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田美子接到běijing的電話,電話裡說有急事需要她回去。
她對我說:「真不想走,一者在你身邊,與你在一起身心感到非常愉快;二者這幾天很刺激,而且這邊的工作也還沒結束。但是無奈,我必須回去。這裡沒有我的歸宿。」
我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我不是不喜歡她,多日以來我們結下了生死相依的一種情誼,我們配合得是那麼的默契,簡直就像一對老夫老妻了。如果她走了,我一定會想念她的。
「你走了,我會想念你的。」我想到此,這句話禁不住脫口而去。是的,我表達了我的真實感情。
可是在她聽起來這句話就變味了,她以為我是對她下達逐客令了。
「啊,這麼快就要趕我走?」她說。
「啊,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會想你的!」
可是我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是的,把她留下來就不用「想」了。我這才意識到這個「想」字用在此情此景卻是起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不過,我也不必解釋過多,因為我的心中不能沒有落花。一想起落花,我就會有一種揪心的痛。落花你在哪裡?
夏田美子整理行裝決意要走了。
她的行裝很簡單,就幾條超短裙,幾件吊帶小背心和幾個內衣而已,全部都放在行旅箱中也放不滿。
當然我們一陣擁抱和吻別之後,我提著行旅箱跟在後面,她的高跟鞋有節奏地敲擊走廊和樓梯,超短裙隨著臀部的扭動一左一右地搖擺,就像湖邊的揚柳。我看在眼裡,心中一股熱血狂湧,我真想撲上前去,讓她今天就來做我的新娘。
下到底層,來到飛船的旁邊,我還在望著她的超短裙出神,她卻猛然一個轉身說:「嗯你壞!在想什麼呢?」
「想你!」
「把我留下?讓我走?」她最後一次讓我選擇。
「哎,就兩個小時的路程,想我的時候就來吧。」我說。
「我走了之後可就不會想你啦!」她決斷地說。
我心中頓時感到一種失落。
「後會無期!」她發動了飛船,一下子已升到了航道之中。
我望著她的飛船,一直望到飛船變成了一個小點。
在人與鬼之間,我最終還是選擇了鬼。我是一個不夠現實的人,或許這也是中國讀書人的一種通病,寧願生活在一種理想的幻影之中。
為了慰籍對落花的思念,我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蘇軾的《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這是落花親口吟誦的,錄在電腦裡的。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十年生死」,我們雖然分別了只有幾天,但是卻像分別了十年一樣。
我突然記起我曾經安裝了攝像頭,把落花在我房裡的活動全部都錄了下來。於是我馬上打開播放器,可是讓我大失所望,屏幕只有我房裡的景象,而落花的影像一個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攝影設備壞了,屏幕上應該什麼都沒有的啊,但是有房子裡面的一切影像,獨獨少了落花。
「落花是鬼,鬼的身體不是實體,攝影機是拍不到她的像的。」我腦子一轉突然想起來了是這個原因。
我萬分沮喪癱坐在椅子上,非常的痛苦。
我還是不甘心,又到qq裡呼喚落花。
過了不知有多久,終於,落花來了。她就這樣靜悄悄地出現在我的身邊。她幫我蓋上了一件衣服,怕我著涼,又把床上凌亂不堪的被枕收拾好,然後就打掃房間的衛生。
等她走近我外的身旁,我猛一拉她的手說:「落花,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啊!」
我抱著她,貼在她的胸口上,流下了很多口水。
當我正抱得緊的時候,落花卻一閃身躲開,我從她的胸中摔倒,頭撞在台角上,痛得我從夢中驚醒,發覺我剛才是抱著一個枕頭,枕頭上流了很多口水。
我摸摸額頭,那裡已起了一個包,隱隱地發痛。
「在發白日夢,與你的小美人幽會?」一個聲音傳來,把我從夢中完全喚醒。
是一個無比親切而又熟悉的聲音。
我捏了一捏自己的臉,我以為又是在做夢。
落花亭亭玉立在我的面前,只是精神萎靡,沒精打采。
「落花,真的是你嗎?」我一把把她扶住,扶她坐了下來,見她這副模樣,我心都要碎了。
「落花,我對不起你,不,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不要說了,我知道。」
「啊!」
難道她一直在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嗎?這想起來都有點可怕,雖然她不是一個惡鬼,但你試想一想,不管你在幹什麼,都有一個鬼在看著你,你會感到可怕麼?
「你一直在跟著我?」
「我才沒有那份興致!」
「你怎麼啦?」
「這些天來,我已戒掉了吃人血的習慣,我到了一個神秘的小島,在島上吃一種植物,這種草叫做『鬼燈籠』,後來又學島上的居民吃人間煙火,享受親人供祭,但是又沒有自己的墳頭,沒有名份,享受不了。由於吃野草沒有什麼營養,全身無力,無精打采」
「一個神秘荒島?」
「對。」
「啊,那天我看見一個人很像你的,她正在撿吃一種草來吃,原來那個人真的是你,可惜等我走近,你已不見了。」
「你去過那個荒島?」
「是,我們差點就回不來了呢。」
「那個荒島上的鬼都是別墅區的原來的移民。」
「現在他們都回來了。」
「我知道。」
「你可以對那個荒島來去自如麼?」
「可以。」
「那個荒島很神奇的。你知道是什麼原因麼?」
「你這個博士都不知道,我又怎能解釋得清楚?
「那我去買點血給你吃,好麼?「
「不,我已戒掉吃血了,千萬不要拿血來誘惑我,我會控制不住的!「
落花,一個多好的女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