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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二回 踐步梳山賽崑崙 文 / 鐵萼奇蘭

    第四十二回踐步梳山賽崑崙

    平涼,屏障三秦、控馭五原之重鎮,是中原通往西域和古絲綢之路北線東端的交通和軍事要衝,不僅是西北地區的樞紐,而且是中西橋樑的重要中轉站。

    從晉南到西北重鎮蘭州,大體上分為晉南到西安、西安到平涼、平涼到蘭州三段,每段的里程大致為七百里。這段路上有「七緊八慢九消停」的說法,意思是說,這些路段上用七天時間緊張行走便可到達,稍慢一點就要八天時間,如果用上九天時間,沿途還可以自由地逛上一陣子。

    不消九日,隊伍已然到了西安。找著先前留守的夥計,接了英勇的二位鏢師屍骨,問明經過。

    道是半路衝出來賊人若干,天色已晚,不計其數,將人砍翻,搶了馬匹就走,追趕不上,想是搶匪。果然,當夜又搶了另一撥商人。

    後打聽到,是一夥新起到馬賊,四五十人,為首一人叫鐵叉子,過去常在甘南一代出沒。近來趁亂東進,很多商車都停在西安聽消息。打聽到只有戴老英雄跟車二先生的人馬敢走。

    稍作安排,沒多逗留,滕老刀披掛上陣,迎著驕陽且逸且勞地趕路。

    先頭部隊為十架獨輪車先行,插瑞昇昌的鏢旗先過,車上備籐盾,小買賣,低調而過。若讓過,就緩慢前行,照應後方,若不讓過,就車列為圓形取守勢。若對方有打探,必然准過。

    中一路掛慶隆鏢旗,為馬車銀撬十二架,最為招搖,喊威武鏢過路,若遇不測,將車馬斜列,頭朝裡,尾朝外,立於兩側,鏢師執長槍立於車上周旋。

    後一路快馬追上,放了獒犬,左突右殺,匯先前之對,首尾相顧,合力拚殺,不必仁慈,趕盡殺絕。

    若平安而過,稍作停留,二返頭,亦復如是。

    因中間車馬銀撬裡都是空膛輕裝,只要保護馬匹就好,可駕馭馳騁,剿殺賊眾。

    後路人馬因守有錢物,所以須保護五爺,不到萬一,不必盡往。

    書要簡言,果然不出滕當家所料,前車剛過,威武鏢剛起,兩路草坷裡就衝出人來,不講道義,直衝而來,是一鼓作氣。

    各隊如初步設想,臨危不亂。很快,賊人就彙集成伙,三隊包圍,合力拚殺。

    眾鏢師三指捏了辮子一甩盤住,回手一勾,將髮梢咬住,手執大刀長槍,配合作戰。

    花槍手立於車上,護住車馬,籐盾提刀護住花槍,後邊滕老刀帶人趕上取攻勢一路拚殺。

    此時顯出了老滕大雁翎刀的威風,對方的兵刃如同被吸住一般碰著就被粘住不得脫走,滕老鏢師砍瓜切菜一般,一起落,一搖旋,一撩掛,一鉸剪,當著立僕於地,血光四濺。

    大弟子鄭光輝挺一條槍,左抽右勒,前扎後撩,難以近身,一扎一挑甩起血光一串。

    沒想到劉小五竟也如此麻利猛烈,咬牙切齒,虎目圓睜,提一條朴刀左掃右戳,大有掃平天下的勢頭,一照面往往就給人卸了膀子,丟了兵器,又補一刀,開膛破肚,慘不忍睹。

    通常鏢師行走南北,只為和氣生財,能避就避,很少有打開殺戒之時,除非被餓虎攔路,搶奪重要財物,一般為了後路方便,不會拚死相對的,但此次可算是續了丟車馬一宗,又要為二兄弟討回怨恨,個個都殺紅了眼。

