人,你丫的慚愧不慚愧?」
「我很抱歉,可我毫無辦法!」大師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狗頭人這句話的份量的確重了一些,聖奇奧**師畢竟不是神,所有人都對狗頭人的無禮舉止動容了,尤其是紅袍法師沙士奇與李昂。
「你這個可笑的比蒙,你瞭解當時的局勢嗎?你只顧埋怨一切,對任何不合你意的人或事指手畫腳,如果當時沒有我的導師,我們所有的人,包括你那群沒用的下屬食人魔,全都會沉淪到永無光輝的黑暗中去。導師救下了我們所有人,難道還應該受到你的指責?」一隻胳膊繫著布帶的李昂憤怒咆哮,在對付血魔的過程中,他的右手受了一些輕傷,所以那本可以召喚矮精靈兄弟的魔法書籍,此刻被沙士奇抱在胸前。
「你的確不應該怪責任何人,二本!」白蘭度長老瞧得出乾兒子眼中的怒意,「老怪物很努力了,可誰也無法duli抗衡血魔和死亡領主合手,而萊昂哈特,它必須去對付深淵領主,他們突兀的從黑暗處衝出來偷襲,哎,我們的損失,可以說非常之小,也可以說非常巨大。」
「是的,爺爺已找到了南希姐姐的下落,我們正要動身,二本,別再對我爺爺發脾氣,好麼!」妮可不失時機的貼上來,輕輕在他耳邊說道。
「在哪?南希現在在哪?」劉二本迫切回答道。
「骷髏領主的巢穴。」希伯來大師緩緩說道,「順著石城西邊道路一直下去,就能找到他的巢穴,在冷焰大陸與怒域大陸的封印沒被打開之前,她是安全的,她將會成為獻祭給魔神耐奧祖的祭品。」
「封印什麼時候被打開?」劉二本繼續迫切的問。
但沒人回答他的問題,也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那麼,我們還在等什麼?現在就動身,趕在他們打開封印前救出南希!」看到希伯來大師和其他人都毫無反應,劉二本大聲重複了一遍。
「他們有更要緊的事要辦,救南希的任務,只能由我們自己完成。」白蘭度長老小聲解釋。
當狗頭人看見了其他人穩定,面不改色的表情時,他腦中的想法反應在臉上,對他來說像是飄過天空的烏雲一樣明顯。這是狗頭人第一次沒有聽懂老爹所說的話,也許他根本沒有在聽。直到過了好一陣,他才明白老爹剛剛說了什麼。
他再度漲紅了臉,眼中揚起怒火。
「更要緊的事?天底下還有比救出南希更要緊的事?」他爆發了,全身的怒火隨著脫口而出的聲音傾瀉。
沒人在這個時候還有空理會狗頭人的怒火。對他來說,天底下確實沒有比救出南希更要緊的事了,但對別人來說,比之更要緊的事還有許多許多。
「你還沒回答剛才的提問,我們的巫主,格魯內瓦爾德大人和他的兄弟,到底現在在哪?」另一個綠袍子的巨魔睜大眼睛提問,這個問題才是其他人都感興趣的。
劉二本恍如未聞。
「你不知道嗎?」綠袍子大巫皺眉打量著狗頭人。
「出遠門了。」門口旁邊的卡卡喃喃說道,但沒人對他的回答表示滿意。
「死了嗎?」有人小聲說出他們內心的看法,其實誰都有這樣的懷疑,只是,一直沒有人願意把它真實的說出口。
「死了!」食人魔酋長點了頭。
「真死了?巫主死了!」那個綠袍子大巫,還有吉爾賽大巫眼中突如其來的現出一絲驚恐,他們齊齊轉過腦袋盯住食人魔,其中吉爾賽大巫忽然叫道:「你在撒謊。」他又掉過頭對著希伯來大師和龍騎士大人喊道:「我認
為他在撒謊!我們的巫主,不會在沒有找到巫統傳承之前去找巫神,如果那樣的話,巫神不會收留他的靈魂,這個,這個胖子說的都是謊話。」
「他已經找到了他的傳承。」劉二本終於恢復理智,他沉著身替驚慌失措的藍胖子解圍。
「你是說,卡卡?」吉爾賽大巫驚訝的叫道:「不可能,怎麼可能,卡卡不可能承接到巫統,巫主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傻事?卡卡是不可能承接到巫統的呀。」他的語氣越來越尖銳,似乎巫主的生死在此刻已變得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誰才是巫統的真正傳續者。
或許,這才是大巫們緊張的緣由。
「我沒指他!」劉二本反感地說:「這也許只是一個巧合,但是,就是這個巧合,讓我們同你們的命運之間相互連接。你們巫主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將所謂的巫統傳承傳續給了我的僕人,地表食人魔岩石強森部落一族的酋長,魯西西.安德魯.不萊克酋長……」
一聲突兀的尖叫打碎了暫時的平靜,吉爾賽大巫用手掌壓住胸膛,慢慢的倒到地上,彷彿陷入了極大的痛苦。其他的所有人,也都被狗頭人描述的語句驚呆了,他們的目光在狗頭人同食人魔的臉上轉來轉去,竭力想從表情上找出一些他所描述中的破綻,但無一例外,他們徹底陷入失望。
除了痛苦抽搐的吉爾賽大巫,另一個綠袍子大巫壩倫則不停的瘋狂搖頭,「邪惡!可怕的邪惡!」他反覆念叨著這幾個字眼,蹣跚的步伐看上去使得他蒼老了幾十歲。
「咳,咳咳……二本,我,嗯,我覺得你這個玩笑開的稍微大了一些。」白蘭度長老背過雙手,悄悄在乾兒子屁股上掐了一把。
對於剃刀山谷的巨魔來說,巫主,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任何人可以在剃刀山谷辱罵神王威尼弗雷德陛下,但絕不能對巫主稍有不敬,如果讓其他的巨魔得知乾兒子是在開玩笑的話,自己一行絕不可能在剃刀山谷獲得幫助,不,別說幫助,絕對會淪為過街茂斯,人人喊打的局面。
長老可不願意在他們地頭上出現這樣的情況。
「我說過,」老劉冷冷地回答,「我們從來不關心這件事,誰得巫統的傳承也好,誰是剃刀山谷的新主人也好,同我們原本毫無關係。但是,就是這麼一個單純的巧合,讓我們的命運之輪相互糾葛,不論信或者不信,西西都已是你們的巫主,如果硬要拿出證據的話,我不介意他把你們兩位當中的任何一個變成青蛙。」
「對,證據,現在給我拿出證據!」吉爾賽大巫毫不死心,他掙扎著*上一條石椅,喘著粗氣說道。
「我,我非得這麼做嗎?」魯西西望著一臉冷笑的兩個巨魔,「你們,可全都是巫呀,而我,是一切巫的主人,我怎麼可以隨便把你們變成青蛙?」
「如果你有這個本事,你儘管做,要不然,殺死我也不承認你是新任的巫主,我們剃刀山谷的新主人。壩倫,是這樣嗎?」吉爾賽說道,後者陰沉的點頭。
魯西西歎著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