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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四章 一動一靜一流行 文 / 鐵萼奇蘭

    第七十四章一動一靜一流行

    常有站得是一個挺正直的三體架子,但是卻小胯小膀的,整個動作跟老劉所傳類似,但是卻似縮水發了蔫兒,不是不夠伸展,而是很不伸展。而且就前手的掌心也不是自己像前想下,而是偏向內,這一向內雖然可能保持沉肩墜肘,卻失去了抻筋拔骨之法,力達稍節之氣。胯也是吸著的,含胸拔背,雖然分別看挺合乎要領,但堆在一起總感覺哪哪都不對,而且有點癟球。勾勾丫丫如一隻小猴,或者小狗。

    鳳吟不太明白,是就這麼練得還是因為孩子小?往下看吧。原來人家走得不是三體,而是類似熊出洞的雞形偎膀,手擱下去了,隱隱含著一個頭肩打,或者就是所謂頭打落意隨足走,起而為起占中央吧。這些細節還是有區別的,拳譜影響參考核對,這句看似一樣,但又有差別,自家的是「頭打起意占中央,渾身齊到人難擋」。往下看吧。

    實際鳳吟雖然初入江湖,但小時間跟著袁三魁在華中行走,也是聽說了不少這邊的故事。山西地面也出過很多大拳種,而且是老拳種,自老輩就很完善了。如通背,弓力,撓羊等等。而後山西人奔走各地行商,特別在京師直隸,定與河北很多拳種有很深的交流,特別當代名聲鵲起的綿拳,轉掌。

    實際這兩家確實一理想通,但要學就得分別學,學那些不通的地方。簡單說,一個是走吞吐,順勢卸力,再返還回去,因為他步子是個大大方方的馬,走得襠腰轉換。想通之處,都是打控制,只有控制了對方,才能以慢打快,而這個以慢打快,只是貌似的後發,而實際是更快,特別是找準找得快,所以才能先至。

    因為是引進打出,就如同請客送客一般,有來有會,打得是落入陷阱的一空,而必然要拿住才更穩妥,所以才有所謂掤捋采捺這些拿法動作,然後以擠靠肘按之類去破壞對方整體,這就形成了纏絲的風格。

    而另一門腳下是個活的,可以只吞不吐,一轉就過了那個頭了,所以他是穿,鑽,削,掖的玩意兒多,避其鋒芒,見縫插針,要得是身撲門簾那一閃,而通過渾身轉換使敵人被動挨打,所以手法上多是推托搬扣,攔截領帶這類風格。

    這是不一樣的地方,一樣的地方那就太多了。

    這二路拳法卻是新瓶裝老酒,都是早有的拳法了,不過剛剛顯現與世。

    在這其中的交流過程中,必然會沾染新舊拳法的特點。日子久了就會引入拳論,揉入骨血。鳳吟早先擔心的是所謂內三家,會合而為一,失了自己。現在看來非但會被新拳法所影響,也會被舊框架所束縛。

    實際怎麼用都不為過,但不知道來龍去脈,就不敢說過不過了。此處不是論拳法好壞,是講風格特點。常有這一路拳,走得就是進退連環,但明顯帶有通背的影子,甚至螳螂拳。老劉告訴過鳳吟,早先李老農師爺的通背拳已負盛名,後背戴家心意折服,虔誠求學。自然也是結合了一些特點。老劉教鳳吟時,實際也是連帶通背拳一併教了的,但卻是完全獨立出來的,而且更多的是讓鳳吟自己對比其中類似於不同。就在對比之中,鳳吟發現,形意打法與通背外貌有類似之處,追求效果也是相當,甚至理發都想通。但若深入進去就會感覺,發力特點完全不同,甚至說是有些相悖。而且就進退之法,更是不同。而那種追求貫通,整體,進退周轉的整合,力到稍節的表現,占中擊遠,側進打閃的一些技擊方式,也很相似。而且通背也有五行拳,為摔、拍、穿、劈、鑽,雖然發力不同,但追求類似,也有仿生大形之類。舒展大方,剛柔相濟,閃轉靈活,兩臂如鞭。

    但老劉一再告誡,正因為相像,卻更容易混淆,千萬不能不分辨,不然空有打鬥技巧,卻兩下不成。因為根基扎實,週身通透,所以通背形成了身似弓,手似箭,腰似螺絲,腿似鑽的特點。打法上也是長短兼備,見縫插針。簡單點明就是身子甩著胳膊摔,其他都在這其中變化。