    那獒犬也表現出了用兵一時的英武,與主人配合默契,瞪著眼珠子裡的透著血光,紅綠變幻,有膽小的搶匪早尿了褲子,腿都軟了,被獒犬咬得瞻前顧後,想跑又被獒犬咬住,撲到,嚇得丟了兵器,屎尿橫流,真他娘的丟臉。

    鳳吟只在他五爺身邊,舞一條生殺盤龍棍保駕護航。

    遠遠衝來五人,頭一位,手執兩股鋼叉,直奔袁五爺而來,真是擒人先擒王,老滕被中間攔住趕救不及,袁五爺也取了大寶劍嚴陣以待。

    鳳吟遠遠迎上,拖了哨子一個過步竄去只一輪,青龍出水勢,棍稍翻上,只一下挑進襠胯之中,嗷一聲四是蜷縮倒地,結果了先頭一個。

    哨子棍左右旋起,一掃一帶,另一個腳步稍快的已被抽碎了踝骨栽倒於地,鳳吟起龍形起式,一起一落,動仁義之心,未下絕手,見準頭偏了一偏,隨棍子落處,砸得人鎖骨粉碎,休克不起。

    那哨子兩頭為純剛打造,若非不然那是腦漿迸裂。

    只一動就放倒了兩個賊,第三個依然趕到身後,捨棄了袁五爺,挺朴刀朝鳳吟後心一刀搠來,鳳吟一路早料得如此,所謂靈勁上身天地翻,有這感應,遇敵好似火燒身,只見依然未換背身之勢,取青龍返首,不但不躲反而擰身右顧,順著就把哨子抽回來,根一節正格住朴刀,那人一抽再補,此時已晚,鳳吟身子依然擰回來,但哨子棍為二節,先回一節,另一節順路一蕩,抽在朴刀上,也不管撥開幾分,棍子以走近路自頭頂砸下,鳳吟的身子也已貼過來,稍節一擊天靈的同時,也不管對方架與不架,根一節趕過來正砸在鎖口,再看時那人已撒了朴刀仰倒在地。

    就盤步一挑領,一入林,哨子斜展而起,斜掛而束,一展一縮,又一人以顫抖著雙手倒在地上,耳門流血。

    那當先者挺一股鋼叉竟驚在當場,瞬間四屍倒地。冷不防鄭開鄭光輝大師哥一槍抽來,正打在後腦,暈厥於地,之後連其他餘孽一併綁了。

    通常鏢師動手,很少有要人性命的,通常只是分個高下,這一戰可算事到臨頭,不得不大開殺戒,一行三十餘人,無一落網,死者九人,傷殘十餘人。

    大難已過,有的鏢客竟事後害怕,渾身篩糠般顫抖不已,也不顧的體面,就路邊解褲子放水,卻因緊張,放不出來。

    也有興奮者,端著刀看,自言自語,喜形於色,罵不絕口。

    也有起善心者,面色消沉。

    鳳吟擦了哨子,這才明白,為什麼這白蠟桿的哨子竟是紅色的。眾人也都兵器入鞘,打掃戰場,就手回頭見官。

    之後合同官府,與丟失鏢銀者一併上山寨取了,各自歸還,自不必細說。

    因打通了官府,剿匪有功,官府領了功勞上報,也無多刁難。

    自此瑞昌名聲大震。空車回返,竟也接了生意,分一路帶了馬匹往回趕。

    另一路鏢車空車南轉,去藏地進了紅花蟲草黨參等藥材,羊絨地毯等物品,繼續北上。

    從此瑞昌打通南邊東西線路,鳳吟在其中表現讓眾人刮目相看,自此不敢大意。

    袁五爺因是鳳吟五爺爺,又感鳳吟保命之恩,不方便大謝,所以一路關照倍加,盡授經驗,每逢事務還總以商量的口氣說話,儼然捧起了袁家外掌櫃的地位。

    這一路大小數戰,也有些驚險,讓鳳吟迅速成長起來。後借一朝聖僧開慧,開始講話。

    出門時,鳳吟已深深感受到了家裡那個二叔的份量,他知道又要有大變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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