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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動手須佔七分理 文 / 鐵萼奇蘭

    第三章動手須佔七分理

    袁三魁聲色犬馬,鬥雞訓鳥,無不精通。好結交朋友,當地的小兄弟都以認識風liu教師為榮。

    特別一些個大戶公子哥兒,如果有外地朋友拜訪,都想方設法拉袁三魁到場一同遊玩喝酒,有三魁在,似乎檔次就高那麼一點,似乎就有得玩兒,就讓人踏實。

    及時三魁到不了場,也都會捎帶著說到,三哥最近怎麼怎麼忙,以示關係。

    袁三魁不光懂得多,還會講道理,所以很多地痞頭子都這麼講,袁三哥是培養大哥的大哥。

    這些人即使身邊吆五喝六有了不少玩伴,但一天不見三哥,這心裡邊就感覺不自在。

    小兄弟最長說的話也說,大哥,什麼時間帶我們去見見三爺。

    他們不但不怕三魁跟他們搶風頭,搶女兒,反而有什麼好事好貨色,都想著三哥,還都推薦給三哥,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也找三哥。

    幾撥兄弟鬧彆扭,哪家姑娘搞不定,跟媳婦兒吵架了,都找三哥談談。

    好似身邊發生一件事情,如果得不到三哥的評價,這個事情就不完美。

    所以三哥一回來,都爭著拜訪,跟三哥說說知心話兒。他們不敢去袁宅,就到煙台巷子等。

    所以每當三魁走進巷子裡,那風韻猶存的老鴇子都滿臉喜色,屁顛屁顛的。

    永樂翰林大學是謝縉跟他爹爹學者謝開有一副對子,道是「仙子吹簫,枯竹節邊生玉筍;佳人張傘,新荷葉底露金蓮。」

    這兩句就被搬到「倚春閣」門框上了。那老娘們遠遠見三魁來了,抖著手絹一搖一擺就迎上來了,

    叫著三爺,不說話直哼哼,三魁斜了一眼,「就你這破地方還敢叫閣。」

    「瞧三爺說的,三爺三爺,我跟你講啊,這過去不敢說,今兒就敢說了,哼哼哼哼。」一臉媚笑。

    說實話這個老鴇子不難看,就是三魁心裡彆扭,他請客從來不到這兒。

    為什麼,三魁從小被他爹逼著出外學藝,見過些世面,實際他心底裡瞧不起自家這點地方的,就這二層的小樓,遠了不說,就在賒店隨便拿出一家酒肆,那都沒法比,拿不出手來。

    所以三魁經常教導那些女子,這環境不咋地,就更不要太作踐自己,有時間酒後還向人道歉,說小地方,虧待姑娘了,這事鬧得。

    所以三魁見著這大言不慚的招牌,都想給他一腳踢下來。

    「三爺,咱家新來了幾個雛兒,三爺賞臉上上眼?把合把合?」

    三魁手一擺,指頭刷啦一下,一張一合,頭都沒扭就走了。

    實際三魁在這個時間,已經不怎麼愛來這裡了,很多青樓改成了煙館,少了一些詩情畫意,多了烏煙瘴氣。

    早先跟著成孝學生意時,還多到清吟小班聽唱兒喝茶,如今一個人,身後跟著那些鬧哄哄的傢伙,已經沒了這興致。

    只是看哪家有別緻姑娘,稀罕上一陣。三魁有幾個相好的,那時三魁年少,姑娘正當年,如今物是人非,已過了許多時光。

    歲月無情人有情,那感情也就變了性質。三魁每次回家都會帶一些小禮物給姑娘,有水粉胭脂,角梳畫扇,金銀首飾之類,送完為止。

    三魁回來的日子,都會惹哭很多人,不單是因為這感情,女人更悲傷自己老去的容顏,女為悅己者榮。

    於是她們給三魁的,便是幾分真心。

    很多事物,想著比看著好,遠看比近看好。三魁想是病了,突然就感覺這麼多女子,竟尋不見一個滿意的,沒當躺在一起,三魁細看她們的臉,總是起不開興致。

    所謂逢場作戲,三魁找不來感覺,又感覺對不住人,就越來越少來了,只當看望朋友。

    三魁始終忘不了,青春年少之時,與那對阿姐就當街對月,鋪一張床榻,奏一曲琵琶,稍微帶點羞澀的笑聲那麼真切。

    三魁穿過了煙花雨巷,見有美人倚窗顧盼,就取一件禮物丟上去,上面就撒下一片花雨,配著絲竹彈奏。

    很快,三魁就找到了新樂子,他開始與那爛圈子走成一片,那些公子哥兒地痞之流,總會帶了各色女子出遊,三魁就合流其中,已奪人之美為樂。

    這是三魁回來的第一個下午,他知道很快袁百祿就會回來向他爹報告,他是怎麼趁老師不在,把大師哥打傷了的。

    想著這事,三魁就一攬懷裡那姑娘,道:「各位,明兒個估計四爺就得罰我不得出門了,近來有什麼新鮮事,一併說了聽聽。」

    就有一個長得跟狗似的小子嘿嘿兩聲,道:「三哥,你還真別說,聽了你肯定有興趣,最近咱鎮子出了能人了!」

    「那余山糧店遭了竊,也不知道什麼人那麼大本事,倆人,就是明搶,先是從外面用鏈條把門給封了,然後翻牆而入,就對值夜的夥計說,別出來,找個牆根趴著,我借兩袋糧就走,不多拿,敢回頭打死你們。」

