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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六章 追面朝形補法度 文 / 鐵萼奇蘭

    第四十六章追面朝形補法度

    袁鳳吟是在祁縣接到的消息,這段時間袁鳳吟開始跟地面一些頭面人物交往。他發現這些人對自己有著另一層的交往原因。

    平遙的嘴快,祁縣的手快。做買賣那是眼明手快,分離不差。自己身為一個依附於鏢局的小號鏢局,別說是個外鄉人沒什麼江湖根基,就是功夫好,面子大,也不過是個保個人財平安,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公道的買賣,沒什麼可深交的。

    這個從打擂這個事情圓滿結束後,喬家並沒什麼表示就能看出來。按說起因是助廣盛號調虎離山,保得是喬家的買賣,若真有什麼臉面,怎麼也得捎個感謝的話兒,連這都沒有。

    後來袁鳳吟才聽出來,這些人關心的是中原碼頭這塊地面的控制能力,酒桌上話說得好聽,感覺是這些人思考周全,實際拐彎沒角就是鳳吟做個保證,就是對周口碼頭到漢口碼頭,有幾成控制能力。因為進些年來因為黃河決堤引起泥沙不斷沉積,本來是三河匯流,如今有幾段已經不能行船了。對此,鳳吟是一點都不瞭解,這不個白漢麼,光能保鏢有什麼用,保鏢的多了。

    山陝商人走西口這是一條充滿艱辛與刺激的道路,特別是走私的旅蒙商人,避開稅務,走好了幾個來回就滋潤起來了。

    西口、古絲綢之路這一線,自漢唐時貿易就一直在延續著。成吉思汗時極力提倡東西方和平通商,跟中亞大國締結和平通商協定,「各自統治,保持和平友好的關係,讓商人自由通行。」

    也是後來西部列國,特別是首戰的花剌子模背信棄義殺死來使,又俘虜殘害東土商人,這才惹得成吉思汗親征,誓為商人報仇,隨後鐵蹄踏遍歐亞大陸。起兵的原因實際就是保證商人自由通行,經濟跟軍事必須全面協調,國家才能富強,而民生才能改善,不然就是搜刮民脂為列強裝箱。

    對於商人,歷朝一直沒有明文的法律保護,在那樣的競爭與嚴酷而又充滿誘惑的環境之下,商人只能靠自己,利用鄉里、宗族關係聯繫起來,同舟共濟,形成商幫。在內外各類的競爭中,對市場的控制中,各類經驗、禁忌逐漸清晰,形成一套多方利益折中而又能自我保護的規矩。

    在規矩之外,利用黑暗手腕卻很容易得暴利,而這些暗手一旦開禁,引起的連鎖後果也是不堪設想,難以控制。雖然各商幫都一力維護,但人心各異,所謂無奸不商,雖然明面上各團隊為了整體利益都真心維護,但是背地裡一些急功近利之人也總是絞盡腦汁、不擇手段。

    這就形成了兩類,一類人只是貪圖眼前小利,但又不如一些大奸商那樣會利用各類關係,籠絡得住人又辦得了大事。心存不甘,只能鋌而走險,但一旦嘗到黑暗手段的甜頭,就開始上癮。

    這跟大奸商欺詐玩弄各類關係得了好處之後,便愈加大膽不要臉起來一個道理,都源自私慾膨脹。一些暗地裡的勾當,只需幾次捨粥、幾次捐助就可冠冕堂皇的掩蓋過去。

    所以「敬天地」三字一旦從這些人心裡去除,那就再沒什麼他們不敢做的了。

    (所以,要麼不如此道,即如此道,即使不做,也不能不知。必須瞭解各方厲害,以及所牽扯的關聯,稍有不慎而傾家蕩產,人頭不保這種事情太多了。)

    並行商行,鏢行跟綠林的關係也都頗為微妙。規矩,就是調和這些的稱准。有人壞了規矩,就必須有人出來嚴加懲治,不然一旦惡化起來,將影響多個行當。

    山西大地有連通關外之便,自早也與外族人來往買賣。後來因為這個便利,支持康乾時的平西征戰,籌辦糧餉,得了官方鹽引關照,而山西當地又產鹽,便更加方便起來。

    但是貿易貨物,卻不單單是鹽,鹽是暴利,受國家管制,得此機會者九牛一毛。絲綢、日用商品,棉花、茶葉這些都得從蘇浙安徽江西等南方地區買進。因為連年剿匪無果,起義不斷,中原地區很不安穩,江之南北就斷開了。

    這個時期,極具慧眼的大商號都會選擇大官員押寶投資。這就跟賭博一般,押錯了寶,那是就是頃刻血本無歸。而即使押寶對了,也擔負極大風險,戰爭不完,那賬就不保險,戰爭結束,那賬還不保險。

