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得遇恩師（上）
我回到網上遊蕩，知道可以ziyou來去，更是難以遏止或許是與生俱來的渴望，全當今天是我的生日沒什麼不行嗎，可以這麼算，雖然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生和不生的事自己也決定不了，但這一天是重回網絡的日子，知道自己和它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就當又編了個出生之日，除了騙靈兒，還騙自己，不由得笑起來，不知不覺來到一個網站。
這是個新建不久的站點，裡面有最基礎的網絡知識，對於我來說真像及時雨，正缺這些知識，雖然知道自己身處網絡，但能有什麼作為，能起到哪些作用一無所知，投入地學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事不是一時就能看懂，惦記著靈兒是不是回來，於是只好留了個記號，沿著原路退出來，時間用的並不長，才上午10點，屋內外沒動靜，還早啊！
再次回去電腦裡，我這次長了些經驗，把身上留下的白線編了號，省得到處跑，知道哪條線是做什麼的，很快能找到，這樣理了一會路，不由得心裡又想起夏亮，想找找他。
記得上次是那個方向的亮點，一出來卻不是他，是另一個小伙子，正在對著屏幕憨厚地笑，小伙子在和什麼人聊天，那個小窗口是我已熟悉的，湊過去看，見有人美女頭像正閃動。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對方問。
「我發誓，100%喜歡你（好絕對喲）。」他毫不猶豫打上。
「那得有些表示吧，空口說白話不行。」那邊咄咄逼人。
「你要我怎麼表示？」他有些著急（估計人家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的樣子）。
「等我想想再告訴你。」頭像灰了，小伙子對著電腦拍了下，「總愛折磨人。」
站在旁邊的我笑了，你不是走了嗎？我去看看，對付小伙子幾句該沒問題。
「嗨！我想到主意了，要不要聽？」
「這麼快，還好這次沒讓我等。謝謝你，貝貝（那人叫貝貝嗎？）。哎？你怎麼隱身？你可是從不隱身。」他的眼力真好。
「我呀，還不是為了你，不想對付別人才用這個辦法。」看來得學學怎麼讓頭像亮起來，不然這可信度明顯偏低。
「噢，這樣呀，那你說什麼辦法吧。」
「現在朋友間的親密度都是用錢來衡量的，你就送我些錢吧，看你送多少我就知道你的可信度是多少。」這是我的回答嗎？明明不是這麼想的，是想提個地點讓他見見面什麼的，怎麼出來都變了，看看頭像沒有亮起來，應該是自己說的沒錯。
「是呀，你說得不錯，這世道見錢三分錢，無錢七分遠，告訴我怎麼給你吧（這麼容易就上當啊，真替他以後的生活捏把汗）。」
「0125630，這是我在建行的賬號，你明天之前把送我的存上，我見到自然明白你的可信度是多少。」繼續我的話，至於是不是真有這個號，天知道，我也必須知道，現在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這些話既然不是我的意思，那一定是……瞑瞑之中決定的意思。
「好的，我這就去，1小時就好，不用明天，回來跟你聯繫行嗎？」
「謝謝，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好喜歡你（真是愚的可以）。一會兒見！」我閃吧。
他關掉機器走了，我隨後退出網絡，邊走邊搖頭，人難道都是這麼現實嗎？即將退出之前，那個女孩發來信息，和我說的意思一般無二，看來我只是起了提前幾分鐘的作用，我以小伙子同樣的回答告訴了她，她樂滋滋地下線等好消息去了。
我從電腦裡退出來，回到靈兒住的屋裡，一直在想剛才的事，還沒想通。聽見屋門開了，有好幾個人的腳步聲，一定是靈兒他們回來了。
「進來坐吧。」是媽媽的聲音。門開了，靈兒被抱進來，抱人的不是上午那個男人，而夏亮，後面是一老一少兩個人，還有靈兒媽媽，上午那人沒來。
「真是麻煩你，夏亮，又陪靈兒過生日，又送我們回家，謝謝！」媽媽站一邊不好意思地說。
「陪靈兒過生日是我昨天答應她的，是鍾總開車送回來的，我只是抱她上樓而已，對了，鍾總呢？」夏亮說。
「他有事走了，公司裡事很多，他都耽誤一上午，不得不回去。」媽媽解釋。
「噢，這樣呀，讓老師爺倆進來坐行嗎？」他一指站在門口的一老一少。
「看我，光顧說話，怠慢了客人，快進來坐。」媽媽把兩人讓進屋，又去倒水。
「靈兒，快喘喘氣，休息會兒，一上午夠累了。」他把靈兒放在床上，幫她解衣服，難怪靈兒一直沒說話，原來那嚴密的武裝讓她有口難言。
「夏叔叔，我沒事了，今天真的很高興，李爺爺和曉陽哥哥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從今以後，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有空來看我好嗎？」靈兒終於開口講話。
「行，陸靈，你要是有事要給我打電話，咱們以後一起好好學習。」看來，那個小男孩應該是叫曉陽，他上前握著靈兒的手說。
