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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話別(中) 文 / 鍋鍋

    那五個尼姑來到木門外,當前一個紅光滿面約有五十開外的尼姑單掌作佛號,『阿彌陀佛,是施主來拜山麼?『

    軒轅嵐笑笑,感覺峨嵋不追究自己無禮傳話的罪過,將指名拜見水月的事情說成拜山,當真是修養到家,就是不知道她們忍耐的低線是哪裡呢?想歸想,軒轅嵐現在可沒有實力承擔這樣試探下去的後果,只有老老實實的雙手合什,低頭回話,『列位師傅請了,小子無禮,攜內子上峨嵋求醫,還望列位師傅發慈悲心懷賜以援手,小子與內子自當為佛祖重塑金身!『

    那老尼姑身後幾個中年女尼本來有些怒色的面孔微微和緩,老尼姑也雙手合什還禮,『阿彌陀佛,清水遠在麗山,施主跋涉千里,癡心可見,佛祖慈悲,定然會為施主所感動……『頓一下,老尼姑又用一種遺憾的口氣道,『水月雖是峨嵋弟子,但只要她不耽誤了功課,不壞了峨嵋的門規,峨嵋也不好干預水月的私事,這求醫一事施主還是自己問水月吧!『

    軒轅嵐二人齊齊愣住,這是什麼規矩?峨嵋派竟然不干涉自己弟子的私事!這樣管理門下弟子的事情軒轅嵐還是第一次聽說,心裡泛起一種久遠的回憶,不由得對峨嵋這種開明的作風有些好感。『這個……還請問師傅法號?『

    『貧尼法號水雲!『

    『哦,是水雲大師!『軒轅嵐趕忙恭維著,『這個……水雲大師,還請大師為小子引見水月師傅!『說話將目光越過當前的水雲投向她身後的四個女尼。

    『阿彌陀佛,施主弄錯了,水月並不在貧尼這幾位師侄中間!『水雲女尼沒有抬頭就好像知道軒轅嵐心思一般回道,『術業專攻,我們幾個都是修習防身之術,水月師妹是精研歧黃醫術,況且,師妹為了方便,住在後山的草廬!『

    軒轅嵐心中更奇,峨嵋真正是怪事多多,一個聽來好像不懂武藝的尼姑竟然住在後山,她醫術應該很好的樣子,不然張環君也不可能向自己推薦水月,但是那位水月老尼姑就不怕什麼狼蟲虎豹的?軒轅嵐之所以得到這樣一個老尼姑的結論,顯然受到當前幾個老尼姑的影響,試想,一個師侄都四十好幾的女尼,年齡會小到哪裡去?『那麼……還有請水雲大師指點一二,小子也好去往拜託水月師傅!『

    『施主請看……『水雲指向靜音禪院右側,『那裡有一條小路,直通後山,施主順著這條路就可以找到水月師妹了!『

    軒轅嵐仔細觀察一下那條顯然經常有人通過的山徑,點點頭,『多謝大師指點,小子感激不已,少時定然到禪院拜謝……『說話掏出十枚金幣,『這些世間俗物還請大師笑納,也算是小子對佛祖的一點崇敬之心。!『

    水雲老尼看看那黃橙橙的金幣,示意一邊的女尼接下,合什為禮,『施主善心,貧尼代表靜音上下謝過!『言畢帶著幾個女尼回身進入禪院去了。

    軒轅嵐看著這個灑脫的老尼,一絲自嘲的笑意閃過,搖搖頭,帶著有些心疼的白牡丹走向山徑。

    峨嵋後山異常險峻,軒轅嵐開始懷疑經常出入這裡的人是不是真的不悉武功,畢竟一條貼著峭壁、只有尺餘寬的山徑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走得。為了考驗白牡丹,軒轅嵐沒有刻意的扶著小婦人,僅僅讓自己這個女人走在身前,除了『我會保護你的!『什麼都沒有說,白牡丹出奇的沒有一點抱怨,雖然膽戰心驚、身體顫抖,卻毫不猶豫的踏上山徑,凜冽的山峰自二人身下五十多丈的地面吹上來,令人站立不穩。軒轅嵐思索一下,還是將一條長絲帶的兩端繫在二人的腰間。白牡丹感覺到自己的男人並不是全然無情,心中甜蜜,回過頭對著這個比自己還小的男人甜甜一笑,軒轅嵐怒喝道,『快回過頭去,注意腳下!『

    果然,白牡丹專心注意自己身後那以為天人般的丈夫,腳下不穩,又遇到陣山風吹過,左腳一下踩空,晃了幾晃,向左邊的山崖下墜去。軒轅嵐急忙運內息於腳下,身子有如釘入山道般穩住,探手一把抓住小婦人的腰間,將一個幾乎掉下五十幾丈懸崖的女人抓了回來。

    白牡丹經此一嚇,身體劇烈的顫抖著不顧自己頭上的便帽丟落到懸崖下,一雙玉臂死死的抱住自己的男人,嘴唇發青,臉上肌肉不住顫動,引得那兩道有如溝壑般的傷痕也不住的移動,眼睛紅紅的,心中無限委屈。