    官商合作,是一把雙刃劍,但又不得不合作。晉中看重**鏢局的並非是他的經營能力或者團隊實力,而就是他們地處中原的根基,以及「袁」字營那幾個「保」字輩的將領。

    因為這些年江南大辦工廠,而且都有國之重臣支持,這對手裡有錢沒處放的晉商票號來說那太有誘惑力了。

    而袁鳳吟有通官之便利,卻極力迴避這些關係,這自然就是斷了財路。

    在這情形下,老巢又被人輕易侵佔了,動了根基。風聲一旦傳出,這鏢局就得關張。袁鳳吟當然明白其中厲害,這個時間再想起「袁」字營來,已經不趕趟了。

    袁鳳吟快馬加鞭,連夜回了平遙,也沒有跟戴氏商議就去找孫青銅,號裡好在還有孫青銅在,呂奕霖他們都外出未歸。

    袁鳳吟對孫青銅道:「孫兄,家裡有難形同救火,我須速回,但號裡不能不留人。看眼下只有你坐鎮北號我才放心,一切都托付給你了。」

    袁鳳吟身邊的兄弟不少,但能指望上的不多。袁承興、任海山這些都是同門情誼,向東、小虎又出於江湖道義,也就孫青銅跟向楠是同患難過的生死之交。

    牛牛、鬼五雖然在,但他們能力有限,還得協助孫青銅管理,也不能帶。

    孫青銅自然明白,道:鳳吟你放心吧,待蓋克文一到,我就快馬趕回。

    鳳吟道,好了好了,我就與妹子先回去,你多關照。

    來報信的是一個叫伯芳的小夥計,此人頗精明,先只說了大概。

    待到路上時,這位小夥計對鳳吟道:「大先生,還有個事情得讓你知道,家裡也不是沒有武師,但都被人打了。」

    袁鳳吟這才回過神來,想到一切細節還都沒來得及問呢。這位小夥計就說,對方很可能是白蓮教不就紅蓮教一支的捻子,不是東捻子主力裡的,而且他們是便裝進城,還是陸續進城,進城後就把袁家的買賣給控制了,就是針對袁家的。然後就把袁成孝給抓了,關於細節,這個小夥計沒講,估計是怕鳳吟擔心。袁成孝肯定沒少遭罪。

    然後按得就是「毛猴」進家的規矩,每日麥子、豆子、谷子各一包,每頓白菜五斤肉二斤,外帶粉條一包。割出了七十二畝的花生地,還沒定怎麼分。還有六匹大騾子給收了。

    說是借住袁家,保護鄉里。

    「……期間有幾個武藝很高的人,一個老道士,三五個青年,功夫都不一樣,那幾個都是少林系的,只是其中一個被女首領稱為師哥的,練得一路小巧短促而又迅猛直接的拳法,貌似娘們卻不動如山。

    跟形意很像,不過要小要緊湊。我見過他們練,起手也是合十,想必也是少林系的。

    扎個小正馬步,小逼小胯的,開始我們都笑他,可是動起手來,都不是他對手。

    他的拳法跟形意很像,卻是更加小巧緊湊,只保留了直衝之法。朝面追形,佔住中線,勁發肘底,動即補位,始終保持一個佔據要衝的地位,出即牽制,丟即補位,始終是一道帶尖的柵欄。

    放膀長拳遇到他就晚了,膀子都來不及換;走沾粘勁的又被他硬生衝開,根本沾粘不住。而且他們王八似的,沒機會就縮著頭始終保持那個一衝必中的狀態,不做額外動作,而一旦給王八咬上了,他就不撒口地追打,一手換一手換不過人家。不過我就快研究出他們的打法法則跟發力道理了!」

    這個少年顯然不是一般僕人那麼簡單,他竟然知道這麼多拳法內涵。袁鳳吟心裡提著個醒兒,卻並沒顯露聲色。而那少年也是機靈,突然就感覺道言多有失,急忙改口:

    「後來他們滿街叫陣,都沒出頭的,袁承興先生帶著河西河南的弟子出遊了,就沒在家。餘下的幾個七式查拳的弟子都不是人家對手,手出不去,步子也上不去,出什麼都晚了。清真寺根本不管,河西袁家也不管,王明鄉袁家也過不來……「那孩子談到拳也來勁,一個勁的嘮叨:「二爺那邊也沒動靜……」

    「嚴掌櫃怎麼表示?」「嚴掌櫃?嚴掌櫃說他是個掌櫃,不會武功,而且說怎麼跟那首領的爹爹是好兄弟?」

    「童掌櫃呢?」「童掌櫃只幫忙搬紅根菜扛豆子推磨什麼的了,跟人家的孫子一樣。」

    袁鳳吟低頭沉思了一下,一直沒敢問,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可知道迎水寺任先生?」

    「任先生那,只來了一個弟子,自稱是你師侄,說要維護你的尊嚴,結果,結果……」

    「知道了。」

    「他們還說……」

    「還說什麼!?」

    「說等袁掌櫃回去了,就不用走了。」這話支支吾吾不明不白,顯然有假。

    袁鳳吟喝道:「把話說清楚!不必遮掩。」

    「那掌櫃的我就原話複述了,您大人大量別生我氣。」

    「講!」

    「他們說,『等那個啞巴回來,打到他出聲求饒……」

    袁鳳吟咬著牙,腮幫子一鼓一鼓的:「不用走了怎麼回事?」

    「他們打敗了那個自稱你師侄的人,笑道『支著兩條死樁子,活像我天天打的那個木人!』」

    袁鳳吟聽到這並沒有因此而發怒,而是轉了一個腦筋,問道:「你是練什麼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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