「嗯，曉陽哥哥，我會好好學的，夏叔叔會教我。」
「你好像還會得到別的幫助。」旁邊的爺爺忽然插話，目光像是無意地望了一下我的方向，那目光好親切，就像我第一眼在他家門口看見，有種說不清的感情在裡面。
「我還有媽媽、護士阿姨，當然是得到幫助最多的，護士阿姨都說我今年身體真是好呢。」看來她並沒有聽懂爺爺的話。
「是呀，小靈兒有很多朋友，一定會很幸福的，是不是？」夏亮看了一眼老師，心裡有些盲然。
「靈兒會幸福快樂的。叔叔，你什麼時候開始教她？」曉陽問。
「明天或後天吧，靈兒這一趟出去，要休息休息再開始，老師您說對嗎？」目光看向老人。
「也好，急不在一時，曉陽啊，以後爺爺有時間會來看靈兒的，你願意跟著來嗎？」我有點奇怪，老人怎麼突然提這樣的問題，看來那個孩子是他的孫子沒錯。
「有空我一定來，靈兒妹妹真聰明。」
「行，那咱們就先回去，有時間再來，讓孩子休息會兒，累得不輕。」老人看了看夏亮，又看孫子，意思是大家一齊走，臨走朝向我的方向，瞧了意味深長的一眼（這是什麼樣的眼啊，做一個試範行不行？回答：沒練過呢）。
「怎麼不再坐會嗎？」媽媽正端著水進來，「多呆會兒，您老難得來一次。」挽留的是李老師。
「讓孩子休息吧，咱們出去說幾句話。」正是出去說話這幾個字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跟著走到外屋，靈兒真的是累，沒顧上理我就睡著了。
「老師，有話儘管說吧，我和夏亮都是您的學生，不管到什麼時候，您永遠都是我們的老師。」媽媽讓幾個人坐在沙發上，他們都沒坐。
「小沈啊，你和夏亮都讓我挺自豪，一個是總經理助理，一個是地質學家，還很年輕，前途無量，對孩子又這麼好，難得啊。和以前比你有的地方變了，能幹、能說，老師感覺唯一沒變的是那顆善良的心，靈兒的病要不是你堅持，怕早就不行了，這孩子命夠苦，希望她今後能遇到好運氣吧。」握著媽媽的手，老人一口氣說了許多話，看來，對自己的學生，老師還是關愛有佳。
「哎！這孩子真是很可憐，今天醫生說看她的身體條件怕活不過十五歲，我當時真想哭，早知道這個結果，當初……哎！（又歎氣）」外表堅強的媽媽原來一樣有脆弱的一面，我看到夏亮的表情動了動，卻沒表示什麼。
「靈兒是個好孩子，說不定會有什麼際遇，別傷心了，讓她在有生之年快樂起來，不是我們想看到的嗎？」
「老師，您有空一定來看我們。」看著要走出房門的幾個人，媽媽以拜託的口吻說。
「行，有事你找我，讓夏亮找也行，能幫的我一定幫，回去吧，好好照顧孩子。」說著，拉著孫子的手，跟夏亮一塊下了樓，沒望回頭掃過我的身體。
靈兒真累了，中午只起來草草吃了幾口飯，接著睡，下午媽媽沒去上班，一直在床邊陪著靈兒，嘴裡不時說著話，都是靈兒小時候的事，我很無聊，又回到網絡中。
看了一會兒網絡知識，又繼續在網上散步（你倒是挺閒在），踏進了一家電腦公司，這裡人不是很多，多數都是統一的裝束，應該是公司職員，少數人在問這樣那樣的問題，員工們紮在一起聊天的居多，也沒人主事者管，當然秩序有些不好。
「經理來了。」門口有人大聲說，這話挺管事，那些員工馬上回到崗位幹起活來。
「郝經理，這是前幾個月的財務報表。」一個幹練地年輕人不失時機地遞上東西。
「鄭科長啊，放到我辦公室去吧，我是來看看大家工作的情緒。」說著，經理看了一圈，大家當然假裝拚命工作（見了老闆不表現一下才怪）。「情緒都不大對頭嗎？這麼清閒的公司有那麼多事情做嗎？」沒想到經理一語驚人，員工們只好停下手頭的忙活（多半是忙不明所以的活），「我是來告訴大家，現在沒活不要緊，網絡是大勢所趨，將來定有好的前途，你們現在不是沒活幹嗎？學本事吧，有大好的時間，公司給大家提供了機會，閒談誰都會，休息都比較好，都想多開支，多掙錢。我是經理，開不開出支來由我負責，但要是哪一天說到正題，誰要沒真本事，別怪我不客氣。」
「經理說的是，大家以後都要好好學業務，等有顧客來了，辦得快又好，咱公司的聲譽才能叫響。」旁邊有人附和。
「現在咱們有多少客戶？」經理問。
「大概市區有500戶吧，其他地方還沒有。」鄭科長過來回答。
「很好，謝謝鄭科長這麼細心。你知道咱們公司大概有多大的接待能力嗎？」
「應該在5000戶以上。」還是他回答。
「這麼少嗎？看來更新設備是必須的了，錢的問題我來解決，誰負責把咱們的設備關年內提升到1萬戶以上。」經理轉頭向屋裡所有的員工。
「樓上設備科的趙紅兵可以。」他繼續答。
「噢？能叫他下樓跟我談談嗎？」
「現在怕不行，他不在屋裡，這兩天公司事少，誰都知道，所以這個時候一般見不到他。」他胸有成竹。
「好吧，哪天有空你轉告他，就說我找他，有時間來我辦公室談談。」郝經理說著，就奔自己的辦公室去了，屋子裡的人才鬆了口氣，不久就恢復了原先的狀態。
看了場好戲，我在旁邊笑，這個經理真是沒得說，頭腦發達，那個科長也挺厲害，看上去只有三十歲左右，居然問不倒。
熱鬧過後，又回到網上，正想去看上午那個小伙子，突然似乎有人叫我，「丫頭，過來。」
「丫頭？」暗自想，不是叫我，這裡面哪會有人認識我。
「丫頭，過來。」還是那個聲音，不厭煩地在耳邊響，彷彿在遙遙地招喚我，那麼親切，那麼溫暖，讓我無法拒絕，既然拒絕不了就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