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ri爾曼武士奧托的一聲大吼,車隊所有人完全愣住,青龍年輕人皺下眉,揮手制止那些交頭接耳的聲音,"奧托,你能肯定是軍隊麼?"
"一定是支軍隊,人數大約在二百上下,而且還有騎士,二十個騎士!我從他們的腳步聲聽出來的!"ri爾曼大漢急急的解釋著,幾個玫瑰的老傭兵也站出來證明,奧托的這個特長從沒有出錯。
軒轅嵐雙眼盯住地面,心中思考著:一支二百多人還有騎士助戰的軍隊,這樣急匆匆的追趕上來,如果目標不是車隊還好,萬一他們的對象就是自己這些人,麻煩可就大了,五十車糧食,就是拿到市場上去賣掉,也能值數千枚金幣呢。
可是,這個方向是車隊的後方,難道是奧良的王室軍隊?想著,青龍年輕人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意羅老人。瓦勒裡安先是呆住,隨即明瞭黑髮男子的意思,"我也不清楚,但是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揮揮手,"車隊先走,現在就走,每個車子只留下車伕,其他能戰鬥的人和一輛馬車留下,涅爾瓦,把所有武器都發下去,將空手的人都武裝起來。"又觀察一下週遭地勢,可惜的很,四周都是原野與低矮的灌木,沒有非常適合的地形。無奈之下,軒轅嵐指著大路兩側的壕溝,"大家都埋伏到溝裡去,沒有我出手的動靜,誰也不許動!"
伸手摸出許久沒有用過的"穿雲"寶弓,又抽出一柄西班牙短劍遞給在身後的徒弟。誰知金髮少年竟然沒有去接武器,軒轅嵐奇怪的回頭看去,發現自己的徒弟雙眼死死的盯著青龍人拿在手中的"穿雲",不,準確的說,是盯在"穿雲"弓身上的一個奇怪的紋飾,那裡刻畫著一捆木條的束棒,束棒上面插著一柄斧頭的圖案。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青龍男人用手敲敲金髮的小腦殼,"怎麼了,嚇傻了?後悔加入傭兵了?"
"沒有,我不後悔,從來不後悔!"金髮少年的語氣堅定的回答道,"現在更加不後悔!"
聳聳肩,將短劍塞進少年的懷中,反手在箭囊中抽出一支長箭搭在弦上,這支箭不同於其他傭兵們所用的箭矢,那個箭囊內的所有箭矢都是軒轅嵐自青龍帶來的箭矢,是經過巧匠打造的上好製品,比起白虎大陸的製造物不知堅硬多少倍,如果不是這次的遭遇太過於懸殊,軒轅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將"穿雲"與這些箭矢拿出來使用的。
伸手拉著金髮少年跑進壕溝埋伏好,看著大路中間橫放的那輛孤零零的馬車,軒轅嵐著意推動體內氣息運轉,將身體狀態進入最佳。瓦勒裡安趴在青龍男人右側,身子不自覺的有些哆嗦,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這支車隊竟然會遇到軍隊的追擊,不禁有些後悔當初只僱傭了玫瑰一支傭兵團。
大路上傳來的震動聲音逐漸加大,漸漸的,所有人都可以聽到腳步重重踏在馬路上面所發出的聲音,那是一種整齊劃一的踏步聲,彷彿只有一個人在走動,但實際上是數百人的一致動作。這些的人腳一齊抬起一齊落地,間中夾雜著馬蹄落地的聲音,從步伐的頻率來看,他們走得非常急。埋伏的人們開始明瞭,為什麼奧托那麼肯定說是一支軍隊,不單是軍隊,這還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支勁旅。
向對面的同伴打個手勢,軒轅嵐示意他們一會先射殺那些騎士或者馬匹,對面的奧托明白的點頭。也就是剛剛將身子隱藏在壕溝邊的灌木叢下,遠處已經出現了憧憧的人影。
當先一名騎馬者在無人的馬車前打個轉,迅速調轉馬頭向回奔去。軒轅嵐注意到,這個人,無論在馬匹上還是在人的身上,都沒有任何特徵,穿著的僅是一般的平民衣飾,可能是為了隱藏身份,他們甚至沒有攜帶騎士慣用的騎槍,只是在馬匹上掛著一柄長劍。
轉頭與意羅老人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點點頭,都明白了,就算是搶劫,王室的軍隊仍然顧及到同盟的立場,不希望在戰鬥中暴露身份。當然,這可能也是他們十分放心所致,畢竟,一支數百人軍隊加上十幾個騎士,要收拾只有二三十人的傭兵和車伕,勝算應該在十成吧。
很快,大隊人馬在橫置的馬車前停下,一個在便帽上插著支翎羽的騎馬者當先來到馬車前,後面一群騎士緊跟停住,一個聲音響起,"您看,大人,顯然的他們已經發現到我們的存在了,所以將這輛馬車扔下,是希望延緩我們的前進速度吧!"