    倆人配合著,就把糧從牆頭弄出去了,等夥計想出來報信,那院牆高大,門又從外面給封上了,等著呼喊來人,早不見了對方蹤影。

    後來又有幾家糧店被劫,這各家就加了人手,或者請了保鏢。其中余山糧店從安陽請來一撥師傅,大師傅就在余山糧店,其餘帶來四五個人兒吧,在幾家糧店坐店,據說功夫了得。

    這幾個人來了後,就在大街拉了個場子對練拳腳,別說,還真鎮住了地面,這幾日就真沒了賊。」

    「哦?有這事?」一聽到拳腳功夫,三魁這臉兒就興奮起來。

    「三哥,別看他們咋呼,指不定人家拿夠了,或者去別的地方了,我看那拳腳也沒啥。」

    「嘿!海娃,別這麼講,人家不行不行,不也把大項給打了。」

    「大項被打了?怎麼回事。」

    「嘿,三哥,這大項不是自小他爹就給他找了個老師麼,他自認為有些手段,就去踢人家場子,結果讓人給撂出來了。這大項不服,就拉著幾個手腳利索的去找面子,又讓人給打回去了。」

    「這是真的,不然他今天也不能不來看三哥,傷著呢。」

    幾個人就平常的說著,三魁就有點手癢癢,懷裡那女子長得一雙特別的眼睛,眼角眉梢吊吊著,又在那稍上左右畫了一筆緋紅,顯得是風情萬種,這女子就用那一雙眼這麼有點疑慮地看了三魁一眼。

    三魁心頭就騰地一下子,一把將她放開,一撂酒杯,「走,去看看!」

    三哥要做什麼事,誰都攔不住。

    大街上行人來來往往,並不見有什麼人,想是七天的耀武揚威結束了。

    小弟就帶著三魁到了最近三江糧店,果然門口就有一對虎視眈眈的夥計。

    都是練武的,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身上就起了殺氣。

    三魁慢悠悠一臉鄙夷地就走過去,對方也感覺到來者不善,就迎了上來。

    三魁手一抬,沒做成抱拳就撂下了,看一眼當前一位道;「你們哪來的?」

    那二位抱著拳立在那裡,頭一位道:「安陽。這位師傅,你是?」

    三魁一笑,那嘴角就吊起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你們掌櫃沒囑咐你,到了這得注意點什麼麼?」

    三魁說話,是稍稍帶點鼻音的,這可能與小時候的毛病有關,雖然大了好了,但說話總是刻意的抑揚頓挫,似乎生怕鼻子不通氣,所以聽起來這語調就別有一番力道。

    二人放下拳,相互對視。

    「沒囑咐你,到了這得注意那麼幾個人物麼?」

    這時糧店的夥計就趕過來,「三少爺,三少爺,嘿嘿,三少爺大家光臨」

    「嗯?」袁三魁瞪了他一眼,那夥計又改口道:「三爺,三爺。」

    袁三魁很傲慢地看一眼那二位,問道:「你們掌櫃的沒囑咐過他麼?」

    夥計就嘿嘿嘿的堆著笑,眼珠轉悠著想辦法,後邊掌櫃就跟出來了。

    袁三魁就用那帶著扳指的手一撥拉那夥計,給掌櫃的讓出一條路來。

    掌櫃的早知道三魁的脾氣,但只道是他出外了,沒想到這突然就回來了,還真沒囑咐這些。

    袁三魁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年近五十的黑鬚胖男子,訓斥孩子一般點著他的腦門道:「你呀,沒告訴他們當地的人物麼?」

    「三爺擔待,三爺擔待。」掌櫃的連連賠禮。

    那二位不知內情,他們只道是這位少爺是靠著家庭背景橫行霸道,不知道他是靠著那一把鐵扇,就要點不樂意了,還就生了點除暴安良的念頭。

    掌櫃的見過多少世面,就是三魁他爹在這他都不怕,他就怕這三少爺犯渾,趕緊對那二位道:「二位師傅,這一位是當地有名的能人,分流教師鐵扇仙。」

    「哈哈哈哈!」頭前一條漢子就笑起來:「兄弟!久仰久仰!在下馮振山。」

    後一位稍顯謹慎的也一抱拳:「馮振海。」

    袁三魁很誇張的用牙縫嘶嘶吸了一口氣:「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突然變臉色對掌櫃道:「你們玩什麼呢!還從外地請人!」

    「這,這」那掌櫃反應還算快:「這不是三爺不在家麼。」

    「你這老狗,真會說話!」

    說到這,那二位真忍不住了,他們是僱傭關係,就是保人家平安的,不在當地久駐,更沒理由吃這窩囊氣了。

    頭一位上前一步道:「這位三爺,不知有何見教?」

    「你們不是挺有本事麼?在哪戳了個場子?問過三爺准不准麼?」

    「三爺,你看,我們哥們初來乍到,禮貌不周,就是玩玩雜耍而已。」

    「雜耍?今兒怎麼沒了?」

    「只打算亮亮架子,讓人知道知道,也方便為主人做事,這不,今兒正好到期。」

    「讓誰知道知道?我還不知道呢!接著練!今天我就想知道知道,這安陽來的師傅怎麼個不一樣!」

    那二位一對顏色,頭一位側一步到了圈外,右手一引道:「這位教師,我是粗人,不會饒彎,我先刷一趟,您上眼!」

    再一看,周圍已圍了一圈人了,都爭著看熱鬧,袁三魁一抖薄氅,用眼角四下一掃,等得就是這個時候。

    「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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