    而形意脫胎之後,卻一下是一下,看似簡單直接,毫無互補動作。但用起來又變化萬千,所以很多後學,得了一知半解之後,就認為傳統拳法都是一理想通,就是丹田發力,而又將丹田發力理解成了身子帶著胳膊甩,身子頂著胳膊釘。所以就容混貫通起來,形成了見手,引手,接手,打手,補手,斷手此類的交戰方式。

    形意的打法建立在讀到的根基之上,若無根基,那這些交手法也沒什麼不好,但若無了根基,空有一個架子,也不是形意。而形意的風格卻恰恰是手腳齊到,七星並進。而這個齊到決然不是簡單的手腳配合攻擊,踢打摔打結合,而是必須在動靜瞬間都做到**相照,一動一停一流行,都得合乎法度,所以才出現了形意拳一動俱動,一停俱停這風格特點。

    而它是綜合參揉,又摒棄許多之後剩下的精髓,將外在的動作壓縮到了最小。所以他的基本功要求是相當嚴厲的,那些鬆通,整合,都是必然,如果拿出其中任一去加強,附會某類拳法,必然會有偏薄。如果感覺有地方不夠周全,而又引進自認為八方照應的動作,反而分解了原本,稀鬆了原本。

    那種變化,是在功底不到情況下,去迎合人體本身的,而拳法所修煉的,卻正是這個看似不能而能的境界,就是人體的改變。

    在鳳吟所學的拳法中,只要將動作的幅度做大,就會行雲流水起來,也柔和連貫,只要將蓄髮分明開來,便很容易出勁力,只要將一動之間的整體拆解開,就會產生很多變化,手法。而原先所練,卻正是前輩將這些擰在一起之後的結果,若因為功夫不到,而不求功夫,將它們硬拆開來,那就不是進步,而是倒退了。

    就像那腳踩一線的雞步,不但要腳尖向前踩成一線,更得將身子擰成窄側,不然將身子側成一刃,而頭臉又得向前。如此蹲伏之態,又得斗頂腳踩,兩臂撐圓,然後還得行走自如。

    在此動作中,身子會在一起一落之間產生一個大慣性,接著這兩步變一步將拳打出,如同奔馬,勢必簡捷猛烈。而在行走奔放之間,手腳配合,如蛇撥草,不必偷空打漏,不必引蛇出洞,敲山震虎,只管硬打硬進無遮攔。

    而這個根基,又必然是綜合之後,提純之後的根基,所以功法並不能直接用,而且還笨拙許多,等將那種貌似不合理法的笨拙練靈動了,那也就是所謂有功夫了。

    而在這之間,其他一些功力性的元素都會一併長進,並不用獨立出來專門練習,一經小功法引逗就會激發出來。

    就像達到那種週身高度敏感協調之後,應變速度必然快,而身心經過那種修煉之後,肢體必然發達。經過那日積月累的聯繫,那個節奏將深深化到骨子裡,而那顧打一體的打法,必然也會形成習慣,隨著功力的提高必然不斷謀合,那個結果就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為二了。

    很多貌似難以解答的問題,都會在長進中自然而然迎刃而解。所以好老師教徒弟,都如釣魚一般的引著走,並不撒下很多餌,先一句話引出,後一句話點明。歸結到最後,就是拳譜上那些東西,而這個修煉過程,卻是必然的途徑了。

    如同用釘子戳人,可以舉著釘子用身子頂著胳膊戳去,也可以先將釘子先觸在人身上,然後用身子的力量推進。

    舉著釘子戳的,外形上就明顯許多,為明勁。觸著釘子戳的,外形幾乎沒有變化,為暗勁。

    明勁,是將釘子與人之間拉開一個距離,以腰胯為本營,通於肩背,催與指掌。暗勁,則是節節拔開,又節節貫穿,力量疊加。

    所以,若穩重根基,發力與丹田者,外形明顯,越穩越容易出勁力。暗勁者,週身靈通,一動一靜皆可帶動骨節變化,而且因為稍節可自然擺放,就爭取了很多發力方位,而捨棄了這些,只取中庸穩妥之發,那更是事半功倍,而且爭取了肩肘以及其他更多的攻擊方式。而到了這個時間,步子就可以隨意移動,而形意捨棄了很多,又取直接方便克敵之長的法子,大勢所趨,欺身佔位,如此非但增加了本源的力量,又能使各部在一個大壓力的根基下協調動作,那自然就有了無堅不摧的氣勢。

    所謂「腳踏中門奪敵位,就是神仙也難防」,這句話被各處引用,實際是在這個大根基的前提下才有的,絕非什麼簡單的人體槓桿利用性的彫蟲小技。

    所以外形看來,同樣活,活的境界不同,一個是身子輾轉靈,而另一個是勁力收發靈活。同一拳式,兩步之間,一步之間,半步之間,寸許之間,都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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