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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87章最後那晚,陶潔留下了 文 / 殘陽顧維萍

    學校準備組織期末考試,這是最後一次考試,之後,青干班培訓到此結束,大家卷被蓋回家。

    林教授板起面孔對大家說:「你們不要指望放水,這次考試將會很嚴格,而且,成績進入檔案,對你們今後的前程有深遠的影響。」

    被林教授這樣一嚇唬,連平時表現最吊兒郎當的孔令培也緊張起來,借了別人的課堂筆記來惡補。告狀事件後,雖然沒有點破,我們的關係也沒有以前那麼密切,總有那麼一點隔閡。以前考試,都是做的少抄的多,現在關係有了微妙的變化,他也不指望我會死心塌地為他服務。

    不過,真正考試,校方還是於心不忍,放了大水船,第一門開始就很「寬容」,允許你們東張西望,允許你們交頭接耳,甚至看到大家翻書,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儘管考場紀律那麼松,孔令培離開了我,依然不行,有些題目要分析歸納,就是翻開書本都無從查找。

    這些題目對我來說,當然是小菜一碟,考試規定兩個小時,我不到一個小時就做完了。我瞄一眼孔令培的試卷,還有一大片空白。就是那些已經做了的題目,也是「左鄰右舍」的成績,沒有多少「自主研發」的東西。

    背後那一槍,疼痛還沒有消失,陰影還在,我不會像過去那樣痛痛快快主動去幫忙,我要等著他自己開口,我要他要放下自尊求助於我。

    我把試卷翻過來,扣在桌面上。悠然自得看著窗外的風景。

    最後半個小時,孔令培著急了。

    「出的什麼破題目,書裡都找不到答案呢!」

    孔令培發著牢騷,把書翻得嘩嘩響。

    我們左邊靠牆,孔令培伸長脖子望著右邊那台,距離遠,人家字跡又潦草,密密麻麻,更看不清楚,回過頭看後邊,後邊是兩個女同學,自己手忙腳亂,哪有心情助人為樂?

    孔令培終於熬不住了,和我搭訕起來:「谷子,你做完了?」

    「嗯,早做完了。」

    「谷子,你真是厲害,能不能……」

    憋不住了?終於開口告人了?不行,不能太隨便,我還要拿拿架子:「做是做了,不一定對呢。」

    「嘿嘿,谷子,你還會做錯?」

    「不一定呢,整天忙著泡妞弔膀子,沒時間學習,成績就下降了。」

    我這句話明顯橫著一根刺,我這根刺毫不掩飾地刺在孔令培的喉嚨裡,刺的他說不出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當然,我這個人是口硬心軟,說歸說,做歸做。

    我把卷子翻過來,推到孔令培面前。

    最後的晚餐,在學校食堂,殺豬宰羊,像過年一樣熱鬧。

    最後的晚餐,孔令培喝得酩酊大醉,喝醉了的孔令培抱著我痛哭流涕。

    「谷子,你是咱的哥們,真正的哥們!孔令培不是東西啊,鬼迷心竅啊,去林

    彪那裡告yin狀,我他媽真不是人啊,對不起兄弟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孔處長,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我不計較,你也別放在心上,現在不是有句時髦的話叫『一切向前看』嗎,對嘛,我們也向前看,明天咱們分手了,還要多多聯繫,你以前幫了谷子那麼多忙,雖然咱不在一處,以後要求著你孔處長的地方可能還多著呢,到時,你孔處長不要裝作不認識我這個鄉下的同學就是。」

    孔令培就說:「谷子,以後你到省城辦事開會什麼的,儘管找我,咱們說好了,我不理你是王八蛋,你不找我也是王八蛋!」

    孔令培就吵吵著再開酒,「喝感情酒,喝個痛快」,我看著孔令培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的面孔,再喝下去,可能就要送去醫院打吊瓶了。

    我和康明山一左一右架著他回去。

    到了門口,卻不掏鑰匙,一隻手在門上亂按,一邊按一邊嘟囔:「這電梯怎麼壞了!」

    好傢伙,把這裡當成自己城裡的家了。

    陶潔也哭了,她是進到我房間裡才哭的。

    「林縣長,同學一場,情深意長,明天就分別了,捨不得離開大家,捨不得離開你!」

    說著,眼眶就紅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記住常給我寫信打電話啊。」

    我心裡也酸酸的。

    在黨校的日子裡,陶潔像老大姐一樣關心我,我基本沒有親自動手洗過衣服,還有那次住院,那種照顧,那份體貼,真的是無微不至,自己的妻子也不過如此吧。

    「陶潔,謝謝你,謝謝你對我的關心和照顧。」

    我看著陶潔,陶潔也看著我,陶潔也喝酒了,這時的陶潔艷若桃花,一雙杏眼格外撫媚。

    「而且,」我說,「還讓你受委屈了。這個孔令培,酒後吐真言,今天終於說出了實情,我們沒猜錯,就是他誣告了我們。」

    「我倒希望他說的是事實呢。」

    陶潔這樣說,低下頭。

    陶潔這句話是暗示,很有鼓動xing。

    我望著含情脈脈哀哀怨怨的陶潔,心裡像放進一頭小鹿,突然狂跳起來。

    我過去關好房門,返身一把抱起陶潔。

    這一夜,陶潔沒有走。

    滅了燈,黑暗中,陶潔摟著我說,咱這回上黨校,兩個收穫,一是混了張文憑,二是終於受到你的寵幸。

    我說,我又不是皇帝,還寵幸呢。

    陶潔說,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皇帝,心目中的王子。陶潔這樣說著,又把我摟緊一些。雖然在黑暗中,陶潔明亮的眸子閃亮著,像兩顆夜明珠。

    陶潔說,所以我對孔令培的告狀一點也不惱,更不恨,因為這本來就是我內心所希望的。

    我笑著說,這個孔令培,無意中卻促成了我們的好事,倒成了牽線搭橋的人了,哈哈!

    停一會,我又說,說起來,這個孔令培也是吃醋呢,也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並不是針對我谷子,要把我谷子怎麼怎麼的,所以我也並不會怎麼計較,考試的時候,我還一如既往地幫了他。對了,陶潔,說實話,除了孔令培,還有那個男人對你動了心思,下了毒手?

    陶潔就在我胸部狠狠擰一把:「你以為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你那麼壞?」

    我說:「至少,孔令培這小子對你動手動腳的,這個你不否認吧?那天在澡堂門前,他抱著你,幸虧我一聲咳嗽,把他嚇退了。」

    「真以為女人都是雞婆,公雞一抖翅膀,就一身軟癱俯下身子?沒錯,孔令培是打過我的主意,那又怎麼樣?一句諺語說得好,籬笆紮緊了,狗還鑽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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