"哼,"領頭的騎士沒有過多的表示只是重重的發出一聲鼻音,倒是後面的十幾個騎士搶著發言,"哈,勒瓦瑟大人,他們一定是聽到了您的威名,這才丟下一輛車逃跑的!"
"是呀,是呀,爵士大人可是陛下麾下有名的勇士,這些低等的賤民怎麼可能是爵士的對手,估計他們是想一路上不斷丟下馬車延緩我們的前進速度,好方便賤民們逃到桑斯城去!"一個聲音附和著。
"嘿,你們都錯了,這些個賤民哪配知道勒瓦瑟大人的威名,估計他們要是知道是大人這樣的勇士在後面追趕他們,一定會嚇得腿都邁不動的!"
騎士的奉承語言還要繼續,卻被那個勒瓦瑟爵士阻止。示意步行的士兵搬開馬車,這個爵士一邊策馬來到馬路邊緣,一邊對這支隊伍說道,"伯爵大人說了,追上去後,一個活口不許留下,只要我們能帶著糧食回去,士兵每人一個金幣,騎士每人三個金幣!"軍隊歡呼一聲,推動馬車時更加賣力起來。
無巧不巧的,這個爵士站立的一側壕溝裡,軒轅嵐已經拉開"穿雲"在等待著。微微抬起身子,將"穿雲"拉成滿弓,瞄準著不到十尺外那個據說是王室軍隊中的爵士大人,"嗖"的一聲,箭矢被"穿雲"強勁的弓力彈出,尖端精鋼打造的箭頭在早已經設定好的路線上破開無形的阻攔,引導著這支箭矢奔向目標。
"啊!"當箭矢射出的聲音尚沒有傳進馬路中間軍隊眾人的耳中時,來自青龍的精緻箭矢已經自那個勒瓦瑟爵士的脖頸後下方鑽入他的身體,在前方的咽喉處探出那反射著明亮光芒的箭頭。整枝長箭由於發射距離實在太近,並且"穿雲"的弓力強勁,竟然脫出那已經失去生命的軀體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紅色軌道,向更高處飛翔而去。
馬路中正在忙著推開馬車的軍隊驚呆了,一時間,沒有一個人能夠反應過來,直到那先發後至的弓弦彈動聲傳入他們的耳中,這些軍人才理解到——他們被人偷襲了!
但是,就在這短短的瞬間,玫瑰傭兵中的弓箭手們已經射出十餘支箭矢,目標當然的,是那些在高頭大馬上端坐的騎士大人們。射出第一支箭的青龍年輕人沒有絲毫停頓,施展起前世的絕技,手中的箭矢連珠般射出,目的地不是脖頸便是面門,騎士全部倒下了,就射殺步行的士兵。
直到一邊的金髮少年再不能遞出一支箭矢的時候,他才發現,僅僅三十個彈指的時間裡,自己竟然射出了十五支箭。另一側的意羅老人在後來統計一下,這十五支箭矢直接射殺了十一個目標,造成了三個重傷者,只有一支長箭脫離不知所蹤。
大路上的人群瞬間混亂了,領隊的勒瓦瑟爵士死了,騎著馬的騎士們死了,不行士兵中的幾個重要軍士也死了大半,餘下的士兵們慌慌張張的四下跑動,希望可以找到一個隱蔽自己的角落,以躲避那無情的箭矢射殺。
當一些人跳進路邊的壕溝時驚恐的發現,壕溝裡已經存在了許多人,許多手執利刃的人群在那裡虎視眈眈。已經暴露的伏擊者們乾脆跳出壕溝,衝向那混亂的人群。
奧托當先一劍劈下,將一個瞪大眼睛看著他的兵士自左側肩膀到右邊胯下分成兩截,一股蓄勢已久的紅色液體噴勃而出,濺了ri爾曼大漢一頭一身。大漢毫不在意,長劍反手一揮,抵住一個斜下裡橫掃過來的長戟,左手抓住長戟的握桿,長劍沿著握桿向下快速滑動,逼著偷襲者鬆開了兵器。
不用奧托再費事,失去兵器的軍士被緊跟在大漢身後的庫特從背後一劍穿透身子,瞪大眼睛倒在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