    軒轅嵐沒有作聲,只是同樣緊緊的回抱住這個女人,用自己的嘴唇輕輕的吻著她帶著天然體香的、晶瑩剔透的粉頸,用自己的方法安慰著女人,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沒有用處的,只有讓這個受驚的女人有一種安全感才能真正的撫慰她。說實話,軒轅嵐很珍惜白牡丹,不單單是這個女人是他來到玄武世界第一個女人的緣故,而且他可以感覺到,這個女人對他的信任與忠誠正在一天天的增加之中,這樣的一個女人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現在自己就擁有了這樣一個女人,他真的感謝自己的幸運。

    兩個人在陡峭的山崖邊上忘情似的擁抱,不顧凜冽的山風,好像沉溺在這個生死邊緣的瞬間一般。這時,頭頂一個殺風景的聲音響起,應該是發自年輕女人口中的驚訝,『嗯?『驚醒的兩個人,白牡丹馬上就要掙脫軒轅嵐的懷抱,可是男人沒有忘記現在的險境,死死抱住了害羞的女人,傻傻的女人猛然被山風一吹,完全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只好任由男人抱住,好在那是他丈夫的懷抱。

    一個年輕的讓人不可思議的尼姑落在山道的一側,軒轅嵐兩個人打量這個尼姑,同時心中升起一種可惜的想法,原因無他,這個女尼太美了,朱唇玉頰,皓齒明眸,身材纖細搖曳生姿,如果配上一頭披肩的烏髮,那就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大美人了。軒轅嵐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感謝老天爺的想法,是那個沒事吃飽了撐著的老天爺才讓他這個有些好色的男人能夠欣賞到如此眾多的美女吧?

    最多十六七的女尼可不清楚對面那個年輕男子心中對老天爺奇異的感激,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似的問道,『你們是要求醫的麼?為什麼站在這裡不動了?這裡的風大,足可以將你們吹落懸崖,很危險,不知道麼!『

    軒轅嵐聽著那有如黃鶯吐谷般的嗓音,不自覺的看了看懷中的白牡丹,女人感覺到男人的目光,明瞭他的心思,看看對面女尼的姿顏,自己羞慚的將頭低下。軒轅嵐發覺自己無意中已經傷了這個心靈上受到過嚴重創傷的女人的心,將抱住女人的手臂緊緊,低頭在女人耳邊低語道,『小心肝,不要自慚,我相信你治好傷後打扮起來不必這個小尼姑差呢!『白牡丹聽到自己男人對他好像迷戀一般的低語,臉頰通紅,卻回想起當初自己的美麗,心中升起信心,悄悄抬起頭直視著那個美貌女尼。

    軒轅嵐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要在山風凜冽的懸崖之上說話,怎麼可能音量太小,故而他的話全部為女尼聽去。女尼臉上大紅,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可惡,竟然將自己和他的妻子作比較,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她每次都感到這是對她所信仰的佛祖的侮辱。面沉似水的問著,『阿彌托佛,施主是要去求醫麼?『

    『小師父,我們伉儷正是要去求醫,以醫治內子的面傷,不知小師父知道此地距離水月大師的草廬還有多遠?『軒轅嵐看到女尼面色不愉,明白自己剛剛的話語過於輕薄,趕忙正經起來。

    『呵,這裡距離水月『大師『的草廬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呢,你麼最好快些趕路,不然你們就要在這條山道上住宿了!『女尼露出少女般天真的笑臉,但是話語的內容卻令兩個人心驚不已,以至於忽略了女尼話中著重強調的『大師『兩個字。

    『你們就不要這樣親熱了,還是想辦法趕路吧!『年輕的女尼輕笑著躍起,只在山徑上幾個起落就已經消失不見。軒轅嵐無奈的看著白牡丹,其實那樣的輕功他現在完全可以作到,甚至可以更遠,但是加上一個白牡丹,還要讓這個女人明白自己容貌來之不易,只有一步步的挪動了。

    小心的將白牡丹放在自己身後,軒轅嵐自己走在前面,伸出左手拉著膽戰心驚的白牡丹,慢慢在山徑上挪著步子。女人雖然不明白自己丈夫的心理,但是剛剛的驚險遭遇讓她對自己恢復容貌已經多了幾分珍惜與冷靜的看待。

    終於走下那條幾乎就是懸崖的山徑,天上早已月上西山,軒轅嵐明白了峨嵋派的想法,這個山徑根本就是一個考驗,畢竟一個名醫的時間有限,不能應付每一個求醫者,峨嵋派這個做法正是用不留痕跡的方法拒絕了許多求醫者,而且不傷面子,就是在佛祖面前也有個說法,不違反佛門慈悲為懷的訓誡。『哼,有些虛偽了吧!『軒轅嵐抱著早已疲憊不堪的白牡丹一面忿忿的想著,一面尋找那個年輕女尼所說的『大師『的草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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